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畫作《424晴空萬里·南京1949》中,有一位身著白色旗袍的女性,站在“總統府”頂樓的最前面。她叫陳修良,是中共南京市委第一位女書記。
1946年,陳修良被黨中央派往南京開展秘密工作。陳修良赴任之前,她的丈夫沙文漢贈詩壯行:“男兒一世當橫行,巾幗豈無翻海鯨?欲得虎兒須入穴,如今虎穴是金陵!”當時南京是國民黨統治的“首府”,在南京做地下工作,如步入餓虎之蹊。接受重任的陳修良,毅然決然地向上海的家人道別:“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陳修良抵達南京后,佯裝成貴婦人張太太,以“姑媽”的身份住進地下黨員柏焱和柯秀珍家。當了別人“姑媽”的陳修良,卻沒有機會當好自己女兒的媽媽。盡管南京離上海很近,但身負“特殊使命”的她很難同女兒見面,等她終于有機會回上海,離別時不到3歲的女兒已經8歲。看到這個穿旗袍的陌生女人,女兒說的第一句話居然是:“儂是誰啊?是新來的保姆嗎?”陳修良不禁濕了眼眶,她撫摸著女兒的頭,喃喃地說:“我是你媽媽啊!”女兒興奮地說:“我有媽媽了!”還沉浸在喜悅中的女兒不知道的是,片刻后,她的“新媽媽”就要離開了。
陳修良把對女兒的愛深藏于心底,一頭扎進黨的革命事業,在南京解放中發揮了重要作用。(摘自《學習時報》,文/王毅)

方志敏生命的最后時光是在獄中度過的。在極其艱苦的條件下,他一邊堅持對敵斗爭,一邊本著對黨和人民的事業高度負責的態度,完成了《我從事革命斗爭的略述》《清貧》等作品。
1935年,方志敏不幸被俘,但他仍想繼續為黨工作。因此,入獄不久,方志敏便主動要求監獄提供筆紙。有了筆墨紙張,他寫的第一篇文章就是《我從事革命斗爭的略述》。這是獄中文稿中最長的一篇,有6萬余字。他的寫作一度中斷,“停了十幾天沒有執筆,連之前寫了萬余字的稿子都撕毀了”,但不久后,他便繼續奮筆疾書,完成了這篇“黨的群眾路線的光輝歷史文獻”。
由于隨時可能被敵人殺害,方志敏沒有長遠的寫作計劃,只能想到什么寫什么,而且爭分奪秒地寫。在一篇文章中,方志敏寫道:“何時槍斃——明天或后天,上午或下午,全不知道,也不必去管。在沒有槍斃以前,我應將贛東北蘇維埃的建設,寫一整篇出來。我在這炎暑天氣下,汗流如雨,手執著筆,一面構思在寫,一面卻要防備敵人進房來。我下了決心,要在一個月內,寫好這篇文字。”
寫作消耗了方志敏“許多思想和心血”,讓他“頭上的白發,差不多增加了一倍”。不到7個月的時間里,方志敏以驚人的毅力和頑強的意志,寫下近14萬字的重要文稿。(摘自《人民政協報》,文/劉明鋼)

1949年9月,彭德懷收到國民黨軍新疆警備總司令陶峙岳、新疆省政府主席包爾漢的起義通電,他十分高興,對身邊的同志說:“立即出發!到新疆去!”
同年10月1日,彭德懷在張治中、陶峙岳等人的陪同下,來到新疆首府迪化(今烏魯木齊)市。各族同胞在街頭載歌載舞,歡迎彭德懷一行人。
彭德懷走在街頭,忽然在人群中發現自己的畫像,眉毛頓時擰了起來。他一個箭步沖過去,擋住了那幾個抬著畫像游行的人。抬畫像的群眾一時沒認出彭德懷,詫異地問:“你要干什么?!”彭德懷指了指畫像,說:“這個人模樣太難看,你們就不要舉著他過街了!”抬畫像的人一怔,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彭德懷竟伸手一把扯下了自己的畫像。
抬畫像的人揪住彭德懷,大聲喊道:“你知道我們抬的是誰嗎?這是第一野戰軍司令員、常勝將軍彭德懷!”更多的人圍過來,指著彭德懷喊:“快!把這個壞人抓起來!”
彭德懷不由得笑了:“同志們,同胞們,我就是彭德懷,就是這個畫像上的人!”大伙面面相覷,不知所措。彭德懷接著說:“你們不用害怕,我只是想給你們提一點要求,以后不要抬著我的畫框子來回走了,你們要舉,就舉毛主席、朱總司令的畫像,舉象征革命的紅旗!”眾人聞言,熱烈鼓掌。(摘自《湖南日報》,文/朱習文、庹曉芹)

1898年,張靜泉出生于浙江的一戶普通農家。1921年,張靜泉加入中國共產黨,成為上海最早的21名工人黨員之一,后來他改名為“人亞”。
1922年,中共“二大”在上海秘密舉行,第一部《中國共產黨章程》在會上通過,并于會后鉛印成冊,僅200本。張靜泉拿到了這份十分重要的文件,同時還收集了一批中共秘密資料。
1927年,四一二反革命政變爆發,上海被白色恐怖的陰霾籠罩,張靜泉十分擔心這些黨內秘密資料的安危。再三考慮后,他決定將這些秘密資料帶回家鄉,托父親張爵謙代為保管。為了不負兒子所托,張爵謙編了個“兒子在外亡故”的故事,向鄰居們佯稱:不肖二兒子靜泉長期在外不歸,又杳無音訊,恐怕早已死了。接著,老人為張靜泉修了一座“衣冠冢”,把張靜泉帶回去的秘密文件藏了進去。此后,老人將這件事深埋心底,盼望著有朝一日能“原物奉還”,然而卻再也沒能見到二兒子。
實際上,張靜泉已于1932年因病殉職,去世時年僅34歲。而那時,張爵謙還在日夜盼望兒子回家。新中國成立后,張靜泉還是沒有音訊。于是,張爵謙決定取出這些秘密資料,讓三兒子張靜茂交給黨組織。如今,這份《中國共產黨章程》原件被保存在中央檔案館,是中共“二大”唯一存世的中文文獻。(摘自人民網,文/付海鉦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