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宇宏 巴義名
(1.貴州財經大學 體育學院,貴陽 550025;2.貴州民族大學 體育學院,貴陽 550001)
傳承人簡介:王煥德,男,布依族,1973年生于貴州省安順市平壩縣(現更名為平壩區)羊昌鄉蒙古村王官莊,1980年在本寨村上完小學,1988年初中畢業,之后于江蘇無錫打工,2007年底回家參加村委換屆選舉,當選為本寨村委會主任,2012年被評為貴州省第二批省級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代表性傳承人。
“抵扛”是貴州布依族比較古老的傳統體育運動項目,長期以來一直在安順市平壩縣(現更名為平壩區)羊昌鄉的本寨、蒙古、深沖等村寨及其周邊布依族聚居的村寨中流傳,影響較大的主要還是在本寨村。本寨村屬平壩縣(區)羊昌鄉,距縣城16公里,地處云貴高原斜坡中部,苗嶺山脈西北側,東為長順縣,南與安順市西秀區接壤,本寨村依山傍水,羊昌河從村中穿流而過,土地較肥沃,是一個典型的布依族聚居村,也是省級新農村建設示范點。本寨村習文寫字風氣旺盛,是貴州省書法藝術之鄉羊昌鄉的核心區域。這里布依習俗保存良好,布依山歌、布依待客習俗、布依抵扛等項目是本寨村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代表作。
向宇宏(以下簡稱“向”):王老師您好,我是向宇宏,主要從事貴州省體育非遺項目保護與傳承研究工作。這次來拜訪您,主要是通過以口述為載體對您進行訪談,從而了解您作為貴州省非遺項目“抵杠”的代表性傳承人,對該項目的客觀史料、技藝技巧、文化內涵、傳統倫理道德等方面內容的理解,為貴州體育非物質文化遺產研究提供有聲的備忘材料,以求真正做到活態傳承與動態保護。
王煥德(以下簡稱“王”):好的,沒有問題。
向:“抵杠”是貴州省省級第二批非物質文化遺產,歷史悠久,之前在我們的調查中發現“抵杠”的起源還是有很大的爭議。您作為傳承人是如何看待“抵杠”的起源呢?
王:“抵杠”的起源眾說紛紜,有一種說法是相傳清嘉慶年間,安順市黃臘鄉蠟寨村有一位習武之人名叫柏登楊中了武狀元,因其英勇善戰,清政府授予其“皇清特授武畧郎”稱號,他根據在馬上戰斗挑槍弄棍的特點,結合當地民眾摜斗杠的方法,創造了這套既可強身健體,又能提高士兵作戰水平的運動。他在軍隊里讓士兵開展“抵杠”競技運動,士兵們的體質都得到較大提高。回到家鄉后,他把這種方法傳授給村里的年輕人,村里人由此喜歡上了這種強身健體的運動。
還有一種說法是相傳古時候,村里每逢有老人過逝,全村男女青年都要幫忙料理后事,力大且善于競技的人(“抵扛”創始人)對大伙說:“我們要化悲痛為力量”,說罷,便拿起碗口般粗且長約一米的木棍,自己執一端,另一端指向眾人說:“誰能與我比試乎”?這時便有不服的人上前拿起另一端,眾人便齊喊加油。由此,抵杠競技便產生了,此后經數代人的傳承,抵杠技藝日益精湛,且不再限于有老人過逝時才開展,而是演變成為各種節日或聚會時的一種豐富群眾文化生活的娛樂方式。
針對以上兩種說法,我認為都很不切實際。自古以來,在布依族漫長的歷史長河中,“抵杠”只是作為布依族傳統武術訓練方式中的其中一項,不是由誰單單發明、創造了“抵杠”,除此以外還有擰肩摔跤、背翻扛頭、牽牛鼻子、俯樁舉磴、夯勁擊砂等訓練方式。千百年來,布依族人民歷經戰爭、和平、勞動、生活的轉化與演變,鑄劍為犁,“抵杠”才逐漸從眾多布依族武術訓練方式中脫穎而出,最終成為一項布依族獨特的體育競技運動。之前談到有一種說法認為“抵杠”是由清嘉慶年間黃臘鄉習武之人柏登楊所創,事實上在王官莊中有一塊專門用于布依族傳統武術中訓練俯樁舉磴的石頭,那塊石頭依舊矗立在那里,而那塊石頭的歷史相較于柏登楊還要久遠。顯然,“抵杠”這項活動的歷史遠久于清嘉慶年間,關于柏登楊的這個故事,很可能是近些年由人們杜撰出來的,但是“抵杠”起源于布依族傳統武術這是毫無疑問的。
作為一種獨特的民族文化,“抵杠”在它長期流傳與演變的過程中吸納、消融、積淀了豐厚的地域文化,可以說“抵杠”既是一種民族傳統體育活動,又是當地一種文化的象征。“抵杠”這項活動多在當地布依族傳統節日和族人中紅、白喜宴拿來較技,勝出者是技巧與力量的象征,所以備受年輕人青睞,直至代代相傳不息,體現了布依族人民對生命與自然的熱愛和敬畏。
向:我們了解到,在當地喪葬、婚慶還有布依族的“三月三”“六月六”傳統節日里,“抵杠”都會是必不可少的傳統項目,但在開始“抵杠”之前,都要進行祭祀活動,能否詳細介紹一下祭祀的過程?
王:布依族是一個自然崇拜多神論的民族,由于崇拜自然,因而認為自然界的萬物都有神靈,進而就出現了山神、水神、樹神、灶神、洞神等。每年除了在如你所說的“三月三”“六月六”等重要的傳統節日里要祭祀祖先以外,平日里也還會從事各類祭祀活動,“祭杠”就是其中一項。在我們當地,只要哪個寨子在重要節慶中組織開展“抵杠”活動,會請本寨德高望重的寨老將杠“請出”置放于寨前土地廟進行祭祀,殺雞(用完整的雞冠的血滴在土地廟上和杠上),燒紙以求保佑寨鄰平安,五谷豐登,祭祀完畢之后再由寨老親自將杠取下,交給選手在指定的地點開展“抵杠”活動。另外,如在平日并非重要節慶中組織“抵杠”競技,也會單獨進行祭祀,祭祀的主要目的是祈禱安全。我在黃臘鄉的親身經歷,在一次“抵杠”比賽中,“抵杠”的雙方抵斷了兩根杠子,斷了的杠子互相戳傷了對方,所以現在“祭杠”的主要目的就是求平安。
向:“抵杠”作為我們當地布依族古老的的傳統體育項目,這項運動里蘊含了哪些我們當地的文化信息?
王:以前在農作時,因沒有像現在這樣的打谷機器,所有的稻谷都需要用戽桶來打,是用雙手將水稻放在一個木制的四方桶內反復拍打,以達到谷粒脫穂目的的一種收割方式。這種四方形的戽桶,上寬下窄呈梯形體,底部用兩塊粗大方木板制成滑板,上方有一根杠子對角橫穿過戽桶便于搬運,那根杠子就是經常拿來“抵杠”的“器材”。老一輩的人在忙完農活時,為了娛樂消遣便會把杠子從戽桶中抽出來進行“抵杠”活動,現在時代進步了,用于打谷的戽桶也就逐漸退出了歷史的舞臺,很難再見到了。另外,在當地,“抵杠”獲勝的一方往往是力量的象征,如果寨子與寨子之間開展“抵杠”比賽活動,其中獲得優勝或是比較突出的年輕人,通常都是旁人羨慕的對象,特別會受到女孩子的傾心與仰慕。
杠子作為承載著“抵杠”這項運動的物質載體,其制作工藝有著嚴格的要求,一根適合于用來進行“抵杠”的杠子其制作過程需要經過幾道完整的加工程序方能投入使用,而制作精良的杠子也造就了“抵杠”獨特的競技特色,“抵杠”的雙方在力與技的博弈中獲取勝者的榮耀。
向:能否詳細介紹一下“抵杠”所采用的這根杠子的制作方法與要求?
王:我們“抵杠”所用的這根杠子完全是由手工打造而成。首先,在原材料的選擇上,通常會選用茶子樹或者紅萌樹,現在絕大多數都采用的是紅萌樹,這類樹子木質比較細膩,一旦發生斷裂時不會“咔嚓”一下就斷開了。在它們的生長過程中,只要沒有人為干預,它會生長得十分筆直,待它長成合適大小時即可進行砍伐,不能過大亦不能過小,樹子本身過大容易發生開裂,樹子本身過小又無法滿足尺寸、韌性等需求。砍樹的時間一般來說在九十月,二三月所砍的樹是不行的,樹子砍下來之后需要找一個既陰涼又不潮濕的地方陰干,耗時半年左右,如果樹子砍下后便直接削皮存放很容易會造成開裂,因此只有陰干半年以上才能削皮、拋光;其次,對其進行加工、改造,使用我們村里的手推刨對樹子進行打磨,使它更為筆直與圓潤,我們所采用的手推刨不同于傳統木工式的手推刨,我們這個刨子能夠直接將樹子推圓,杠子的長度要求在一米六至二米之間,粗細程度的衡量標準主要在于能夠使手掌完全包裹住,這樣才能夠便于發力,同時又能夠在腋下被夾緊;再次,將打磨好的杠子去除灰塵之后,用高溫加熱過的菜油或是茶子油在杠子上完整的淋過一遍,這樣既可以避免杠子遇水以后腐爛,同時也能長時間使用這根杠子,時間一長,其杠子表面甚至會光滑得像一面鏡子,比較靚麗;最后,為了使“抵杠”雙方的腋下能夠有效夾緊杠子,會在杠子的兩端纏一層紅布以增加摩擦力,看上去也會顯得十分喜慶,除此以外不允許佩戴手套等任何防護措施。
向:能否詳細介紹一下“抵杠”這項運動的具體活動方法、技巧與規則?
王:“抵杠”這項布依族的傳統體育活動,從老一輩人傳下來以后,就形成了一定的具體活動方法。首先在一塊平整的地面上畫一個以半徑為一米五和半徑為三米的同心圓,在同心圓里的內圓中畫一條直線,“抵杠”的雙方各站一邊,兩人將杠子用雙手握住并夾于右腋下,右手肘部抵在右大腿內側,以腰部力量為主,平蹲在內圓中互抵,內圓是起一個警示作用,當你被抵出內圓之后意為提示你有可能即將被淘汰出局;其次“抵杠”競技比賽一般采用三局兩勝制,輪番淘汰出局,當裁判吹響哨子,由一個人配合裁判敲響銅鑼為雙方加油,兩人拼勁互抵,如有一方倒地、站立或被推出外圈裁判即可鳴哨判輸,如有一方故意放開杠子或往自己面前拉拽對方使其摔倒即可視為犯規,直至決出最后的勝出者。“抵杠”競技是一項集力量與技巧為一體的布依族傳統體育活動,講求“壓”“擺”“抵”“挑”,從技巧上來說主要是盡可能的把杠子壓低,把對方抵過來的力量往下壓,壓得越低越好,然后通過“擺”“抵”“挑”等技巧動作使對方被抵出、甩出外圓或被挑起進而站立被判失敗。在以前,會有一種情況但現在幾乎沒有了,就是有些人心術不正故意使壞,在“抵杠”過程中讓杠子故意超出身后約五十厘米,然后以地面為支點,利用杠桿的原理將對方挑起來從頭頂翻過去從而造成極大的危險,隨著社會進步與人們素質的不斷提高,這樣的情況幾乎沒再出現過了。
王老師這一代,接受過老一輩人的耳提面命,見證了“抵杠”在當地發展的興衰沉浮。受當地文化氛圍的影響,從小就接觸到了“抵杠”,他剛開始接觸“抵杠”時正處于該項目發展較好的時代,這也為今后他的學練奠定了良好的基礎。
向:我們知道您是貴州省級體育非遺項目“抵杠”的代表性傳承人,對貴州省、特別是“抵杠”的傳承做了很多有影響的工作,您能不能談談您的學習經歷,您是如何學習“抵杠”、如何愛上“抵杠”的?
王:我最早開始接觸“抵杠”大約是在1982年,我才十三歲,在那個年代里幾乎就沒有什么娛樂活動,我記得在每年的正月中,我們寨子無論男女老少都會在寨旁的一個塞壩上玩耍,老一輩的人往往就會提議拿杠子來教年輕的一輩學“抵杠”,除此以外還有摔跤、扭扁擔等,不僅僅是我在學,大家都在學,我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接觸“抵杠”。比較突出的有兩個人,一個叫郭煥龍,一個叫郭煥安,當時二位老人都七十多歲了,但身體各方面都依然健康,我就跟著他們學,二位老人也很和善、耐心。也許是出于維護本寨子的目的,只要是一個寨子的年輕人二位老人都會毫無保留的傳授,為了當寨子里的年輕人出去和相鄰寨子進行比試時能夠為本寨爭光。后來我就開始在閑暇時間里自己開始練習“抵杠”,除了每年的正月,平日在學校讀書時也沒有什么娛樂活動,只要大家在一起就很愛進行“抵杠”,就這樣斷斷續續的練習一直到2000年,我開始外出打工,在打工的過程中我才真正開始比較系統的訓練,每天半個小時左右的練習時間直到現在也沒有間斷,因為以前生活都沒有保障也就不會去想著做這些訓練。至于對“抵杠”的喜愛是從小就耳濡目染的,每年正月中寨子里開展的活動“抵杠”都是必不可少的一項,久而久之自己對“抵杠”的熱愛程度伴隨著每年節慶活動的開展逐漸變得濃烈。
向:在您學習“抵杠”的過程中,有沒有特別難忘的經歷或者故事?能說出來與我們分享嗎?
王:在我練習“抵杠”的過程中,確有一件事讓我到今天都十分難忘,記得在我十三歲剛開始接觸“抵杠”時是被對勝者的崇拜和榮耀所吸引,通過一段時間的學習以后,使我的自信心得到了極大的提升,每當遇著壞人和壞事時也都敢于去發聲打抱不平,但隨著練習時間的年限越來越長就逐漸衍生出一種自我感覺已經非常厲害了的心理,特別在二十歲左右時也的的確確贏了許多人,以致到后來整個人變得很膨脹到處去與人比試,直到遇著當時我們蒙古村衛生院的一個院長名叫羅家仕,那時他也就四十五六歲,個子一米七,人很瘦但說話狂妄,比如,“你們這些小年輕算個什么呀,全部排著隊一個一個的上”,我們一幫年輕人個個都是身強力壯的,聽著這樣的話自然都很難以接受,于是大家紛紛與他進行比試,結果還真沒有一個人贏得了他,越是這樣大家越不服氣,反反復復找他挑戰均敗下陣來,這件事對我的觸動很大,致使到今天我都還清楚的記得當時心中的不甘與失落,隨著時間的推移和自己心智的逐漸成熟,慢慢認識到無論是“抵杠”還是做其他各種事情,不能因一時的成功而迷失自我,做人應該要謙遜不自傲,正如在許多武俠小說中經常談及的一句話:“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隨著中國的社會、經濟、文化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人們休閑娛樂方式發生變化,“抵杠”同其他非物質文化一樣,面臨著傳承的艱難困境。如何破解這種困境,提升“抵杠”的社會關注度與群眾基礎,成為新時期“抵杠”這一運動項目傳承保護的重要課題。作為代表性傳承人,王老師始終走在了前列。
向:“抵杠”作為貴州省省級體育非遺項目,您認為目前它的傳承效果怎么樣?
王:我認為傳承的效果不是很理想,可能是因為我們自身生活環境的局限性,對外界的參與程度我們并不是很了解,外界對這個項目的喜愛程度也無從感受,我們長期生活在農村,對該項目傳承效果的了解也僅局限在我們當地這個范圍內。近幾年,隨著當地政府對該項目的扶持以及作為省級非遺文化的影響下,“抵杠”競技活動的熱度有了較大提升,但依然無法改變傳承這項運動面臨瀕危的現實,一方面從參加比賽而言,無論是市級、省級還是國家級的民族運動會,我們都是臨時組織,就通知村里年輕的、個子大、力氣大的人過來進行篩選,篩選的標準也很簡單隨意,有時間有意愿的就可以來參加訓練,因此往往所挑選出來的人并不是最優秀的;另一方面,近些年為了更好的傳承“抵杠”文化,我們成立了一支龍海村抵杠隊,人員在二十人左右,但目前這支隊伍也是處于解散的狀態,人員都是臨時的,大多都在外地打工,只有少數人在上班,通常我們會在布依族的節慶活動里表演,但很多時候人員都不能齊整,只能有多少去多少;再有,“抵杠”作為省級非遺項目走進學校也是有效實現傳承的重要途徑,可是在推廣的過程中我們發現,剛開始學生的興趣較為濃厚,時間一長加上娛樂項目較多,特別是手機,對現在的學生而言沒有什么能比手機更有吸引力,鑒于此,我認為目前“抵杠”項目的傳承效果并不好。
向:目前,您認為“抵杠”的傳承主要面臨哪些困境?
王:困境主要有兩個方面。第一,從“抵杠”項目本身來說,整個練習過程還是很辛苦的,對一般人來說難以堅持,就像之前談到的要想很好的掌握這項運動需要長期進行系統的綜合性訓練,而訓練的方式多枯燥乏味,這對現在的年輕人而言是很難去承受的;第二,從該項目傳承的整體環境來說,一方面隨著城鎮化的發展,農村人口在逐漸的減少,一些年輕的勞動力外出打工、求學,參與人數逐漸減少的這種現象直接導致了該項目的發展逐漸邊緣化,另一方面在社會文化多元的背景下,人們的生活逐漸豐富,娛樂形式也逐漸增多,進而導致布依族“抵杠”運行形式發生轉變,加之當地人們的生活受到現代體育文化的沖擊,逐漸提高了運動審美的需求,使布依族“抵杠”運動無法吸引年輕群體,也使該項運動的傳承發展面臨嚴峻的形式。
向:對“抵杠”這項運動的有效傳承,您對接下來的傳承方式還有什么想法和建議?
王:我認為如果想要有效、活態的傳承,最好的方式還得是向學校進行推廣,這樣不論是從廣度上還是操作性上均是最佳的選擇,因為現在的農村十分冷清,特別是到了晚上幾乎看不到人,唯有在學校能夠滿足有效傳承的基礎性條件。當前,“抵杠”這項運動主要是作為一種體育課程資源被引入到當地的一些小學中,而在當地的中學里卻沒有該項目存在的身影,這就為“抵杠”這項運動的存續造成了明顯阻礙,如果接下來我們能夠在對“抵杠”運動的傳承過程中將其作為體育課程資源引入至中學,甚至走進高校,同時還能夠成為校園運動賽事的重要組成,無疑對“抵杠”運動的活態傳承具有極大的推動作用。
采訪后記:作為貴州省級非物質文化遺產“抵杠”的代表性傳承人,王老師非常平易近人,在知道我們的來意后非常重視這次訪談,主動提出為了保證訪談的質量與效果建議訪談的地點安排在平壩區文化館,并在百忙之中親自駕車四十分鐘前往。在一天的采訪中,王老師從始至終所流露出來的謙和、認真、敬業讓我心生敬仰,整個訪談過程他對我的提問知無不言,從古至今解釋得非常詳盡,閱歷十分豐富。在談到抵杠起源的爭議時,他對許多不實之說顯得氣憤著急;在談到“抵杠”技術動作時,他多次起身同我一邊講解一邊示范;在談到自身習練的經歷時,他時而慷慨激昂,時而唏噓不已;在談到“抵杠”傳承面臨的困境時,他語氣沉重,憂心忡忡,但始終強調自己作為“抵杠”這項運動的代表性傳承人一定要不忘初心,將畢生致力于“抵杠”的活態傳承。
訪談結束之后,王老師還多次發來信息與我交流,認為在有些問題上并未與我講解清楚并囑咐后續如有問題可隨時聯系,讓我備受感動。這樣一位親和、低調的非遺傳承人最樸素的愿望就是希望有更多的人關注“抵杠”、喜愛“抵杠”,將“抵杠”這項運動一直傳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