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 曼
寧夏大學,寧夏 銀川 750001
在人民生活水平日益提高的今天,經濟迅猛發展,城市化高速推進,我們所面臨的社會壓力也與日俱增,精神問題逐漸開始成為困擾人們的“新世紀的健康殺手”。經調查表明,目前全世界有約4億人患有嚴重的精神障礙,而我國的精神障礙患者早在2010年就已經超過1億人次,各類精神疾病約占我國疾病總負擔的五分之一。而我國作為人口大國,精神衛生技術相對薄弱,社會民眾對精神衛生知識的了解相對缺乏,人們對精神障礙患者也普遍缺乏包容和理解,使得我國的精神障礙患者在中國尚未得到應有的公平對待,迫于社會壓力,他們的就診率非常低,而疾病的康復和基本權益的維護更是難于實現。
《中華人民共和國精神衛生法》(以下簡稱《精神衛生法》)第八十三條規定,本法所稱精神障礙,是指因各種原因導致知覺、情緒、思維等精神活動紊亂或者異常,導致患者明顯的心理痛苦或者社會適應等功能損害。[1]
精神疾病又稱精神病,是指在各種生物、心理和社會環境因素的影響下,大腦功能發生紊亂,導致認知、情緒、意志、行為等精神活動發生不同程度的變化。精神障礙是指大腦功能活動的紊亂,導致認知、情緒、行為、意志等不同程度的精神活動。精神障礙泛指一切的因精神問題而影響到個體的心理社會功能,它是一個更寬的范疇。而精神疾病只是精神障礙中的一小部分。從精神醫學專業角度來說,“精神障礙”與“精神疾病”的范圍大體相同。我國精神科醫師普遍認為“精神障礙”這一概念更為準確,而且避免歧視。[2]
《精神衛生法》第三章對精神障礙的診斷和治療作出了明確的規定。該章分別從患者的送院、診斷、入院、治療、出院幾個環節,在保障精神障礙患者合法權益的前提下,對精神障礙的診斷和治療作出了相應規定。鑒于精神障礙患者的發病情況相對特殊,甚至會出現一些旁人看似無法控制的軀體癥狀,容易出現“強制送醫”“強制住院”等情況。尤其在對精神障礙包容度還不夠高的當前的中國,精神障礙患者被親人拋棄的情況時有發生,如果沒有完整嚴謹的程序和制度,也會造成流浪的精神障礙患者被強制收治的不良結果。但同時也是正是因為人們對精神障礙的了解相對較少,嚴重精神障礙患者因疏于關注和管理而傷害自身或者危害他人的情況也容易發生。關于精神障礙的診斷和治療是全法條款最多的一部分。
1.精神障礙的診斷及治療以“規范精神衛生服務”“維護患者合法權益”“尊重患者人格尊嚴”三大原則為立法的基本落腳點;
2.《精神衛生法》立法充分體現了國際精神衛生立法的基本原則,例如本法第三十條規定精神障礙的住院治療實行自愿原則;
3.本法的條款與精神衛生機構的日常工作直接相關。
1.第一部分原則:《精神衛生法》第二十五條至二十七條規定了醫療機構診斷及醫療活動應遵循的基本條件和準則,其中的準則與國際原則保持了高度一致性。
2.第二部分程序與標準:《精神衛生法》第二十八條至第四十五條對就診過程中關鍵步驟“送”“診”“治”“出”的標準(條件)和程序進行了明確規定。使得精神衛生日常工作第一次“有法可依”。
3.第三部分權益保障與救濟:《精神衛生法》第四十六至五十三條為患者權益保護和法律救濟有關規定;監護人、醫療機構、政府職責的規定;心理治療的地點和人員資質的原則性規定。
國務院衛生行政部門組織制定精神障礙的分類、診斷標準和治療規范。縣級以上政府衛生健康行政部門定期對本行政區域內從事精神障礙診療的醫療機構進行檢查,檢查內容包括相關人員、設施設備是否符合法律規定;診療行為是否符合法律、診斷標準和治療規范;精神障礙患者住院治療的程序是否符合法律規定:是否依法維護精神障礙患者的合法權益[3](《精神衛生法》第五十條)。國務院行政主管部門和縣級以上政府衛生行政部門不僅對精神障礙診斷起著監督和規范作用,在解決精神衛生相關單位和人員檢查監督中問題的同時,也在不斷學習《精神衛生法》,加深對法律法規的理解。
民政部門應當按照職責分工,幫助查找不到近親屬的疑似精神障礙的流浪乞討人員送醫療機構進行精神障礙診斷。筆者認為,民政部門在精神衛生事業工作中是相對關鍵的角色。由于中國社會對精神障礙較為陌生的現實情況,民政部門可以成為“保障精神障礙患者合法權益”的有力踐行者。對于查找不到近親屬的流浪乞討疑似精神障礙患者,民政部門就是他們的“臨時監護人”,代替近親屬為他們提供幫助,將其送往醫療機構進行精神障礙診斷。在社會公眾對精神障礙患者包容度相對較低的社會現狀下,民政部門是對精神障礙患者起到保護作用的絕佳選擇。
司法行政部門負責監督指導監獄、勞教所等單位履行精神衛生法規定的預防精神障礙義務。在指導監督工作過程中,司法行政部門工作人員還應講解精神衛生法。[4]
公安部門負責監督指導看守所、拘留所、強制隔離戒毒所等單位履行精神衛生法規定的精神障礙預防義務。公安機關在精神衛生事業中扮演的角色同民政部門一樣,可能是公民最為熟知和了解的。近年來,精神障礙患者在公共場所傷人等的新聞屢見不鮮。因為精神疾病的特殊性,精神障礙患者極為容易受到外界環境的影響而做出一些無法自制的沖動行為。公安部門對精神障礙的了解,和對《精神衛生法》的學習是格外關鍵和必要的。更好地維護精神障礙患者的合法權益,保障精神障礙患者得到合理的關注和救助,才能更好地避免精神障礙患者傷人傷己行為的出現,更好地維護社會的安全安定。
在精神障礙預防方面,縣級以上人力資源社會保障部門督促指導有關用人單位履行《精神衛生法》規定的精神障礙預防義務。在保障精神障礙患者勞動社會保險等合法權益方面,人力資源社會保障部門要促進精神障礙患者平等就業,防止出現對精神障礙患者的就業歧視,維護其合法勞動福利,保障就業的精神障礙患者平等參加各項社會保險,享受相應待遇。與其他解釋主體相比,人力資源社會保障部門的工作不是針對精神障礙的診斷,而是針對精神障礙患者基本權益的維護。保障精神障礙患者確診后的治療,確保精神障礙患者在工作時,能夠享受到與普通人同等的公平待遇。
如圖5所示,基于流體力學理論,采用有限元方法,建立二維幾何模型來模擬毫秒激光對鋁板的打孔過程。為簡化計算過程,對模型提出如下假設:1) 將計算中涉及的流體作為不可壓縮牛頓流體處理;2) 將金屬蒸氣作為理想氣體處理,且對于入射的激光無影響;3) 鋁液的沸點不受其他因素影響。
《精神衛生法》的實施是不能缺少醫療機構的參與的,這是《精神衛生法》的特殊之處。因為以下幾點要求使得醫療機構作為貫穿精神障礙患者鑒定、診斷、治療整體的角色,成為精神衛生事業中最重要的職責主體:
1.患者特殊情況的要求
世界衛生組織于1996年制定了《精神健康立法:十項基本原則》,其中第五條為“自主決定原則”,第六條為“在行使自主決定時有權獲得幫助”,我國《精神衛生法》充分體現了這兩條——第三十條明確規定精神障礙的住院治療實行自愿原則。當自愿就診的特殊情況發生時,醫療機構及醫生對法律的解釋就有明顯的體現和運用了。負責精神障礙患者的醫務工作者在遇到自愿就診的特殊情況時就應開始嚴肅、謹慎地權衡遵循保密原則和維護患者自身和他人的利益之間的關系。需要他們耐心、有技巧地與患者溝通,妥善處理這種兩難的情況。甚至必要時要和近親屬聯系,打破信息保密記錄過程。醫療機構的相關工作人員對《精神衛生法》的學習、掌握和理解極為重要,他們作為最近距離接觸精神障礙患者的群體,作為要與精神障礙患者發生主要溝通的群體,是最了解精神障礙患者的群體,也是最能準確理解《精神衛生法》相關法條的群體。
2.保護性醫療措施的要求
精神障礙患者患病的特殊性要求治療手段中的一些特殊形式。例如保護性醫療措施。保護性醫療措施旨在保護難以自控的精神障礙患者及患者身邊人的安全,一般有約束和隔離兩種方式。約束會通過器械、材料或裝置來固定或減少患者的移動;隔離也是阻止患者自由活動。這兩種方式如若不正確地濫用,將存在侵害精神障礙患者合法權益的可能性,還有可能出現觸及犯罪的暴力情況。所以這就要求醫護工作者主動地學習《精神衛生法》,這不僅是對患者合法權益的保障,也是處理好醫患關系、保護自己的重要方式。在實施保護性醫療措施以及向患者及家屬解釋治療方式選擇緣由的過程,本身就是一個法律解釋的過程。
3.保障精神障礙患者合法權益的要求
(1)精神障礙患者的人身安全權:醫療機構應當配備適當的設施、設備,保護就診、住院和妨礙人身安全的患者的精神健康,防止其受到傷害。
(2)獲得安全合理的治療權:精神障礙患者使用藥物,應當以診斷、治療為目的,使用安全有效的藥物,不得將藥物用于診斷、治療以外的目的。禁止為非自愿住院的精神障礙患者實施以治療精神障礙為目的的手術。[5]
(3)通信和會見探訪者的權利:醫療機構及其醫務人員應當尊重住院精神障礙患者交流、會見來訪者的權利。
(4)查閱和復制病歷的權利:患者及其監護人可以查閱、復印病歷資料;然而,患者查閱和復制病歷可能會對其治療產生不利影響,病歷資料保存期限不得少于30年。[6]
在精神障礙患者治療過程中,有以上這些具體詳細的保障精神障礙患者合法權益的措施和規則,醫療機構的相關工作人員如若對《精神衛生法》不夠了解,不僅沒法順利地完成自己的醫療工作,還極有可能因為忽略了本法中所規定的精神障礙患者的部分權益而違法,造成醫患關系緊張,甚至有可能面臨被患者或家屬起訴要求賠償的處境。
4.醫療機構是否為患者的監護人爭議的要求
因為精神障礙患者的患病特殊性以及治療的特殊性,在治療過程中會出現沒有患者監護人陪同或監護人無法陪同的情況。所以醫療機構是否為患者監護人的爭議因此產生。支持者認為,在精神障礙患者住院治療期間,醫院對其實行的是不允許家人陪同的封閉式管理。在這個治療階段,精神障礙患者的法定監護人其實已經失去了對被監護人的控制,根本無法切實履行其監護職責。而醫療機構應對精神障礙患者負有臨時監護義務,這基于醫療機構同精神障礙患者及其法定監護人之間的醫療合同。既然非自愿住院醫療已經開始實施,精神障礙患者被迫接受封閉式管理,那么,醫療機構除了對患者給予適當的合法合規的治療外,還應當嚴格履行其監護職責。監護的權利義務雙重屬性和不可分離性,意味著監護責任的轉移必須以監護權的轉移為前提。監護職責的變更與監護人的變更是密切相關的,而且必須遵守嚴格的法律程序而不能隨意約定或推定變更。
世界對精神衛生事業的關注及發展依然刻不容緩。而目前全球范圍內需要的精神衛生服務的升級和重組,正是建立面向未來的精神衛生系統的一次機遇。在擁有1.73億精神障礙患者的中國,精神衛生事業亟待繼續發展,對《精神衛生法》的進一步學習、研究、完善及宣傳意義重大。將醫護服務從機構轉向社區,確保健康保險計劃涵蓋精神衛生狀況,并進行人力資源方面的能力建設,以在社區提供高質量的精神衛生和社會護理服務等亟待完善的工作要求我們應更進一步地解讀好《精神衛生法》,進一步促進我國精神衛生事業的發展,進一步保障精神障礙患者的合法權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