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選擇
2022-11-13 07:54:49編劇麥子珩麥維欣
電影文學 2022年3期
編劇 麥子珩 麥維欣
1
.外景 機場 日字幕：2010年，北京。
一架南方航空航班平穩落地。
2
.內景 機場 日人來人往的機場大廳內，李曉恩緊緊握住行李箱的把手，注視著母親。
母女倆將要分別，母親交代了幾句便轉身離開。
吳曉恩靜靜看著母親走向機場的另一方向。
吳曉恩隨著人流，拿著錄取通知書走進候機大廳。
3
.內景 舞蹈室 日李曉恩正在和朋友們一起準備校慶上要表演的舞臺劇。她拿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汗，望著窗外的陽光，向前跨了一步，將身體置于陽光下。
李曉恩在陽光中默默自言自語：如果不是排練，真想和朋友出去走走，這個時候南方應該不像北方這樣舒服吧，南方肯定又濕又潮。母親常年風濕，腿腳不好，在南方一定又是難熬的幾個月吧……
張加慧拍了拍李曉恩的肩膀，俏皮地在李曉恩面前跳動。
張加慧：聽說今天要來幾個劇社的學長和我們一起排練校慶的舞臺劇。
張加慧把目光移向窗外：比起和同齡人交往，我還是更喜歡和年長的人在一起。感覺他們會教我更多東西。
李曉恩還是站在陽光下一動不動，不過在聽到這句話后她悄悄地點了頭，緊接著她的眼睛突然聚焦到窗外的某一個身影上。
李曉恩望見人群之中的柯超，他穿著不合時宜的黑色皮衣，李曉恩望不見他臉上的表情。
張加慧認清人群正是劇社的前輩：他們來了！
幾個年輕人推門而入，舞室一下子變得擁擠。
領隊的男生打著招呼：師弟師妹好，我們是前兩年畢業的師兄，非常期待和大家一起在校慶晚會上表演，大家放輕松，一起加油！
李曉恩和張加慧走到剛才說話的領隊男生面前。
領隊的男生：我叫董杰。
董杰說完，看了看身邊的男生。
董杰身邊的男生向前走了一步，站在李曉恩面前，二人目光對視。
柯超：你們好，我是柯超。
李曉恩想要低頭躲避柯超熾熱的目光，但她已經開始迷上那雙被棕色卷發微微掩蓋的深邃眼眸。
李曉恩：我是李曉恩，是這里的負責人，有問題可以聯系我。
柯超：好的，知道了。
4
.外景 舞蹈室外 夜李曉恩急匆匆地拿著響鈴的手機走出室外。李曉恩看到是母親的電話。
李曉恩走到有路燈的灌木叢旁，接起電話。
李曉恩：老媽，你下班了嗎？
電話那邊的母親：對啊，我剛剛下班就給你打個電話。
李曉恩：媽，你下班越來越晚了，一個人回去就不要這么晚下班了。
母親：不用擔心，因為最近有幾個重要單子，我得親自跟一下。
李曉恩：你總是把工作放在第一位，你得有自己的生活啊。另外，照顧好自己，當初我來北京上學的時候你承諾過我的。
母親停頓了一下，緊接著說：我很好，你不用擔心我，現在正是關鍵期，而且我也很熱愛我的事業，我從中獲得了許多快樂，所以你真的不用擔心我。以后你會懂的。
李曉恩：但問題是，你在這樣一個小地方做著如此超前的項目，最后恐怕不會達到你的預期。尤其是你說的那個電子商務，咱們家鄉那個小地方有多少人會放心地在網上買東西呢？你倒好，都快把自己整個生活搭進去了。
母親平靜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天下沒有什么容易的事，無論如何，總要去試試。你快去忙自己的事情吧，好好照顧自己。
二人沉默了片刻。
母親：曉恩，照顧好自己，讓我牽掛的只有你了。
李曉恩低頭掛斷了電話。
5
.內景 客廳 日七歲的李曉恩躺在客廳角落的沙發上暈乎乎的，她感覺全身滾燙，一陣又一陣的耳鳴。
外面鄰居家小朋友的玩耍聲、門外經過的腳步聲和樓道里傳來的鑰匙開門聲，透過房門傳到了李曉恩家逼仄的客廳里。
李曉恩自言自語：再等等，再等等……
李曉恩父母在李曉恩暈倒前趕回了家，把她送到了醫院。
6
.內景 醫院 日李曉恩聞著病房里刺鼻的消毒藥水味，醒了過來。
醫生見狀松了一口氣，他扶了扶眼鏡，用力地合上病歷本。
醫生：你們倆要是再晚一點，這孩子就可能會因為一個常見的發燒丟掉性命，這年頭沒見過你們這樣做父母的。
(畫外音)李曉恩的父親和母親是大學同學，他們倆是當年理工科學生里最早“下?！钡哪且慌?，兩個肆意拼搏的年輕人初次嘗到創業的甜頭。剛開始李曉恩父母是合伙一起干，但有了孩子之后，孩子她爸認為必須有一個人照顧家庭，孩子她媽需要擔起這份責任。
7
.內景 客廳 夜字幕：三年前。
昏黃的燈光下，兩個剛為人父母的年輕人一籌莫展。
李曉恩父親嘆了一口氣：唉，孩子總要有人來照顧吧。我看，以后你就在家帶孩子吧。
母親立即反駁道：孩子是大家一起決定生的，怎么現在就得我一個人放棄事業去照顧孩子？
父親皺著眉：你難道想要我一個大男人在家里照顧孩子嗎？你覺得這合理嗎？
母親：怎么不合理？我們可以一起邊工作邊照顧孩子，最辛苦的也不過就是孩子讀書的這幾年。
(畫外音)李曉恩的父親終究選擇了離開，李曉恩發燒不過是他們離婚的一個導火索。實際上，當李曉恩父親生意有些許起色的時候，他意識到自己需要的是一位溫婉居家的“站在他身后看著他成功的女人”，而并非一位能把他甩在身后的“女強人”。最終，李曉恩母親不出意外地拿到了李曉恩的撫養權。
8
.外景 民政局 日母親溫柔地牽著李曉恩的手，拍了拍李曉恩的小裙子。
母親：曉恩，以后就是媽媽照顧你了，我會努力照顧好你的。不過媽媽工作很忙，如果媽媽有做得不夠好的地方，你要多包容媽媽哦。
9
.外景 舞蹈室外 夜柯超倚在舞蹈教室的木門邊上望著李曉恩的背影。
李曉恩回過神后，轉身看到倚在門邊的柯超，不禁被嚇了一跳。
柯超蹙著眉：抱歉。不過我沒有聽到你說什么，我只是看到你在打電話，
李曉恩清了清嗓子，不好意思地輕咳了一聲：有事找我？
柯超：我想要一下你的聯系方式。
李曉恩看起來還在等柯超的下一句話，但柯超已經閉口，不再說話。
柯超不慌不忙地走到李曉恩面前，將手機遞給李曉恩。
李曉恩接過手機，輸入了自己的電話號碼。
柯超抬眼望著李曉恩：外面冷，快進去吧。
柯超用手指了指李曉恩單薄的外衣。
李曉恩與柯超靠得很近，她能看見柯超下巴上堅硬的青色胡茬，也能嗅到柯超身上的煙草味。
煙草味很淡，絲毫不熏鼻，莫名地讓李曉恩放松下來。
李曉恩：好。
10
.內景 女生宿舍 夜李曉恩緊蹙眉頭坐在書桌前看著要在校慶上表演的舞臺劇劇本，這次的劇本是她和劇社負責老師討論后敲定下來的，他們打算表演經典舞臺劇《傾城之戀》。
(畫外音)李曉恩清楚地記得，當年是母親帶她到北京的首都劇場，她們看的是梁家輝和蘇玉華主演的《傾城之戀》，對比起原版的劇本改動比較多，讓她印象很深刻，那時她才意識到，舞臺劇是包容且多樣的，演員對于劇本的詮釋也應有自己的理解。李曉恩的“舞臺劇夢”也正是在這時埋下種子，從而使她在報志愿時更改了原先的舞蹈方向。李曉恩想在舞臺上呈現的不只是舞蹈動作，她更想通過自己的表達讓劇本中的人物活起來。
李曉恩瀏覽一遍劇本后，發現有好幾個地方需要修改，盡管是表演經典劇目，但她還是想在細節上突出年輕人對愛情和自由的看法。
張加慧看到李曉恩對著劇本皺眉，走過去輕聲調侃。
張加慧：怎么了？劇本又讓你不滿意了？曉恩，你這都改第五版了，你再想調整，我看劇社老師看見你都得躲。我們這些演員可是對排練迫不及待了啊。
李曉恩：我知道，但這不是還有幾個關鍵的地方想提早確定嗎，要是排練之后再修改，各種人物臺詞、舞蹈、包括布景和音樂都得調……
張加慧敲了敲李曉恩的腦袋，兩個女孩對視一眼，無奈地笑了。
張加慧：你一門心思都撲在我們這個劇社排練上，又不去參加別的社團活動，不去聯誼，也不談戀愛，真是白長這樣一張美麗的臉蛋了。
張加慧說著用手挑了一下李曉恩的下巴。
李曉恩裝作嫌棄地把她的手撥到一旁。
李曉恩：這不還沒遇上合適的人嘛。
張加慧：你可得了吧，追你的人可多了去了，你可別告訴我你一個都瞧不上。
李曉恩沉思了一會兒：今天那個柯超學長找我要電話號碼了，我給了。
張加慧把手中的毛巾扔在桌上，臉上一副很驚訝的表情。
張加慧：你們可真行！李曉恩，我可提前告訴你啊，談戀愛最容易吃虧的就是你這種要么不談要么毫無預兆就陷入愛河的人。你可別和我說是因為那個柯超長得帥。多少比他帥的在你面前晃悠你都裝瞎，說說吧，今兒怎么就給人家電話號碼了呢？
李曉恩半開玩笑道：因為他看起來很成熟。
11
.內景 舞蹈室 日李曉恩是第一個到的，她拉開排練室厚重的墨綠色窗簾，坐在地上，從書包里掏出筆，圈畫著劇本上仍有爭議的地方。
其他排練的演員陸續到排練室開始熱身。
劇社的關老師走進舞蹈室與眾人商議劇本。
演員們發表著各自的意見，場面一片火熱。
關老師聽著眾人的意見，不住地點頭。
關老師：曉恩，你回去再好好整理一下我們的劇本，馬上要開始正式排練了，進度要加快，校慶也快到了。你組織得很好，不愧是劇社里好幾位老師力薦挑大梁的人！
李曉恩：好的，我們一定會好好干，老師您放心。
李曉恩送走老師后，把劇本放進包里，摸到了震動的手機。
李曉恩掏出手機，屏幕上顯示：柯超。
李曉恩接通電話。
柯超：你要不要出來吃飯？我今天找到了一家很不錯的餐廳，你應該會喜歡。
李曉恩：可以，我剛好排練完，把地址發給我吧。
柯超：好，我現在就發給你。
12
.內景 餐廳 日李曉恩看到了在門口等她的柯超，二人一起走進餐廳。
這是一家裝修復古的電影主題餐廳，店內整體是暖黃色的燈光，餐廳正中央有一個大屏幕在放映《喜劇之王》。屏幕上剛好是張柏芝在車上抱著一本《演員的自我修養》的鏡頭。
李曉恩坐下后一直在看電影，直到柯超坐下，李曉恩才轉過身。
柯超：看來我沒選錯餐廳，你很喜歡這個地方。
李曉恩笑了笑：是的，我非常喜歡。
柯超：那你平時要是有時間的話，我們可以一起去看電影。
李曉恩：好。
暖黃色的燈光下，柯超看著李曉恩的臉蛋，他深邃的眼睛深深刻在李曉恩的臉上，他發現李曉恩的臉是一種成熟和稚嫩的結合體，她的棱角很立體，成熟女人的魅力在李曉恩身上已展現出來，她眼神中總是閃爍著赤誠熱烈的亮光，臉頰上那淺淺的雀斑又顯出些許童真。
柯超向前探身，湊近了李曉恩的臉。
李曉恩聞到柯超身上的煙草味，兩人近距離的對視。
身旁一個服務員端著盤子走過來，在他們面前放下兩杯水，服務員禮貌地笑了笑。
服務員：打擾一下，兩位需要點餐嗎？
柯超應聲說好，李曉恩尷尬地捋了捋耳邊的碎發。
13
.外景 街道 夜李曉恩：謝謝你請我吃飯，下次有機會的話我請你吧。學校邊上有個不錯的館子。
柯超摸了摸頭，笑道：好啊。
柯超停頓了一下，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
柯超：上次我在學校附近好像看到你在照顧一個小孩子？
李曉恩：我在她家做家教，那天她家人太忙，讓我多帶她一會兒。
柯超：哦，看起來你好像比我還忙，平時要上課排練，周末還得做家教。難怪……難怪那天聽劇社的人都在調侃你沒時間談戀愛。
李曉恩愣了一下，沒想到柯超突然談論起戀愛的事情，她稍稍抿了一下嘴。
李曉恩：嗯……也不全是因為時間的原因，可能是還沒遇上合適的人。把時間放在一件事情上，也并不一定是這件事情必須讓我這樣做，而是它比起其他事情更吸引我吧，我能在這些事情上花時間獲得快樂。
柯超：對于你來說，什么樣的人才是合適的？
李曉恩：至少是不會讓我放棄自己喜歡的東西，不會讓我因為家庭把心愛的事業作為犧牲，能給我自由的人吧。
李曉恩說完，吸了一口氣，聳了聳肩膀。
柯超好一會兒都沒出聲。
李曉恩望向柯超，柯超的眼神對上了李曉恩的眼睛。
柯超：我媽，她以前和你一樣，也是舞臺劇專業的演員，她很熱愛這份工作，但卻在我和父親最需要她的時候選擇回歸家庭。如果她當初選擇的不是我們，我不會有一個完整快樂的童年，我們也不會有一個和諧美滿的家庭，所以我很感謝她。
14
.外景 公園 夜柯超和李曉恩靜靜地坐在公園的長椅上，望著不遠處的行人，有的小孩被爸爸媽媽牽著；有的小孩騎在爸爸的肩頭，媽媽在一旁看著他們笑；有的小孩手上拿著玩具在追著已經走在前面的父母。來來往往的是不同的家庭，有的歡笑，有的沉默。
李曉恩：我也很愛我的母親，所以我很慶幸，作為一個孩子，我沒有耽誤她追求自己的夢想，也沒有影響她的判斷和選擇。
李曉恩頓了頓：我好像好久沒回家了……
15
.內景 李曉恩家 日電視機旁邊有一面照片墻，上面密密麻麻地掛著李曉恩和母親的合照。
浴室傳來嘩啦啦的水聲，李曉恩正在里面洗澡。
16
.內景 浴室 日李曉恩關掉水龍頭，包上浴巾。
母親從外面進來，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衣服，掏出柜子里的香水噴在手腕上。
母親：我馬上要回公司一趟，你有什么想吃的嗎？我回來的時候給你帶。
李曉恩：我還不怎么餓，等你晚上回家我們出去吃吧。
母親：也行。
母親抬眼望了望鏡子里的李曉恩，眼神一轉，打趣道：我女兒果然和我一樣漂亮，不過比起我嘛……還差一點點。
母親已到中年，白皙的臉上有了黃斑，眼角處額頭上的皺紋會在她笑的時候堆疊在一起，但弧度漂亮的鼻梁、大氣的五官輪廓依舊保留了她年輕時候的魅力，頗有一種成功女企業家的神韻。
李曉恩湊到母親身旁，兩張相似的面孔出現在布滿霧氣的鏡子上。
李曉恩：你覺得我什么時候可以談戀愛？
母親挑眉：你都成年了，這個問題還需要問我嗎？有合適的人，并且你保護好自己就可以。
李曉恩：不是那種頭腦發熱的戀愛，我的意思是很成熟的戀愛，談著談著可以確定伴侶的戀愛。
母親：我怎么聽著這像是你給自己的一個任務？談戀愛是看感覺的，不是那么生硬。再說了，伴侶也不是能很快就確定好的。這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
李曉恩：但是早點找到一個和我契合的人就能避免后面的一些摩擦。我真不希望我遇上一個像我爸一樣，要求妻子不去外面工作只當家庭主婦的男人。
母親：可能是我和你父親的經歷讓你對于這個事情過分緊張了。對于以前的我來說，我選擇了這樣一條路，我相信自己能同時兼顧工作和你，但并不代表我的選擇就是對的。每條路都存在著風險和驚喜，無論是愛情，還是工作，只有這樣才能讓我們保持新鮮感。況且，很多女性都是事業愛情雙豐收，不是嗎？
李曉恩：我知道了，之前我只是有點心動又迷茫，不過你放心吧，我會有自己的選擇。
17
.內景 劇場 夜觀眾席中坐著學校的領導和各學院的老師同學。
李曉恩扮演白流蘇，柯超扮演范柳原。
此時已是第三幕戲。場景是兩人在各自房間，中間隔著的一道屏風將他們分隔開，兩人像是在隔空對話般地獨白。
范柳原：她在逃避，因為她身上有滄桑，所以她變得小心翼翼，不再相信什么，但我知道她那顆如少女一般渴望愛情美好的心永遠在跳動，它希望有人再次開啟。在遇到我之后，我令她內心蕩起漣漪，但僅此而已，只是讓她在人生選擇中多了一份牽掛。
白流蘇：我真的討厭你那一種好像吃定我的自滿的若即若離，我勢成騎虎，回不得家鄉，見不得爺娘，除了做他的情婦之外沒有第二條路。然而如果遷就了他，不但前功盡棄，以后更是萬劫不復了。不！
范柳原：她期盼的是一個承諾，我卻在猶豫，自己能否承受得住這份承諾，面對她的索取，我不敢回應。我也怕責任、怕束縛，想逃避但已淪陷，仿佛對藥物上的依賴，已經戒不掉、離不開。她已經習慣了我的注視，否則她的美麗就變成了孤芳自賞，自憐自愛。
白流蘇：就讓我們博弈吧，長久以來難分高下，你給的情話亦真亦假，我若不當真則是違背真心，當真更是罪無可赦。輸字多難聽，恰好你我又都好在乎這份輸贏，結局也沒這輸贏來得重要。
表演結束后，劇場內掌聲此起彼伏，劇社全體人員登臺一同鞠躬，直到演員下臺掌聲才斷斷續續地停住。
關老師立馬迎上來，笑盈盈地看著李曉恩，豎起大拇指。
關老師：曉恩啊，這次的表演是真精彩，我坐在下面都看入迷了！你這個劇本、演員、臺詞還有音樂啊，布景啊多個方面都調動起來了，你啊，潛力無限哪！
李曉恩：謝謝關老師，都是靠大家一起配合還有老師們的支持才能把這個劇演好。
關老師大笑：咱劇社在校慶上可算是閃耀亮相了，以后的這些公開活動表演可有得咱們忙了！時間差不多了，我去看看另外一個劇，你們好好休息一下。
李曉恩：好嘞！
18
.外景 劇場外 夜李曉恩換下表演服裝后，拿起背包推開門，一抬眼看到了路燈下站著的柯超。
柯超看到李曉恩后，斜靠在路燈柱子的身體站直了。
19
.外景 女生宿舍外 夜李曉恩看著柯超半天不說話的樣子有點著急，又覺得有點好笑。
李曉恩：你今天怎么這么奇怪？想說什么直接說就好了。
柯超：那我就直說了？
李曉恩：快說吧。
柯超：我們認識這么長時間了，你覺得我怎么樣？我挺喜歡你的，能處個對象試試看嗎？
李曉恩哭笑不得，沒想到柯超這么直接地說了出來，不過正合她意。
李曉恩：其實我一開始覺得你比我年長幾歲，看起來很成熟，我起初感覺我適合找成熟一點的人，這樣他可以理解我。不過事實證明，成熟和年齡、是否能理解我這三者沒什么聯系。我們很多地方都不合適，但是未來很長，你我都一樣，你一定能找到懂你的女孩，我也會遇到很多其他的人，完成很多我熱愛的事情，我想每個人都能找到“真愛”，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20
.一組鏡頭字幕：十年后。
(畫外音)時間永遠有它自己的腳步，不等待任何人，但我們永遠在努力追趕。這十年間，我們的社會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在這十年里，奧運會上中國代表隊的光芒越來越耀眼，女排奪冠，乒乓球三劍客再一次開啟新時代，這些都讓我們感到欣喜。互聯網行業飛翔的時代終究到來了，母親當年選擇的電商行業終究沒有辜負她的心血，人們感慨于網購微商“一點就到家”的便捷與樂趣，電商在全國各地遍地開花，從城市到農村。而我們家鄉那個小地方如今搖身一變，也成為了自媒體和電商創業的聚集地。
李曉恩走進劇場，迎面走來的演員與她打招呼。
(畫外音)而我，也和我母親一樣，堅持了最初的選擇，畢業后我留在了北京的某知名劇社中，決心在劇社做出屬于自己的一番事業。隨著時代的發展和人們的文化需求，舞臺劇逐漸走向了更廣闊更接近大眾的舞臺。
李曉恩捧起桌上的一束紅玫瑰，微微笑著。
(畫外音)當然，在不知不覺中，我也等到了讓我毫無顧慮的愛情。
(劇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