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歡 上海麗坤生物科技股份有限公司
所謂集中采購,是指在產品購銷的全過程中,政府部門、科研機構、科技部門等主體,對供貨商、購進價和報賬價格等內容,實施的統一的、集中的評估與管理工作。以醫院的研究試劑耗材集中采購為例,用此種方式不僅可以使得工作程序標準化,嚴格把控質量,而且能夠將工作流程透明化,實現信息公示,同時還能使得研究試劑耗材供應工作更加質優價廉、購買方便,符合規范標準要求。
研發試劑耗材是一個獨特的產品,類型很多,有很多的個性化要求、時效性要求等特征,且其所面對的市場環境又相對特殊,但現階段還缺乏相關方面的法律規范,在我國政府的購買體制中也還不能反映。而目前,大多數實驗室和診所等需要研發試劑耗材的地方,采取的都是相對傳統的分散型購買模式,一般都是由技術人員按照相關的實驗要求向銷售商或是廠家所委托的代理人直接進行購買。這樣的采購管理模式雖然保障了科研工作的順利發展,但是在為科研人員們提供便利的同時卻還面臨著一定問題,主要表現在如下兩個方面:一方面,出入庫管理過程并沒有規范化,不能夠有效監督購買活動中是否出現了套取科研經費的情形;同時,由于缺乏較為統一的監管平臺,也會使得科學家們對試劑供應商的資質以及價格狀況都無法作出全方位的掌握,在提升試劑采購性價比等方面出現了很多的問題,也非常容易發生科學家采購到了虛假的研究試劑的情況,這不僅對實驗工作的順利進行產生了很大的負面影響,同時還耗費了大量的科研經費。
長期以來,我國的研究試劑耗材管理存在著相當大的漏洞。一是因為我國的科研現狀所導致的,我國長期處于發展中國家水平,所以整體的科研資金投入偏低,整體的科研水平相較發達國家偏低。科研水平上不去,當然科研試劑耗材的相關問題也就會被忽略。二是由于市場的匱乏,不能形成行之有效的節約型采購方式。三是因為監管管理方的缺位,相關規章制度的滯后與行業人員管理思維的落伍。以藥品購置為例,我國國內曾長期存在藥價虛高、人民群眾看病過貴、衛生費踞用高昂不下等問題。一段時期以來,藥價虛高困擾著我國藥品供應鏈的完善銜接。當一個藥物從出廠編號到最后的病人手中,經過了多個中間環節,藥物售價也隨之水漲船高,隨后我國政府相繼印發了《有關完善公共衛生院藥物集中采購管理工作的指示如果干意見》和《有關實施完善公共衛生院藥物集中采購管理工作指示如果干意見的通告》。通過立法部門的快速行動,明確了我國公共衛生院藥物集中招標采購的改革方向,與我國公共衛生院將提高在集中采購中的參與度。以立法的力度與強度,打破以藥養醫的困境,減輕人民用藥的財政負擔。同時借鑒國內外的優良藥品集中模式,施行“量價掛鉤、分類采購、招采合一”等市場化手段,提升藥品采購績效,降低成本。這一劑立法部門與執法部門下在醫藥領域的良藥也給其他行業帶來了福音。
如今,廣為人知的“中間商賺差價”也曾長期存在于研究試劑購置領域。例如,我國的藥品生產企業除了藥品生產成本外,還需付出巨額的銷售成本,用于醫藥銷售代表提成、公關招標負責機構、公關醫院采購負責人等,其中僅有銷售代表約占14%的提成是合理費用,而通常藥品的銷售費用約占總營業成本的25%,因此每年藥品流通過程中浪費掉的不合理的銷售費用相當驚人。究其根本,是由于某一領域中,創新水平低,科技占比少,低端的下游產業鏈上竟能有上百家廠家競爭,而這些低端企業為了保有市場占有率,拓寬銷售市場,往往會選擇大量宣傳、主動給客戶回扣等方式維護客戶,長此以往形成業內銷售潛規則,甚至質量上乘的產品也不得不付出額外的回扣才能得到市場,這種情況在某一行業中被稱為“帶金銷售”。
某一銷售過程中的壟斷地位以及相應的定價政策會造成產品價格虛高。以醫藥領域存在的現象為例,國務院辦公廳曾出臺《有關推進醫藥衛生體制改革的若干意見》,而在此之前,為了調動醫院醫療服務的積極性,減輕國家財政負擔,政府對公立醫院的財政撥款逐年減少,同時允許醫院采用藥品加成政策補充收入。顯然,在固定的藥品加成率的作用下,藥品的進價越高,醫院得到的藥品加成收入就越高。
目前,我國官方最主要的采購模式是在國家級的采購平臺上實施的全國公開統一招標采購模式,這屬于全國最先啟動、覆蓋范圍最廣、采購數額最高的一類集中采購模式。然而,該模式也依舊存在很多問題。第一,在國家級的產品供應平臺中的招標主體并不確定,也不一一對應。產品的購買主要應該是對產品有著直接需要的購買方,由省級購銷平臺代替該層級的采購方購買,通常只招不采,難以吸引相對的企業。其次,招標采購中量價脫鉤,對于品類眾多的產品,即只申明產品品類,而對具體的數量不做說明,難以通過集中采購的量換取企業的低價折扣;同時,難以管控產品質量,對產品設置了質量和價格雙重標準,產品只有通過了質量標準才能進入第二階段競爭價格,然而由于質量標準門檻過低,造成產品市場上“劣幣驅逐良幣”等負面影響。
在國內外的科研試劑耗材的集中采購模式中,通過集團采購組織進行耗材的采購是一種重要的、值得關注的重要手段,在傳統的采購模式中,集團采購組織的出現改變了傳統的采購模式。
集團采購組織模式下的產品供應鏈結構與傳統的產品供應鏈結構存在明顯差異。傳統的產品供應鏈結構為產品經由原材料供應商、制造商、批發商等層層代理,最后被銷售到末端購買方手中,產品在流通中被多次加價,因此價格比較高。
集團采購組織起源于20 世紀初期的美國。在美國,集團采購組織是一個聚合醫療服務提供者(如醫院、連鎖藥店和家庭健康機構等)的采購量,并將其用于與制造商或其他供應商協商折扣的中介組織。集團采購組織作為一個獨立的第三方,通過規模經濟或議價能力從上游制造商那里獲得較低的批發價格。在這個過程中,集團采購組織通過向醫院、科研機構等收取合同管理費來獲得利潤。只要會員費低于采購成本的節省值,醫院、科研機構等就有動力加入集團采購組織。而制造商為了得到更大規模的采購量,通常愿意與集團采購組織合作,而不是直接與醫院、科研機構等協商買賣。
集團采購組織的出現徹底改變了供應商中費用的分擔模式。在中國傳統的科研試劑耗材產品供應商中,由上游的銷售企業和下游的購買者之間兩兩進行獨立的議價,而中間產生的議價成本則由購買者和銷售企業之間根據規定的比率分擔。而存在集團采購組織時,集團采購組織承擔了上下游的議價成本,銷售企業和購買者無須支出采購流程中的費用。假設有P 家購買者,Q 家銷售企業,則購買者與售企業之間兩兩議價的次數為P×Q 次;存在集團采購組織時,議價次數為P+Q,即集團采購組織通過整合雙方的供給信息與需求信息,規避了兩兩議價的低效率,天然地能夠節省整個供應鏈中的成本,而集團采購組織付出的相關費用又能夠通過向銷售企業收取合同管理費,向購買者收取會員費等形式來彌補甚至盈利。
按照國家科研經費管理制度和風險管控規定來設計科研試劑的集中采購,整個購買過程必須嚴格遵循標準化的程序來實施,即“下單—審核—發貨—驗貨—報銷”,全流程一環都不能缺少,這與化學行業的財政統一審核和專項審計檢查的要求相吻合。例如,單批購買的科研試劑的總金額不超過五萬元時,由主管部門負責人登錄相應的購買平臺進行審批,而當單批購買科研試劑的總金額超過五萬元時,則不但需要經過主管部門領導的批準,同時還必須填報相應的申報表才可以實施購買。例如,醫院所購買的所有科研試劑耗材都是經過公共實驗室進行驗收,而購買人也應通過科研人員的購買申請以及供應商送貨單來對這些較低值易耗的物品信息進行核實,以確定其質量是否達到了有關規定,對經過檢測并符合規定的藥品耗材在其包裝物上蓋上了驗收印章。
這樣通過多方申請和驗貨不僅弱化了買方在采購時的權力和行為,而且還間接切斷了購買單位與供貨商間的利益關聯,避免了某些非法買賣活動,有效地抑制了某些腐敗現象的產生。
經過了多方面的評估和調查后,所選取的產品耗材供貨商均為相當合格,同時每年還會對其資格、產品、服務以及信譽度等方面進行重新評估,并適時淘汰了一些在產品質量、售后服務以及誠信等方面都相對較差的供貨商。同時,在原有合格的供貨商基礎上,采購機構還將與更多的器械耗材供貨商取得聯系,在價格、品質和售后服務等方面滿足需求的也加入合格供貨商隊列中。
以本部門為單位,定期地與研究耗材的代理商進行價格談判,重點地對一些常見的商品進行優惠宣傳,并且定期針對科研人員的特殊需要通過團購的方法來進行購買,這樣在購買產品價格方面也相對來說更有優勢。
對科研試劑耗材的網絡集中采購不僅實現了生產管理的網絡化與自動化,對整個管理過程也更加透明化,正是這種內嵌式的制約監督機制有效完成了對科研試劑耗材供應情況的即時監測。此外,在數據分析時,單個購買者、課題和團隊以及實驗室等在各個層次和時段的信息采集數量也更為全面。
針對易制毒、制暴和具有較高毒的化學物質的制造與運營管理,采取了集中化的科學管理方法。采購部門在每季度也要研究易制毒試劑的需求量,在購買這類試劑時必須按照科研人員的實際需求量來進行購買。如要求采購第二類和第三類易制毒試劑的話,就必須向所在地公安部門備案證明其所要求采購的品種和數量。這類運營單位也必須具備相應的必備材料,如備案證明和營業執照等。但必須注意的是,在運輸這類試劑的時候,所選擇的運輸企業必須要具有備案證明文件。保存耗材的庫房不僅需要有比較完善的設施,如防爆和降溫系統等,同時需要有健全的易制毒試劑的有關管理體系,還要配備專門的存儲柜,存儲柜也要滿足相應的安全標準。同時針對易制毒試劑還可進行多人多方面的管理,如采購人做好試劑的采購入庫記錄,技術人員做好試耗材的領用記錄,實驗室做好耗材的使用記錄等,這將更加方便地追溯對易制毒試劑的管理。
通過使用集團采購組織購買科研試劑耗材,不僅規范了采購流程,降低了廉政風險,還提高了采購效率,節省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成本,實現了采購過程的公開、公平、公正。同時,集團采購組織不但突破了傳統的帶有限制性的科研藥物試劑耗材購買空間和時間,在具體操作上也更為方便靈活、標準化,使得在傳統采購中所產生的經營風險得以合理的避免,進而達到了科研藥物試劑耗材購買管理工作的公平、公正與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