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展外貿新業態助力構建新發展格局文獻綜

劉振濱，張佳惠

（河北經貿大學，石家莊 050061）

改革開放以來，中國把握住經濟全球化提供的良好市場環境，逐步擴大持續深入地推進對外開放，逐步成為出口導向型國家和世界上頭號出口大國。但2008年次貸危機后，逆全球化思潮日益興起，單邊主義和貿易保護主義深刻影響國際貿易格局，并對傳統外貿發展模式造成巨大沖擊。世界經濟增長低迷、國際經貿摩擦加劇使得中國的外貿發展面臨巨大阻礙。如何創新推動我國外貿發展成為重要關注點。為此，2016年5月9日，國務院發布《關于促進外貿回穩向好的若干意見》（國發〔2016〕27），明確提出加大對外貿新業態的支持力度。而黨的十九大報告更是明確強調要“拓展對外貿易，培育貿易新業態新模式，推進貿易強國建設”。以跨境電商、市場采購貿易方式、外貿綜合服務企業為主要表現形式的外貿新業態，逐漸成為我國穩步推進外貿工作的重心。

然而，隨著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的暴發及蔓延，我國外貿企業境外市場需求不足，外貿環境進一步惡化。基于國際國內形勢的深刻變革，黨的十九屆五中全會作出了構建以國內大循環為主體、國際國內雙循環相互促進的新發展格局的重要戰略部署，更明確了要堅持實施更大范圍、更寬領域、更深層次對外開放，推進貿易創新發展。盡管新發展格局以國內大循環為主體，不斷開發國內市場的需求，但這并不意味著中國要放棄國際市場，放棄對外開放，而是要實現國內國際兩個市場、兩種資源更好地有機結合。新發展格局強調充分利用國外超大市場和學習平臺提升中國產品的質量和生產效率，加快供給側結構性改革以更好地滿足國內市場需求，推動中國經濟發展。而堅持推進貿易創新發展，實現高水平對外開放，則成為未來我國國際經貿發展的目標導向。

作為我國對外貿易創新發展主要表現形式的外貿新業態，秉持了推進貿易創新發展的理念，也同實現高水平對外開放、加快構建“國內大循環，國內國際雙循環”的新發展格局具有目標一致性。加快推動外貿新業態發展勢必會對構建新發展格局起到積極的促進作用。因此，本文試圖通過梳理外貿新業態、國內國際雙循環發展格局以及發展外貿新業態助力構建新發展格局等相關研究成果，以期整理出加快外貿新業態發展促進新發展格局構建的研究思路，有利于推進高水平對外開放和構建新發展格局的融合研究，從而推動我國經濟在嚴峻復雜的國際國內形勢變革背景下繼續實現高質量發展。

一、外貿新業態

在相當長一個時期里，我國以勞動密集型產品為主的傳統對外貿易存在產品標準化程度較低、電子商務應用水平較低、缺乏必要的創新意識和能力、抵御貿易風險能力較差、專業化貿易人才相對匱乏（陳瑩婷，2020）等一系列問題。但隨著經濟發展、技術進步、市場需求變化、產業轉型升級，近年來我國對外貿易方式已呈現出以跨境電子商務、市場采購貿易、外貿綜合服務等外貿新業態為代表的快速發展趨勢。

（一）外貿新業態的內涵

外貿新業態概念的提出與明確體現了我國政府外貿政策的導向作用。2014年5月，國務院辦公廳發布《關于支持外貿穩定增長的若干意見》（國辦發〔2014〕19號），明確提出要支持外貿綜合服務企業發展、擴大“市場采購”方式試點范圍、出臺跨境電子商務貿易便利化措施等增強外貿企業競爭力的具體意見，首次界定了外貿新業態的涵蓋范圍。而隨著2016年國務院《關于促進外貿回穩向好的若干意見》（國發〔2016〕27）的正式發布，外貿新業態的具體內容以政府文件的方式得以明確。

伴隨著外貿新業態概念及內涵的逐步明確，政府部門和學術界也隨之展開了一系列研究。其中，商務部在《中國對外貿易形勢報告（2017春季）》中首先明確了外貿綜合服務和市場采購貿易方式的概念內涵。該報告認為外貿綜合服務企業是以互聯網信息服務平臺為載體，為外貿企業特別是中小企業報關報檢、物流、退稅、結算、融資、信保等進出口環節提供了一體化專業服務；而市場采購貿易方式是指經認定的市場集聚區采購商品，由符合條件的經營者在采購地辦理出口通關手續的貿易方式（商務部，2017）。而學術界對外貿新業態的研究總體上相對集中于區域實踐及探索性研究，但其中也不乏有深度研究。這些深度研究主要側重于兩個方面：一是基于分工理論闡釋外貿新業態形成基礎的研究，如姜永宏等學者基于模塊化分工理論，認為外貿綜合服務的相對剝離發展有利于外貿流程服務的分工深化和價值提升，促進外貿服務業的知識增長，從而有利于外貿服務業的人力資本積累效率（姜永宏等，2015）。郭永泉認為，外貿新業態是外貿和內貿重新組合流程、各類代理改變分工關系的結果（郭永泉，2020）。二是針對外貿新業態具體形式探究其作用機制的研究。張曙光認為，跨境電商作為外貿新業態的三種形式之一，有別于以往的外貿電商的B2B模式，是利用線上供求信息平臺撮合供求雙方，利用全球貿易大數據的支持，營造全球營銷的大環境（張曙光，2017）。汪曉旭認為，市場采購的貿易方式依托專業市場的價格優勢，不斷完善發展環境，形成產業集聚，有助于幫助中小企業開展國際貿易（汪曉旭，2020）。吳琪提出利用區塊鏈技術分析重構外貿綜合服務業務流程并建立服務平臺,從而規范行業發展（吳琪、扈飛，2020）。學術界這些研究進一步明確了外貿新業態的內涵，提升了對外貿新業態的認識。

（二）發展外貿新業態的動因

以2008年全球金融危機為轉折點，我國外貿進入中低速增長階段，外貿企業在參與國際價值鏈中高端競爭的過程中屢屢受挫。在這樣的環境下，外貿新業態繼續保持高速增長，成為促進外貿發展的重要力量。外貿新業態已經成為穩定外貿基本盤的重要抓手（榮蓉等，2020）。綜合諸多學者研究，發展外貿新業態原因主要表現在以下兩個方面：

一是發展短板凸顯，外貿企業需要業態創新。作為推進全面深化改革開放的重要力量，外貿企業在優化經濟結構、拉動民間投資、推進技術創新、緩解就業壓力等方面發揮了重要作用（王雙平等，2020）。但隨著外貿企業逐步發展，也面臨兩大問題：一是經營成本居高不下，二是長期代工使得品牌缺失，利潤空間?。ㄔ拢?020）。同時，我國外貿企業也存在著基礎薄弱、布局不合理、內生動力不足等問題（曲維璽等，2019）。這些現存問題都急需外貿企業通過創新來加以突破。

二是面對環境壓力，外貿產業需要轉換發展動能。當前我國正處于轉變發展方式、優化經濟結構、轉換增長動力的關鍵時期，外貿產業在這關鍵時期更應抓住機遇，不斷創新以獲得新發展。但面對經濟增速放緩、經貿摩擦不斷的形勢，外貿增長傳統動能有所衰減（薛嘯巖，2019）。而中國作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在新技術新業態新模式的創新思想指導下積極發展外貿新業態，既是主動應對市場變化、創新商業模式的必然之選，也是借力新技術條件，實現外貿發展新舊動能轉換的重要路徑（中國外匯編輯部，2020）。

二、新發展格局

改革開放以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里，我國一直堅持以擴大對外開放為主，通過參與國際循環來推動我國經濟發展。但隨著國際國內形勢的深刻變革，2020年5月，黨中央提出了構建國內國際雙循環相互促進的新發展格局。學術界隨后便圍繞“是什么”和“怎么建”展開了探討。

（一）雙循環新發展格局的內涵

雙循環新發展格局提出后，學者們普遍能夠認識到這是黨中央根據國內國際形勢發展變化應勢而謀、因勢而動、順勢而為的戰略決策（蒲清平等，2020；蘭健，2020）。但就為何構建以國內大循環為主體的雙循環新發展格局，如何認識新發展格局下的外貿發展，學術界還是展開了諸多討論。

1.國內大循環為主體的成因探討

（1）循環基礎論。在學者們看來，以國內大循環為主體有著廣泛的內部基礎：一是供給能力充足。我國擁有了世界上最完整、規模最大的工業供應體系，是唯一一個擁有聯合國產業分類中全部工業門類的國家（蒲清平等，2020；黃群慧，2020；鄒蘊涵，2020），能夠支撐起國內循環。二是擁有超大規模的內需。我國具有規模廣闊、需求多樣的國內超大規模消費市場（黃群慧，2020；姚樹潔等，2020；鄒蘊涵，2020），使得國內大循環的體量巨大。三是科技力量發展迅速。中國經過四十多年的工業化、現代化發展，人力資本已經積累到相當大的規模（姚樹潔等，2020），有足夠的能力實現國內大循環各個方面的創新。

（2）國際壓力論。中國的國際地位的提高和經濟實力不斷增強，中國的崛起引起了西方發達國家的敵視，使得我國面臨的外貿環境惡化。全球經濟貿易發展的不確定性增加，對我國經濟發展的沖擊影響比較大（曲維璽，2019）。美國對中國采取的加征關稅和限制技術轉讓等措施，使得在經貿領域一直存在對等反制困境誤區（沈國兵，2020）。面對國際競爭壓力，中國需要調整戰略重心。

（3）發展導向論。我國已經進入工業化后期，從工業化發展規律上看，優化國內循環成為重中之重（鄒蘊涵，2020）。受出口導向型戰略的影響，中國經濟存在受國際市場波動影響大、經濟安全風險系數大、關鍵核心技術受制于人、產業結構轉型升級壓力大等問題（蒲清平等，2020）。這制約了我國經濟從高速增長轉向高質量發展，表明我國經濟發展戰略需要從出口導向型轉向內需增長型（黃群慧，2020）。

（4）改革深化論。我國正處于轉型升級的“陣痛期”，盡管我國近年來著力推進供給側結構性改革，但受疫情影響，供給側結構性矛盾更加凸顯（蒲實，2020），國內供給側結構性問題、體制性問題已成為制約我國經濟發展的關鍵問題。而構建以國內大循環為主的新發展格局的目的是要進一步深化“放管服”改革，打造市場化、法治化、國際化的營商環境，破解制約發展的桎梏阻礙，營造一個相對良好的發展環境（彭小兵等，2020；鄒蘊涵，2020）。

2.對新發展格局下外貿作用的探討

近年來，我國雖然外貿依存度等指標有所下降，但這并不意味著對外經貿工作重要性的下降，這是因為我國經濟體量擴大帶來的效果，顯示出我國對外貿易取得的巨大發展，對外貿易作用顯著（崔凡，2020）。雖然新發展格局明確了以國內大循環為主體，構建國內國際雙循環，但如何繼續發揮對外貿易的作用也成為了學術界的關注點。概括來看，新發展格局下繼續穩定外貿發展，其作用主要集中在以下四個主要方面：

一是有利于繼續發揮技術外溢效應。新發展格局必將不是放棄外部市場而進行封閉發展，否則我國的科技創新的成本勢必將會提高，技術進步速度也將會減緩（姚樹潔等，2020）。因此，新發展格局要求繼續對接國際循環，通過國際市場的技術和知識的外溢效應來提高國內供給能力，擴大國內需求多樣性和提高需求質量（錢雪鋒等，2020）。這就從技術創新的視角闡明了新發展格局下為保持與世界科技實力發達的國家同步，而對發揮對外經貿作用的急切關注。

二是有助于推動國內產品多樣化。我國人口眾多，具有超大規模的消費市場，但并不是我們放棄國際循環的理由（崔凡，2020），相反是我們參與國際競爭的底氣。另外，中國企業參與全球市場的目的并不單單是看準國外市場，而是基于技術的互補性、商品的互補性，以及國際比較優勢的動態演進（姚樹潔等，2020）做出的重要戰略選擇。

三是有利于穩步支撐國內經濟大循環。穩定對外貿易，促進外貿企業發展并積極參與到國際大循環中，可以優化經濟結構、拉動民間投資、推進技術創新、緩解就業壓力等（王雙平等，2020）。只有穩住外貿基本盤，才能保居民就業、保市場主體、保產業鏈供應鏈穩定，才能構建以國內大循環為主體、國內國際雙循環相互促進的新發展格局（蘭健，2020）。國際大循環為國內大循環向更高層次發展提供了動力和支撐（錢雪鋒等，2020）。

四是有利于彰顯國際責任與大國擔當。改革開放以來，多年的對外經貿往來已經使得我國和國際市場建立了深度關聯。中國在國際大循環中的作用顯著，成為連接發達經濟體和發展中經濟體的關鍵節點（張輝，2020）。國內需求已經成長為帶動國外供給的“新引擎”，國內外供需已經密不可分，加強與全球經濟的交流合作是我們發展的應有之義（鄒蘊涵，2020）。中國維護和參與國際循環彰顯中國的大國擔當，提升了中國的國際影響力（黃漢權，2020）。

（二）雙循環新發展格局的構建要求

隨著對雙循環新發展格局研討的深入，學術界圍繞如何構建國內國際雙循環這一新發展格局的內涵要求也逐步展開熱議，并基本形成以下四點主要看法：

一是構建新發展格局必然要求完整的內需體系。擴大內需是我國經濟發展長期的、基本的立足點（管濤，2020）。要深化以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為主線提高資源配置效率（陳雯等，2020），從構建現代化市場體系、現代化產業體系、收入分配體系和消費體系幾個方面改革入手完善內需體系（黃群慧，2020），形成內循環的增長點，繁榮國內市場。

二是構建新發展格局必然要求完善產業鏈和供應鏈。黃群慧（2020）指出，疫情沖擊以及全球經濟衰退對中國經濟更為長期的影響在于可能會沖擊中國供應鏈和產業鏈在全球的地位。而產業鏈和供應鏈暢通是高質量的國民經濟循環的基礎（李旭章，2020），雙循環發展格局就是要把握全球產業鏈供應鏈重構的趨勢，順勢而為，因“鏈”施策，多維度構建合作緊密的產業鏈供應鏈網絡（黃漢權，2020）。

三是構建新發展格局必然要求高水平對外開放，深化發展國際循環。以國內循環為主并不意味國際循環就不重要，而是通過更深層次的改革開放形成內外良性循環（楊小海，2020），更加有效地利用在改革開放過程中形成的良好的外部市場基礎。張輝（2020）提出，以我國為橋梁的全球價值循環模式可以有效推動產業在不同梯度國家的轉移，使各國產業相互拉動，貿易形成互補，實現價值鏈循環上的產業協同。

四是構建新發展格局必然是雙循環相互促進。中央提出兩個循環相互促進，主要是因為兩個循環發展之間的聯系密不可分（甄新偉等，2020）。國內大循環是國際大循環的根本，國際大循環為國內大循環向更高層次發展提供動力和支撐（錢學鋒等，2020），兩個循環既相互影響，又要保持著各自的獨立性，相互促進，協同發展（黃漢權，2020）。

此外，也有部分學者從經濟安全和可持續發展視角對新發展格局內涵要求進行了探討。如楊小海（2020）認為，在關系國家經濟安全和國防安全的領域實現國內循環，提高應對外部風險挑戰的能力。錢學鋒等（2020）提出，要主動采取雙循環的舉措，實現動態雙循環。這些討論對更加全面地理解雙循環發展格局內涵做了有益的補充。

三、外貿新業態助力“雙循環”新發展格局

雙循環新發展格局的構建需要完整的內需體系、完善的產業鏈和供應鏈，實現更高水平的對外開放和國內國際兩大循環的相互促進。外貿的發展是中國參與外循環的主要手段，而外貿新業態是穩定外貿基本盤的重要抓手。盡管學術界針對外貿新業態促進雙循環的研究比較少見，但諸多學者關于外貿新業態對外貿發展的作用探討，則為我們深入思考外貿新業態促進構建雙循環新發展格局提供了以下四點啟示：

一是外貿新業態能促進消費，擴大內需。從需求層面來說，目前我國需求體系收入分化，居民消費能力增速減緩（陳雯等，2020），國內需求相對不足，制約著內循環的發展。而以外貿新業態為主導的外貿發展在促進國民經濟發展、加快城鎮化進程、縮小貧富差距、促進就業等方面具有重要作用（劉長于，2020），通過外貿新業態的發展可縮小收入差距，提高居民收入，促進需求水平的增長。從供給層面來看，在中國存在著眾多的同質性生產企業群體，這些同質化的產品難以滿足消費者多樣化的需要?？缇畴娚痰陌l展促使中小企業進入國際市場，參與全球競爭，競爭的加劇，使得國內企業調整同質化產品的問題，充分發揮出中小企業柔性化、差異化、小規模生產的優勢（廖穎，2020），優化產品供給，提升產品質量，提升消費需求。

二是外貿新業態的發展能夠促進產業鏈、供應鏈發展。作為外貿新業態之一的外貿綜合服務，其通過流程再造和供應鏈升級，實現各環節細分化、標準化、規模化、專業化，能夠充分發揮外貿企業集約優勢（吳琪等，2020），對外貿企業的發展和轉型升級具有重要作用。外貿新業態以知識創新為主導，以信息技術為基礎，以人才創業為支撐，成為了科技創新、商業模式創新、經濟集聚形態與方式創新的強大驅動力（朱玲，2015）。通過外貿新業態的發展，推動信息流動、人才隊伍等方面的建設，推動構建新型商業模式，密切聯系相關產業，并為產業升級發展做好充分的準備。

三是外貿新業態有利于提高開放型經濟水平。跨境電商、市場采購貿易等新業態拓寬了市場渠道，也推動了我國外貿監管方式革新和管理效率提升（朱詠，2020），推動對外貿易的規范化發展，不斷提升外貿的發展質量。過去我國的對外開放以傳統的貨物貿易為主，外貿綜合服務企業的發展可以在貨物貿易遭受沖擊的情況下促進服務貿易的發展（仲姣姣等，2017），外貿企業獲得了多樣化的市場，提高抵御外部風險的能力。另外，外貿新業態圍繞代理組建了各種各樣的分工關系結構，使得各市場主體的責任更加清晰，簡化了對外貿的監管。而由于政策傾斜，新業態在交易、通關、稅收等諸多制度方面都有便利（郭永泉，2020），這也為外貿企業的發展提供了更加有利的條件。

四是外貿新業態有利于推動內外貿界限融合，實現內外貿優勢互補。外貿新業態對貿易的各個環節通過創新、調整、增減進行了重新的組合，打破了內貿和外貿的界限，外貿的流程中加入了內貿中的供貨環節，建立起一個全新的流程，這大大縮短了內貿和外貿之間連接的程序（郭永泉，2020），使國內企業和外貿企業之間聯系更加密切，減少產品在國內外流通中的限制。而對新業態的三種模式本身來說，各類新業態之間并不是完全不相容的關系，相反各業態之間只是功能上的差異，其邊界是模糊和開放的，各類新業態可以互補配套，實現總體上的組合優化，勢必催生更多新業務（郭永泉，2020），這些新催生的新業態會進一步加強內外貿之間的聯系，給內外貿企業的發展提供了一個發展機會，加強國內市場和國際市場的聯系。

四、研究趨勢

近年來，學者圍繞外貿新業態、雙循環新發展格局進行了大量探討，并且逐步明確了外貿新業態在促進內需、完善產業鏈供應鏈、提高開放水平、加快內外貿融合等方面發揮的作用。這既呼應了學者們對今后如何構建雙循環新發展格局的關注，也為通過外貿新業態加速國內國際雙循環體系的構建和完善提供了可行性探索。但這些研究仍存在一些不足：外貿新業態和雙循環新發展格局研究仍局限于規范性探究，缺乏實證研究支撐；外貿新業態對于雙循環促進作用的探討主要關注于局部區域，以試點經驗類探索為主，而對于雙循環促進機制缺乏研究；外貿新業態各業態形式驅動雙循環發展的研究并不明確，各業態對雙循環建設的針對性并未充分體現；對傳統業態和新業態的融合發展促進雙循環建設層面缺乏系統的研究，缺乏個別行業在新業態促進雙循環建設中如何發揮作用的研究。因此，基于外貿新業態對新發展格局構建的積極作用，探討外貿新業態促進雙循環發展的內在機制，明確各業態對雙循環建設的實質作用，讓傳統業態和新興業態融合共同推進雙循環建設，如何發揮已經建立的行業優勢構建雙循環等等，都是可以進行進一步研究的角度。具體如下：

基于現實背景和研究成果，探討外貿對內需體系構建的作用。目前對外貿與內需體系構建之間關系的研究非常少，但要構建完善的內需體系離不開流通業的發展和流通體系的建設。而現有的研究主要集中于國外貿易和對外開放與商貿流通之間的關系，選取的指標較少，缺少全面的研究。有鑒于此，未來研究可以基于已有的成果，研究外貿發展與流通業發展之間的關系，尤其是新業態發展之完善對流通業發展的促進作用研究，以流通體系作為媒介，研究外貿發展和內需體系建設的關系。

在目前已有的流通體系和充分考慮內外貿一體化的背景下，構建雙循環的發展機制研究。目前對雙循環體系建設的研究是從整體出發，并沒有涉及個別行業如何發力，而流通業是促進國內大循環順利發展的重要基礎，內外貿融合發展是大勢所趨。因此有必要基于目前已經建立的流通體系，探討流通業的發展如何促進雙循環建設。

基于區域差異性，設計不同的發展路徑促進外貿新業態的發展和雙循環的建設，促進區域協調發展。目前，不管是外貿發展比如自貿區建設還是流通體系的建設，區域之間的差距都非常大。有鑒于此，未來的研究將立足于區域協同發展的戰略定位，基于區域異質性，提煉不同區域發展外貿新業態和流通體系建設的路徑，完善區域內需體系建設，促進區域內循環體系構建和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