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縣農村法律援助的發展困境與對策研究

宋若楠

河北農業大學人文社會科學學院，河北 保定 071000

一、C縣農村法律援助現狀

（一）C縣農村法律援助的機構建設

根據《C縣機構改革方案》和其他相關文件了解到，C縣的法律援助工作由C縣司法局的公共法律服務部（設1位負責人）進行。具體職責有：組織并指導社會組織和志愿者實施法律援助；受理、審查和指派法律援助案件；負責公職律師和基層法律服務有關事項等。同時，在鄉鎮建立了法律服務工作站，使法律援助可以在法院調解室、勞動仲裁室等地點進行；指派部分律師為貧弱群體進行定向援助；降低法律援助的門檻，采取有效的措施方便農民工、零就業家庭等群體得到法律援助。開通了“12348”法律援助熱線，也開通了網上受理業務，可通過搜索“C縣人民政府官網”進入C縣司法部門服務平臺，按照有關要求進行法律咨詢、申請法律援助等，也可以到窗口咨詢，實現了線上線下共同辦理的一體化服務模式。

（二）近年來C縣農村法律援助工作取得的成效

從C縣司法局工作完成情況報告和其他有關事項中總結出關于C縣農村法律援助的實施情況如下：第一是實施了“千人工程”。在全縣范圍內挑選了1000多名村干部，并進行了培訓，合格者成為了普法宣傳員、人民調解員等身兼多職的基層骨干；通過基層骨干和其他相關人員的努力，對法律援助概念的普及起到了一定的作用。第二是實施了“家門口工程”。由縣級法律援助中心經手的案件共120多件；學習“楓橋經驗”，通過人民調解解決了很多糾紛，成功率高達80%以上；安排法律顧問進鄉村，并設法律服務工作站，建微信群；設立由5人組成的律師團隊，深入企業對接服務；在某玻璃廠（生產地點在鄉村）等六家有代表性的民營企業進行了“法治體檢”，得到支持，深受村民好評。第三是實施了“新媒體普法工程”：在新媒體平臺進行普法宣傳，已有微博賬號獲得年度“中國優秀政法類新媒體”稱號；法律援助的服務形式為窗口辦理和網上辦理，有法律援助需求的村民可以咨詢、申請法律援助，工作人員會審查，對于符合或者不符合法律援助條件的決定是否給予援助，很多程序可以在網上進行，減少了經濟成本和時間成本。

二、C縣農村法律援助的發展困境

（一）農村法律援助立法不完善

第一是法律援助的服務形式。根據相關規定有法律咨詢，代擬法律文書，刑事辯護和刑事、民事、行政訴訟，行政復議、仲裁、非訴訟法律事務代理和其他形式的法律服務［1］。隨著農村經濟的發展，這些形式已不能滿足現實需要。第二是申請法律援助的程序。首先關于法律援助機構的設置，某些地區因為條件不足，村民申請法律援助時只能去區、縣一級的法律援助機構，這就會產生一個問題，由于距離較遠且交通不便利，找到并到達法律援助中心也不容易，如果申請人年紀大些則更加不方便［2］；其次是關于申請人對于相關材料的呈交，申請人需攜帶紙質版到現場辦理，不支持物流快遞，這就增加了申請人的時間和經濟成本；最后是網上辦理，對于代擬法律文書援助、法律咨詢等所有服務形式的服務，目前均不能達到四星，也就是整個援助過程還是有必須到窗口辦理的情況，不能實現全程網辦。如代擬法律文書援助需到現場兩次。如果條件允許的話，對于某些材料可以物流快遞，則減少了時間成本，而且對于經濟成本而言快遞費也是低于交通成本的。

（二）工作人員素質參差不齊

根據《法律援助條例》，辦理法律援助案件的工作人員主要有律師、法律援助本機構的工作人員、其他社會組織所屬人員［3］。從實際工作中發現有以下問題：第一是律師方面。該地區的法律援助中心工作人員是司法部門的工作人員，接辦的法律援助案件是直接移交給律師的。這樣會出現一個問題，即接辦該案件的律師的積極性以及時間精力會有所下降，會更加注重在律所承接的案子，這樣法律援助的服務效率和質量也會不同程度地下降。第二是法律援助機構工作人員方面。有部分工作人員在業務水平或者職業素養上存在一些問題，這直接影響了法律援助的效果，讓受援助的公民難以認可。第三是社會組織及其工作人員方面。根據《法律援助條例》，國家支持和鼓勵社會組織利用自身資源為需受援人員提供法律援助。從條例中看出，只是規定了鼓勵其參與法律援助，并沒有更為具體的規定。社會組織及其工作人員有時也是一頭霧水。然后是實踐中，社會組織參與法律援助活動會出現依賴政府的情況，缺乏獨立性，定位思考不夠。既然規定鼓勵支持社會組織參與法律援助，那就希望能發揮這個組織特有的作用，其工作方法能有所創新，利用自身的優勢，推動所屬區域的法律援助的發展。

（三）經費難以支撐

首先從相關數據來看，C縣每年的法律援助案件數量是不斷增加的。前些年對于法律援助經費是有一定的保障的，但是由于案件不斷增多，基層法律援助機構也出現了經費不足的現象，而農村法律援助經費還沒有建立動態增長機制。每年農村法律援助經費超出經費撥付，經費與法律援助需求增長不相適應。加之基層政府財政收入狀況也不是很理想，也相對缺乏對農村法律援助工作的重視，這就導致經費處于更加緊張的境況［4］。其次在經費總體來看是緊張的情況下，也不排除還存在著經費被挪用、被截留等狀況，監督管理不到位，不能更好地實現專款專用，這無疑在總體用于農村法律援助上的經費本就不充裕的情況下，又增加了經濟負擔。最后，根據《法律援助條例》，可以鼓勵社會組織和個人提供捐助，用于法律援助活動。但是實踐中，很多無論是社會組織還是個人通常不知道或者不愿意進行捐助，這就又少了一項資金來源。經費不足，同時會影響辦案人員的工作效率、態度，有些律師迫于種種壓力在援助過程中還要自己墊付所需費用。可見，如果經費沒有得到保障，對法律援助工作的開展勢必會有影響，無論是機構建設還是法律援助隊伍的建設都不能順利地進行下去。

（四）農民對法律援助的認識程度不夠

首先農民的知識文化水平相對來說較低，在C縣地區，大部分的婦女是在家中照顧老人孩子或者干農活，也有些在自己家附近的工廠上班，很少有外出打工的。相對來說男子外出打工的比較多些。但是他們基本上接觸不到法律，在法律援助的認識上不足或者沒有法律援助這個概念。其次是他們可能會抗拒，提到法律這個詞就抗拒，由于傳統觀念的影響，一旦涉及到法律，就會擔心被他人議論，影響不好，遇到糾紛他們更熱衷于在村子里找一個有些威望的人做中間人進行調和，私下解決。最后就是農村法律援助有公益性和扶弱性的特點，服務對象是經濟困難的村民，也有部分村民會認為不收取費用，怎么會有這種好事，或者會有“不收費的靠譜嗎，事后會不會又索要費用”等各種擔心，使得他們就算知道法律援助的存在，也不會去申請。就算是有些村民去申請了法律援助，由于法律知識水平不夠，在援助過程中也可能會出現不積極不能夠配合工作人員的現象。

三、完善C縣農村法律援助的對策

（一）完善相關立法，提供法律支持與保障

完善相關立法，促進農村法律援助的發展。第一建立援助新方式，使人民調解成為農村法律援助的形式。基于現狀，引導村民維權，完善訴前調解尤為重要。根據當前農村環境，仍然有很多的村民對訴訟這種方式是相當抗拒的，通常會有懼怕心理，覺得影響不好，或因面子上的問題，擔心對后代有沒有影響等，有著能不訴就不訴的心態。此時，人民調解成為解決糾紛的好方法。簡單來說，人民調解就是群眾用自己的力量解決一件事。以法律、社會公德規范等為依據，調解、勸說當事人使其互諒自愿達成協議，解決糾紛。C縣司法局在工作報告中指出，通過人民調解，共排調各類糾紛幾百余件，成功率高達80%以上，可見調解作用之大。第二完善機構建設、增加申請材料遞交新方式、充分發揮網上辦理的作用。可在距離縣一級法律援助機構較遠且交通不便的地方建立法律援助站。如今物流產業快速發展，對于申請人申請法律援助所涉及的相關材料，可以增加物流快遞的方式，減少時間和經濟成本，提高辦事效率，同時可以為實現全程網辦提供極大的支持。

（二）提高法律援助工作人員素質，吸引社會資源

第一是注重對職業律師的培養，引導其理解能力與責任的關系，職業素質與專業素質同時抓，增強責任感，積極投身到基層法律援助工作中去。有關部門可以制定加強法律援助案件辦理工作要求，對轄區的律師事務所、司法所提出每年辦理法律援助案件的數量要求。完不成辦案指標的人員，對其執業不予年檢注冊；對不按文件執行的單位和個人，給予通報批評，取消評優資格。與此同時，薪資待遇上要適當提高，并給予必要的經濟補貼。第二是提升基層法律援助從業人員的專業水平，崗前培訓尤為重要，并結合崗位需求培養專業專項人才。培養集普法宣傳員、安置幫教監管員等于一身的多專業人才。并注重培養的內容實用性以及培訓的效果。第三是鼓勵社會組織人員發揮在法律援助工作中的作用。如高校、婦聯等這些社會組織工作人員本身具備專業性，可以利用自身資源為經濟困難的公民解決一些問題，且有些社會組織的工作對象是一些弱勢群體，大學生等人群會與其更好溝通［5］。

（三）擴大經費來源，加強監督

農村法律援助經費是開展法律援助工作的基礎，經費不足，會嚴重影響農村法律援助發展，應該拓寬經費的籌集渠道，使經費得到保障，保證農村法律援助的實施［6］。具體如下：第一，增加撥款額度。隨著各地區經濟的發展和現實狀況是可以調整國家統一的最低經費標準的，政府應該高度重視法律援助工作，發現并解決由于近年來法律援助案件數量增長而出現的經費不足問題，根據需要可適當提高撥款［7］。第二，加強監督。根據法律規定，法律援助的經費應當專款專用，接受監督。實踐中，有些經費的相關負責人可能挪用或者截留經費，各部門應該做好監督工作，杜絕以權謀私、視而不見、畏懼心理等，對挪用、截留農村法律援助經費的人及時上報，做出處理。第三，通過社會力量籌集法律援助經費。根據《河北省法律援助條例》，鼓勵社會組織和個人提供捐助，以支持法律援助進行。政府同時要制定相關具體的政策鼓勵社會捐助，例如對于企業來說，可以在稅收上給予適當的優惠，還可以進行評獎評優，給予“先進企業”等榮譽稱號；對于個人來說，對于無論是企業還是有足夠經濟來源的學生等等以自己的名義捐助的，可以對其所在的單位的評獎評優活動上給予支持。總之，法律援助對社會穩定具有重要的作用，保障經費，為C縣農村法律援助工作的發展奠定堅實的經濟基礎。

（四）多種方式提升C縣農民主體的法治意識

可通過以下方式提升農民主體的法治意識：第一是建立高校學生法律援助新方式。充分利用高校學生這個群體，鼓勵高校法學院在校生寒暑假走進農村，向村民普及法律援助知識，引導村民維權。對于當地村民來說，自己家鄉走出去的孩子更加親切，宣傳時相對來說會順利許多，且效果更佳。經濟成本上也會相對減少，當地學生的吃飯、住宿、交通費用等都不用擔心。當地政府和學校可為其提供便利條件，制定激勵政策，給予適當的補貼和給予評獎評優上的支持。第二是村委會定期組織宣傳。據所了解的幾個村莊，他們還沒有舉行過宣傳法律援助的講座或者各種會議，但是他們有進行保險知識普及的宣傳活動，結果是參加的人數并不少，可見，在村里組織這種宣傳活動是有人參加的，且有效果。第三是充分利用新興媒體開展法律援助工作。如快遞信封廣告、觸摸媒體等。當今，很多村民都會使用微信，且很多村子里會建立村的微信群，例如，村里的村務公開群、天然氣咨詢群、企業群等等，可以由村委會工作人員定期在群里發布有關農村法律援助的相關內容，對于年紀稍長的長輩們可以由自己的子孫口頭告知。總之，要充分利用新媒體，探索多種宣傳形式，擴大宣傳范圍，提升農民主體的法治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