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澤鵬 鄧 歡
(淮北師范大學 教育學院 安徽 淮北 235000)
孤獨癥譜系障礙(autism spectrum disorder,以下簡稱ASD)是一種神經發育障礙,其特征是存在社會溝通與互動障礙以及限制性和重復性的行為[1]。國外大約每59名兒童中就有1名孤獨癥患者[2]。有研究表明,我國學齡期兒童中患有孤獨癥的概率與西方國家相同[3],因此應對患有孤獨癥的個體加以重視。為了使孤獨癥個體能夠進行正常的社會交往,研究者嘗試從多個方面對其進行干預,其中一方面就是情緒調節。
情緒調節是指個體對情緒的發生時間、類型、體驗和表達施加影響的過程[4]。情緒調節是影響兒童問題行為的主要原因[5],情緒調節正常可以預測學業成功[6],情緒調節困難可以預測行為問題和心理健康問題[7]。除此之外,情緒調節還與患有抑郁癥的概率相關[8]。一項調查研究顯示,與普通兒童相比,74%的孤獨癥兒童存在情緒調節障礙[9]。因此,對孤獨癥個體進行情緒調節障礙的干預是改善其生活狀況的有效途徑。了解孤獨癥個體情緒調節障礙產生的原因,有助于對孤獨癥個體進行有針對性的干預訓練,幫助他們進行有效的情緒調節。孤獨癥個體情緒調節障礙是由多方面因素共同造成的,本文主要介紹孤獨癥個體情緒調節障礙的有關特征,并從孤獨癥認知與動機理論出發探析其原因。
Gross認為,情緒調節包括五種策略類型,其中最常使用的策略是認知重評與表達抑制[10]。研究者根據情緒調節策略與健康之間的關系,將其劃分為適應性策略(例如認知重評、接受)和非適應性策略(例如回避、抑制)[11]。孤獨癥個體存在情緒調節障礙,并在人生的不同階段表現出不同的情緒調節問題,大多數是由于采用了非適應性策略。
孤獨癥個體在兒童期就存在明顯的情緒調節障礙[12]。Hirschler和Guttenber等人在親子自由游戲和ER:Mask任務中對孤獨癥兒童和普通兒童的行為進行編碼來評估情緒調節[13]。結果顯示,孤獨癥兒童使用了比普通兒童更簡單的策略來管理情緒,如回避、自言自語和發泄。此外,Zantinge等人通過誘發孤獨癥兒童和普通兒童的挫折感來評估情緒調節,對兒童的情緒應對策略進行編碼和分類[14]。結果顯示,相對于普通兒童,孤獨癥兒童更多地采用了發泄與回避行為,同樣使用了較為簡單的情緒調節策略。但是,在涉及自己時,孤獨癥兒童的情緒喚醒水平與普通兒童沒有差異。在一項孤獨癥兒童和普通兒童對消極情緒的調節策略對比研究中發現,孤獨癥兒童與普通兒童在調節行為數量上沒有差異,情緒調節策略也接近任務情境,但在調節策略的選擇上有顯著差異:孤獨癥兒童使用的情緒調節策略具有比其年齡更小的普通兒童情緒調節策略的特點[15]。孤獨癥兒童在情緒調節的能力上與普通兒童沒有差異,但是在使用時卻選擇相對簡單的策略。這有可能是因為孤獨癥兒童相比于同齡普通兒童,還沒有學會復雜的情緒調節策略。因此,對于孤獨癥兒童來說,發育遲緩可能是其使用不理想的情緒調節策略的重要原因[16],這也可能會導致孤獨癥兒童無法在家庭中建立良好的依戀關系以適應環境[17]。
青少年期的個體更多時間是在社會環境中生活,因此也面臨更多的社會問題。這個階段的青少年經常會出現情緒失調的現象,主要原因在于青少年期是人的一生中使用情緒調節策略最少的時期。不僅如此,在這些策略中,非適應性策略的使用次數也遠遠多于適應性策略[18]。普通青少年在此階段本就存在大量的情緒調節問題,患有孤獨癥的青少年尤為明顯。通過一項自我報告調查顯示,孤獨癥青少年使用非適應性策略的次數多于普通青少年,且達到了顯著性水平[19]。孤獨癥青少年更為頻繁地使用非適應策略可能是其無法正常進行社會互動的重要原因之一。有學者研究孤獨癥青少年在標準化的社會互動環境中情緒調節對決策的影響,并使用最后通牒任務測試孤獨癥青少年對不公平待遇的接受程度[20]。結果發現,孤獨癥青少年對不公平待遇的接受程度更低,且在接受不公平待遇后會產生更多的負面情緒,顯然孤獨癥青少年在接受不公正待遇之前沒有通過適應性策略調節負面情緒感受。這表明當孤獨癥青少年情緒調節障礙嚴重時會影響其決策過程以及最后的決策結果。但也有研究表明,在孤獨癥青少年與普通青少年的自我報告中,自愿使用情緒調節策略的次數處于同等水平(如解決問題、接受等)[21]。這些差異可能是由于研究方法不同導致的。孤獨癥青少年在自我報告中表現出的傾向與通過實驗得出的結果存在差異,原因有可能是在認知上存在情緒調節障礙,也有可能是由于決策環境的不同而得出了不同的結果。
從青少年期到成年中期,孤獨癥個體焦慮和抑郁的程度在緩慢上升[22],抑郁癥發病率至老年期也一直呈現上升趨勢[23]。由于適應性策略的使用次數與抑郁癥狀的強度呈現負相關,所以這可能是由成年期孤獨癥個體頻繁使用抑制等非適應性策略導致的[24]。因為孤獨癥成人在使用認知重評等適應性策略時表現出較低的自我效能感,而在使用抑制等非適應性策略時又有較高的自我效能感[25]。同時,在調節負面情緒時,自責、抑制和回避等非適應性策略的使用僅會使普通成人產生更多的負面情緒,而不會影響孤獨癥成人的負面情緒[26]。這也就導致孤獨癥成人會比普通成人更愿意也更多地使用非適應性策略。
對于孤獨癥個體情緒調節障礙的原因,當前研究主要集中在其先天的生理缺陷和神經機制上[27],很少有人從孤獨癥個體的認知和動機缺陷的角度來解釋。個體的情緒調節是屬于大腦活動的一部分,同時情緒的識別、理解、調節等都涉及認知與動機。因此,通過闡述孤獨癥的認知與動機理論,解釋孤獨癥個體存在情緒調節障礙的原因,對進一步了解孤獨癥個體具有指導意義。
弱中央統合理論是由Firth在1989年首次提出的,并于2003年作了修改[28]。該理論認為,普通個體通過提取整體意義或主旨來處理信息,而孤獨癥的特征是缺乏全局統合的驅動力。孤獨癥個體對特征和局部信息的過度加工,使其在日常生活中無法有效地注意背景信息并進行整體加工。然而,Happe 和Frith后來認為,這可能會是孤獨癥個體認知的一部分,是孤獨癥個體的一種局部加工優勢,并且可以在有明確全局加工要求的任務中克服缺陷[29]。這種過度局部加工的方式或許會影響到孤獨癥個體的情緒調節過程。例如孤獨癥個體存在局部視覺偏差[30],這種局部視覺偏差是局部認知加工偏差的一部分。而這種加工偏差可能會導致非典型的社會互動,通常需要整合許多其他元素(例如聲音、肢體語言、環境等)以有效應對[31]。但是通過功能性磁共振成像(functional magnetic resonance imaging, 以下簡稱fMRI)觀察孤獨癥個體局部加工的神經機制和在情緒識別過程中的視覺加工,發現其在將視覺線索與情感理解聯系起來的認知路徑上出現了中斷,導致孤獨癥個體在情感理解中無法獲取視覺線索,出現反應遲鈍或過度等現象。而在情緒調節過程中,通常需要對情緒刺激做出反應(例如情境選擇或注意分配),無法獲取視覺線索會對調節過程造成影響。
在我們的情緒感知中還有一項起重要作用的因素是內感覺意識[32]。有研究者從孤獨癥個體的內感覺信號出發來探討弱中央統合理論對個體情緒、注意、動機的影響[33]。個體若未能將離散的內感覺信號充分整合為一個連貫的整體,可能會導致對自我和他人的情緒解釋出現偏差。孤獨癥個體無法有效進行整體加工,以及孤獨癥個體的內感覺性差異可能會導致情緒識別和情緒調節困難、社會互動問題以及心理健康問題。
弱中央統合理論說明,孤獨癥個體存在的局部過度加工通過影響個體的情感理解或內感覺信號整合等方面進而影響情緒調節過程。但是在此之前,有研究表明,弱中央統合理論只解釋了感知-認知風格的特殊性,即這種認知方式只是限制了孤獨癥個體對環境的理解,而不會影響其對情感和社會的解釋[34]。這表明孤獨癥個體與普通個體只是在認知加工上存在差異,且這種差異有時候或許是一種優勢。
執行能力是指為實現未來目標適當解決問題的一種能力,它包括工作記憶、心理靈活性、計劃、沖動控制、抑制優勢但不相關的反應、集合維護、有組織地搜索以及思考行動的可行性等。在早期就已經有研究者發現孤獨癥個體存在執行功能障礙,并提出該理論以解釋孤獨癥個體的認知和行為特點[35]。Hill完善了執行功能障礙理論。他認為,孤獨癥個體在心理靈活性上存在顯著缺陷從而表現出持續性行為,且在某些情況下會表現出抑制優勢反應能力受損[36]。元分析和實證研究為孤獨癥個體表現出不同程度、不同方面的執行功能障礙的個體差異提供了證據。相比于普通個體,孤獨癥個體在執行功能中的抑制性、言語工作記憶、空間工作記憶、心理靈活性、計劃性以及生成性等方面均存在缺陷[37]。而受限和重復的行為模式與心理靈活性、工作記憶等執行功能和抑制有關[38],因此孤獨癥個體可能在靈活調節情緒方面存在問題[39]。
有研究者認為,執行功能的基本方面(如移位、抑制和工作記憶)有助于進行有效的情緒調節[40]。此外,有研究指出,執行功能更好的普通青少年在日常生活中會更多地使用認知重評策略[41],這表明執行功能可能會影響適應性策略(即認知重評)的使用并進而影響情緒調節。Richey等人篩選能夠進行認知重評的孤獨癥個體,通過fMRI任務來測試受損情緒調節神經機制,參與者在觀看中性刺激前后通過聽指導語來使用特定的認知重評策略。結果顯示,使用認知重評策略可以使孤獨癥個體的積極情緒更多,消極情緒更少。因此,使用認知重評策略可以使孤獨癥青少年更容易進行情緒控制和行為調節[42]。但是執行功能障礙會顯著影響孤獨癥個體認知重評的使用[43]。情緒調節障礙的表現之一就是無法正確使用或不使用認知重評等適應性策略,執行功能障礙或許是孤獨癥個體情緒調節障礙的重要原因之一。
從神經層面探析,執行功能也與情緒調節有著深刻的聯系。研究發現,情緒調節策略中的認知重評主要激活前額葉皮層的背內側、背外側、腹外側區域[44],表達抑制激活背側前扣帶皮層和背外側、腹外側前額葉皮層[45]。同時,這些大腦皮層在涉及工作記憶、注意、認知靈活性和反應抑制等執行功能的任務中也被激活,執行功能和情緒調節的某些方面是由重疊的大腦區域和神經網絡支持的[46]。在兩種有著不同目的的神經機制研究中得出相似的結果,這說明執行功能與情緒調節的關系十分緊密。
對多動癥青少年的元分析指出,多動癥的認知理論核心觀點在于多動癥個體存在執行功能缺陷,這種缺陷與多動癥個體的情緒調節障礙顯著相關[47]。有研究提出,抑郁癥患者的情緒調節與執行功能之間沒有任何關系[48],但大多數研究者還是認為執行功能會影響情緒調節,孤獨癥個體存在執行功能障礙這一特點在神經層面上也為此提供了證據。
心理理論是指將心理狀態(信念、意圖、想象和情感)歸因到自己和他人身上來解釋行為的一種內在能力。心理理論已從初始的單一結構演變為多層結構。概括心理理論的構成性觀點可以將心理理論分為認知心理理論和情感心理理論[49],最近的研究也證實了這個觀點的正確性[50]。
心理理論假說認為,孤獨癥個體無法進行心理化或未能考慮他人的心理狀態而導致社交障礙[51],最近的一項跨語言文化研究也證明了孤獨癥個體存在心理理論缺陷的結論[52]。同樣,心理理論缺陷可能會導致孤獨癥個體在評估自己的精神狀態方面存在困難[53]。這不僅適用于精神狀態,也適用于情緒狀態,即心理理論缺陷會導致個體評估自我意識情緒狀態困難[54]。而準確識別情緒狀態的能力是成功進行情緒調節的重要前提[55],心理理論存在缺陷可能會導致情緒調節發生障礙。
患有多動癥的兒童存在心理理論缺陷,缺乏對他人情緒的推理能力,導致其很難表達和調節自己的情緒[56],孤獨癥兒童也有同樣的問題。有研究者認為,早期心理理論技能會影響嬰兒情緒調節的學習,而孤獨癥個體在心理理論的發育過程中存在延遲和損傷,因此孤獨癥兒童會出現情緒調節障礙和焦慮等不良癥狀[57]。也有學者認為,認知重評策略依賴于與心理理論相關或類似的能力,而其他策略(如抑制)在孤獨癥個體中受到心理理論的影響較小[58]。孤獨癥個體心理理論能力的缺陷會導致其更少使用認知重評等適應性策略,而更多使用抑制等非適應性策略。而且在整個孤獨癥群體中,心理理論能力與情緒問題之間存在顯著負相關[59],這表明可能是心理理論存在障礙導致其情緒調節出現問題。
心理理論缺陷同樣可以預測個體患有孤獨癥的嚴重程度,不同層次的心理理論缺陷表現對應不同程度的孤獨癥癥狀[60]。情緒調節障礙是孤獨癥個體的核心癥狀之一,據此可以認為,心理理論的缺陷也可以預測情緒調節障礙。有學者指出,情緒調節能力就是內部情感心理理論能力[61],提升心理理論能力的干預訓練也有效地提高了個體的情緒調節能力和社交技能[62],且心理理論技能在孤獨癥嚴重程度和包括情緒調節在內的社會功能的關系中起中介作用[63]。即使心理理論的缺陷并不僅僅存在于孤獨癥個體中,但也是造成孤獨癥個體情緒調節障礙的原因之一。
社交缺陷是孤獨癥的特征之一。社會動機理論提出,孤獨癥是社會動機弱的極端案例[64]。該理論提供了一個發展的視角,說明異常的回報處理最終如何表現為孤獨癥個體的社交缺陷,即社會獎勵處理的缺陷導致社會定向、尋求和喜歡社會互動以及社會維持行為的減少,最終表現為社會功能的整體缺陷[65]。雖然社會動機理論不足以解釋孤獨癥中的非社交缺陷(如重復行為和受限興趣),但是可以解釋孤獨癥的核心診斷特征,即社會接觸和參與的減少。Kim認為,社會動機理論包含的三個假設可以解釋這種現象[66],即厭惡假設——孤獨癥個體在面部識別中對所有刺激都有更遠人際距離的偏好;減弱的社會方法假設——孤獨癥個體只表現出對積極社會刺激典型接近水平的失敗;Wing亞型假設——兒童亞群體可能表現出對所有刺激的回避傾向,而其他人更可能表現出接近傾向,這種接近可能與孤獨癥兒童癥狀強度的差異有關。社會動機與情緒調節同屬于社會能力的一種[67],因此相比于孤獨癥的認知理論,社會動機理論認為,孤獨癥個體的社會動機低與其存在情緒調節障礙之間更多是一種相互影響的關系。
有研究者對社會交往中情緒調節策略的發展進行了研究,發現好朋友的適應策略對青少年適應策略的變化有積極影響,同時也通過適應性策略的改變間接影響了非適應性策略的發展[68]。這說明個體的情緒調節能力在社會交往中能得到改善,并能夠從社會溝通中學習情緒調節的適應性策略。孤獨癥個體通常表現為社會動機低[69],且社會動機主要通過接近和回避行為表現出來,因此低社會動機可能會使逃避行為長期存在并產生負面影響[70],導致孤獨癥個體在社會交往中經常表現出回避行為,從而無法從社會溝通中學習適應性情緒調節策略。孤獨癥患者中也有社會動機高的個體,但是具有更高社會動機的個體會表現出較差的面部情緒識別能力[71],同時也存在情緒調節障礙。這些問題會導致其在社會交往中出現規范性分歧時無法較好地處理自己與他人的情緒,進而影響其社會溝通[72],產生社交焦慮并導致社會動機損害[73]。因此,對社會動機障礙程度高的孤獨癥個體進行干預訓練之后,在情緒調節方面會表現出明顯的改善[74]。對于孤獨癥個體來說,低社會動機會導致社會交往回避,從而無法從朋友身上學習適應性策略;而具有高社會動機的孤獨癥個體在嘗試進行社會互動時,又會由于情緒識別差與情緒調節障礙導致社會互動失敗,進而降低社會動機。這種相互影響的關系可能是孤獨癥個體存在情緒調節障礙的原因之一。
由于發展延遲,孤獨癥兒童會使用相比于普通兒童來說更為簡單的情緒調節策略,這種情緒調節障礙會影響孤獨癥兒童家庭依戀關系的建立。孤獨癥青少年會更多地使用非適應性情緒調節策略,這會對其社會決策產生影響。孤獨癥成人使用認知重評等適應性策略時自我效能感低,因此他們更愿意使用非適應性策略以應對社會情境,這也導致孤獨癥患者患抑郁癥的概率隨著年齡上升。
對于孤獨癥個體存在情緒調節障礙的原因,認知和動機方面的理論探討表明,弱中央統合理論雖然通過影響內感覺信號整合和情感理解等方面來影響孤獨癥個體的情緒調節, 但影響的力度不大。并且弱中央統合能力在孤獨癥個體中也被看作是一種局部加工優勢,因此對于弱中央統合理論解釋情緒調節障礙的原因還需要進一步的實證證明。
執行功能障礙理論認為,孤獨癥個體的執行功能存在損傷。而執行功能與情緒調節顯著相關,在大腦中二者激活的腦區也高度重合,因此孤獨癥個體的情緒調節障礙可能是由于執行功能損傷導致。但是執行功能損傷在孤獨癥、抑郁癥和多動癥中都有體現,且嚴重程度存在個體差異,而情緒調節障礙是孤獨癥的典型特征,因此執行功能障礙可能只是部分原因或僅是存在相關,這有待后來的研究者進一步確認。
心理理論假說認為,孤獨癥個體的心理理論能力有缺陷。早期心理理論技能會影響嬰兒情緒調節的學習,認知重評也依賴于心理理論能力,而情感心理理論本身就包含了情緒調節在內,這些都表明心理理論對情緒調節存在顯著影響。即使心理理論缺陷并非孤獨癥個體獨有,且存在個體差異性,但其的確導致了情緒調節障礙。
通過社會動機理論探討可知,社會動機與情緒調節是一種相互影響的關系。社會動機低的孤獨癥個體會存在持續性的回避行為,也就無法從社會交往中學習情緒調節策略,提高情緒調節能力。社會動機高的孤獨癥個體在積極的社會交往中由于無法有效地處理情緒問題導致社會動機降低。這種關系如果沒有得到有效的干預,最終會導致情緒調節障礙加劇。
以上理論雖不能完全解釋孤獨癥個體存在情緒調節障礙的根本原因,但是可以從側面說明影響孤獨癥個體情緒調節障礙的因素,因此可以通過這些方面的干預改善孤獨癥個體的情緒調節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