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鎖福濤 潘政皓
元宇宙是一個與現實社會高度交叉的數字虛擬空間,是區塊鏈、人工智能等信息技術發展的產物。隨著增強現實(AR)、虛擬現實(VR)、區塊鏈、“數字孿生”等相關技術不斷發展,元宇宙的內涵也在不斷豐富和完善。2021年,以臉書(Facebook)公司正式更名“元”(Meta)為標志,世界進入“元宇宙時代”,元宇宙成為政府和資本市場的關注重點,[1]元宇宙空間的數字資產價值也逐漸凸顯。
NFT是構成元宇宙原生資產的重要載體,[2]全稱為“Non-Fungible Token”,意為“非同質化權益憑證”。與傳統的比特幣、以太坊等同質化貨幣不同,“非同質化”的NFT通過元數據在區塊鏈上生成無法篡改的代碼,能夠對應到區塊鏈上的特定資產,并通過智能合約記錄權利內容和交易過程,即每一個NFT都是獨一無二的,既不能相互置換,也不能拆分成更小的單位,它具有流動性、稀缺性、去中心化等特點。NFT在帶動互聯網生態產生變革的同時,也引起了元宇宙空間的知識產權問題。本文以我國“元宇宙第一案”——“胖虎打疫苗”NFT藏品侵權糾紛案(以下簡稱“胖虎打疫苗案”)等案件的爭議焦點為線索,[3]結合NFT數字藏品本身的交易原理,探討元宇宙背景下NFT數字藏品版權保護困境的破解之道。
2022年,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的《關于推進實施國家文化數字化戰略的意見》指出,要發展數字化文化消費新場景,大力發展線上線下一體化、在線在場相結合的數字化文化新體驗。[4]NFT數字藏品是通過區塊鏈技術進行唯一標識的數字化藝術形式,包括數字畫作、圖片、音樂、3D模型等各種形式。作為NFT所依托的核心技術,區塊鏈是一種分布式數據存儲方式,它整合了哈希算法、時間戳、共識機制等技術,具有去中心化、可追溯、不可篡改等特點。[5]當前,國內數字藏品的交易市場熱度空前,NFT平臺的運行原理以及數字藏品的交易過程具體梳理如下。
區塊鏈是NFT平臺的底層核心技術。根據去中心化的程度不同,可分為公鏈、聯盟鏈和私鏈。以螞蟻鏈、百度超級鏈為例,目前我國主流數字藏品平臺大多數使用聯盟鏈。聯盟鏈是“相對封閉”的,即由若干組織或機構共同商定協議建立而成,企業、個人無法直接使用,需要通過支付礦工費(Gas fee)等方式才可獲得訪問和編寫授權,并且使用過程中需受聯盟鏈內部機構的監督。
此外,在聯盟鏈之上,NFT平臺的各項功能都通過智能合約實現。智能合約是以一組“If/then”和“When”語句的代碼為表現形式,經過區塊鏈技術驗證后可自動執行的協議,我國NFT平臺的智能合約主要采用“以太網ERC721”標準,基本實現兩個功能:驗證所有權和處理可轉移性。雖然目前學界關于智能合約的法律屬性尚存在爭議,[6]但它已經使NFT平臺形成了“代碼即法律”的數字空間,數字藏品的鑄造、發售、二次銷售等各個交易流程,實質上都是平臺智能合約代碼的“驗證—自動執行”過程。
NFT數字藏品的“鑄造”。NFT數字藏品的創作生成過程常被稱為“鑄造”。在國內各大NFT交易平臺中,數字藏品的鑄造過程一般如下:第一步,用戶登錄平臺,選擇數字錢包與平臺賬戶綁定。第二步,用戶創建NFT藏品集合,并填寫名稱、類別版稅(Royalties)等具體屬性。版稅是一種智能合約,它被編程為:最初創作者將數字藏品售出后,他人每次轉售,都將獲取相應比例的費用,每月自動匯入數字錢包。第三步,用戶上傳藏品內容,包括圖像、音頻或3D模文件,并且需要編輯具體的數字特征信息。第四步,上鏈,即用戶在選擇數字藏品鑄造的份數和區塊鏈之后,NFT數字藏品即鑄造完成,在區塊鏈上自動生成對應該藏品的唯一編號。因此,從NFT數字藏品的“鑄造”過程來看,其與《著作權法》規定的復制、信息網絡傳播等行為密切相關。
NFT數字藏品的“發售”。NFT數字藏品的發售是指在NFT平臺上以出售、贈與等方式向公眾提供數字藏品復制件的行為。目前各大平臺中的出售方式一般分為固定價格(Set Price)、拍賣(Highest Bid)和多個藏品打包出售(Bundle)三種。首次在平臺上出售 NFT藏品的用戶,在繳納一定數額礦工費用于初始化賬戶后,即可開始發售,交易成功后,還需向平臺繳付相當于成交價格一定百分比的服務費。此外,在一些NFT交易市場中,還存在優先購、空投、盲盒購、賦能、創世等特殊營銷方式。
NFT數字藏品的“再銷售”。在數字藏品市場中,存在收藏者之間相互買賣、流通藏品的二級市場。與“閑魚”等二手交易平臺類似,用戶可以將藏品寄售在二級平臺,通過定價、拍賣或贈送的方式交易。然而,由于數字藏品具備極高的流通性和稀缺性,國內市場機制也并不完善,各類資本介入過度炒作,二級市場行情波動較大、價格溢價嚴重。為了避免二級市場交易異化帶來的洗錢、非法集資、詐騙等法律風險,國家始終持審慎態度。各大NFT平臺也在逐步限制數字藏品的交易以規避風險,例如國內最知名的數字藏品發行平臺之一——騰訊“幻核平臺”宣布于2022年8月16日起停止數字藏品的發售。
元宇宙中的NFT、數字孿生等虛擬現實技術在重塑人類社會的同時,也在不斷沖擊著著作權保護制度。數字藏品的鑄造、發售和再銷售都與著作權息息相關,然而傳統的著作權法卻無法對數字藏品產生的全新作品類型、商業模式作出有效回應,交易過程中各方權益無法得到有效保障,NFT數字藏品的版權保護存在現實的法律困境。
基于聯盟鏈和智能合約等技術,NFT交易平臺屬于“互聯網+”背景下產生的新型網絡服務提供者,當前在網絡服務平臺版權侵權案例中,法院常通過“避風港”原則和合理注意義務認定平臺責任,平臺僅承擔消極的事后審查和刪除義務,無法有效制止NFT市場中的版權亂象。例如,在“胖虎打疫苗案”中,被告辯稱,平臺將用戶上傳的涉嫌侵權數字藏品打入地址黑洞,已盡到“通知—刪除”的義務,不應承擔侵犯信息網絡傳播權的幫助侵權責任。此外,平臺沒有披露涉案作品對應NFT所處的區塊鏈及節點位置以及涉案作品NFT所適用的智能合約內容的義務。雖然目前多數學者都認為傳統的“避風港”原則無法回應時代需求,[7]應當明確規定網絡服務承擔主動審查義務,[8]然而由于立法缺失,法院只能通過個案裁判的方式,運用比例原則、利益平衡原則等因素綜合認定平臺責任。
由于法律并未明確NFT平臺的事前、事中版權審查責任,各大平臺長期處于版權保護的“灰色地帶”。當前NFT市場尚處于初創發展期,平臺為了吸引更多的鑄造者和投資商,通過智能合約設置的鑄造發售過程極其簡便,用戶在填寫數字藏品具體信息并支付費用后即可將作品上鏈,而平臺對版權的審查趨近于無,甚至對明顯侵權的作品也視而不見,只有接到版權人舉報后方會啟動審查和下架程序。NFT交易平臺的主要盈利來源在于收取服務費,而平臺并未明確在侵權藏品下架后,是否退還下架藏品在交易中產生的服務費,因此平臺基于自身利益考慮基本不會進行嚴格的事先審查。在接到舉報下架藏品后,匿名的NFT藏品持有者則成為最大的受害者。例如,對于愈加頻繁的版權侵權現象,全球最大的NFT交易平臺——OpenSea官方發文稱將推出版權規模化審查和管理、網絡知識產權侵權審核、防盜和預防詐騙等四項NFT版權保護措施,但具體實施效果仍有待考量。
由于并不具備有形載體,數字藏品的鑄造、發售行為是否適用“發行權用盡”原則仍有待商榷,NFT數字藏品的再銷售存在法律困境。例如,在“胖虎打疫苗案”中,原告奇策公司對“我不是胖虎”系列作品享有著作權,被告元宇宙平臺用戶鑄造并發售“胖虎打疫苗”NFT數字藏品,法院一審判決認為當前著作權法中發行行為的關鍵在于有形載體上的作品原件或復制件的轉讓或贈與,且當前數字財產交易的法律性質尚未確定,NFT藏品交易并不必然構成所有權的轉讓,因此認定該行為不屬于著作權法上的發行行為。與之相反,有學者認為,數字發行與實體發行本質相同,應當將發行權擴充至數字化環境。[9]如果數字發行無法適用“發行權用盡”原則,則通過簽訂終端用戶協議購買數字產品所實際獲得的權利具有不確定性,與傳統的購買方式相比,用戶實質上犧牲了所有權而獲得非永久且附加條件的使用權,[10]如阿里巴巴的“鯨探”平臺明確規定,數字藏品版權歸屬于發行方或原創者,未經許可用戶不得將數字藏品用于任何商業用途。
NFT數字藏品交易產生的版權侵權糾紛中,侵權人和侵權行為都具有隱蔽性的特點,侵權事實難以發現,侵權證據難以固定。
第一,NFT藏品交易中的侵權人具有匿名性。用戶匿名性是區塊鏈技術的特征之一,NFT平臺利用區塊鏈的數字簽名和公私鑰密碼技術,用戶的身份信息僅由一串字母和數字組成的字符串組成,在前述“鑄造”“發售”等交易過程中,他人無法追蹤或識別交易者的總資產、真實姓名、IP地址等隱私信息。當著作權人知道自己的作品被他人擅自鑄造發售時,卻無法得知侵權人的信息,只能向平臺提出侵權之訴并索賠。因此,NFT平臺的匿名性在保護用戶信息安全的同時,也為數字版權的侵權人提供了庇護。
第二,NFT藏品交易中的侵權行為具有隱蔽性。首先,由于當前NFT市場的快速發展,每天會產生海量的NFT藏品交易,如前文所述,大多數NFT平臺使用“相對封閉”的聯盟鏈,用戶需要經過許可才能加入。其次,為了刺激消費,部分NFT平臺使用“盲盒”的銷售方式,用戶在購買后才能看到藏品的具體內容。因此,數字化作品的利用方式與人們的常規認知不同,對于這類版權侵權行為,權利人通常難以得知侵權事實,無法有效維護自身權利。
隨著區塊鏈技術和NFT交易市場的發展,傳統的“避風港”原則受到了根本性沖擊,綜合平臺盈利模式、技術可行性等角度,NFT交易平臺應當承擔更高的版權責任,理由如下。
第一,NFT平臺的盈利模式更為特殊。常見的互聯網企業如直播平臺、短視頻平臺,一般通過廣告、電商、增值服務等獲得收入。然而,正如前文所述,NFT平臺則通過收取每筆交易的服務費獲利,可以認為NFT平臺是基于數字藏品直接獲利,根據《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侵害信息網絡傳播權民事糾紛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規定》第十一條,網絡服務提供者直接從作品中獲得經濟利益的,應當承擔更高的注意義務。[11]此外,由于NFT平臺本身具有追求利益的商業屬性,勢必會不斷擴大交易規模與數量,實現利益最大化。因此NFT平臺對數字藏品的事前版權審查義務具有正當性。
第二,NFT平臺對平臺內容具有更強的技術控制力。區塊鏈技術為數字版權保護帶來了變革,例如,北京版權保護中心、北京互聯網法院、首都版權協會共同打造由證書鏈、維權鏈和交易鏈組成的“版權鏈”,其中維權鏈用于存儲版權監測數據,提供侵權線索和電子存證服務,從而實現數字版權精準管理。基于區塊鏈的哈希算法、時間戳等技術,各大NFT平臺可以建構“版權鏈”,通過設置智能合約,在NFT平臺中的藏品鑄造完成后,自動向區塊鏈中的審查節點申請,通過算法與數據庫中的正版作品進行相似度對比,[12]快速便捷地識別盜版作品。因此,NFT平臺建立全流程的版權審查機制具備技術可行性。分布式的區塊鏈由于具有共識機制,被稱為“信任機器”,若是NFT平臺中的版權侵權問題破壞了這種信任,則會產生“寒蟬效應”,動搖區塊鏈中的經濟生態。因此立法應及時彌補NFT交易平臺當前“避風港”版權責任的不足,保障平臺數字版權的健康發展。
數字發行行為的認定是數字藏品二級市場合法化的關鍵,若著作權法中的發行行為不能包含元宇宙空間的數字發行行為,則NFT數字藏品的銷售無法落入發行權的保護范疇,進而不能適用發行權用盡原則。發行權用盡原則是調節版權和財產權之間矛盾的工具,最早可以追溯到19世紀美國馬克·吐溫起訴經銷商案,[13]并于1909年正式寫入美國《版權法》中,極大地促進了藝術作品的傳播。發行權用盡原則是基于有形載體的作品發展而來,雖然現行《著作權法》第十條第六款并未對發行權的實施環境作出限定,但我國傳統學說普遍認為該原則僅適用于有形載體作品所有權的轉讓,不存在網絡環境下的“發行權用盡”。[14]然而隨著信息技術的發展,數字發行已成為了人們獲取版權內容的主要方式,現有的著作權法體系已無法應對數字化作品的再銷售行為,消費者財產權受到侵蝕,對此有學者提出應當將發行權的適用擴充至網絡環境,并與信息網絡傳播權重新區分。[15]
基于NFT數字藏品獨有的交易模式和商業特點,應當將NFT數字藏品交易納入發行權的控制范圍,其優勢在于:第一,符合鑄造者和藏品買受人的心理預期。投資屬性是數字藏品市場得以繁榮的重要原因之一,鑄造者在藏品鑄造時會填寫后續藏品每次轉售時自己所得的版稅,這在一定程度上是對買受人轉售數字藏品的默示許可,也體現出鑄造者對藏品后續衍生利益的期望。同時,雖然法律并未明確將“數字商品”納入財產權的范疇,但NFT技術實際上使鑄造者和買受人之間形成了類似有體物所有權移轉的效果,并且能有效避免數字作品交易后被反復復制的風險。[16]此外,藏品買受人通過NFT平臺服務協議、“購買”標簽等,必然產生了財產權轉移并有權處分該財產的心理預期,而“所有權轉移”正是著作權法中發行行為的核心特征。第二,有利于數字作品市場的健康發展。當前數字發行已成為作品傳播的重要方式,若發行權用盡原則不能適用至數字環境,則出版者獲得著作權人的發行權授權后,只能進行實體發行,必須取得信息網絡傳播權授權后方可數字發行,[17]這提高了數字平臺的交易成本,不利于數字出版產業的發展,也與發行權用盡原則的立法目的相悖。
隱蔽性是數字代幣交易的亮點之一,是公民在網絡空間中基于個人尊嚴而自我保護的本能體現,[18]但隨著商業市場中NFT交易的流行,該特點帶來著作權侵權風險不容忽視。由于鑄造簡便、用戶匿名、交易隱蔽等特點,數字藏品交易過程中,鑄造者擅自利用他人作品的現象不斷加劇。目前,各國都逐步加強對數字貨幣的實名制監管,然而,禁止匿名交易與區塊鏈通過哈希算法等技術構建的信任機制相悖,完全實名制將會形成“楚門的世界”,不利于數字版權市場的正向發展。有學者提出基于Elgamal(公鑰密碼體制)加密技術建立可追蹤的區塊鏈匿名交易方式,以實現匿名交易與法律保護的平衡,[19]因此NFT數字藏品交易的匿名化和版權保護并不完全對立,應當在前述NFT平臺承擔事前版權審查義務的基礎上,建立“相對匿名”的數字藏品交易制度。
科技創新推動知識經濟的發展,知識經濟的發展需要規則創新。[20]數字經濟時代下,應當將法治邏輯與區塊鏈的技術邏輯相融合,從平臺責任、數字發行行為認定和交易隱匿性三方面著手,探索元宇宙空間中數字版權保護的現代化轉型。
NFT平臺與一般的網絡平臺服務提供者相比,盈利模式更為特殊,技術控制力也更強,應當根據數字藏品的交易流程將NFT平臺的版權責任按照“事前—事中—事后”三個環節進行細化。具體而言,在事前階段,NFT平臺應承擔更高的版權審查義務,利用區塊鏈技術形成有效的版權過濾機制,對發行內容、原作品來源、授權情況進行嚴格審查;在事中階段,如果接到版權行政機關的審查要求或權利人侵權主張,要積極承擔配合義務,做好涉嫌侵權人的信息披露;在事后階段,應當履行有效制止義務,在接到侵權通知后應采取刪除下架侵權信息、斷開侵權鏈接、制止侵權人在一定期限內進入交易等措施來有效防止侵權結果擴大。
NFT數字藏品的再銷售行為應當適用《著作權法》中的發行權用盡原則。當藏品或藏品的復制件經著作權人或經其許可首次在二級市場發售后,著作權人即失去對該藏品或藏品復制件控制的權利,支付合理對價的買受人再次轉售、贈與等行為均不視為侵犯著作權人的發行權。此外,數字藏品適用發行權用盡原則不得與信息網絡傳播權相沖突,買受人將數字藏品上傳至其他網絡平臺,使公眾可在個人選定的時間、地點欣賞數字藏品的行為,構成對著作權人信息網絡傳播權的侵犯。
應當針對NFT平臺中的數字藏品“鑄造者”建立“相對匿名”的數字藏品交易制度。即數字藏品交易仍以“匿名性”為原則,只有當NFT平臺在審查過程中發現藏品與現實空間中已公開的作品類似、存在侵權可能時,應當要求“鑄造者”提供實名認證或發行許可證明,必要時甚至可以要求“鑄造者”提供權利瑕疵擔保。
元宇宙時代,人類社會正經歷從物理空間向虛擬現實的跨越,社會治理范式也在逐步實現法治邏輯與技術邏輯的融合。在網絡全球化背景下,NFT數字藏品交易一方面為國際作品流通、版權貿易提供了更多可能,[21]為數字經濟發展注入了巨大活力,但與此同時也給版權保護制度帶來了新挑戰。因此,需要及時回應新技術進步,完善版權法律制度,從而打造共建共治共享的國際化數字版權產業新生態。
注釋:
[1]青月.元宇宙元年“內卷”背后的場景之爭[J].大數據時代,2021(12)
[2]陳吉棟.超越元宇宙的法律想象:數字身份、NFT與多元規制[J].法治研究,2022(3)
[3]杭州市互聯網法院(2022)民初第1008號民事判決書。
[4]中共中央辦公廳 國務院辦公廳印發《關于推進實施國家文化數字化戰略的意見》[EB/OL].http://www.gov.cn/xinwen/2022-05/22/content_5691759.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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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侵害信息網絡傳播權民事糾紛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規定》第十一條。
[12]熊皓男.版權鏈論綱:區塊鏈對網絡版權底層規則的重塑[J].科技與法律(中英文),2022(1)
[13] Clemens v.Estes,22 F.899(D.Mass.1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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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張偉君,張林.論數字作品非同質權益憑證交易的著作權法規制——以NFT作品侵權糾紛第一案為例[J].中國出版,2022(14)
[17]孫那.論數字作品發行權用盡原則的最新發展——以Tom Kabinet案為研究對象[J].出版發行研究,2021(1)
[18]楊福忠.公民網絡匿名表達權之憲法保護——兼論網絡實名制的正當性[J].法商研究,20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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