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超杰
陜西警官職業學院,陜西 西安 710000
現場重建理論出現在美國,與美國重人權的法治理念、控辯對抗訴訟模式、刑事技術發展水平有直接的關系。美國在具體的實踐辦案中,十分重視物質證據的價值,因此其刑事科學具有技術的理性色彩,而社會的穩定和科學技術的持續進步,為認知分析犯罪現場的發展提供了技術支持。20世紀后期,美國與現場物證勘驗相關的物理、醫學等科學有了空前突破,在秉承物質交換原理理論基礎上形成了現場重建理論。[1]
犯罪現場重建是利用科學的方法、合理的推論以及它們之間的聯系來判斷犯罪現場的情況,法庭鑒定專家李昌鈺博士認為:“對于案發現場的物證、痕跡之間的位置關系、狀態分析及實驗室的鑒定來辨認現場的事件發生過程。”犯罪學家杰麗奇斯認為:“現場重建是對痕跡、物證的觀察、推理、演繹,通過偵查實驗設計來核實假設內容,對于實驗的結論予以分析”。重建犯罪或者犯罪現場重建是其中的一個收益,圍繞犯罪使用演繹推理,物理證據和歸納委員會一系列事件的顯性知識的法醫學科,以及它們之間的相互關系。[2]加德納和解釋犯罪現場重建是“評價一個場景語境和物理證據發現在努力找出發生了什么和以什么順序發生。”[3]“整體犯罪重建是在發展的行動和情況下基于系統的證據發現和檢查,關系到一個特定的犯罪”。[4]在分析犯罪行為人活動軌跡的過程中,犯罪行為鏈條構成了現場重建的環節,對于犯罪現場各個環節的重構,利于警察科學的分析研判。
我國在警察認知犯罪現場重建方法與路徑的相關研究上,注重于犯罪事實社會屬性的研究與利用,更多的是從社會方法意義上搭建方法體系,從而忽視對犯罪事實自然屬性的研究與利用,有關的學者也做了大量的研究。[5]
犯罪現場重建是指通過現場勘驗、痕跡分析、物證技術驗證,經過分析其之間的關系、物證之間位置、狀態的推理,結合網絡偵查技術手段對于現場的時空要素分析,實驗室實驗結果的驗證以及客觀事實的展現,刻畫犯罪行為人的活動軌跡和心理過程。[2]犯罪現場重建依據偵查人員根據獲取到的犯罪情報線索,推斷它們之間的關聯性。
可見,犯罪現場重建已經被描述為組建一個拼圖,不同的犯罪行為源于同一種犯罪動機,同一種犯罪動機可以產生不同的犯罪行為。通過調查訪問、心理實驗、統計研究等方法進一步對于犯罪行為人的行為軌跡刻畫,完成犯罪人對犯罪現場的重建。[6]但是,如果有足夠多片的拼圖組合以及正確的順序,畫面可能會變得足夠清楚,使觀眾能夠識別圖像,并回答關于它的關鍵問題。
伴隨著我國經濟、政治、文化的全面發展,犯罪手段呈現出智能化、狡詐化、科技化的特點,這對警察的執法辦案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傳統的偵查認知分析模式已經適應不了新形勢所帶來的問題挑戰,大多停留在自然屬性的靜態研究和定性分析層面,而很少進行動態研究,故提出新的認知重建犯罪現場的路徑與方法是十分必要的。現場重建是通過對現場的痕跡,物證的位置和狀態的分析以及物證的實驗室檢驗,從而確定或者排除在犯罪現場的事件和行為的過程。[7]重建不僅是科學的現場分析、現場痕跡證據的解釋和物證的實驗室檢驗,還應該包括相關信息的系統研究和原理的邏輯形成。現場重建理論雖然自20世紀已傳入我國,但更多的是被國外的新理論加以介紹,在實踐的應用范圍不是很廣泛,其本土化的適用程度并不是很高,因此建立一種適用于國內的警察認知犯罪現場重建的方法與途徑勢必在行。[8]
主要來源于洛艾德蒙的物質交換原理,從17世紀起,辦案人員注意到了物質交換現象,物質交換原理概括為犯罪行為能量轉移的結果。犯罪人實施一定的行為或借助一定的工具物作用于對象、環境物,必然形成犯罪人與關系或兩個相互作用物體之間的形態、成分、位置關系的交換與轉移。犯罪現場重建的發展經歷了以下幾個時期:20世紀70年代,辦案人員一般使用犯罪現場分析法,犯罪現場分析法在當時是用來分析(連續)犯罪行為形態的技術,幫助警方偵辦連續型犯罪;到了20世紀80年代,辦案人員一般采用現場分析法,著重對現場的痕跡證據的分析,首先是匯集材料,其次是鑒別真偽,進而獲取線索和確定偵查方向;1990年,辦案人員采用了現場重建法,犯罪現場重建的實質就是對犯罪過程的描述。本文在心理認知方面,主要采用了認知心理學的信息加工原理。
信息加工的一般原理,Newell提出了完整的說明,信息加工系統是以符號化的形式,通過語言、標記、符號等內容,對于客觀事物的現狀予以描述。[9]信息加工過程是人的認知過程,心理過程包括認知、情緒情感、意志行為,一般來說,認知有感覺、知覺、記憶、思維、想象,情緒情感是人對于客觀事物在頭腦中的反映,意志行為是人們自覺地確定目的,根據目的支配、調節自己的行為,克服困難以實現目的的行為。[10]在信息加工過程中,腦的機能是對外界事物環境的客觀反映,客觀現實是人腦認識環境的源泉。通過事物之間的邏輯關系,判斷其之間的關聯性,人們的語言可以作為分析事物發展的方向,語詞可以判斷事物內部屬性。警察在認知重建犯罪現場的過程中,同樣經過對于現場信息吸收、分析、處理、判斷,構成犯罪現場重建的認識路徑。現場分析加工對于警察確定偵查方向、鎖定目標、收集線索、偵查破案有著關鍵的作用。以事實為依據,是警察發現痕跡物證的重要態度。[11]信息加工原理作為心理學基本理論之一,廣泛地應用于實踐之中,但是由于人們的認知水平有限,并不能全面、客觀地對于現場作出分析、研判,需要運用其他方法策略進行補充,以達到良好的效果。因此人必需有一定的計劃或策略,從而體現出人的主動性和智慧性。
筆者認為,在認知心理學中是將知覺看做是感覺信息的組織和解釋,也就是獲得感覺信息的意義過程,對犯罪現場的物質痕跡和時空之間的關系的分析。[12]因此,警察首先提取知覺的總體特征,這個過程也被相應看做是一系列連續階段的信息加工過程。通過在知覺方面對物質形態,時空之間的關系(主要是指物質痕跡的空間聯系)建立一種模式識別的方法與途徑,當然這種方法與路徑的建立主要來自于視覺方面對信息的獲取。這樣從平面到立體的認知重建犯罪現場的方法與路徑就形成了。
一般認為,犯罪現場認知重建是指辦案人員依據收集到的犯罪信息,合理推斷犯罪現場以及相互間的關系的一種活動。[13]建立警察認知重建犯罪現場的方法與途徑,這對于警察尤其是剛入職的新警察來說,具有積極的指導意義,國內外關于犯罪重建方面的研究大多是從技術層面以及經驗上展開的,而很少從理論上進行深入的研究,特別是對于警察關于認知犯罪現場的方法與路徑的研究不是很多。建立警察認知重建犯罪現場的方法與路徑恰恰能夠彌補這一點的不足,研究思路是建立一套關于警察認知犯罪現場的方法與路徑,主要是從宏觀和微觀兩方面進行,其模擬的場景是警察進入到犯罪現場以后,應用一定的認知方式對犯罪現場的物質形態以及時空之間的關系進行分析,警察認知重建犯罪現場主要分兩步進行。
第一步,從宏觀的角度來看,首先將犯罪現場物質形態的破壞程度分為大小不同的點,然后以這些大小不同的點為圓心畫圓,并依次向外輻射,緊接著將這些圓心連成線,這些線條就構成了一個平面,這樣就形成了一個橫向的犯罪認知分析。
第二步,是從微觀的角度來看,首先是對點、線、面形成的平面進行立體式的剖析,具體來說,包括警察對物質形態的分類、特點、作用的認知過程;其次對物質形態之間的時空關系進行研究,形成警察認知重建犯罪現場時空關系的方法與路徑;最后是警察對犯罪現場的物質形態和時空之間的關系進行整合,形成一種警察認知重建犯罪的方法與途徑。關于對犯罪現場相關的物質形態的認知分析,獲取信息從知覺方面入手,感覺信息的整理是認知的過程,再對犯罪現場的物質痕跡和時空之間的關系進行分析。信息加工過程是警察提取事物的過程,經過把不同位置、形態的物證痕跡進行分析,推理其中的過程。
通過在知覺方面對物質形態、時空之間的關系(主要是指物質痕跡的空間聯系)建立一種模式識別的方法與途徑,當然這種方法與路徑的建立來自于視覺方面對信息的獲取。這樣從平面到立體的認知重建犯罪現場的方法與路徑便形成了。
警務心理學是研究與警務活動有關人員的心理的學科,其中的人員包括警察、犯罪人、證人。通過對警察認知犯罪現場的路徑與方法的研究,可以豐富警務心理學研究的內容,為警務心理學的相關理論奠定基礎。
國內外的學者關于認知犯罪現場重建的研究從不同的角度做過研究,但是在實際應用中的程度不是很高,建立一套本土化的警察認知犯罪現場重建的方法與路徑顯得很有必要,這樣可以提高警察的認知水平,拓展警察的思路,確定多元的偵查方向。其實踐的特點可以表現為:一是通過對相關理論的學習,使認知犯罪重建犯罪現場的方法和途徑符合中國辦案人員的思維習慣;二是形成系統的認知犯罪現場的方法與路徑,尤其是對新上任的警察來說,通過建立一種認知重建犯罪現場的方法與路徑,有利于警察能夠科學地分析研判犯罪現場的情況,確定偵查方向和范圍;三是嘗試將心理學的知識融進警察對現場的認知分析中,為警察提供一定的多元思路。
筆者認為,本研究的難點在于:一是將心理認知方面的知識應用于警察認知重建犯罪現場的方法與路徑的研究中,有一定的抽象性,對于犯罪現場認知重建方面需要的是物質形態的屬性、分類、特點、作用以及犯罪現場的分類、特點、作用,需要掌握大量的資料信息對警察和監獄人員的認知過程進行分析;二是在警察認知重建犯罪現場的過程中,需要用心理認知方面的知識進行解釋和分析,這就需要基本的相關理論作為支撐,從而更能有效建立警察重建犯罪現場的方法與路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