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省高新技術產業綠色創新效率測度研究＊—基于DEA-SBM模型

傅天姿

（浙江金融職業學院，浙江杭州 310018）

0.引言

黨的十九屆五中全會通過了《中共中央關于制定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四個五年規劃和二〇三五年遠景目標建議》，提出“堅持創新在我國現代化建設全局中的核心地位”“深入實施科教興國戰略、人才強國戰略、創新驅動發展戰略”，推動綠色發展，“堅持節約優先、保護優先、自然恢復為主，實施可持續發展戰略，完善生態文明領域統籌協調機制，構建生態文明體系，推動經濟社會發展全面綠色轉型，建設美麗中國”科學配置，協同推進經濟高質量發展、綠色發展。綠色創新發展是實現當前經濟可持續發展的主力，綠色創新能力是指將環境因素納入傳統創新中，引領我國經濟可持續發展。

綠色創新發展理念在浙江省發展中尤其重要，改革開放以來，浙江省經濟總量位于全國前列，但同時粗放型的經濟發展方式帶來了環境壓力，習近平同志在浙江工作期間提出“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的重要理念，同時在省委十一屆四次全體（擴大）會議上正式提出進一步發揮“八個優勢”、推進“八項舉措”的發展戰略，作為浙江經濟發展的總戰略。2020年6月省委十四屆七次全會做出《關于深入學習貫徹習近平總書記考察浙江重要講話精神，努力建設新時代全面展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優越性重要窗口的決議》，強調深入踐行“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的理念，扛起生態文明建設先行示范的使命擔當，努力爭取建成展示“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生態文明高度發達”的重要窗口。而高新技術產業是綠色創新發展的重要主體，近年來，浙江省大力推進生態經濟發展，培育循環經濟、數字經濟等綠色發展新動能，提高浙江省綠色創新發展水平的著眼點在于提高高新技術產業綠色創新能力，對高新技術產業綠色創新績效的研究是對綠色創新能力評估的直觀方法之一。

本文選取2008—2020年浙江省11個地級市高新技術產業的面板數據，運用DEA-SBM模型測算綠色創新效率值。結果顯示：（1）浙江省高新技術產業綠色創新效率值較高，整體呈上升趨勢。（2）各地級市之間的綠色創新發展不平衡，其中杭州市、寧波市、嘉興市的高新技術產業綠色創新發展質量較高，綠色創新效率值一直處于領先位置，舟山市高新技術產業綠色創新效率值一直較低。

1.文獻綜述

1912年，熊彼特（Schumpeter 1912）在《經濟發展理論》中首次提出創新：產品創新、技術創新、市場創新、原料創新、組織創新[1]。但國內對“綠色創新”的定義沒有達成統一，易與“環境創新”“綠色技術創新”等概念重合。James等將“環境創新”定義為能夠給帶給企業或顧客價值的同時降低對環境的影響的新產品或新流程；Braun和Wield（1994）定義綠色技術創新為某項工藝或技術能夠減少環境污染和提高能源利用率；Blattel-Mink（1998）認為綠色創新包括新產品、新市場和新系統的開發中引入生態思想； Beise和Renning等指出綠色創新是指為了減少環境破壞而產生的一些技術、工藝、系統和產品。Chen（2006）等認為綠色創新不但是與綠色產品或綠色流程相關的硬件或軟件的創新，還是與能源節約、污染預防、污染回收、綠色產品設計以及企業環境管理相關的技術創新；綠色創新的內涵可以概括為張鋼和張小軍在《綠色創新研究的幾個基本問題》中指出的3種定義：綠色創新是降低對環境的影響，引進環境績效，對環境績效的改進。

2.研究設計

2.1 SBM模型

根據相關文獻，測量技術創新效率的方法有非前沿分析法和前沿分析法。其中，非前沿分析法包括指數法和生產函數回歸分析法。前沿分析法包括參數分析法和非參數分析法，參數分析法先假設投入與產出之間的函數關系，主要有隨機前沿法（SFA）、后邊界分析法（TFA）、自由分步法（DFA）；非參數分析法，根據樣本中所有決策單元的投入和產出構造一個能夠包容所有個體生產方式的最小的產出可能性集，在此基礎上測算投入產出效率，非參數方法的形式主要包括數據包絡分析法（DEA）、自由處置殼方法（FDH），數據包絡分析法（DEA）常被用于效率測算。

數據包絡分析法（DEA）是由著名的運籌學家Charnes（1978），Cooper（1978）等人提出的一種效率評價方法。該方法通過決策單元的輸入和輸出不變，將決策單元投影到DEA的前沿面上，通過比較決策單元偏離DEA前沿面的程度來評價決策單元的相對有效性。核心思想是通過構建有效生產前沿面而獲得所有決策單元的相對效率值：一方面，可以處理多指標的投入產出；另一方面，不必事先設定決策單元具體的輸入輸出函數，在測定決策單元的相對效率時，注重的是對每個決策單元進行優化，得出相對效率的最大值，得出的權重也是最優。傳統的DEA-CCR模型、DEA-BCC模型從徑向和角度來分析，忽視投入產出的松弛性問題，無法更好地測量決策單元的效率，本文采用Tone（2004）提出的基于松弛問題的DEA-SBM模型，測算2008—2020年浙江省11個地級市高新技術產業綠色創新效率值。

本文假設有n個DMU單元，單元DMUj（j=1，2…n），有m個投入xij（i=1,2…m），s個產出yrj（r=1，2…s）。

2.2 樣本選擇

本文選取2008—2020年浙江省11個地級市高新技術產業的面板數據。

2.3 指標選擇

2.3.1 投入指標

在高新技術產業綠色創新效率測度的投入要素中，選取高新技術產業R&D人員折合的全時當量作為人員投入指標、R&D經費內部支出作為資本投入指標，能源消耗總量作為衡量高新技術產業綠色創新活動的能源投入指標。因為R&D投入在生產過程中存在持續的影響，本文用永續盤存法計算出R&D資本存量作為資本投入。

2.3.2 產出指標

本文將綠色創新活動的產出分為期望產出和非期望產出兩部分：期望產出部分，專利是高新技術產業綠色創新活動的主要產出，是展示高新技術企業競爭力的主要部分，包括了專利申請數和專利授權數，因為專利授權數存在比較多的不確定性，所以本文選取專利申請數作為期望產出指標之一。由于專利不能準確反映高新技術產業創新成果的市場價值，不能準確地反映企業創新活動帶來的市場價值，故本文選取高新技術產業新產品銷售收入作為衡量綠色創新活動的市場價值[2]。非期望產出部分，企業在綠色創新活動的過程中會有污染物排放，其中二氧化硫排放量是主要監測對象，本文選取二氧化硫排放量作為非期望產出指標，綠色創新效率評價指標體系如表1所示。

表1 浙江省高新技術產業綠色創新效率評價指標體系

2.4 數據來源與處理

本文選取原始數據來源于歷年《浙江省科技統計年鑒》《浙江省統計年鑒》《浙江省能源統計年鑒》及各類數據庫。關于數據有以下幾點說明：（1）R&D投入和產出存在時滯，本文借鑒陳凱華等的研究方法，設定投入產出的數據時滯為兩年，即選取2006—2018年R&D投入數據，選取2008—2020年創新產出數據。（2）由于R&D經費投入存在累積性，本文采用R&D經費內部支出存量來代替R&D經費內部支出，其中資本折舊率設為9.6%[3]。（3）本文用居民消費價格指數和固定資產價格指數對R&D資本存量進行平減。

3.實證結果分析

根據本文的指標構建體系，運用MAX-DEA Pro軟件測算出2008—2020年浙江省11個地級市高新技術產業綠色創新效率值，如表2所示。

表2 2008—2020年浙江省11個地級市高新技術產業綠色創新效率值

總體來看，杭州、嘉興、麗水、寧波、溫州的綠色創新效率值比較高，一直比較靠前，其中杭州高新技術產業綠色創新效率均值達1.590，扮演著綠色創新領頭羊的角色，這與浙江省高新技術產業集聚發展態勢有關，據研究表明，自“十三五”以來，浙江省各市高新技術產業的規模總體呈不斷壯大發展的趨勢，其中杭州、寧波、嘉興三市的高新技術產業的增加值一直居于全省前三位。舟山市綠色創新效率值一直都較低，在2012—2015年綠色創新效率有了明顯的提升，2012年12月經浙江省發改委、省科技廳批準創建舟山船舶設備高新技術產業園區，加大對對科技創新的投入，側面反映出支持當地綠色創新發展相關的政策取得了較好的成效。2008—2020年杭州市、溫州市綠色創新效率值整體呈現上升趨勢，2011—2012年下降，與相關當地政策轉變有關。臺州市、紹興市的綠色創新效率值總體都較低，并且呈現下降趨勢，這與當地產業結構相關，臺州市橡膠產業、紹興市的印染產業作為當地的主力產業，帶動人民富起來，但同時“低散亂”的產業結構帶來了污染、安全等問題，致使當地高新技術產業綠色創新效率值較低，針對這樣的現狀，政府出臺相關的改造政策，綠色創新效率值有所提升。2008—2009年，紹興市、寧波市、嘉興市、湖州市、溫州市、麗水市綠色創新效率值下降較嚴重，受全球經濟危機的影響，各產業的創新發展受較大影響，創新產出較少，導致綠色創新效率值整體下降。

4.結論與建議

本文選取2008—2020年浙江省11個地級市高新技術產業的面板數據，從綠色創新投入、期望產出、非期望產出3個維度構建了浙江省高新技術產業綠色創新效率評價指標體系，通過DEA-SBM模型分別測算了11個地級市高新技術產業的綠色創新效率值。結果顯示浙江省各地級市綠色創新效率均值還是存在差異，受高新技術產業集聚效應的影響，杭州、嘉興及寧波三市高新技術產業綠色創新效率值都較高；各市的綠色創新發展受產業結構影響較大，臺州市、紹興市制造業發展較好，但存在較嚴重的污染問題，不符合綠色發展理念，導致綠色創新效率值整體偏低；各市綠色創新發展受當地政策影響較大，高新技術產業園、創新區構建有利于推動高新技術產業綠色發展。

根據浙江省各地級市綠色創新效率的測度及分析，提出浙江省高新技術產業綠色發展的建議。

（1）優化浙江省各市的綠色創新資源配置，轉變“高污染、高能耗”的產業，通過加強技術研發和引進技術提高各市綠色發展的質量。

（2）應鼓勵支持綠色創新技術的研發，有效發揮政府的職能，政府扶持力度較大的市，綠色創新效率值較高。

（3）加強浙江省各地級市之間的綠色合作，推動一體化發展。對于杭州、寧波、嘉興等綠色發展較好的城市，加強與周邊城市的合作，擴大綠色創新的輻射范圍和帶動力度，逐漸縮小各地級市之間綠色創新效率的差距，提高浙江省整體的創新發展質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