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國際化指標體系研究
——以福州市為例

王穎林 陳樂棋 付玲麗

福建農林大學，福建 福州 350002

0 引言

城市國際化一直是國際研究的重要課題之一。城市國際化是指城市在經濟、文化及科技等方面與其他國家或地區之間相互往來與交流的表現水平。一座城市必須具有出眾的政治、經濟、科技水平，才能稱之為國際化大都市。要形成區域創新系統的國際化，就要通過交換、整合和優化配置區域內外的創新資源，提升城市的創新能力和國際競爭力。

20世紀末，在《福州市20年經濟社會發展戰略設想》中提出了福州國際化的長期目標是把福州建設成為現代化國際城市。2021年召開的中國共產黨福州市第十二次代表大會上提出，堅持“3820”戰略工程思想精髓，為加快建設現代化國際城市而努力奮斗。福州是我國第一批沿海開放城市，加快建設福州城市國際化具有重要意義。

1 城市國際化指標體系的構建

在國內外以往的研究中，學者針對城市國際化水平的各類影響因素開展了豐富多樣的探討。在國外關于城市國際化研究的文獻中，有學者基于出生人口、銀行數量、旅游者、新移民數量等7類指標針對城市國際化水平展開探討[1]，有學者從政治、貿易、金融、文化、通信設施、技術和高等教育等方面研究了國際化城市應具備的條件[2]，亦有學者提出“世界城市假說”[3]，通過50個變量指標對世界76個城市發展展開評價[4]，以及基于57個指標探討“杰出城市”的構建依據[5]。在國內關于城市國際化研究的文獻中，包含對天津濱海新區[6]、廈門市[7]國際化評價指標體系的構建，亦不乏從基礎設施、經濟、生態、人口流動、貿易流動、投資流動、政治、經濟、文化、社會生活等影響力維度構建城市國際化指標體系[8-11]。

可以看出，在以往的研究中，城市國際化評價指標豐富多樣，各有側重。聯合國伊斯坦布爾城市年會提出的城市國際化指標體系是眾多評價體系中在國內外影響較大、使用較多的指標體系，具有一定的科學依據。因此，基于指標選取的科學性、典型性、可獲取性和動態性等原則以及對城市國際化內涵的理解，本文依據福州城市自身特點對聯合國伊斯坦布爾城市年會城市國際化指標體系進行優化，在原指標體系的基礎上結合福州市相關統計數據，確定滿足福州城市特征的17個指標。其中包含15個正向指標，2個逆向指標，如表1所示。

表1 福州城市國際化指標體系

考慮到城市國際化指標數據會隨著時間動態的改變、國民經濟數據的階段性更新和研究區域的實際情況而變化，本文的數據收集時間設定的梯度范圍為2016—2020年。本文的研究數據主要來源于歷年《福州統計年鑒》及《福州市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統計公報》。指標中，正向指標數值越大越好，逆向指標數值越小越好，人民幣兌美元的平均匯率采用當年統計的數值。

2 研究方法

2.1 福州城市數據指標權重及評分

城市國際化指標體系中的各項指標反映了城市的國際化狀況。本文采用極值熵值法對城市的國際化水平進行評價。首先對初始數據進行無量綱化處理，消除量綱的影響，再計算每項指標的權重，有效地避免了人為確定指標權重的主觀性。基于歷年《福州統計年鑒》及《福州市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統計公報》，將查詢所得指標數據經計算后構建指標數據矩陣，具體數據如表2所示。計算所得2016—2020年福州各項指標的權重結果如表3所示。

表2 2016—2020年福州城市國際化指標數據

表3 極值熵值法計算指標權重結果

權重表示某一指標因素對目標的程度影響，強調的是相對重要性。因此，在基于所建立的福州城市國際化指標體系測度下，由表3可知，現階段對福州城市國際化發展影響最大的指標是城市基礎設施水平，其次是對外交流水平，而城市經濟發展水平對于福州當前的發展影響處于相對偏低的水平。

此外，通過表3可以很直觀地看出，權重排名居前8位的分別是：外商直接投資占固定資產投資比重、每萬人擁有移動電話數、第二產業產值占GDP比重、地鐵運營里程、進口總額占GDP比重、第三產業產值占GDP比重、人均GDP、非農業勞動力比例。

利用指標權重結果進一步計算各指標評價值，得到2016—2020年福州城市國際化發展水平綜合得分（表4）。福州的城市化建設總體是增長的，但2020年呈現下降趨勢。究其原因可能是新冠肺炎疫情于2019年末暴發，席卷全球，對各行各業均造成一定的沖擊。

表4 2016—2020年福州城市國際化發展水平綜合得分

2.2 多城市指標關聯度分析

國內城市競爭力是我國城市國際化水平的有利體現，福州在國內主要城市競爭中所處的位置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福州的城市國際化水平。參照李俊等[12]、陳怡安等[6]的研究成果，基于灰色關聯度分析法，通過將2020年福州的城市化指標數據與北京、上海等國內其他6個城市進行對比，找出福州在城市國際化發展進程中存在的不足，明確優勢與未來發展方向。在參照對象選取中，選擇濟南、杭州、南京作為對照，因為這3個城市作為省會城市，很多指標具有相似性。而選擇北京、上海、深圳作為對照的原因是這3個城市作為中國城市國際化發展相對成熟的城市，各項功能相對完善，與之進行比較，更容易找出福州城市國際化的差距。2020年各城市國際化指標數據如表5所示。

表5 2020年各城市國際化指標數據

基于灰色關聯度分析法可計算各城市樣本數據指標關聯程度排名情況，如表6所示。

表6 各城市樣本數據指標關聯程度排名情況

通過表6可知，城市國際化發展水平較高的是上海、北京和深圳，其中上海略高于北京的原因是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使得北京對外開放的收入大大降低，這與實際情況較符合，說明方法對數據結果的反映較為準確。福州在關聯程度排名中僅高于濟南。結合表5數據可知，福州高于濟南的原因主要是福州在對外交流水平上的優勢。值得注意的是，同為省會城市的南京和杭州，兩者在城市經濟發展水平、城市產業結構、基礎設施建設水平和對外交流水平上都優于福州。

2.3 福州城市國際化發展存在的問題

2.3.1 城市綜合競爭力不強

通過與國內一流城市進行對比，現階段的福州在城市國際化發展中處于初級階段，雖然總體是在不斷發展的，但其所處區域范圍內包含的經濟、社會、環境及創新的綜合競爭力，遠不如國際化發展較為成熟的城市，其依然是中國南方發展的“弱省會”。從表5中可以直觀地看出福州與國內其他城市的差距。

2.3.2 經濟發展水平有待進一步提高

當前福州城市國際化發展進程中，經濟發展水平相對薄弱。基于所建立的城市國際化指標體系中，福州的經濟發展水平在城市國際化發展中的權重僅為10.23%，且人均GDP和個人可支配收入的權重影響處于中游。福州2020年的人均GDP為175 25.30美元，低于同為省會城市的杭州（19 556.81美元）和南京（23 098.85美元）。此外，2020年的福州人均可支配收入為5868.44美元，杭州為8971.35美元，南京為8786.79美元。這說明福州城市國際化發展重心在經濟發展水平的提升方面偏弱，經濟總量規模不大。

2.3.3 產業結構有待進一步升級優化

表2中的數據說明福州產業結構特點為：以第二產業為主導，大力發展第三產業。2020年福州第二產業產值占GDP比重為38.30%，第三產業產值占GDP比重為56.10%。雖然福州的紡織化纖、輕工食品、機械制造、冶金冶鐵等企業不斷壯大，但與城市國際化發展成熟的北京、上海、深圳相比，福州在第三產業增值上仍偏低。此外，早在1997年，日本、美國、加拿大、法國、英國等國家的第三產業產值占GDP比重已經超過60%[8]。秉持“發展高科技，實現產業化”的使命，對于產業升級，福州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2.3.4 區域創新不足

科技創新離不開經費投入，所以R&D經費投入強度是衡量區域資源配置優化、經濟發展和科技進步的重要指標，在一定程度上能夠反應區域創新發展進程。然而福州的R&D投入強度雖然2015—2020年呈現增長的趨勢，但是2020年的R&D經費投入強度為2.25%，低于濟南的2.40%、南京的3.14%、杭州的3.59%，遠低于北京的6.44%、深圳的5.46%、上海的4.10%。究其原因：一方面，福州高精尖的研究所和重點實驗室相對偏少，“211高校”僅福州大學一所，科研主體的不足使得資金申報相比其他科研成熟的城市就顯得劣勢；另一方面，新興產業產值偏低，企業科研投入不足，在考慮到創新的風險回報比時，大部分企業仍舊選擇按部就班，現階段福州缺乏具有完整的知識產權核心技術儲備。

2.3.5 承接國際產業的能力有待提升

在權重分析下，外商直接投資占固定資產投資比重對于現階段的福州是一個重要指標。但2020年福州的外商直接投資占固定資產投資比重僅為0.90%，不及其他幾個城市。隨著海上絲綢之路戰略樞紐城市的建設，打造的“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和地區國際直飛航線和貨運航線增加，有助于福州對外開放水平的提升。此外，在城市基礎設施建設上，除了象征城市國際化的交通設施的地鐵網絡尚未全面建成外，還缺乏一些國際化基礎設施，福州承接國際產業的能力有待提高。

3 福州城市國際化發展的對策與建議

雖然福州當前處于城市國際化發展的初級階段，各方面都尚未完善，但隨著福州市委、市政府出臺《堅持“3820”戰略工程思想精髓 加快建設現代化國際城市行動綱要》，“3820”戰略工程逐步推進。福州結合自身城市特色，強化城市魅力，努力提高城市綜合競爭力來增強城市吸引力，通過交換、整合和優化配置區域內外的創新資源，從而建設成為現代國際化城市，提升創新能力和國際競爭力。

通過具體指標的對比，發現福州在綜合競爭力、經濟發展水平、產業結構、區域創新以及承接國際產業方面均與國際化城市存在差距。下面有針對性地對福州推進城市國際化進程提出相應的對策建議。

第一，努力提高福州城市經濟發展水平，全方位提升福州的綜合競爭力。以福建省實施強省會戰略為契機，支持“海上福州”建設，充分發揮福州城市特色，在旅游、生態、社會影響方面發揮自身優勢，打造一批具有福州海洋科技的產業群，努力提高經濟收入，帶動福州經濟水平增長，提高福州綜合競爭力。

第二，加快城市基礎設施建設，做到城市規劃高標準。高標準的城市規劃、城市基礎設施建設是打造國際化城市的基礎。加快構建軌道交通、城鄉道路的建設，形成區域化完整的城市交通網絡，推進機場、港口、鐵路建設，加強互聯互通，促進經濟發展。做好“數字福州”建設，將5G、物聯網為主的新型數字基礎設施覆蓋城市的每一處角落。

第三，加大創新力度，實施創新驅動發展戰略。福州的創新主體能力薄弱，科研創新投入不足，企業優化轉型相對緩慢。對此應大力推進創新驅動體系建設，實施科教興國、人才強國戰略。貫徹落實激勵創新政策，鼓勵企業自主創新發展。此外，還應大力發展創新研發機構，優化科研動力，支持福州大學城高質量發展，加大R&D經費投入強度，吸引更多國內外知名大學在福州合作辦學。圍繞“大數據、海洋科技、智慧城市”等，打造科研基礎設施平臺，做好區域內外創新資源優化配置，促進科技成果轉化，加快市場投入建設。

第四，深化國際友好城市建設，優化對外開放布局。海上絲綢之路對于福州是一個新機遇，在海上絲綢之路的推動下，福州作為海上絲綢之路的樞紐城市，要堅持“走出去”戰略，優化對外開放布局，加強福州與“一帶一路”的銜接，提升福州知名度，促進福州與國內外友好城市交往，促進聯動發展，充分發揮城市輻射帶動作用。此外，還應充分發揮旅游資源優勢，推動鼓山、三坊七巷旅游文化輸出，吸引海內外游客，打造閩都文化和歷史文化名城品牌。

4 結語

本文以福州市為例，基于城市經濟發展水平、城市產業結構、城市基礎設施水平、對外交流水平4個城市國際化指標特征，根據歷年《福州統計年鑒》數據，形成了17個具有城市特征的指標，構建了城市國際化指標體系，并通過極值熵值法和灰色關聯度分析法對所建議的城市國際化指標進行了數據分析。基于此，明確了當前福州在綜合競爭力、經濟發展水平、產業結構、區域創新以及承接國際產業等方面與國際化城市之間存在的差距，提出了推進符合福州特色的城市國際化進程的對策建議及依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