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芳,孫世文,張 慧,徐鑫芬
浙江大學醫學院附屬婦產科醫院,浙江杭州 310006
隨著我國三胎政策的實施及對優生優育的重視,人們對孕期保健知識的需求較前提升。孕婦學校是針對孕婦、產婦及家屬普及孕期知識,幫助孕婦及產婦安全渡過妊娠、分娩和產褥期而開辦的孕期健康教育基地[1]。系統高效的孕婦學校教育在提高孕婦孕產期保健知識水平、緩解分娩過程中的焦慮和緊張情緒、降低剖宮產率、提高母乳喂養率等方面發揮重要作用[2-3]。但目前全國孕婦學校的開展良莠不齊,針對孕婦學校建設的基本要求、管理模式、課程設置、師資配備等方面缺乏明確的標準[4]。本研究旨在了解全國孕婦學校的開展現狀及教育成效的影響因素,為加強孕婦學校規范化管理,更好的滿足孕婦、產婦及家屬的教育需求,促進圍產期健康提供依據。
本研究基于地理位置和醫療機構數量的差異,2019年8月至9月按照全國7個行政區域(東北、華北、華東、華中、華南、西南、西北),共抽取31個省、自治區、直轄市的各類醫院參與調查。納入標準:已開設孕婦學校;有獨立產科科室;具備分娩單元或分娩條件。排除標準:孕婦學校管理者無法獲取孕婦學校相關管理數據者;調查表未完整填寫。
本研究使用自行設計的孕婦學校開展現狀調查表進行調查。該調查表在查閱相關文獻的基礎上,由多名專家共同討論編制。調查表由三部分內容、共22個條目構成,主要為醫院一般資料,包括醫院所屬區域、級別、性質、是否愛嬰醫院等;孕婦學校開展現狀,包括孕婦學校開設年限、固定授課場地、管理科室、專職工作人員、師資構成、課程內容設置、授課方式等;孕婦學校教育成效,包括課后知識知曉率(孕婦學校管理者根據孕婦學校后臺管理數據,計算得出課后知識知曉率后如實填寫)。
調查表為電子版,采用網絡形式填寫。調查前,由研究者先對各省發放負責人進行調查表填寫與回收注意事項、質量檢查等相關培訓,經過培訓的各省發放負責人再進行調查表的發放與收集,對填寫過程中相關問題進行解答和指導。各孕婦學校管理者根據其孕婦學校管理情況及數據如實填寫調查表。最后再由研究者對回收的調查表進行審核。本研究共發放電子調查表534份,其中4家醫院無孕婦學校,7家醫院2018年無分娩病例,11份調查表條目填寫不全予以剔除,回收有效調查表512份,有效回收率95.88%。
采用SPSS 23.0對數據進行統計分析。計數資料采用頻數、百分比描述,計量資料采用均數±標準差描述。采用x2檢驗、Mann-Whitney檢驗進行組間比較,采用Logistic回歸分析孕婦學校教育成效的影響因素,以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本次共調査全國512所醫院,區域分布分別為東北50所(9.8%),華北46所(9.0%),華東194所(37.9%),華中49所(9.6%),華南106所(20.7%),西南44所(8.6%),西北23所(4.5%)。孕婦學校所屬醫院級別:一級醫院9所(1.8%),二級醫院216所(42.2%),三級醫院287所(56.1%)。醫院性質:專科醫院200所(39.1%),綜合醫院312所(60.9%);494所(96.5%)公立醫院,18所(3.5%)民營醫院;482所(94.1%)愛嬰醫院,30所(5.9%)還在愛嬰醫院創建過程中。
512所醫院孕婦學校開設年限為0.3~43.0年,平均(11.45±7.60)年。其中,481所(93.9%)有固定授課場地,370所(72.3%)有歸屬管理科室,324所(63.3%)有專職工作人員。512所孕婦學校師資共7 303人,其中高級職稱2 823人(38.7%)、中級職稱3 127人(42.8%)、初級職稱1 353人(18.5%);348所(68.0%)醫院會定期進行師資專項培訓。孕婦學校課程設置情況見表1。

表1 孕婦學校課程設置情況(n=512)
本調查中512所孕婦學校2018年共開設課程:76 058次,共服務孕婦、產婦及其家屬1 613 633人。孕婦學校的課后知識知曉率為3%~100%。根據等級醫院評審中對母乳喂養知識知曉率的規定,本研究以課后知識知曉率<80%為未達標組,≥80%為達標組,其中未達標組為137所,達標組為375所。孕婦學校課后知識知曉率單因素分析結果見表2。

表2 孕婦學校課后知識知曉率單因素分析(n=512)

表2(續)
以單因素分析中有統計學意義的影響因素為自變量,以課后知識知曉率為因變量(知識知曉率<80%為0,知識知曉率≥80%為1),用Logistic回歸分析孕婦學校課后知識知曉率的影響因素。孕婦學校開設年限以原始值輸入,對其他自變量進行賦值,具體包括管理科室:無=0,有=1;專職工作人員:無=0,有=1;高級職稱師資:無=0,有=1;產后康復:無=0,有=1;孕期運動:無=0,有=1;其他授課內容:無=0,有=1;實操演練:無=0,有=1;精品課程:無=0,有=1;視頻授課:無=0,有=1;參觀授課:無=0,有=1。Logistic回歸分析結果顯示孕婦學校開設年限、實操演練為孕婦學校課后知識知曉率的影響因素,見表3。

表3 孕婦學校課后知識知曉率Logistic回歸分析(n=512)
孕婦學校通過有組織、有針對性地開展健康教育,在加強孕婦自我監護和產前篩查、減少產科并發癥等方面發揮著重要作用[3]。本研究結果顯示,512家醫院開設孕婦學校年限為0.3~43.0年,平均(11.45±7.60)年,93.9%(481/512)的醫院孕婦學校有固定授課場地,相比曹奕等[5]研究中48.3%的孕婦學校有固定授課場地有改善。27.7%(142/512)的孕婦學校處于無明確歸屬管理科室狀態,36.7%(188/512)的孕婦學校無專職工作人員。孕婦學校師資職稱主要以中、高級為主,分別為42.8%、38.7%,與董斯佳等[6]的研究結果相似。本研究中孕婦學校課程內容以促進自然分娩、母乳喂養、孕產期保健、新生兒護理、產后康復、孕期運動等為主,與當代孕產期知識需求契合[3,7]。孕婦學校授課方式多樣,以大班教學和實操演練為主,同時涵蓋精品課、視頻、自媒體等。隨著互聯網的發展和普及,孕婦、產婦的學習習慣發生了變化,約88.7%孕婦、產婦會利用網絡獲取孕產期保健知識[8]。孕婦學校傳統的現場授課方式已經不能更好的滿足孕婦、產婦圍生期保健服務需求,基于互聯網的教學模式更利于對孕婦及產婦實施多途徑、分階段、有針對性的產前健康教育[9-10]。但本研究中孕婦學校授課模式仍以大班教學及實操演練等現場授課方式為主,建議今后積極開展基于互聯網的多元化授課模式。
本研究中全國512所醫院孕婦學校課后知識知曉率為3%~100%,低于廣州、天津市等孕婦學校課后知識知曉率[3,11]。進一步分析孕婦學校課后知曉率的影響因素,結果表明孕婦學校開設年限是課后知識知曉率的獨立影響因素,原因可能為:創建年份較早的孕婦學校擁有較為完善的硬件配套設施、管理制度及更有經驗的師資等,有助于提升授課質量及教育成效。本研究結果表明授課方式中實操演練是提升課后知識知曉率的保護因素,與既往研究結果一致[12-13]。實操演練授課為孕婦互動參與式教育模式,可充分地調動孕婦、產婦學習的積極性及主觀能動性,從而促進孕婦、產婦對母乳喂養、新生兒護理、產后康復等技能的掌握。
孕婦學校在我國各大醫院中已普遍開展,但是各地區及各醫院孕婦學校發展水平良莠不齊,在孕婦學校管理、師資配備、課程內容、授課方式等方面均存在差異,導致不同醫院孕婦學校教育成效有顯著差距。為促進我國孕婦學校更加規范化、高效化地發展和運行,首先,應完善孕婦學校自身組織管理,明確孕婦學校歸屬管理科室,設置專職工作人員,保證孕婦學校的規范化管理。其次,合理設置師資結構,重點吸引高級職稱師資,同時也積極納入恰當比例的中級職稱師資,不同級別師資各自發揮其優勢所在。最后,應基于孕婦、產婦需求和學習興趣設置授課內容,積極發展多元化授課模式以促進孕婦、產婦對孕婦學校課程參與度及滿意度的提升,改善孕婦學校教育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