劉 剛
(江蘇海洋大學 圖書館,江蘇 連云港 222005)
社交媒體已經成為億萬用戶獲取各種信息的重要渠道,并極大地改變了個人、社會和企業共享、吸收信息的方式。例如,企業利用社交媒體通過吸引新客戶和增強現有客戶體驗來增加他們的銷售收入。與傳統的社交網絡相比,社交媒體上的消息傳播有其隨意性、不可控性以及前所未有的傳播優勢和巨大的影響力[1],但有研究發現,這些優勢也已成為社交媒體的主要“黑暗面”之一[2-3]。借助社交媒體,任何新聞,無論是真是假,都會像野火一樣在網絡中傳播,并且傳播速度非???,這就引出一個更為嚴重的問題。用戶分享的任何虛假新聞都可能對企業品牌或政府公信力造成負面影響,并進而產生破壞性后果。
盡管虛假新聞在網絡社交媒體上的傳播產生了破壞性的影響,但目前對人們為什么繼續分享虛假新聞的動機和行為的研究較為缺乏,在前人的研究中,Marwick[4]使用媒體效應的社會技術模型來解釋人們分享虛假新聞的行為,發現人們分享虛假新聞行為受到信仰、媒體支撐以及信息結構影響;王詣銘[5]等發現,社交媒體平臺可通過設置一定力度的審核和激勵機制提高群體互動的質量,減少虛假新聞的傳播;Newhoff[6]認為,為了更好地理解人們故意或無意分享假新聞的原因,必須進行進一步的社會學或心理學調查。然而,現有研究較少在社交媒體的本質上研究虛假新聞分享行為。
為了彌補已往研究的不足,本研究通過識別與社交媒體使用相關的某些行為和表現形式,建立用戶虛假新聞分享行為的框架,使用結構方程模型(SEM)來模擬虛假新聞的分享行為,以檢驗網絡社交媒體的消極面與社交媒體用戶的虛假新聞分享行為之間的關聯。同時,由于虛假新聞分享是網絡社交媒體的一個消極方面,因此可以預期它會與社交媒體使用相關的消極方面產生關聯。在社交媒體背景下,本研究充分考慮了一些常見的負面結果行為,包括社交媒體倦怠、用戶錯失焦慮癥、社會比較等。除了負面表現外,還考慮了與社交媒體使用本質相關的行為,即自我表露和信任。
隨著傳媒環境的急劇變遷,社交媒體、算法分發平臺成為人們獲取新聞信息最主要的渠道,普通用戶也成為新聞生產的主體[7],社交媒體已成為人們獲取新聞或信息的主要渠道。同時,由于社交媒體其隨意性、不可控的特性,其消極面正在日益凸顯并極大地影響了人們的認知、情感、社交和向心理健康[8]。此外,社交媒體的消極面也對我們的社會和企業構成了威脅,van Zoonen[9]等人發現一些顯著的消極效應包括網絡暴力和惡意傳播假消息。目前,對于社交媒體使用與虛假新聞傳播之間關聯的研究相對較少,例如Blackwell[10]等人認為用戶錯失焦慮癥(FoMo)會顯著提升用戶強迫性社交媒體的使用。但是,強迫性使用社交媒體(或用戶錯失焦慮癥)是否與虛假新聞分享行為正相關,缺乏相關研究。羅坤瑾認為民粹主義是社交媒體用戶接受虛假新聞傳播的心理[11],但是也沒有深入分析作為民粹主義心理的自我表露行為與虛假新聞分享行為的關系。
在進化心理學中,傳言被認為是可以影響他人的決策的一種信源不明、無法得到確認的消息或言論。有學者一直認為傳言有助于促進社會凝聚力和信息傳遞[12]。隨著網絡技術的發展和社交媒體的出現,傳言的分享進入一個新的階段,即網絡傳言。社交媒體的參與屬性,以及對同一群體的歸屬感可能被視為激勵人們從事網絡傳言傳播和分享的原因之一[13]。
網絡傳言和網絡虛假新聞的共享存在聯系,因為兩者都涉及信息的分享。有研究發現,相當一部分用戶依賴社交媒體獲取新聞,而社交媒體上分享惡意虛假新聞的案例越來越多,這已經成為一個令人擔憂的問題,IPR的研究報告發現,美國有約64%的受訪者認為社交媒體應該為虛假新聞的傳播承擔責任[14]。雖然網絡傳言并不都是虛假新聞,但是網絡傳言作為社交媒體用戶的內在需求,是如何影響或引導用戶分享虛假新聞,目前還缺少實證研究。
1.3.1 社會比較理論。社會比較理論認為,當人們無法獨自評估自己的能力時,他們會訴諸將自己與他人進行比較。這樣的比較使他們有一種自我確認和認知的感覺。此外,當比較的目標與進行比較的人相似時,這種比較會產生更準確的評估。該理論還討論了兩種類型的比較,即向上和向下的比較。假設一個人有很高的動力時,他會傾向于進行向上的比較,即將自己與比他更好的人進行比較。這代表了自我評估和自我增強的動力。相比之下,一個沒有動力的人會認為自己是最好的,因此會向下比較。丘文福[15]等人利用上行社會比較研究了社交媒體使用對大學生焦慮的影響。
1.3.2 理性選擇理論。理性選擇理論起源于經濟學,但也被其他社會科學學者用來分析人類行為。該理論假設個人做出傾向于最大化個人效用的選擇,這樣的選擇符合他們最大的自身利益,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選擇和偏好的結果。此外,這些選擇是在特定的背景下做出的,可能會隨著情境或信仰的改變而改變。也有學者認為,理性選擇理論也體現在社交媒體的使用上,即用戶有意識地決定繼續使用社交媒體是預期積極的結果,而不是因為社交媒體倦怠而停止使用社交媒體[16]。
1.3.3 自決理論。自決理論重點關注一個人的行為由內在動機和自我決定引發而產生的程度[17]。它假定人是活躍的有機體,他們尋求不斷進化,以便對自我有連貫的認識。但這種自然的增長傾向并不是自動運行的,需要社會支持來催化。因此,該理論的一個明顯推論是社會背景和文化因素也能夠阻礙心理成長和積極主動參與的趨勢。在社交媒體的背景下,該理論可以解釋一種重要的社交媒體表現形式,即用戶錯失焦慮癥(FoMO)。Beyens[18]等的研究發現人際關系和歸屬感的需要是導致用戶錯失焦慮的主要動因。

圖1 研究模型
基于上述分析,本研究參考了社會比較理論、自我決定理論、理性選擇理論等與用戶社交媒體行為相關的不同理論,并在前人相關研究的基礎上,從社交媒體使用和虛假新聞分享行為的不同方面建立了研究模型框架(見圖1)。旨在從社交媒體的消極面、社交媒體的使用和虛假新聞分享行為的關聯性進行實證研究,揭示社交媒體的消極效應對虛假新聞分享行為的作用機制。模型中的自變量包括社交媒體的消極方面(用戶錯失焦慮癥、社交比較和社會社交倦怠)和社交媒體的使用(網絡信任和自我披露)。
信任是一種愿意基于對某人過去行為的積極期望而相信某人的意愿。在網絡環境下,信任是成功交換有用信息的結果[19],高度的信任有利于鼓勵人們提供更多的社會支持,并愿意在共享信息方面承擔風險。因此,在一個內容由用戶自由生成的社交媒體里,網絡信任是影響用戶使用的重要因素。高度的網絡信任可能會促進用戶進一步在社交媒體上共享信息,從而對他們共享的信息提供更多支持。因此,從這個角度出發,網絡信任與虛假新聞共享行為之間的關聯是可以預期的。綜上所述,對那些微信、微博等社交媒體上共享的信息和新聞信任度較高的用戶而言,他們很可能在沒有對新聞進行驗證的基礎上與他人共享虛假新聞。另一方面,即便有些新聞看起來是假的,高度網絡信任也使得用戶不會驗證他們認可的可信來源(社交媒體)的任何新聞。因此,我們提出假設:
H1:網絡信任與新聞共享前的真假驗證行為有負相關的關系。
H2:網絡信任與虛假新聞共享行為有正相關的關系。
自我披露是指出于增進相互了解、加強關系和加強組織成員之間聯系的需要與他人共享個人信息。有學者把自我披露和社會目的以及社會關系的聯系需求聯系在一起[2]。在此觀點下,傳言也是提高社會地位,加強社會關系的一種手段。因此,自我披露也可能與網絡傳言以及虛假新聞分享行為有關聯。已有的研究已經發現自我表露對于傳言能否獲得社會支持起著重要的作用,傳言的有效傳遞取決于用戶的分享行為。而大眾化的需求也被認為是網絡自我披露的動力之一。為了吸引他人的關注或提高自身的社會地位,那些沉溺于自我披露的社交媒體用戶樂于分享那些吸引眼球的傳言或新聞,而不管它們的真假。因此,我們提出假設:
H3:自我披露與新聞共享前的真假驗證行為有負相關的關系。
H4:自我披露與虛假新聞共享行為有正相關的關系。
社會比較理論認為,個人具有通過社會比較來衡量自己的內在欲望,而且他們也傾向于與看起來相似的人進行比較。同樣,保持自我并與他人進行比較的需求也會是自身提升的動力。而社交媒體為人們在網上進行社會比較提供了極為合適的平臺,例如,與網友分享旅游見聞和分享購物心得已成為一種潮流。然而這種基于網絡平臺的自我提升需求會模糊現實與虛擬的界限,從而使傳言或虛假新聞成為社會比較的結果。因此,在追求社會比較的過程中,社交媒體用戶在分享信息或新聞時可能會有如下行為:①為了獲得社會認可,用戶會努力驗證它們認為那些對其社交網絡重要的新聞或信息;②為了在他人面前樹立正面形象,用戶一般不會分享那些無法確定真偽的新聞。據此,我們提出假設:
H5:社會比較與新聞共享前的真假驗證行為有正相關的關系。
H6:社會比較與虛假新聞共享行為有負相關的關系。
用戶錯失焦慮癥的根源在于能力和相關需求方面的各種心理缺陷。由于網絡社交媒體能夠提供持續的信息和社會回報,人們更加傾向于使用社交媒體平臺以尋求社會聯系。在這種情況下,社交媒體的使用有可能會成為難以控制的成癮狀態,而用戶錯失焦慮會進一步加深了社交媒體的使用程度[10]。用戶錯失焦慮癥也可以被視為一種個體感覺被排斥在社交或同輩群體之外時的焦慮心理反應。因此,在使用社交媒體時,用戶錯失焦慮導致用戶懷疑其他人可能比他們更優秀而會持續焦慮,已有研究發現,用戶錯失焦慮癥使得人們在網絡空間里更加沖動和魯莽,也更容易受到網絡傳言或虛假新聞的影響。綜上所述,我們認為,社交媒體的過度使用,以及用戶錯失焦慮癥帶來的脆弱心理和沖動行為都可能導致用戶分享虛假新聞。這都說明具有高用戶錯失焦慮癥的社交媒體用戶不太可能分享信息或新聞前進行真假的辨別。據此,我們提出假設:
H7:用戶錯失焦慮癥與新聞共享前的真假驗證行為有負相關的關系。
H8:用戶錯失焦慮癥與虛假新聞共享行為有正相關的關系。
社交媒體倦怠可以視為一種因持續使用網絡社交媒體而產生的負面情緒,如后悔、挫折或精力減退等。社交媒體倦怠是信息過載的結果,可能會導致用戶減少或中斷社交媒體的使用,或者在使用時變得有選擇性,這將導致他們在傳播信息或新聞時更容易出錯,也不太可能辨別信息或新聞的真假。因此,我們提出假設:
H9:社交媒體倦怠與新聞共享前的真假驗證行為有負相關的關系。
此外,由于社交媒體在信息獲取方面的優勢,即使倦怠的用戶也無法完全不使用它。相反,他們可能會按照理性選擇理論的指引進行選擇,并根據預期結果使用社交媒體。而在社交媒體中,這種預期是基于用戶偏好和所需結果的組合。也就是說,在可幫助他們實現自身偏好社交成果的情境下,社交媒體用戶有可能為了繼續有選擇地使用社交媒體而分享他們遇到的虛假新聞。據此,我們提出假設:
H10:社交媒體倦怠與虛假新聞共享行為有正相關的關系。
本研究選擇微信用戶作為調查對象。研究采用問卷調查的方法收集實證數據。根據圖1的研究模型,設計的問卷包括5個自變量:網絡信息(OT)、自我披露(SD)、社會比較(SC)、錯失焦慮(FoMO)、社交媒體倦怠(SMF)和2個因變量:網絡新聞共享前的真假驗證(ANO)和網絡虛假新聞共享(SFO)。為了保證自變量和測量題項的內容效度,本研究的自變量和題項來自已有文獻,通過適當的改編以適應本研究背景,而因變量的題項則通過定性研究確定。
該研究借助用專業在線調查平臺問卷星(https://www.wjx.cn/)發放和回收問卷,共發出問卷600份。剔除無效問卷后,共獲得473個有效樣本。樣本中年齡從19歲~35歲,其中女性比例為73.4%,47.8%的受訪者具備本科學歷,10.2%具備大專學歷,38.2%具有碩士及以上學歷,有高中/中專/初中或小學及以下學歷的受訪者只占3.8%,這顯示出調查對象具備較高的教育水平。
對收集的數據使用SPSS 23和AMOS 23進行分析,采用兩步流程對研究模型進行測試。首先,對測量模型進行驗證性因素分析(CFA),檢驗模型擬合指標和不同形式的有效性和信度。隨后,利用結構方程模型(SEM)對結構路徑和不同假設進行了評估。
首先,采用AMOS 23計算了模型的各項擬合指標值。結果如表1所示,

表1 結構模型的模型擬合指數
由表1可以看出,該模型的擬合度較理想,CMIN/DF<3的推薦值,RMSEA小于其臨界值0.08,AGFI>0.80的推薦值,增值適配度指數GFI、NFI、TLI、CFI均接近或大于0.90,說明各項擬合指標較好。
為進一步檢驗變量的信度和效度,我們使用AMOS 23對數據進行驗證性因子分析。從表2可以看出,所有指標的標準負載>0.6的推薦值,所有研究指標的平均方差提取值(AVE)均大于閾值0.5,復合信度(CR)均>0.7;此外,最大共享方差(MSV)和平均共享方差(ASV)小于AVE,滿足判別有效性的另一條件。這意味著變量的測度指標具有較高的收斂效度。
為了檢查問卷量表的判別效度, 我們考察了所有變量AVE值的平方根及相互之間的相關系數(絕對值)。表4展現了計算結果,表中對角線列出的黑色粗體數值為AVE值的平方根。從表3可以看出,對角線上的變量AVE值平方根均大于各相關系數,因此,量表有著良好的區別效度。

表2 信度和收斂效度分析

表3 區別效度分析
采用AMOS 23構建結構方程模型對假設關系進行檢驗,數據分析結果見圖2。其中,網絡信任系數(β=-0.18;p<0.001)在網絡分享前對新聞進行認證的情況下具有統計學意義(負相關);相比之下,在線信任(β=0.42;p<0.001)與在線分享虛假新聞有顯著正相關。自我表露與認證(β=0.32;p<0.001)和分享假新聞(β=0.08;p<0.05)均呈顯著正相關。社會比較(β=-0.12;p<0.01)只與網上分享假新聞顯著(負)相關,而錯失焦慮(β=0.18;p<0.01)只與網上分享假新聞顯著(正)相關。最后,社交媒體倦怠與認證(β=0.23;p<0.001)和分享假新聞(β=0.16;p<0.001)均存在顯著的正相關。
此外,研究模型解釋了在新聞共享前的驗證行為17%的差異和在假新聞共享行為36%的差異。在本研究中,相對較低的R2值可能歸因于研究領域。根據Falk&Miller的研究,R2為≥0.10(即解釋了10%的方差)便足以判斷某一特定內生結構解釋的方差;同時相關的研究中,認為R2值0.20應該被視為高值。因此這些值是可以接受的。

注:*顯著性p<0.05,**p顯著性<0.01,***顯著性p<0.001。
本文的研究結果表明,除了假設H3、H5、H7、H9沒有獲得支持,其他假設都是成立的。具體如下:
5.1.1 研究支持了H1假設,即共享新聞之前,網絡信任與新聞驗證之間存在負關聯。這一發現意味著,對那些高度信任微信上新聞的社交媒體用戶可能會在未經認證的情況下與他人共享內容。同樣的,網絡信任和網絡虛假新聞之間是否存在正相關關系的假設H2得到了支持。這與已有文獻的觀點一致,即擁有高度網絡信任的用戶在分享信息時會毫不猶豫地承擔風險[19]。
5.1.2 自我披露和認證新聞之間的負關聯關系的H3假設沒有得到支持。這一結果從另一方面表明兩者之間存在顯著的正相關關系,即那些愿意自我披露更多的用戶可能傾向于在分享新聞之前對其進行驗證。這也符合先前文獻的結論,即自我披露的動機是需要建立聯系和關系,而分享未經認證的新聞可能會對這些關系和聯系產生不利影響。同樣的,H4研究了自我披露和網上分享假新聞之間的積極聯系,并得到了研究結果的支持。這一發現表明,自我披露程度高的用戶很可能在網上分享假新聞。
5.1.3 研究結果沒有發現社會比較與新聞共享前的真假驗證行為之間存在明顯的關聯,即H5的假設不成立。原因之一是社會比較與新聞共享前的真假驗證行為之間可能存在其他中介變量,這需要在未來的研究中加以檢驗。相比之下,假設H6得到了支持,說明社會比較與在他人面前建立正面形象有關,分享假新聞可能對用戶形象產生破壞性影響,社會比較成為自我提升的動力。
5.1.4 用戶錯失焦慮癥與新聞共享前的真假驗證行為負關聯的H7假設沒有得到研究結果的支持。這一點與社會比較類似,都在以后的研究中該檢驗用戶錯失焦慮和新聞認證關聯中的中介變量。相比之下,假設H8得到了支持,這表明用戶錯失焦慮癥與虛假新聞分享正相關。也就是說用戶錯失焦慮會驅動他們在虛擬社區分享網絡流言。
5.1.5 研究結果沒有發現H9社交媒體倦怠與新聞共享前的真假驗證行為有負關聯,反而發現它們之間有顯著的正相關。這表明,因為用戶可能需要瀏覽幾個鏈接來確認新聞是真是假,從而增加了用戶的疲勞。同時,假設H10得到了支持。這意味著,盡管用戶可能疲憊不堪,但他們仍希望使用社交媒體,因為這可能是無須付出太多努力而保持活躍的一種快捷方式。此外,他們也可能在沒有意識到假新聞的情況下進行分享。這一結論也和Marwick[4]的研究相符。
5.2.1 在線共享的虛假新聞可能會對企業的產品和品牌造成破壞性影響。因此了解網絡社交媒體互動的社會心理方面如何與虛假新聞分享相關聯,可以為企業相關管理方提高認識并加以幫助。例如,由于FoMO源于追求歸屬感和知名度的驅動力,管理人員可以為分享信息評論的用戶進行星級評價。此外,由于信任在分享網絡渠道接收到的信息方面非常重要,政府、企業等組織應該專注于利用微信公眾號等來對抗虛假新聞的威脅。
5.2.2 本研究發現,社交比較中對正面形象的需求阻止了人們分享假新聞;因此,政府、企業等組織的可以在社交媒體用戶中舉辦競賽,以發現和反駁與其相關的假新聞。大眾化的需要可能促使消費者積極尋找和譴責虛假新聞。這一策略也將為用戶創造自我提升的機會,導致向上的社會比較。此外,我們發現社交媒體疲勞會導致用戶分享假新聞,因此,為了整個社會的利益,政策制定者可以強制要求應用程序跟蹤用戶使用社交媒體(如微信等)時間并彈出勸告。同時,可以開展公益教育活動,使社交媒體用戶了解社交媒體的消極方面,以保護大眾免受假新聞的侵擾。
與其他類似研究一樣,本研究也存在著一些局限性。①電子問卷是微信用戶中獲得,但不同類型的社交媒體存在差異性。此外,研究樣本學歷普遍較高,且女性用戶較高,這與中國社交應用用戶結構存在差距。未來可以選擇其他社交媒體,包括新興的短視頻社交媒體,提高研究結果的穩健性和代表性。②本文采用橫斷面研究方法收集樣本,所獲得的描述性數據是在某一時點或在一個較短時間區間內收集的,容易產生方法偏差。同時在橫截面設計中,因果關系很難檢驗。這些都需要在后續研究加以注意并擴大數據的收集的時間段,以提高研究結果的準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