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外漢語教材中的俗語編排研究

朱勝男

(天津市河西區職工大學，天津 300203)

中國延續五千年的博大精深的文化是外國留學生學習漢語的最主要動力。而包含了成語、慣用語、俗語、諺語、歇后語等多種形式的熟語作為一種人們喜聞樂見的表達形式，在很大程度上代表了“市井漢語”，是外國留學生交際能力提高、了解中國文化的重要方面。同時，由于熟語是“久經沿用，基本定型的短語或句子”，因此十分適合應用到對外漢語教學中來，作為文化教學的重要部分呈現。

課堂教學是留學生學習漢語的最重要的途徑，是學生獲取知識的主要來源，教師組織課堂教學的主要依據，起到了聯結“學生--教師--語言--文化”等多方因素的橋梁作用。留學生能否學到正宗、地道的漢語，能否盡可能地避免偏誤的產生，在很大程度上取決于教材編寫的質量。同理，教材編寫中，編者對俗語的重視程度和編排方式勢必影響到留學生對俗語的興趣及應用水平。

因此，本文將以三套國內教學效果顯著、廣受好評的中高級對外漢語教材為研究對象，從多個角度出發探討俗語在中高級對外漢語教材中的相關問題，以期為今后教材編寫中俗語的編排、講解、應用等方面提供參考。

一、俗語的界定及其特點

“廣義俗語”認為，“俗語”屬于“類屬”概念，指的是流行于民間的一切通俗語句的總稱，即與“熟語”范圍大致相同，是成語、諺語、慣用語、歇后語等的上位概念。而二十世紀八十年代以后，“狹義俗語”說逐漸得到學界的認同，越來越多的研究把“俗語”作為熟語的下位概念，即與成語、諺語、慣用語、歇后語等并列的一個類別進行研究。本文使用的是“狹義俗語”的概念。

毋庸置疑，俗語最大的特點是“俗”，即其具有口語性、通俗性、民間流傳性等特點，各類學者在研究俗語時都注意到了這一重要特點，此外，他們還從不同的角度出發，總結了俗語的其他特點，本文總結如下：

(一)以五六七言為主，部分俗語為七言以上，還有少量四言俗語；

(二)句型結構多樣，有單句、復句、緊縮復句，相當一部分俗語是“無主句”；

(三)穩定性和靈活性相統一。

綜合以上分析，參考《中國俗語》《外國人學熟語》等工具書，本文確定了19本中高級對外漢語教材中172條俗語作為研究對象。

二、三套對外漢語教材中俗語選用情況

(一)選用教材的基本情況

本文選擇了《秦淮人家》上下冊、《漢語口語教程》中級上下冊、高級上下冊、《北京師范大學留學生本科系列教材》201-302聽力、會話、精讀、301視聽說三套教材共19本教材作為研究對象，主要基于以下考慮：

1.俗語由于具有鮮明的口語特點，經常出現于留學生高年級口語與視聽說課程中，《秦淮人家》《漢語口語教程》《北京師范大學留學生本科系列教材》作為同類中的精品教材，發行量大，使用人群廣、讀者評價高，適于作為教材典范加以研究。

2.學習者的學習途徑是多樣的、交叉的，只考察某套教材的某種課型，可能會導致對學習者習得知識來源、效果的研究不周密，同時考慮到課堂觀察、學習者訪談等研究方法的需要，以及復現研究，本文將《北京師范大學留學生本科系列教材》201-302聽力、會話、精讀、視聽說教材全部納入研究范圍，力求研究的縝密性、嚴謹性和應用性。

3.與其他同類教材相比，《秦淮人家》《漢語口語教程》《北京師范大學留學生本科系列教材》對俗語相對重視，在俗語選用、例釋、復現、練習等方面均有涉及，是中高級對外漢語俗語教學的重要組成部分。

(二)教材中選用的俗語考察

根據人工統計，在19本中高級對外漢語教材中，共出現俗語172條(不包括復現)，依據其在北京大學漢語語言學研究中心(CCL)的“現代漢語語料庫”中出現頻率，限于篇幅，本文僅選取出現頻次在60次以上的前15條俗語作為代表列表如下：

三、俗語在對外漢語教材中編排的方式

(一)與語言要素相關的俗語的編排方式

在本文中，“編排方式”指的是，俗語在教材中的呈現方式。通常情況下，俗語在教材中是以一個知識點的形式出現的。本文統計了俗語在不同教材中的注釋方式，并將其以列表的形式細化成了11個小項，以《北京師范大學留學生本科系列教材》二年級上冊《漢語會話課本》第12課《婚姻自主和家庭幸福》中的俗語編排為例，如下表所示：

注釋項目的選擇并不是多多益善，教材中對于俗語注釋項目的編排可以依據俗語的難度等級、教學對象、教學目標等靈活選擇，詳略安排得當。《北京師范大學留學生本科系列教材》二年級上冊《漢語會話課本》的教學對象是有兩年漢語學習經驗的中級水平學生，教材中重點呈現了語類、意義、語法功能和例句，本文認為，這是符合學生的認知水平和學習能力的，如果能夠增加拼音標注，則更加完美。

由教材與工具書性質決定，徐宗才、應俊玲編寫的《外國人說熟語》較完備地涵蓋了俗語的注釋項目，本文選取“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這一條目注釋作為范例，以供教材編寫者參考：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rén bù kě mào xiànɡ ， hǎi shuǐ bù kě dǒu liánɡ

【解釋】相：察看。量：測量。不能根據人的長相、外貌、自然條件等來評定人。多用來說不能看不起人，對人低估。

相，look at and appraise. 量, measure. Don’t judge a person by his or her appearance, colour or other natural conditions. Mainly used to persuade people not to look down upon and undervalue somebody.

【情景1】中外員工王鵬、奧蒂在談論新來的工程師。

【對話1】奧蒂：看他矮矮的個子，整天不言不語的，他能做項目負責人？

王鵬：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他完成了好多優質工程呢！

【情景2】導游小姐與外國游客一起登上了長城后高興地聊起來。

【對話2】導游：安娜看上去比較瘦弱，我還擔心她爬上來太吃力呢。

馬克禮：她是登山運動員，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參照范例，本文認為，《外國人說熟語》在解釋俗語時，主要有以下幾個優點：

(1)注釋項目覆蓋較為全面和完整：注釋全面覆蓋了拼音標注、字面意思、深層意思、語用解說、外語翻譯、例句等項目，為學習者自學掃除大部分障礙。

(2)注釋細致：從對字面意思的解釋過渡到深層意思，配合英文翻譯，符合學習者的認知規律。

(3)創設情境：本書的一大亮點就是為每條俗語的例句創設了情境，這不但能幫助學習者更好地理解俗語的意思，更重要的是，能幫助學習者在恰當、自然的生活語境中使用出來。

(二)與文化相關的俗語的編排方式

1.俗語與文化的相關性

語言是社會發展的產物，美國語言學家薩丕爾認為“語言不能脫離文化而存在，不能脫離社會繼承下來的各種做法和信念，這些做法和信念的總體決定了我們生活的性質”。學習者在學習漢語的過程中，對漢語背后承載的社會文化、歷史背景、民族心理等都充滿了好奇，適當的文化知識的輸出，不但能夠滿足學習者的好奇心，激發學習興趣，也能夠培養學習者的跨文化交際能力。近年來，對于對外漢語教學，學界已經基本達成了共識，即“對外漢語教學應當以語言教學為主，同時緊密結合文化教學”。

俗語作為在漫長的發展過程中逐漸形成的、人們喜聞樂見的語言表達形式，涵括了漢語中大量文化因素的沉淀，反映了特定社會條件下的文化傳統和習俗，這從它的來源中可窺一斑。本文將包括俗語在內的習語來源分為了以下五大類：

(1)來源于人民的生活：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扁擔沒扎，兩頭打塌；民以食為天；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2)來源于自然環境：一年之計在于春；人怕出名豬怕壯；鄉下沒有泥腿，城里餓死油嘴；吃飯勿忘種田人。

(3)來源于文學、文化作品：不打不相識；賠了夫人又折兵；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初生牛犢不怕虎；五十步笑百步；說曹操，曹操就到。

(4)來源于宗教：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解鈴還須系鈴人；不食人間煙火。

(5)來源于神話、寓言故事和民間傳說：此地無銀三百兩；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

盡管此分類并不能完全概括俗語來源，但是仍然可以看出，俗語的來源大多與文化相關，是折射中華文化的一面鏡子。中高級對外漢語教學中引入俗語教學環節，可以引導學生進一步深入了解漢語背后的文化底蘊，了解中國的過去與現狀，了解中國的政治與經濟、歷史與文化，從而能更好地使用語言。

2.與文化相關的俗語的編排方式

(1)由俗語引出相應的文化知識

在現有教材中，與俗語相關的文化知識大多編排在解釋俗語字面意思之后，如果俗語中包含文化知識，即加以介紹。如，在講解“不孝有三，無后為大”(《北京師范大學留學生本科系列教材》二年級上冊《漢語會話課本》第十六課《“妻管嚴”和婦女問題》)時，教材首先介紹了這句話的出處(中國古代孟子的一句話)，然后具體解釋了這句話的意思，并拓展解釋了“不孝有三”的三個具體表現，最后說明了這句話的文化意義(說明中國古代把生兒子，家里有人傳宗接代看成是最重要的事。后來這句話就成了一句最為有名的古訓之一，一直影響了中國人兩千多年)。本文認為，教材對這條俗語的處理是細致的、恰當的，如果可以進一步與現代社會的實際相聯系，體現出中國社會的變化，引發學生思考，相信會收到更好的教學效果。本文將“不孝有三，無后為大”的文化知識設計，如下：后：后代。不孝的事有三件，其中沒有子孫后代是最大的不孝。這是中國古代社會的傳統觀念，常用來勸告已過適婚年齡而還未結婚的人，后也用以指沒有生男孩，體現了中國人“繼承祖業，延續后代”以及“重視男孩輕視女孩”的傳統思想。現在這種思想已經有所改變，大多數人接受“男孩女孩都一樣”的思想，甚至還出現了一些高學歷、高收入家庭不要孩子的現象，人們稱之為“丁克家庭”。

(2)設立專欄介紹俗語及相關文化

對現有教材的考察發現，設置專欄的教材并不多，以考察的三套教材為例，只有《漢語口語教程》系列教材每課后面都附有“開心一樂”小欄目。已有的專欄形式多為附在課文、練習之后，供學生自學或娛樂用，內容以小故事、小笑話為主，專欄與專欄之間相互獨立，涉及語法、詞匯等系統知識的比較少見。本文認為，在保持專欄“短小精悍”“妙趣橫生”優點的基礎上，編者可以有意識地嘗試編排系統化的詞匯、文化知識，使專欄保持個體的獨立性和整體的系統性。在《高級漢語口語(第二版)》(劉元滿、任雪梅、金舒年編著，北京大學出版社，1997年9月)中，編者在課后分三個專欄簡要介紹了“漢語中的成語、俗語、慣用語和歇后語”。在《很好—初級漢語口語》(劉頌浩、宋海燕、馬秀麗編著，北京語言大學出版社，2008年12月)中，設有專欄“每課一句”，每課列舉、翻譯一個與課文話題相關的俗語。在為中國學習者編寫的日語教材《日本人這樣說俗語》中，每篇課文由四部分組成，其中第四部分是小知識，圍繞該課的俗語，介紹一些相關知識，如近義或反義的其他俗語，俗語背后的故事，俗語表述的哲理等等。上述幾種教材設計的思路，為后來的教材編寫者提供了參考。

(三)復現的編排

復現(也叫重現)，顧名思義，就是重復出現。此前已有不少專家學者以理論闡釋或實驗的方式研究了詞匯復現問題，學界基本上都認為“字詞復現率和字詞的記憶效果之間存在正相關，字詞學習中存在字頻效應和詞頻效應”。根據艾賓浩斯遺忘曲線，學得的知識在一天后，如不抓緊復習,就只剩下原來的25%。隨著時間的推移,遺忘的速度減慢，遺忘的數量也就減少。由此我們可以推斷，僅從教材角度出發，提高俗語的復現頻率，能夠有效幫助學生減緩遺忘速度，促進學生對俗語的理解和使用。

通過對本文研究語料的統計發現，受俗語難度以及語境自然的要求，俗語的復現具有隨意性，且次數比較少。在172條俗語中，共有13條俗語復現頻率為2 ，即共有13條俗語在19本教材的課文正文中出現過兩次，其余均出現過一次。

四、對俗語在對外漢語教材中編排方式的思考

(一)成體系編排

在考察的教材中，筆者發現，教材對于俗語的講解是零星的，對單個的俗語來說，注釋項目覆蓋率比較低，從整體上來說，缺乏一個系統的總結和歸納。在課堂教學過程中，尤其是精讀課、閱讀課等課型上，受時間和教學任務所限，教師很難有大塊的時間系統、細致地講解俗語，大多是一帶而過。在此背景下，可以說，自學是學習者學習俗語的一個重要途徑，這就要求教材編寫者能夠盡可能全面地呈現俗語各方面知識，并適當總結，減少學習者自學過程中產生的偏誤現象。

(二)按話題編排

語言學理論研究的不斷深入一直推動著語言教學的發展，著重從語言的社會功能去描寫語言的功能語法引入中國后，推動語言教學更加注重語言的社會交際功能，進而推動了教材的話題式編寫模式。如今，以話題為中心編排課文已成為大多數教材的編寫方式，其貼近生活、有趣實用、能夠引起學習者共鳴與討論的優點有效地培養了學習者的跨文化交際能力。若編寫者能夠依據《國家漢語教學通用課程大綱》中的《漢語教學話題及內容建議表》《中國文化題材及文化任務舉例表》的要求，結合中高級教材中的具體話題編排俗語，并在相應章節后附表總結，不但能夠使學生更加深刻地理解某一領域的俗語和文化，還能夠提高俗語復現率，幫助學習者加深記憶。

(三)提高復現率

1.縱向復現

縱向復現，即在一本教材或者一套教材的同類課型中復現，如《北京師范大學留學生本科系列教材》二年級上冊《漢語會話課本》中的第一課《好吃不如餃子，舒服不如倒著》和第七課《人類將生活得更美好》都選擇了飲食和健康方面的話題，三年級上冊《漢語會話課本》第十一課《美食沙龍》中的主題仍然是“飲食文化”，因此可以在課文中適時地復現以前學習過的俗語。此外，上文中提到的按主題編排的俗語表也能夠發揮作用，教材編寫者可以將俗語表中飲食文化一欄的俗語分別附在上述三課之后，作為橫向復現的一種形式。

2.橫向復現

橫向復現，即在一套系列教材同一年級的不同課型教材中復現。仍以《北京師范大學留學生本科系列教材》二年級上冊為例，聽力、會話、精讀三本教材共同覆蓋了飲食、家庭、運動等多個話題，此時，教材編寫者可以在不影響語言流暢自然的前提下提高俗語復現率。

3.總體復現

現有對外漢語教材大多數都在最后附有“詞語總表”或“生詞總表”，本文認為如果可以再附一個“熟語表”，將本冊中出現的俗語、慣用語、歇后語等總結出來以供學生復習和查閱的話，能夠更好地完善教材知識體系和體例。如果教材是按單元編排的，還可以在每單元的詞匯或語法總結之后，列出熟語表，形成課文-單元復習-總復習的層級復現體系。

(四)緊密結合中外文化

1.重視俗語中的文化偶合現象

“俗語都是反映自然界和社會的一定規律的，而這些客觀世界的規律是不分國度和民族的”，因此，我們經常能夠在不同的語言中找到對等的表達相似含義，反映相似思維，具有表達上的一致性的俗語，以中英俗語為例，就有：種瓜得瓜，種豆得豆 vs. As a man sows, so he shall reap；眼不見，心不煩 vs. out of sight, out of mind；心有余而力不足 vs. The spirit is willing, the flesh is weak等。而由于地理位置相鄰、具有歷史文化淵源等原因，處于漢字文化圈的國家，尤其是日韓，對于事物常有類似的看法，也反映在俗語中，如：

本文認為，在教材編寫過程中，可以充分利用俗語的這一特點，選取一些與不同國家的人們的基本問題息息相關的俗語，引導啟發學生說出自己國家意義相似的俗語，并用中文解釋其深層意義與文化內涵，這樣不但可以鍛煉學生的表達能力，還可以幫助學生產生聯想，加深對俗語的記憶，同時拉近學生與漢語的心理距離。

2.重視俗語中體現出的文化差異

由于長久以來各個民族不同的地理環境、歷史文化、民族性格等，形成了各具特色，甚至是相對立的民族文化，這一點在俗語中也有所體現。比如，中國人一向尊崇“孝道”，有濃厚的家庭觀念，因此產生了“不孝有三，無后為大”“父母在，不遠游”“棍棒底下出孝子”等一系列俗語，這與西方崇尚自由與個人獨立的精神形成了鮮明對比。筆者曾經嘗試在課堂上利用此文化差異，設計如下課堂環節：首先，簡要介紹“不孝有三，無后為大”的意義及其隱含的中國傳統孝道，并補充了其他相關俗語；其次，簡要介紹中國現代社會的思想變化，如“丁克家庭”“丁寵家庭”的出現以及由此引發的與上一代的矛盾；之后，筆者分發給學生幾則相關新聞，請學生分組討論，并選出小組代表評論新聞，闡述本組對中西家庭觀念差異、中國現代社會新舊思想矛盾的看法。具有爭議性的話題激發了學生的發言欲，學生暢所欲言，收到了良好的教學效果。

值得提出的是，當教學對象來自不同國家和地區時，文化偶合和文化差異現象有可能會同時出現。比如，當講解到體現集體主義精神的俗語“眾人拾柴火焰高”，體現中庸之道的“槍打出頭鳥” “人怕出名豬怕壯”時，亞洲學生，尤其是日韓學生，由于相似的地理位置、歷史背景、文化傳統以及漢文化的輻射和影響，可能會對這些俗語產生共鳴。與此同時，崇尚自由主義、個人主義的歐美學生則有可能感受到與母文化的沖突而不能認同此觀點。這種情況極大地考驗了教師的應變能力和課堂掌控能力，是聽之任之，一帶而過，還是激發學生闡述不同的感受與原因，“煽動”學生辯論，在一定程度上體現了教師的功底。

3.為俗語配置插圖以增強教材趣味性

長期以來，教材的趣味性都是教材編寫者極其重視的一條原則。然而，由于教材編寫是一件“面面俱到”的工程，往往顧此而失彼，現階段能夠兼具內容、語言、趣味等特點的教材并不多。從理論上來講，也并不存在能夠實現“完美統一”的教材。同時我們也必須看到，一些漢語教學課堂為了提高學生的興趣，內容五花八門，形式多種多樣，課堂熱熱鬧鬧，學生們課堂上非常盡興，但靜下心來卻覺得沒有什么收獲。對于中高級漢語學習者來說，經過多年學習之后，學習的目的相較初級學習者更加清晰，如果一味地強調趣味性，可能會適得其反。這就要求漢語教師能夠充分發揮主觀能動性，從現有教材中挖掘趣味性，教材編寫者也應努力為教師提供一本趣味盎然的教材。本文認為，在現有教材的基礎上，為包括俗語在內的熟語添加插圖、漫畫，不失為增加趣味性的好方法。

在教材中添加插圖、漫畫，至少能夠起到以下兩方面的作用：①使教材版面更加活潑，增強了視覺效果。相比純文字形式的教材，圖文并茂的教材能夠更加有效地吸引學生注意、激發學習興趣。②幫助學習者更加深刻地理解和記憶俗語：插圖、漫畫的內容來源于俗語，能夠幫助學習者將抽象的文字轉化為圖像化的思維方式，在有限的課堂上，如果教師沒有時間講解俗語，插圖、漫畫就將成為學習者自學俗語的好幫手。

隨著國際上各國人民學習漢語的熱情不斷攀升，對外漢語教學事業不斷蓬勃發展，人們對于對外漢語教學事業的要求也逐步提高。對外漢語教學不僅僅是要教留學生識得漢字、會說漢語、掌握一定的漢語語法知識，更重要的是培養學生跨文化交際的能力，利用好俗語這一工具，是可以事半功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