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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僉妻條例初探

2022-11-25 08:28:39張志軍
原生態民族文化學刊 2022年5期

張志軍

軍流之設,本屬朝廷法外施仁,原以小民過犯,不忍刑殺,故宥之遠方,俾令悔過遷善[1]14。但到了清末,逃犯日眾,罪人再犯之案又見壘迭出,積習相沿,如何妥善安插軍流人犯,成了刑部亟須解決的難題[2]。各省所議之對策,或籌給口糧,或責令學習手藝及小貿營生,或分別罪犯之老壯強弱妥為安插,或撥給正佐文武衙門,充當雜役及戍邊捕盜等事,無非束縛維系使之不能逃、不欲逃之意。眾多奏議中,唯有甘肅巡撫的獻言得到了刑部首肯:“檢查犯冊,未見配所有家而逃者,如尋常命案,情有可原者,擬令攜帶家口充役營生”,系屬安插軍流第一良法[1]14。這里所說的第一良法,正是僉妻條例。

罪應軍流者行蹤叵測,易致疏脫,在途既易滋事端,到配亦難安耕作[3]241,唯有官為資送,僉妻隨行,俾其顧戀室家,才不致只身遠揚[4]641。在時人看來,僉妻條例既能令被罪之人尚獲夫妻之聚,①常安:《奏為密陳軍流人犯僉妻同遣事》,乾隆八年二月二十七日,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藏,檔案號:4-01-01-0101-035。保全夫妻之義,又能避免人犯因流遠而絕其宗祀[5]191,還能使該犯到配,得有家室可戀,不致逃亡[3]59,是一舉多得的仁政。安插軍流之地按本犯、妻室、子女的人數,每名每日照孤貧給以口糧[3],為人犯攜帶妻子提供必要的援助。人犯在配役滿后,即令在彼處附籍,應役輸課,不惟本犯安插得所,亦省卻無數葛藤,是以僉妻條例又被贊為“古法之最善者”[6]38。

只可惜,僉妻條例于乾隆年間正式廢止,此后只有小規模、部分區域的僉妻實踐。盡管僉妻條例并沒有因為乾隆朝的廢止而消失,但律學家卻斷定:僉妻條例廢,“后來犯流者倶不僉妻”,古法益蕩然無存矣[7]32。《清史稿》也總結道:僉妻之例停,“凡犯流者,妻妾從之”律成虛設[8]。似乎律學家和史學家都認為僉妻條例和“流囚家屬”律之間,有著“以例代律”和“以例破律”的關系。

從律學實踐來看,僉妻條例的適用范圍與“流囚家屬”律既高度重合,也有著天然的分別。流囚家屬分兩類:一是死囚緣坐家屬,一是流人僉解家屬。①參見沈之奇:《大清律輯注》,懷效鋒、李俊點校,法律出版社2000年版,第44頁;沈家本:《婦女實發律例匯說》,劉海年、楊一凡主編:《中國珍稀法律典籍集成》丙編第3冊,科學出版社1994年版,第467-483頁。前者干連反、叛等重案,妻子亦屬有罪之人,且須子孫同僉;后者多為正犯軍流之妻室,妻子乃是無罪之身,不過是“欲令其夫妻完聚,故令一并發遣”[9]685,故“只僉妻發遣”[10]1438,也不強制要求子孫同往。從適用對象的角度來講,僉妻條例遠遠不能代替“流囚家屬”律,二者的關聯更不局限于“以例破律”,其間的律例關系尚有待進一步挖掘。②關于清代律例關系的研究成果甚多,茲舉其要:蘇亦工:《明清律典與條例》,中國政法大學出版社2000 年版,第232-246 頁;呂麗:《例以輔律非以代律——談<清史稿·刑法志>律例關系之說的片面性》,《法制與社會發展》2002 第6 期;達力扎布:《<蒙古律例>及其與<理藩院則例>的關系》,《清史研究》2003 年第4 期;柏樺、于雁:《清代律例成案的適用——以“強盜”律例為中心》,《政治與法律》2009年第8期;栗銘徽:《清代法律位階關系新論——以<大清律例>和<戶部則例>的關系為例》,《華東政法大學學報》2017年第3期。

已有研究開始論述清代僉妻條例的功用,③如孔倩茜認為僉妻條例一系列的變化是為了適應朝廷管理和邊疆開發的需要;姜振強從流囚家屬入手,發掘了僉妻既能打擊犯罪,又兼顧儒家倫理,在一定程度上起到過安撫流囚的作用;朱彤彤肯定了僉妻之制的變通可以維護統治的需要,很少顧及人犯本身的需求;Kim Hanbark則認為僉妻的消失使清代充軍減死一等重刑的性質也被弱化。參見姜振強:《清代“流囚家屬”條探析》,中南財經政法大學碩士學位論文,2016年;朱彤彤:《中國古代流刑婦女適用問題探討》,蘇州大學碩士學位論文,2016 年;孔倩茜:《清代充軍刑研究》,安徽大學碩士學位論文,2011 年;[韓]Kim Hanbark:《清代充軍的“流刑化”及內地軍流犯的過剩問題》,趙崧譯,《法律史譯評》,中西書局2019年版,第319-338頁。但有關僉妻條例與流放刑之間的關聯,僉妻在流放刑中的具體運用,及因僉妻引發的發遣地調整等問題,尚未得到足夠的關注。有鑒于此,本文嘗試梳理僉妻條例的適用范圍、主要特征和發展變化,期待能部分地增進對上述議題的認識。

一、旗人止發本身,民人并妻發遣

旗人與民人構成了清代法律社會人群的基本分野,清廷自康熙朝就不斷調整“犯罪免發遣”等律,縮減了旗人的免遣特權,旗民犯罪一體實發。④有關“犯罪免發遣”及旗人法律特權的研究,可參見鄭秦:《清代司法審判制度研究》,湖南教育出版社1988 年版,第58-75 頁;蘇欽:《清律中旗人“犯罪免發遣”考釋》,《清史論叢》,遼寧人民出版社1993 年版,第75-87 頁;林乾:《清代旗、民法律關系的調整——以“犯罪免發遣”律為核心》,《清史研究》2004年第1期;胡祥雨:《清代法律的常規化:族群與等級》,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16 年版,第20-82 頁;鹿智鈞:《根本與世仆:清朝旗人的法律地位》,臺灣秀威資訊科技股份有限公司2017 年版,第93-104 頁;劉小萌:《清代旗人民人法律地位的異同——以命案量刑為中心的考察》,《清史研究》2019年第4期。但在一體實發的過程中,“旗人止發本身,民人并妻發遣”[11]2857,曾有過以僉妻與否來區分旗民身份的取向。

康熙二十二年(1683 年)即規定,誘賣人口為從者,及凡三次竊盜免死減等者,“不分旗下民人,俱改發寧古塔,與窮披甲之人為奴”[10]1569,開始將犯重罪的部分旗人剔除出犯罪免發遣的特權行列。此后旗人犯罪實發遣的規定越來越多,旗民法律地位的差距逐漸縮減,但仍以是否僉妻為分別,區分出二者身份上的細微差異:“系旗下人,止將本身發遣;系民,妻一并發遣”[10]1574。如在“旗民越度禁約山河偷采人參”例中,已得參,且為從者:

系在京旗下另戶,發盛京當差;系家人,止發本身。系內地民人,僉妻俱發烏拉、寧古塔給窮披甲人為奴。系包衣佐領下另戶,交該管官責令打牲;系家人,給予打牲人為奴。若盛京等處旗下另戶,發黑龍江當差;家人,給黑龍江窮披甲為奴,并發驛站。系盛京等處包衣佐領下另戶,解京入辛者庫當差;家人,給辛者庫窮披甲人為奴。系盛京等處民人,僉妻發黑龍江分撥驛站[11]2864。

例文雖以在京、盛京等處、內地,旗下另戶人、旗下家人、民人為分野,制定了不同的刑罰標準,但僉妻始終存在于民人群體中,另戶人、旗下家人犯罪應發遣者,俱可不僉妻。如在偷挖人參已得為從案中:

因張榮義、金忠、王尊貴、蔣五十一均為盛京等處包衣佐領下另戶之人,照例入于辛者庫當官差。呂德、洪吉齊、李彬均系內地民人,連妻子一并發配烏拉、寧古塔給貧窮披甲為奴[12]79。

所以雖然都是實發,可旗民之間不僅有“當差”和“為奴”的分別,更有旗人不僉妻,民人不分內地、關外都要連妻子一并發配的區別。

相比較而言,從旗人犯罪免發遣,到部分旗人犯罪實發遣,清律已經在逐步地拉近旗、民之間的法律差距。但“旗”和“民”,依舊分別代表著不同的法律身份,有關漢軍的僉妻規定正醒目地提示著這一點。雖然漢軍旗與滿洲、蒙古在身份地位上尚有差距,但與民人相比,漢軍發遣均不僉妻。譬如雍正四年(1726年)就曾議準,偷刨人參應擬發遣之犯:

若系滿洲蒙古,發往江寧、荊州、西安、杭州、成都等處有滿洲駐防之省城當苦差;若系漢人,僉妻發往廣東廣西等處地方當差;若系漢軍,發往廣西云南貴州等處煙瘴地方當差[11]2454。

從五道里表來看,滿洲蒙古當差的地方距帝國腹心較近,漢軍與漢人的區別似乎不大明顯,法律實踐環節甚至也有“若系漢軍者,即照民人例”[12]211的約定,但仍以漢軍發遣不僉妻,民人發遣須僉妻來區分旗民身份的不同。

不過僉妻并不完全是一種加強懲戒的手段,不僉妻也并不意味著律法的優待。旗人免僉妻的規定,其實也并不完全是為了優待旗人。譬如同民人相比,家奴實發卻不僉妻的規定,很可能是因為家奴之妻多由主人擇配,僉妻將使主人缺少服役之人,造成財產損失,所以才有旗下家人不僉妻,民人攜妻同行的區別。這一點也能在乾隆三十七年(1772年)的圣諭中找到蛛絲馬跡:

向來旗下家奴有酗酒行兇者,經本主報明該旗,即送部發遣,其妻室有年老殘疾及不愿隨帶者,俱不同發。定例未為周密。蓋家奴犯法,其妻亦屬有罪之人,自當一體發遣,但不值官為資送。若其中果有實在不能隨帶者,或令于親族依棲,或聽本婦另嫁,自不便仍留服役,以杜嫌疑。嗣后遇有發遣家奴之案,俱照此辦理[13]222。

薛允升認為“此系指契買及世為家奴者而言,其妻室子女亦在家奴之例”[7]31。可以推測,本令出現以前,家奴妻室存在著持續為主人“仍留服役”的現象,家奴犯罪止發本身、并不僉妻的做法,也比較符合主人的利益需求。

從刑罰的角度看,旗人發遣不僉妻的規定,在事實層面上恐怕也不能稱之為優待。因為與僉妻人犯相比,單身只解的人犯,“且拋離妻子,疾病無依,生為只身,死為孤鬼,較僉妻之軍流又更苦也”[14]。這樣看來,在不考慮妻子感受的情況下,只身發遣之旗人所遭受的痛苦,似乎并不比僉妻的民人更輕。

所以,旗人犯罪發只身、民人犯罪僉妻同行的規定,也許并不是為了區分旗民的地位高下,而是區別旗民的身份不同。最明顯的一處體現在:當罪名中只包含旗人,不需與民人區分時,旗人犯罪不僅要實發,更要僉妻同往。譬如盛京烏喇等處居住之人,若不詳詢來歷買人者:系另戶,連妻子發往江寧杭州披甲[3]708;在京另戶旗人逃走一月以外者,查系滿洲蒙古,僉妻發黑龍江等處當差[3]1276。從僉妻的角度看,盛京等處犯罪至僉妻發遣之另戶人,與僉妻發遣的民人,二者在法律地位上已經沒有太大的區別。

隨著旗人犯罪實發遣的普及,乾隆五年(1740 年)覆準:“旗民發遣人犯內,系奉旨僉遣及例應僉妻者,其妻子解至遣所,聽該管衙門同本犯一例管束”[3]55,此后的司法實踐中,犯罪應僉妻發遣者,旗民一同看待。旗下家奴雙喜,就因拐幼童罪,于乾隆六年(1741年)僉妻呂氏發遣三姓地方,分給領催朔爾和為奴[15],旗民之間關于僉妻的分別逐漸消匿。

二、有妻發寧古塔,無妻酌發煙瘴

清代軍流遣犯的流放地,總體上可以概括為東北、西北和西南等處的煙瘴地方。這其中“貫通清前期的東北滿洲的黑龍江和西北新疆的伊犁作為二大流刑地,是被世人公認的。然而,至少在乾隆以后這兩方面加上西南的云貴、兩廣煙瘴地區三者之間對于罪犯的流放,存在著相互調整的有機的三角關系。清朝的流刑政策在此三角區中以東北、西北二地為主軸,西南角依時而動”[16],引發了學界對乾隆前后流放地調整的興趣,從整體形勢和王朝內地與邊疆政策轉變,及發遣制度的瓶頸等角度分別論證了主要發遣地從東北轉移到西北及內地的重要過程。①參見劉錚:《清代流遣區域政策的調整范式》,《重慶社會科學》2016年10期;尹子玉:《論嘉慶朝的遣犯改發》,《清史研究》2020年03期。在這一過程中,以有無妻室、是否滿足僉妻實踐等情狀,調整人犯最終發遣地的現象同樣值得注意。

乾隆皇帝認為,若一概將罪人發遣至黑龍江、寧古塔、吉林烏喇等處,則該處聚集匪類多人,本地之人恐怕會漸染惡習,而內地安插的軍流人犯又太多,地方官亦難管束,所以考慮“朕意嗣后如滿洲有犯法應發遣者,仍發黑龍江等處外,其余漢人犯發遣之罪者,應改發于各省煙瘴地方”[17]39。經總理事務王大臣會同刑部議準:此后滿洲、蒙古、漢軍及旗下家奴應發遣者亦照舊例發往黑龍江等處;民人有犯免死減等發遣者,該犯、妻室改發云南、貴州、四川、廣東、廣西極邊煙瘴地方,平常發遣人犯,酌發云貴川廣煙瘴少輕地方[9]687。也就是說,將犯罪應發黑龍江等處之民人悉發煙瘴。

民人概發煙瘴,“原因此等惡人不宜在盛京等處,使滿洲直樸之習有所漸染也”[17]198。但也造成了盛京等處的奴仆缺失,內地軍流人犯更加擁擠,為內地管理軍流人犯增添了難度,有必要再次分流。

由于無妻流犯越來越多,①清代的人口結構存在著性別失衡現象,這導致傳統的婚姻市場受到沖擊,男性晚婚越來越多。相關研究參見郭松義:《清代人口問題與婚姻狀況的考察》,《中國史研究》1987 年第3 期;王躍生:《十八世紀后期中國男性晚婚及不婚群體的考察》,《中國社會經濟史研究》2001年第2期;[美]Buoye,Thomas,“Bare Sticks and Naked Pity:Rhetoric and Representation in Qing Dynasty(1644-1911).Capital Case Records”,Crime,histoire&sociétés 18.2(2014),pp.27-47;李德新:《順康雍朝東北流人數量考》,《云南民族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8年第2期。僉妻又是安插軍流第一良法,清廷最終決定根據人犯是否有妻來判定發遣地。他們認為,人犯如無妻室子女,就無家可戀,容易逃走,難于使用,此類人犯應發往云、貴、川、兩廣等省的煙瘴地方,交地方官嚴行管束;有妻人犯既有系贅,必不敢逃亡,適合發到盛京等處為奴。此后情重遣犯,“有妻室者,改發寧古塔黑龍江等處給披甲人為奴;無妻室者,酌發云貴”[3]220,開始以有無妻室來區分人犯的發遣地。

“有妻發寧古塔,無妻酌發煙瘴”等規定,使得有無妻子的婚姻狀況成為權重更高的量刑依據,破壞了清代法律的“罪刑相當”原則。在為流犯選擇發遣地的過程中,人犯的犯罪情節不僅不再是唯一的量刑標準,甚至也不是優先要考慮的量刑準則,婚姻狀況才有可能決定人犯最終所受懲罰之輕重。這種區分在針對九項遣犯②九項遣犯分別是:犯強盜免死減等者,強盜行劫數家而止首一家者,伙盜供出首盜實時拏獲者,竊盜拒捕殺人為從者,偷刨墳墓二次者,謊稱賣身旗下者,民人稱旗下逃人者,民人假稱逃人具告行詐者,民人賣逃買逃者。參見昆岡編:(光緒朝)《欽定大清會典事例》卷七百四十四《刑部·名例律·徒流遷徙地方四》,中華書局1991年版,第220頁。制定的發遣地中體現得尤為突出:

如查有妻室,俱僉發寧古塔、黑龍江等處,分給披甲之人為奴。其查無妻室者,如系強盜免死及窩留強盜三人以上之犯,分發云貴川廣極邊煙瘴地方。其余查無妻室、并別項遣犯之有妻室者,俱分發云貴川廣煙瘴少輕地方[3]186。

九項遣犯根據婚姻狀況和犯罪情節細分三等:有妻者,不區分案情,均發寧古塔等處為奴,所受之懲罰最重;無妻人犯中,犯強盜免死及窩留強盜三人以上者,發極邊遠煙瘴,所受刑罰次之;其余人犯,可以和罪輕一等的“有妻”遣犯,發到煙瘴稍輕地方,所受刑罰最輕。

可以發現,妻室的有無比犯罪情節更能決定人犯的刑罰等級。人犯罪行相當之時,如同犯免死強盜之重犯,正是妻室之有無,決定了人犯發黑龍江為奴,還是發極邊煙瘴。當罪行不等時,像非免死強盜等罪稍輕者,其中的有妻人犯,將面臨與強盜重犯同等的刑罰;但無妻者,卻又能享有與罪更輕一等之遣犯同級的待遇。顯然,有妻人犯所受的刑罰較無妻人犯更重。這也就意味著,人犯的罪愆與所受刑罰不再一一對應,清代的刑罰秩序和司法公正遭受到了沖擊。

有無妻室分別發遣的規定,不僅在一定程度上決定了審判結果,更影響了法律的實踐環節:發遣過程中妻室的有無,同樣也能決定人犯的實際發遣地。遣犯之妻如未經到部或到部之日病故,則該犯可直接遞回原籍,改發煙瘴。由刑部咨送兵部轉發的人犯,又以山海關為界:已解至關外妻室病故者,人犯仍發往寧古塔、黑龍江等處;如妻室死于關內,人犯便可遞回原籍發落[3]187。

各犯既知無妻便可免發寧古塔等苦寒之地,便會暗中做些手腳,冀圖改發。或有妻預先藏匿,捏報無妻,或僉行至中途,暗加毒害其妻,種種狡飾,難辨其真偽。而且無妻概改發之例,使人犯所犯之罪行相當,所遣之地卻苦樂懸絕,也達不到分別發遣的懲戒與安撫效果。于是盛安又奏請將免死減等盜犯,無論有無妻室,照舊例仍發黑龍江等處給披甲人為奴[4]551。

這樣一來,發往黑龍江等處的遣犯,便只剩兩種:一是犯免死強盜等項實發的正犯,一是罪輕但有妻妾的流犯。此后還出現了“民犯,視其情稍可原、或無妻室,改發云、貴、川、廣煙瘴地安置”的條款[18]。

將無妻遣犯改發煙瘴之地的舉措,增加了云貴等地區的管解壓力。罪至發遣的各犯,大多生性兇悍,動滋擾累,如遇七八十名發到某彈丸之地,地方官難免左支右絀;倘若發遣地易于謀生,土客尚能相安,而煙瘴地區大都地瘠民貧,生路窄狹,“該犯錯處其間,主客既分,釁隙易啟,或為所欺凌,勢必分爭生事”[19],僉妻條例也在無意間擾動了發遣地的社會秩序。

三、如年力強壯者,即行僉妻改發

清代不僅有無妻改發等項,更有有妻改發之例。這是因為,僉妻乃是夫婦同行,其特有的微型家庭遷移屬性,能為人口流入地區帶來更多的戶役力量,加快地區發展。清代很早就開始利用僉妻條例的人口遷移屬性,將有妻之軍流人犯改發到未完全開發的區域,①有關人犯開發新疆的研究,參見張丕遠:《乾隆在新疆施行移民實邊政策的探討》,中國地理學會歷史地理專業委員會《歷史地理》編輯委員會編:《歷史地理》第9 輯《慶賀譚其驤先生八十壽辰專輯》,上海人民出版社1990 年版,第93-113頁;[美]Joanna Waley-Cohen,Exile in Mid-Qing China:Banishment to Xinjiang,1758-1820,London:Yale University Press,1991;胡鐵球、霍維洮:《清代新疆遣犯移民研究的幾個誤區》,張海鵬、陳育寧主編:《中國歷史上的西部開發:2005 年國際學術研討會論文集》,商務印書館2007年版,第170-184頁;柏樺:《中國古代政治法律制度史析》,天津人民出版社2019年版,第307-326頁。使之墾種屯田、充實戶役和調節人地矛盾。

清人認為,使罪人辟荒是一項德政,“既原情而貸以生,復投荒以贖其死,立法最為平允”[13]3975-3976。清控制西北等地后,官府鼓勵民戶遷往,遇有無民愿去的地方,便會調撥人犯。如在處理青海善后事宜時,年羹堯發現,大通、布隆吉爾兩地俱屬可耕之田,不過附近居民多去往大通耕種,不愿去邊外的布隆吉爾,于是奏請行文刑部并直隸、山西、河南、山東、陜西五省僉妻軍犯,內除盜賊外有能種地者,即發往布隆吉爾地方[20]335。年羹堯將僉妻軍犯遷往布隆吉爾的提議,解決了合理開發地方資源的難題。

僉妻條例本屬國家矜恤罪囚,以資邊疆戶役之至[3]60。乾隆年間,辦理屯田大臣阿桂,因烏魯木齊土地肥美,招募民人一時難以足數,且起程一切需費亦繁,不如將應遣人犯悉令攜眷遣發該處,其能改過者,擬定年限,給與地畝,準入民籍,奏請將應行發遣之人并僉妻發往,其罪不至僉妻但情愿攜帶者,官給路費車輛資送[4]358。各犯僉妻同往,既可盡力農耕,生齒日繁,并可漸臻富庶[3]241,為清政府開發新疆提供了有力支持。此后伊犁將軍明瑞又奏請將發遣伊犁人犯,不分例應僉妻與否,概令攜眷前往屯田,加快邊疆地區的開發[4]371。

這些發到新疆的犯人,與內地軍流犯的待遇不同,情節輕者發往種地當差,情節重者發給兵丁為奴[21]。地方上先給地十二畝,有攜眷者,再給地五畝,并定以年限,查無過犯,準其入籍為民[3]60。務使鎮撫要地,生殖漸豐,駐扎軍兵,役使有賴,久而久之,則莠民處置得宜,而荒服皆成樂利[3]222。僉妻人犯為清廷開發邊疆提供了靈活的人力資源。

僉妻人犯“能種地者”的形象在乾隆年間清晰了許多。持兇器毆人至篤疾應發邊衛充軍者,如年力猶壯,僉妻改發烏魯木齊等處為奴[3]818,初步明確了僉妻改發人犯須年力猶壯。罪應滿流及三次犯竊罪應充軍等犯,除實系老弱殘疾不能耕作之人,毋庸改發外,余均發往巴里坤等處種地管束[3]195,進而排除了老弱殘疾不能耕作之人。此后又因軍流遣犯僉妻發新疆者,必俟三次緩決之后始行改發,有人犯先系壯年,漸就衰邁,不任耕作,請嗣后將秋審一次的緩決人犯,查明年在五十以內者,即僉妻改發新疆[3]1203,把僉妻人犯的年齡限定在五十歲以內。總體來看,只有年力強壯的有妻人犯才有機會改發新疆。

僉妻發遣人犯本屬去死一間之匪徒,使之投畀遠方,可使腹地淳樸的民俗不受污染。但云貴川廣等省同屬內地,未便令奸宄聚集[4]985。新疆遠離內陸,屯墾處正值豐收,令該犯等到彼,既可力耕自給[3]953,又能使腹地匪類日就減少,內地居民得以保存,此舉實為兩得[3]223。既有持續的改發僉妻人犯,又有內地居民源源不斷地遷入,邊地一時間涌入了大量人口,難免會出現分布不均的情況。乾隆四十二年(1777 年)間,敦煌、玉門二縣已墾種無遺,發往本地屯田的遣犯難以安置,“萬一安置不得其所,以致生計艱窘,轉恐故智復萌,罹于罪戾”[22],反而會對發遣地帶來困擾。因此地方巡撫提議將發安西為民之遣犯,改撥烏魯木齊等處墾種,以此平衡人地矛盾。

其他地區也出現了不同程度的人地矛盾,遇到軍務未竣,且歲事尚屬歉收時,為免兵役押解及沿途口食之繁,也需要暫停僉妻發遣[3]223。截至乾隆二十四年(1759年),各省解到巴里坤、哈密、安西三處的遣犯及隨行妻子,除逃亡死故外,尚有一千四百六十九名口,人口稍顯稠密,再有解到遣犯,就難以管束,因而地方上緊急奏請停發此三處[3]224。此時的邊疆地區生齒日繁,人犯也越來越難以安插,從前所議發遣條例,已經顯得為數稍多,需要酌量刪減。于是乾隆四十八年(1783年)正式停止了僉妻人犯改發新疆等例[3]196。嘉慶六年(1801年),針對發往烏魯木齊等處的遣犯亦放棄了僉妻的要求[7]29。僉妻填新疆等政策大體上完成了歷史使命。

四、本犯孽由自作,妻妾究屬無辜

流刑制定之初,正是因為犯罪輕不至死,可以流遠減死一等,惟妻子長途跋涉,“易受解役之淩辱,殊為可憫。”[23]隨夫同僉之妻,在押解流放的過程中,輕則失節辱身,重則性命不保,大非立法之本心。有顧惜名節的婦女,一聞夫男犯罪應僉妻,或傷殘以求免,或自盡以全身[24],夫男逞兇犯法,法固難寬宥,又何苦無故牽連妻室。如此僉妻,是以一人之輕罪波及無辜,其罰更甚于斬絞。

平常軍流人犯之妻妾,原系無罪之婦女[13]218。流徙人犯原令夫妻完聚,一并發遣,其妻子原系無罪[10]1438,其妻妾非應流之人,欲其有家不復返也[25]。從刑制上看,只有配合施行僉妻條例的流放刑才可能達到最佳的警示效果,但以無罪之婦隨有罪之夫跋涉遷徙,其合法性一直飽受質疑。

本犯孽由己作,跋涉千里,罪所應得,然而妻子無辜,為何亦同受此苦?康熙年間,安徽巡撫張朝珍就已經意識到了流犯妻子的可憐。他試圖以供養翁姑為由,請求法律憐恤流人妻孥:既然其子以獲罪而離父母,又何必令其妻同棄舅姑,使垂老之親凍餓而死,委棄溝壑,如果實在不忍其夫婦分離,不如聽其去留[26]。或許是因為“倘或本父母年老,家無以次成丁者,原有準其留養之例”[27],以子婦留養翁姑的題請,與存留養親例沖突,①有關清代存留養親的研究,參見吳建璠:《清代的犯罪存留養親》,《法學研究》2001年第5期;周祖文:《清代存留養親與農村家庭養老》,《近代史研究》2012 年第2 期;張亮:《清代犯罪存留養親制度之結構與理念新探》,《河南師范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3年第2期;包思勤,蘇欽:《清朝蒙古律“存留養親”制度形成試探》,《民族研究》2016年第1期。所以這份建議并沒有得到采納。趙殿最也曾提議分別罪之大小決定是否僉妻,自言無妻的輕犯,不必行文僉解,有愿僉妻者,聽其同往配所[5]191。這樣既能最大限度地保留僉妻流放“減死一等”的重刑屬性,又能以是否僉妻來區分軍、流、遣犯的罪行輕重,有效地指導了此后僉妻條例的變更。

乾隆八年(1743 年),浙江巡撫常安以《奏為密陳軍流人犯僉妻同遣事》上奏,希望在舊例體恤犯妻的基礎上,再施圣澤,以本家之情愿決定是否僉妻:

國家于遣犯僉妻一事固無不曲盡其仁慈矣。但據臣愚見,犯妻僉發情狀最可憫,往往乍歷風塵,不耐托累,竟至瘦斃中途。與夫初到遣所,不服水土,因而得病身故,似此類所在多有。至遣犯死后,其妻雖聽回籍,終于流落不能回者又十之七八也。

伏思犯妻同僉原因本夫干連所致,本婦實系無辜之人。敢請遣犯僉妻者除緣坐犯屬外,一概聽其本家之情愿。愿者準帶,不必強使分離,不愿者準留,其自為區畫。是本犯罪有應得,固未嘗稍縱其輕;在妻子本屬無辜,亦未為失之于縱。似屬圣澤之可行者。②常安:《奏為密陳軍流人犯僉妻同遣事》,乾隆八年二月二十七日,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藏,檔案號:4 - 01 - 01 -0101-035。

常安的奏折轉達到刑部,刑部同樣認為,犯妻窘辱交加其情狀之苦,尚有不僅如該巡撫所稱“瘦斃中途,病故遣所者之勘為憫惻也”,應將不愿與夫分離者,令其從夫而行,其愿留者,亦不必概繩之以法。③鄂爾泰:《奏為密陳軍流人犯僉妻同遣事》,乾隆八年四月初十日,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藏,檔案號:04-01-01-0101-039。于是正式頒定“尋常軍流妻室免僉”之例:除例載緣坐犯屬及強盜免死減等例應僉妻外,其余軍流人犯,概令免僉,不必概繩以法;如本夫愿帶,妻妾愿從者,聽其從夫而行;如本夫情愿攜帶,妻妾不從者,還須俱行僉發[3]59。

尋常軍流妻室免僉之例改寫了清代大規模僉妻的局面,但免僉的實踐過程中尚有許多晦暗不明之處。州縣衙役習慣用驗看兩手箕斗的方式查驗妻子正身,然而手上箕斗,原屬微茫,雖本夫亦不能盡悉,遇有不愿隨從之人,即便是驗看兩手箕斗,也不一定就能永除頂替之弊,況且“若止令胥役人等執持細看,不惟近于玩褻,保無從中需索隨口捏報之弊”。所以乾隆八年(1743 年)又議準,嗣后凡屬軍流妻室,有愿從者,不必拘喚到官驗看,止令本夫開具年貌,同往遣所,簡化了僉妻流程。但外省承辦此等案件,雖該犯稱系無妻,猶必將鄰里親族查取供結;雖該犯自稱不愿攜帶妻妾,猶必將無辜婦女提訊親供,累延滋甚。于是乾隆九年(1744年)再次題準:嗣后除緣坐犯屬及強竊盜家屬例應僉遣者,仍嚴查僉發外,其他軍流等犯,止訊本夫。進一步放松了僉妻的要求,將僉妻的決定權交還給了人犯[3]59。

但僉妻的難題仍然存在,發遣之犯身故后,妻子可入當地民籍,也可邀恩回籍,官府每名每日給米一升。回籍之路,如有丁男親屬,尙可作伴同行,儻系單身婦女,年老者跋涉長途,需人扶掖,年少者,孤身露處,風化攸關。若仍照解犯之例撥差短遞,與罪囚無異,既要寄住女監,還要由官媒安排看管,難免受拘收之累,掯索之苦。而且孤身少婦每日與差役為伍,同行共住,也有頗多不便[3]58。

乾隆二十四年最終修訂:“流犯家屬,除例應緣坐者,仍照舊例辦理外,其余一應軍流遣犯家屬,毋庸僉配。如有愿隨者,聽。不得官為資送”[3]948,次年又停止了對流犯妻室的口糧配給,[13]9991-9992大規模的僉妻到此告一段落。

前人總結的僉妻之例停,“后來犯流者俱不僉妻”[7]32,其實并不十分準確。此后仍有相當規模的僉妻人犯存在,譬如前文提到的乾隆以降,為助興屯政,將應發新疆人犯僉妻發配。①光緒年間仍有奏準:嗣后秋審減等之犯,僉同妻室子女,發配新疆,助興屯政,其車輛口糧,一并由沿途地方官撥護資送,罪至軍流以上官犯,照舊發往,按屯撥給地畝。參見昆岡編:(光緒朝)《欽定大清會典事例》卷七百四十六《刑部·名例律·徒流遷徙地方六》,中華書局1991年版,第240頁。又如南陽汝寧、陳州、光州所屬州縣,及安徽潁州府內,多有無賴棍徒逞兇擾害,為加重懲戒,嘉慶十七年(1812 年)也曾規定,以上地區遇有兇徒結伙三人以上,執持兇器傷人之案,除實犯死罪外,其余不分首從,實發云貴兩廣極邊煙瘴充軍,僉妻發配[3]821。不過這種針對特定區域的僉妻并沒有維持太久。道光年間,鄧廷楨撫皖時就已請旨刪去潁州等地的僉妻發配之條,仍按犯夫意愿來決定是否攜妻同行。以僉妻來牽制流犯的做法已經不再符合時代的需求,不行亦如令,欲攜仍可聽,才是既能保室家又可全性命的仁政。

五、余論

僉妻條例承繼自明代軍政條例,②有關明代僉妻的研究,可參見張志軍:《何處買軍妻?——明代僉妻制度研究》,《古代文明》2020年第3期;劉正剛、高揚:《明代法律演變的動態性——以“僉妻”例為中心》,《歷史研究》2020年第4期。其適用范圍經歷了由充軍犯到流放犯的擴張,僉妻的重刑特質逐漸增強。隨著明清以來人口遷徙范圍的蔓延,流放刑帶來的懲戒權重逐漸下滑,以僉妻牽制逃亡的設計思路,已落后于時代的運行軌跡。僉妻之法廢,正是流刑消亡過程中的一大關鍵。①有關清末流刑變化的研究,可參見:公丕祥:《清末法制改革與中國法制現代化》,《江蘇社會科學》1994年第6期;陳兆肆:《清代自新所考釋——兼論晚清獄制轉型的本土性》,《歷史研究》2010年第3期;秦化真:《清末刑名體系改革考》,《刑事法評論》2011年第1期;陸侃怡:《中國刑罰的轉化機制——以新舊五刑轉化為視角》,中國政法大學出版社2015年版,第130-139頁。

清人認為僉妻是安撫流犯的良策,身如孤戍不僉妻乃是人生最寂苦之事[28]。薛允升甚至認為,僉妻條例的刪除是流犯逃亡的主要原因:流犯較徒罪為重,且終身不返,應于配所從戶口例,而其妻妾仍在原籍,殊非情理,所以有妻妾從之之律,既有室家,兼應課役,故逃亡者絕少[7]30;今流犯并不應役,亦不僉妻,單身至彼,又不準為彼處之民,窮苦無依,不亡何待[6]761?僉妻之法廢致使逃亡者紛紛皆是。刑部雖然認同此類觀點,認為僉妻條例可以幫助流犯重返家庭和社會,是安插軍流人犯的第一良法,但考慮到僉妻之例已久經停止,一旦遽行議復,不特地方官沿途資送,需費浩繁,即各犯家室,亦未必盡愿到配,所以仍以案犯是否情愿為主,不肯重開僉妻之法[3]241。

刑部不愿再開僉妻之法,固然是出于節約管理成本的考量,更關鍵的一點是,僉妻已經不能扭轉流犯逃亡日眾的趨勢。用婚姻和家庭來系贅人犯的做法早已無濟于事,該犯果有悔心,即不僉妻,自必安分于配所,若其無良,雖有妻子,亦且棄之而不顧。②常安:《奏為密陳軍流人犯僉妻同遣事》,乾隆八年二月二十七日,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藏,檔案號:4 - 01 - 01 -0101-035。那些隨帶妻室的僉發之犯,也會因為思親念切,不顧妻子只身逃歸。③湯聘:《奏為軍流逃犯一經拿獲宜提呈其妻所在地僉妻調遣敬陳管見事》,乾隆二十六年五月初十日,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藏,檔案號:04-01-01-0250-012。僉妻不應該、也不大可能牽制住渴望逃亡的流犯們。

僉妻條例的初衷也不是為了安撫人犯,抑制逃亡,“非徒令其團聚,欲安本犯之身,并得免致拆離,曲全夫婦之義”,而是希望妻室們遵從“出嫁從夫”之禮,“律不言‘僉解妻妾’,而曰‘妻妾從之’,蓋緣妻妾非應流之人,而有從夫之義也”;至于本夫不愿其從,原屬律所不禁,因此律文中并無強制性要求。但由于律文中的“妻妾從之”,屬于非強制性要求,自然也就不能有效懲戒妻室的背夫之舉,“嗣因軍流妻室多有畏累規避而不肯遠從者,斯查僉之法始嚴”,因此才會加強僉妻條例的法律效應,維護妻妾的從夫之義。④參見鄂爾泰:《奏為密陳軍流人犯僉妻同遣事》,乾隆八年四月初十日,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藏,檔案號:04-01-01-0101-039。所以,僉妻條例和“流囚家屬”律之間的關系,并不完全是“以例破律”,同時也包含“以例輔律”的情況。

流犯的大規模逃亡,主要是因為流刑已經不再適宜流動性增強的清代社會,隋唐以來的五刑格局正面臨著巨大的挑戰。在甘肅巡撫希望重啟僉妻以延緩流刑衰亡時,清末的刑部卻已經思索著將軍犯到配擬監禁十年,流犯酌擬監禁五年,復逃者擬酌加監禁十年,限滿再行發配,做好了以自由刑取代流放刑的準備[1]14。而后的罪犯習藝所也最終取代僉妻條例,成為新一代的安插軍流徒第一良法[29]。

附識:有幸得到《原生態民族文化學刊》匿名審稿專家的指導和建議,筆者受益匪淺,謹在此表示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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