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設計視角的重慶龍興足球場賽后利用研究

袁 佳，陳元欣，張 迪

（華中師范大學 體育學院，湖北 武漢 430079）

2019年我國成功申辦2023年亞洲杯足球賽，因受疫情影響亞洲杯將易地舉辦。我國為亞洲杯而建的10座專業足球場直接進入賽后利用階段?！扼w育總局關于開展全國足球發展重點城市建設工作的指導意見》指出，要“以舉辦亞洲杯、世俱杯等重大國際賽事為契機，統籌考慮賽事需求和賽后利用，科學規劃建設專業足球場館”［1］。習近平總書記高度重視體育場館的賽后利用問題，在北京考察冬奧場館時指出：“體育場館賽后利用是世界性難題。體育場館反復利用、綜合利用、持久利用，這是我們的經驗”。近年來，中央領導就大型體育場館賽后閑置問題做出多次重要批示，因此，球場在亞洲杯易地舉辦后，如何實現可持續發展是亟需解決的問題。從足球場的全生命周期來看，球場從規劃設計到廢棄拆除要經歷5個階段，分別是規劃階段、設計階段、施工階段、運營階段、拆除階段［2］?？梢?，要想促進球場在賽后良好運營、持續利用，球場前期的規劃和設計對其賽后利用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龍興足球場作為2023年亞洲杯場館之一，亦是重慶首座專業足球場。這對于重慶市既是一次寶貴的發展機遇，也是一次嚴峻的挑戰。一方面，亞洲杯專業足球場規格較高、設備先進、配套齊全，這將為重慶留下一筆豐厚的場館遺產，完善的球場設施與有效的賽后運營將大大加速城市的發展。另一方面，球場作為城市的重要遺產，如若在賽后利用不充分也會給城市發展帶來負擔。因此，為實現球場在賽后的高效利用，避免球場出現“白象綜合癥”［3］，筆者與中國建筑西南設計研究院（以下簡稱“西南院”）的設計師進行深度訪談，從球場設計角度，對重慶龍興足球場的設計創新與不足進行系統梳理，希冀為龍興足球場乃至亞洲杯專業足球場的賽后利用提供相關建議。

1 龍興足球場基本情況

龍興足球場選址于重慶郊區——兩江新區龍興片區，距離重慶市區大約40km。球場由重慶兩江新區投資集團投資19.5億元，可容納6萬人，是國內在建的規模最大的超大型專業足球場之一，預計于2022年10月底竣工驗收并交付使用。為做好球場的后期運營工作，兩江新區計劃依托球場，規劃建設相關配套設施，打造集國際賽事、全民健身、足球青訓等功能為一體的足球小鎮。

2 龍興足球場賽后利用的總體考慮

2.1 球場外型與城市文化融合

體育形象包括了一切為人們視覺感知的具體可辨識的城市形態。標志性體育場館作為塑造競技體育形象的重要組成部分，是評價城市體育形象的重要指標［4］。各個城市的專業足球場承擔著展示城市文化的使命。龍興足球場的設計中，設計師將球場設計方案取意為“火鳳凰”，在球場規劃、景觀設計和建筑設計中融入了匯聚、旋轉、上升等流暢曲線的元素，以此體現重慶火辣的生活方式、火紅的發展勢頭以及火熱的足球激情，塑造與城市氣質、足球文化相呼應的獨特城市地標，展示獨具特色的城市文化。

2.2 球場功能規劃

場館區域各建筑設施由于功能、體量和特點各異，會在區域上呈現出層次性的功能布局［5］。龍興足球場的功能布局較為合理，首先，球場主體設施主要是專業足球場，在區域中起著核心主導作用，在功能規劃時設計方重點考量球場的核心功能，為大賽配備了高標準的足球場地；其次，球場輔助設施例如多種功能區（運動員區、媒體區、貴賓及包廂區、競賽管理區、場館運營及車庫區、觀眾區、商業區等），作用主要是提升和完善主體設施功能，并與主體設施一同構成傳統場館區域的完整結構，滿足亞洲杯比賽時的各種需求以及在賽后轉化為其他功能區；最后，球場附屬設施如規劃的商業空間（餐飲、酒店等），主要解決場館的賽時和賽后利用問題，提升片區吸引力。

2.3 球場與周邊區域規劃

體育場館能在一定程度上促進區域人口數量的增長［6］。龍興新區屬于重慶市郊區，人流量較為稀缺，為了提升片區人氣，為賽后利用打下基礎，西南院采取了“一心兩軸一園”的建設思路?！耙恍摹?，即一個足球公共中心。建設高標準的專業足球場，發揮球場的核心功能；“兩軸”是打造足球產業軸和足球文化軸，通過在兩軸上規劃電競館、體育總部及足球廣場主題街區，足球訓練場及其他健身運動場地設施，營造足球主題公園，提升片區經營效益，傳遞足球文化；“一園”，即龍興足球小鎮，該園區作為球場的重點配套項目在產業規劃方面，將以足球產業為核心，開展體育賽事、教育培訓、文化交流、運動休閑、旅游度假等足球+產業，構建足球產業集群和產業生態鏈，和亞洲杯球場共同構成龍興新城的標志性區域。

3 龍興足球場在賽后利用方面的創新設計

3.1 注重看臺設計，提升球迷觀賽體驗

良好的觀賽體驗可以增強球迷對球場的粘性，提升球迷到場觀賽的意愿。作為專業足球場，尤其考究球場看臺的質量和視角，在設計時需要十分重視球迷與球場近距離的觀賽體驗、營造良好的內場氛圍、關注特殊群體的差異化觀賽需求等。因此，看臺設計成為體現專業足球場特色的一個方面。中南院綜合亞洲杯球場建設的客觀標準包括視距、視線升高差、內場尺寸、首排高差、級差及傾角及安保管理等方面，球迷的主觀體驗包括下層看臺比例、看臺進入體驗、以及內場氛圍制造等進行了龍興足球場的看臺設計。

首先，基于客觀標準，球場全部坐席均位于FIFA規定的190m最大視距內，47.5%的坐席位于FIFA建議的90m最佳視距內，優于國內現有及在建的同等規模專業足球場，這也確保四周觀眾都能保證良好的視線。其次，為了提升球迷的觀賽體驗，球場修建了下沉式足球場，比賽足球場地低于室外地面，可以在保證有良好的觀賽視線的情況下，拉近觀賽席和球場的距離；也在另一個程度上增加了觀賽席位，為球場增加了一定的收入。為滿足不同消費者的觀賽需求同時提升球場的相關收入，球場內設有普通坐席、VVIP坐席、包廂看臺、新聞媒體席、獨立客隊球迷坐席、豪華坐席區等。最后，球場在南看臺打造了一個超過9 000座的主隊超級粉絲看臺，這也是國內目前最大的主隊超粉看臺，它可以形成一個大型的字母、國旗、人浪，可以營造熱烈激昂的賽事氛圍，提高死忠粉、發燒友對于球場的歸屬感。進而可以增強球迷消費粘性。國外同類型案例如：威斯特法倫球場黃墻（2.5萬座）、托特納姆球場南看臺（1.9萬座）、安菲爾德球場KOP（1萬座），每個看臺都有屬于自己的名字，往往都成為主場球隊或者粉絲的代言。

3.2 專注球場內核功能設計，提升賽事承接能力

球場的內核功能即是服務于體育賽事活動的能力，尤其足球賽事與場地逐漸形成了共生關系，越頂級的足球賽事對場地要求愈發專業嚴格［7］。龍興足球場為提升未來承接國際賽事的能力，設計了足球專有的場地設施，如無跑道內場、主客隊球員更衣室、球員通道、球迷通道、運動員熱身走廊、給排水設施、草坪噴灌系統等，提升球場的專有性。其次，在大型賽事期間有大量人群聚集，為合理疏散人群，在球場外部，規劃建設了“T”字型下穿道，該設計用地較大，可進行人群疏散。同時，還可開展形式多樣的活動，例如，可以舉辦城市慶典、商業路演、流行音樂節、馬拉松起跑以及日常的廣場舞、街頭籃球等，進一步提升了球場承接小型賽事和活動的能力。

3.3 使用環保建筑材料，促進球場綠色發展

體育場館與城市協調發展一直是重要議題。大型體育場在其龐大的承載體量與賽事相結合的情況下，勢必帶來相當的人流量，造成周邊噪聲污染、電磁污染、光污染、水污染等，加劇城市環境承受壓力?！吨泄仓醒?國務院關于完整準確全面貫徹新發展理念做好碳達峰碳中和工作的意見》指出，要堅定不移走生態優先、綠色低碳的高質量發展道路，統籌國內國際能源資源，推廣先進綠色低碳技術和經驗［8］。亞洲杯諸多專業足球場也正朝著綠色環保的方向進行設計。在龍興足球場的建設項目中，遴選了多種綠色建筑材料，對球場發展和城市環境進行“減壓”。例如，球場采用了冷水機組＋風冷熱泵的設計，性能穩定且滿足綠建要求；將砌體結構材料設計為ALC條板，經濟且節能環保；使用ETFE膜，透光性好，易于草皮養護，降低后續燈光使用費用。球場外立面采用LED點陣屏幕，亮度高、壽命長、視角大，且LED更加節能。

4 龍興足球場在賽后利用方面的設計不足

4.1 球場坐席數量過多，存在賽后閑置風險

賽時賽后對座席規模要求的不同矛盾是賽后利用需要重點考慮的問題［9］。無論是世界杯、奧運會還是其他大型體育賽事活動，其場館設施只有在賽時階段才會滿負荷運行。比賽結束后的短時期內一般不會再承辦同等規模的體育賽事，這樣大量的現有體育場館設施就處于閑置狀態，整體使用率低下，造成了資源的極大浪費［10］。

龍興足球場在設計之初，觀眾坐席規模設置在4.68萬座，后綜合亞洲杯其他球場的容量和當地球迷對足球的熱衷程度，將其容量調整上升至6萬座。根據表1可知，在亞洲杯10座球場中，重慶龍興足球場的球場容量排名靠前，容量較大。然而對于國內目前足球聯賽發展的現狀來看，過于追求較大規模，致使球場容量和實際使用需求不相匹配，一方面會導致賽后面臨高昂的球場維護與更新費用，增加國家和社會的財政負擔；另一方面，由于疫情常態化等不可抗力因素，未來球場可能面臨無人現場觀賽或者是少量觀眾觀賽的窘境，大大降低了坐席以及包廂的使用率，造成資源浪費與閑置；最后，龍興足球場尚不明確后期是否有俱樂部將入駐，這也不利于龍興足球場對外吸引投資以及球場使用，大大削弱和阻礙了當地商業發展。

表1 亞洲杯專業足球場坐席數量

4.2 內部空間規劃不足，球場韌性設計匱乏

龍興足球場內部空間規劃較為簡單，可靈活使用的空間及設施較少，在滿足比賽需求的的同時并未能提供太多賽后改造的韌性空間，球場目前只規劃了東、南兩側坐席下空間作為簡單的商業配套，球場一層東、南側面向慶典廣場及足球公園的空間配套產業用房，產業用房在建設階段被賦予項目展示的功能，后期用于規劃足球文化展廳，若主隊入駐，將提供榮譽展示；南側配套產業用房將在亞洲杯舉辦期間作為志愿者使用，賽后計劃不詳。事實上，球場的平臺實際可利用空間仍較多，但球場在設計時并未作出太多的規劃；另外，球場南區、西區對于賽后場地用途的規劃尚不明晰，并未提供可供球場多元化利用的條件。同時，球場對于新技術應用也相對較少，如可開合屋頂、可移動草坪、活動看臺等創新技術未能充分利用，不利于該球場未來綜合使用效率的提升。

4.3 球場選址較為偏遠，不利于賽后高效利用

球場選址不僅關乎亞洲杯期間的使用，對賽后球場能否良好利用也會產生巨大影響。賽后球迷的觀賽行為將不同于亞洲杯期間的具有極強的目的性，而具有一定的隨機性，即球迷的觀賽行為將會更大程度上受到其他因素的影響，例如球場的交通可達性、周邊服務配套等。龍興足球場選址較為偏僻，位于重慶市遠郊區，距離市中心約40km，球場脫離了重慶居民生活習慣的距離，在賽后很難成為消費者健身、休閑和鍛煉的首選之地，不利于在賽后聚集人氣；同時，新區內經濟不夠發達，人氣不足，缺乏一定的人流量基礎也不利于球場在賽后開展賽事活動，片區內商業及軌道交通等配套設施建設不完善，交通可達性較差，球場在賽后對居民的吸引力有限，不利于球場在賽后高效利用。

5 建議

5.1 推進專業化設計，突出球場獨特定位

專業足球場作為承接專業足球賽事的空間場所，其在建筑設計上更強調專業性，專業化的設計不僅利于大賽的舉辦，也利于球場在賽后承接大型足球賽事。龍興足球場不乏有許多專業化的設計，例如精細化的視距、滿足多元觀賽需求的各種看臺、較易養護的錨固草皮、流暢的流線設計等，都體現了其與大型綜合體育場館的區別，也在城市中有了獨特的定位。然而，球場的專業化不僅體現在內場設計上，還需體現球場的特有文化，在龍興足球場的設計中較少有體現球隊文化和足球文化的設施設備，如足球博物館、足球文化展廳、足球新聞發布廳等，不僅不利于球隊文化的展示也流失了一條球場的盈利渠道。借鑒國外經驗，德國慕尼黑安聯球場，不僅擁有極為專業化的內場設計，還在球場其他區域設置了足球博物館、足球特色餐廳等，將整個足球IP融入球場的各個角落，突出了球場的專業性與獨特性。鑒于此，建議龍興足球場以及未來的專業足球場在設計時不僅要推進專業化設計，還要盡可能體現球場的特色文化，避免國內場館建設的同質化，打造獨具一格的專業足球場。

5.2 加強球場韌性設計，賽后適當降低坐席規模

球場賽時利用是一時的，其賽后利用是一世的，貫穿于球場的整個生命周期。根據目前中超球場的上座率不足3萬人的現實狀況來看，體量較大的專業足球場若不進行多功能利用，拓寬盈利渠道，則很容易導致賽后利用不當的風險。因此，建議龍興足球場后續施工設計過程中應加強韌性設計，采用臨時的活動設施設備以此增加使用的靈活性和可變性，如增加臨時看臺、移動座椅等設施設備，預留拓展空間，設計當中可以考慮使用活動地面、移動式草坪、升降天花板、升降幕布、活動隔斷、可開閉屋蓋等技術，可以增加場地環境的可變性，提高使用率。同時，在賽后還需適當降低坐席規模，可以通過安裝可拆卸座椅來彈性設置球場的容量，在賽后對部分座椅進行拆除，從而縮減不必要的球場坐席。既保證賽時暴增的上座率，也滿足賽后觀眾人數常態化，減輕球場賽后利用負擔。

5.3 確定專業運營機構，提高球場運營能力

國內專業足球場正在如火如荼地建設，無論是從賽事保障還是賽后利用角度來看，球場都需要有運營能力強的運營商來運營球場，提升球場的賽事承接能力和賽后利用效率。特別是在球場設計和建設階段就需要確定專業運營機構，以便于運營機構在深化設計階段提前介入，將其后期運營方案融入設計方案，從球場可持續發展與賽后利用角度優化現行設計方案，增設運營機構所需要的必要配套服務設施和商業設施，以確保球場在賽后能夠實現可持續利用。使球場設計更加適合賽后運營，為賽后的良好運營提供“先天優勢”。龍興足球場目前還未確定運營商，因此，建議龍興足球場應盡快確定運營機構，通過與運營機構協商，盡快明晰賽后利用方向，并將運營需求融入球場設計，在球場周邊設計若干配套設施及商業空間為運營商提供賽后利用的條件。

5.4 引入職業足球俱樂部，提升球場賽事頻率

俱樂部是場館的主要使用者，俱樂部參與場館運營可以充分發揮俱樂部在內容生產方面的積極作用，為場館帶來大量賽事活動，提升場館的使用率和上座率［11］。在亞洲杯結束后，積極引入職業足球俱樂部入駐一方面可以提升球場的賽事開展頻率，另一方面也可以穩定球場的上座率。職業足球俱樂部參與球場運營是歐洲專業足球場可持續發展的成功經驗，俱樂部多通過租賃、委托管理、經營權入股等方式參與球場運營。兩江競技足球俱樂部作為目前西部地區唯一的中超足球俱樂部，若能入駐球場，將大幅提升球場的利用率。但鑒于目前兩江競技足球俱樂部運營困難，主要投資人后續投資難以到位，股權改革尚未明晰以及缺乏投資渠道，為避免蘇寧悲劇，建議借此機會推進兩江競技足球俱樂部混合所有制改革，由兩江新區投資公司入股兩江競技足球俱樂部，并約定將球場作為俱樂部永久主場，以推進球場賽后長久、持續利用。

5.5 打造綠色可持續球場，力爭降低碳排放實現碳中和

建設綠色球場，降低球場碳排放，是實現球場可持續發展的重要內容，也是FIFA對世界環境保護的重要承諾。因此，球場在建設、運營過程中應制定生態適宜的可持續發展方案。按照我國有關綠色建筑評價標準和FIFA的要求，使用綠色建筑材料，開發能源管理系統，引進綠色節能技術，探索推進綠色球場建設，在球場建成后力爭取得國際或國內綠色建筑認證。根據AEG等著名運營商的可持續運營經驗，球場在運營過程中應鼓勵觀眾采取公共交通出行等方式降低碳排放，借助雨水收集、廢物利用、太陽能供電等手段節能降耗，最終通過碳交易、自然碳匯和碳捕集等方式力爭實現亞洲杯重慶賽區碳中和，傳遞球場可持續發展理念，為我國在2030年實現碳達峰樹立標桿。

5.6 規劃建設體育娛樂區，賦能城市新區發展

由于球場選址較為偏遠，周邊配套不完善，后續高效利用的可能性較低。根據目前規劃，球場將依托其所在的龍興園區進行進一步開發，將園區打造為集國際賽事、全民健身、足球青訓等功能為一體的足球小鎮。從美國洛杉磯LA.LIVE、圣地亞哥PETCO公園等項目的成功經驗來看，規劃建設集體育、文娛、旅游、休閑、商業等于一體的體育娛樂區是有效促進城市發展的催化劑，但從目前體育小鎮的規劃來看，周邊文娛和旅游項目配套不夠充分，常規商業配套較少，整體業態較為單一，在賽后難以形成核心吸引物，可能導致后期客流量不足。因此，建議體育小鎮投資方借鑒美國體育娛樂區建設經驗，優化體育小鎮規劃設計方案，重點增加文娛、旅游、休閑等娛樂性項目，豐富小鎮業態布局，增設部分具有消費引領性的小眾體育項目，加快商業、道路、軌道交通等配套設施建設，提高龍興體育小鎮對消費者的吸引力，打造城市活力集聚地，促進球場賽后可持續發展，從而賦能城市新區發展，提升重慶市的國際知名度和影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