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國清,劉 揚
(湖南師范大學 新聞與傳播學院,湖南 長沙 410081)
編輯方法作為編輯學范疇的重要組成部分,是用以推理和驅動編輯實踐、探討編輯從事和改造編輯勞動的方法,它受編輯主體意識支配,表征為編輯主體長期積累的一種編輯智慧與編輯思維,受編輯活動規律以及編輯客體的性質與特點的影響,具有運動性、決定性、中介性、多樣性、次序性、可操作性以及可轉換性,其最終目的是實現編輯效益的最大化。因此,如何從復雜的生產境遇中提煉出編輯方法,并從一般規律來推導編輯方法的理論價值和實踐價值,這是認識編輯方法要探討的問題。
“人的任何實踐活動都貫穿著方法,也都離不開方法。”[1]1編輯方法作為編輯范疇的重要組成部分,與編輯活動中所涉及的各種方法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體現的是編輯主體從動機到目的的操作階段、中間環節以及主客體關系之間所運用的工具和手段。黑格爾指出:“在探索的認識中,方法也就是工具,是主觀方面的某種手段,主觀方面通過這個手段和客體發生關系。”[2]531-532這也就是說,編輯方法是編輯主體探索編輯實踐所產生的相互作用的手段,它具有鮮明的主觀意志,且通過主觀意志賦予勞動生產實際意義,體現了從思想到實踐的轉換關系。編輯方法包括編輯技巧、工具、思維等,既具備具象屬性也涵蓋抽象邏輯,針對的對象不同,執行方法的屬性也會隨之改變,但一切都是遵循方法論的一般原則。因此,研究一般規律下的編輯方法對推動編輯學理論研究及實踐發展具有重要意義。
從功能上來看,編輯方法體現的是編輯活動發展的過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編輯方法的功能和作用只存在于編輯實踐行為環節和行為過程中,而最終是否獲得價值和生產效率則是評判編輯方法是否得當的最終標準。[3]220也就是說,編輯方法決定最終目的,而目的反作用于編輯方法。編輯主體為了達到其最終目的,在編輯實踐中所實施的具體活動、所采取的各種手段,其實就是編輯方法實施的具體過程,也是動機與目的之間的停留環節。在科技發展日新月異的今天,這種環節也變得越發重要甚至已成為必要。作為中間環節實施的重要手段,編輯方法的使用對目的的實現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若無得當的編輯方法,那么編輯主體的動機可能只能停留在起始階段,永遠無法達到其最終目的。
從性質上來看,編輯方法既具有主觀能動性,又具有客觀性。編輯方法既是支撐編輯主體完成編輯勞動的基礎,也是維系各種傳播載體長久發展的重要條件,更是編輯實踐活動中不可或缺的手段。編輯方法是編輯主體的行為過程,它隨著編輯活動的開展同步出現,其實施的重點就是為了更好、更便捷地實現編輯目的、編輯效益以及編輯價值[4]22-24。編輯方法是編輯主體與編輯客體關系的體現,是編輯主體對編輯客體的主動認識,因而具有主觀能動性;但這種認識又不能脫離編輯活動的客觀規律、編輯客體的性質與特點,故而又具有客觀性。因此可以認為編輯方法是編輯主體對編輯客體認知和編輯活動規律把握的基礎上,在具體編輯勞動中采用的方法。
編輯方法是編輯實踐活動的產物,受社會環境與編輯生態環境、編輯實踐活動特點、編輯勞動特質以及編輯主體的主觀意識等因素的影響,這也就決定了編輯方法具有運動性、決定性、中介性、多樣性、次序性、可操作性以及可轉換性。
唯物辯證法認為,運動是一切物質所固有的根本屬性,一切物質都處于永不停息的運動之中。因此,編輯方法也應當是時刻變化的、發展的,它隨著編輯主體的主觀意識、編輯需要、最終目的以及編輯客體的需求變化而變化。在編輯活動的歷史發展軌跡中,編輯方法在變化中不斷修正自我、創造自我,整體趨勢由復雜向簡單、由低級向高級、由手工向工業化、由體力勞動向腦力勞動轉變。傳統校讎逐步向人工智能等信息化方式過渡,技術革新漸而成為編輯方法發展的內在驅動力。因此,編輯主體要及時更新編輯方法,“時刻與新媒體和新技術的更新發展保持同步,及時掌握最新的理念和技術”[5]50-52,從而滿足在新媒體時代環境下做好編輯工作的基本要求。
“人的任何實踐活動都貫穿著方法,也離不開方法。”[1]1任何出版目的都必然以一定的編輯方法為自身形成、發展以及產生具體作用的依據和手段。編輯方法的動搖和破壞必然導致編輯目的的崩潰及破壞,編輯方法的生發則能促進新的編輯動機與編輯目的更好地銜接,只有編輯方法的參與,才能使二者之間產生作用。編輯實踐的有效性,只有經過編輯方法的佐證才能得以彰顯。任何一種歷史過程所產生的最終效果,都是經過科學方法來證明的,編輯勞動的發生應借助編輯方法才能發揮具體作用,脫離了編輯方法的影響范圍,編輯勞動的最終目的將無法確立。只有編輯方法的參與,才能把主體與客體之間的具體演進過程動態地呈現出來,抓住整體環節的原始關系,才能為出版經驗的歸納和整體體系的構建提供完整閉環,進而決定出版活動的孕育和生發。
編輯方法與編輯實踐是編輯主體發生動機與實現目標的中間階段、實施階段以及操作過程,它無限接近于動機與目標環節,但永遠不能存在于動機與目的之中,它的位置貫穿于生產時間軸上、生產環節上、意識與物質的轉換鏈條上,是編輯活動中不可或缺的環節。[6]9-16編輯主體的動機與目標之間的轉換不是隨心所欲的,且兩者之間的相互作用不是直接的而是間接的,需要通過一定的介質才能實現。相比動機與目標,編輯方法的內在層次相對獨立且受兩者驅動。編輯方法只有在編輯主體意識與實踐的二維轉換下,并將其對各個環節、層次的特殊規律認知進行結合,才能最終得以實現。如果沒有這樣的中間環節或者中間過程,一切編輯行為都只能停留在動機階段,永遠無法實現其屬性轉換,自然也無法達到最終的編輯目的。編輯方法作為編輯實現目的的手段,“是主體接近、達到或者改變客體的工具或橋梁,是主體共同和作用于客體的中介”[1]16,是編輯主體由認識指導行動并最終實現編輯目的的客觀發展規律。編輯方法之所以能在兩者之中承擔起“中間人”的作用,就是因為編輯實踐活動就是編輯主體所創造的由中介對客體環節起作用的活動,在中間起中介作用的編輯方法充當了工具的作用,它可以是精神工具,也可以是物質工具,而最終實施的手段都是精神工具物化的最終展現,這種在編輯主客體中起主導作用的中介手段,就是編輯方法。可見,編輯方法的中介性是十分鮮明的,要解決編輯主客體之間的矛盾,就必須尊重編輯方法體系的內在邏輯。
就其性質而言,編輯主體的目的和需要無疑是主觀形態上的東西,因此,對編輯方法的認知應該也是基于主觀意識所產生的精神物化。每位編輯的受教育程度不同、生產環境不同、價值觀念不同都會影響其對編輯方法的主觀運用和判斷,加之出版物所具備的“兩重性”[7]43,使其有別于一般勞動產品,這種特殊屬性必然也會使編輯方法區別于一般方法的狀況、性質和規律。不同的出版勞動所產生的出版目的都是不同的,因此編輯主客體之間的矛盾也具有特殊性。編輯主體要通過勞動生產出不同的產品,就不能采取千篇一律的編輯方法,而必須針對具體勞動制定具體方法,以此實現兩者之間的高效、正向轉換。如列寧所說:“人在自己的實踐活動中面向著客觀世界,依賴于它,以它來規定自己的活動。”[8]200隨著編輯實踐的深入,編輯主體對客體的認知逐步由低級向高級、由混沌向清晰發展,但是客體往往是一個由多要素構成的復雜綜合體,這也決定了編輯主體所采取的編輯方法具有多樣性和復雜性。因此,想要實現千差萬別的編輯目的,不能僅使用一種編輯方法,需要諸多方法結合使用。
依據編輯目的的特殊性所采取的相對應的方法,是編輯主體創造和運用方法的原則。由于編輯實踐的層次和內在屬性比較復雜,而每個編輯環節的構成也是自成系統或互成系統,那么就造就了編輯方法的多樣性。因此,在使用編輯方法的過程中,同樣會產生先用和后用、使用或不用,以及如何分配、安排方法活動次序的問題。若果把編輯活動看作是一條連續進程上串起來的線,那么編輯方法則是其中已經發生與即將發生的間隔構成,由一個終端通往另外一個終端的點。在編輯主體看來,任何實踐環節的發生都會產生特定的物理效應,改變或打破固定方法的次序都會使其物理效應產生不一樣的結果。編輯主體需要針對最終結果的數據說明對編輯方法進行適當調整,這涉及過去、現在和未來,特別是對過去數據的記憶和記錄,以及對過去生產有效性的鑒別,對未來數據的假設和求證,達到有針對性地安排編輯方法的目的。在編輯活動中,這種安排十分頻繁,如溝通、審稿、編校、發排等收集抽象知識以及具體操作實踐的環節,都需要對編輯方法的次序進行引導,使其能夠更有效地適應復雜場景的處理和運用。
可操作性指的是在勞動生產中可長期執行的、在業務操作流程中易于學習掌握的且適用于普遍工作者的方法特性。在編輯實踐中只有編輯方法具有可操作性,編輯工作才會有意義,也只有編輯方法具有可操作性,才能使編輯主體能夠有的放矢,進而加工產品形成具體的直觀的編輯成果。諸如編輯構思選題,一旦選題論證通過,就確定了選題方法存在可操作性;編輯在審校稿件時,如果能夠化繁就簡,消滅錯誤,形成統一的編輯體例,就證明編輯的審校工作具有可操作性。然而,在編輯實踐中,編輯面對的稿件來自不同的行業的作者隊伍,這些作者都有著不同的受教育水平和興趣愛好,也有著參差不齊的寫作風格和語言習慣。要在有限的版面里,把文字進行統一,既要保障版面美觀,又要做到把內容表述到“增之一分則多,減之一分則少”,從組稿到成文都需要編輯方法具備可操作性。編輯方法的可操作性所覆蓋的環節十分廣泛,需要從出版法規和政策、出版管理、編輯主體、編輯實踐等多個環節以及社會因素加以論證。就其內部結構而言,編輯方法的可操作性可能導致編輯主體在動機以及實踐中出現變動,對于這些變動,可操作性越強就越影響最終結果,尤其是在編輯實踐的現代化進程中,編輯主體運用編輯方法的種類、范圍都在變大,編輯方法的可操作性也越來越強,編輯活動在操作過程中也能越發揮更為理想的作用。
編輯主體的動機向實踐的轉化,是意識不斷物化的過程,而編輯方法向具體編輯行為的轉化,則體現的是低層次勞動向高層次勞動不斷進化的過程,這也是編輯活動不斷運動發展的過程。編輯方法在運用過程中,一方面受到實踐的檢驗以進一步確定其科學性、穩定性,另一方面又通過實踐及其結果不斷進行經驗總結來達到自我完善。在這個過程中,一些陳舊的編輯方法會逐步被淘汰,一些新興的編輯方法會逐漸運用到編輯實踐中來,并在實踐中證實其普遍適用性。而這些新的編輯方法的運用,實質上是為編輯主體全方位認識和改造編輯勞動提供了新的機遇、開拓了新的場景。正如巴普洛夫所言:“科學是隨著研究法所獲得的成就而前進的。研究法每前進一步,我們就提高一步,隨之在我們面前也就開拓了一個充滿種種新鮮事物的更遼闊的遠景。”[9]9正是由于出版技術和出版內容的不斷變化,編輯主體進行編輯勞動的方法也會相應發生變化,這個變化過程就是編輯方法轉化為新的生產力的過程。
編輯方法和編輯勞動相互轉換的過程,是意識與實踐、抽象與具象相互轉換的過程,這種轉換可以是正向的,也可以是逆向的。意識向實踐轉換,是編輯方法在實踐運用中的驗證與調試過程。而實踐方法的最終結果又需要向編輯主體進行反饋,并與主體意識進行交融和碰撞,不斷得到充盈和完善,進而實現編輯實踐的再發展。這種循環轉換的過程,是由統一到不統一再到統一的過程[10]7-14,是由聯系到分解再到高級形態的過程,同時也是由肯定到否定再到肯定的前進過程。這種可轉換的狀態不是固定、一成不變的,而是必然要經過分裂和瓦解的。這種可轉換的過程,也是在相對的、有條件的、暫時的、可掌控的環境中實現的,從運動和發展的決定性來看,這就是編輯方法產生、調適到進化的過程,同時也是量變實現質變的重要體現。
基礎理論研究是一切學科建設與發展的基點,是形成獨特學科話語體系的邏輯總脈[11]29-34。要構建具有現代意義的編輯學,就要從編輯實踐中提煉、抽象出編輯學基礎理論,并依此構建編輯學的邏輯構架。因此,在構建編輯學理論體系時,首要任務就是對編輯學基本原理的闡釋,而編輯學基本原理的一個重要內容就是編輯方法。問題的關鍵在于,對編輯方法如何理解,如果僅把編輯方法機械地理解為解決編輯工作的方法,“局限于具體的加工工作,很難對編輯規律有較深入全面的認識”[12]16-22。只有從學理層面來分析編輯方法,將其納入編輯范疇體系中來進行剖別,才能夠理解其所蘊涵的學科意義與理論價值。
編輯學的每一個知識范疇,其內涵均是從凝聚、穩定、生成到化合而成,并隨著編輯實踐活動的發展而不斷充實、更新和完善的。編輯方法的研究進程,實際上也凸顯了編輯學研究的發展歷史。[13]2不同時代編輯方法所體現的時代特征也會不一樣。編輯學科的建設正是隨著編輯學研究不斷深入,在明確編輯范疇、概括編輯學原理、對編輯活動過程進行整體抽象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綜合性科學。它既包含了編輯理論與編輯實務的學理性闡釋,也囊括了對編輯史學的回溯與反思。但不論是編輯理論、編輯實務還是編輯史研究,始終都繞不開編輯方法這一基本范疇;不管是原始的刻畫、描摹,還是現代意義上的策劃選題、優化選題、組稿審稿、編校加工、宣傳營銷和發行渠道拓展等,都離不開對編輯方法的運用;不管是文字編輯、數字編輯、圖像編輯還是網絡編輯、營銷編輯、策劃編輯,都無法脫離編輯方法的選擇和使用。因此,從一定意義上說,編輯學科就是圍繞編輯方法的生成邏輯展開的,深入對編輯方法的研究,既能加深編輯主體對編輯實踐活動規律的認知與把握,也能推動編輯學研究的深層次挖掘,形成與編輯實踐活動發展同步的、相適應的邏輯理路,進而從形而下的活動層面上升到形而上的抽象思維,從具體行為上升到理論高度,從特殊認知上升到普遍性認知,據此來構建并推動編輯學基礎理論體系的發展。
“任何一門學科都有自己特有的基本概念,并由它派生出一系列的概念,形成一個概念系統。”[14]90-95雖然編輯學概念研究最基本的起點在編輯主體,但推導編輯學其他概念則都是借由編輯方法而引申出來的。因此,對于編輯學的學理性判斷和推理,也可以說都是借由編輯方法才得以展開的。任何編輯概念都離不開編輯方法,而編輯方法也離不開對編輯概念的總結與歸納。在編輯學理論中,編輯方法并不是一個獨立的單元,它不能獨立存在于編輯活動中。因其具有中介屬性,編輯方法只有在編輯主體與編輯客體共存的情況下才得以生成。在編輯活動中,編輯方法基于編輯主體的主觀思想形成,并貫穿于編輯活動始終,它受到所有編輯要素的影響,同時又反作用于所有編輯要素。因此,越深入認知編輯方法,就越能接近編輯學基礎理論的原貌;越深入研究編輯方法,就越能趨近編輯理論研究的本質真相,從而能夠推導出編輯學基礎理論的更多潛在要義,構成一個相互依襯、共擁張力的結構系統,支撐起編輯學科建設的理論大廈。
編輯方法與編輯學是點與面的關系。在編輯學研究體系中,編輯方法構成了編輯學基礎理論體系的基本單元。在編輯學研究的基本框架中,編輯學理論體系由諸多編輯范疇組成,編輯方法作為諸多編輯范疇中的基本對象,是奠基于編輯主體與客體的相互關系及作用之間的抽象產物,是對各個具體編輯生產環節的方法、工具、技巧等的統一概括,它不是單一存在的,而是與編輯學所有要素互構共生才得以存在的。因此,編輯方法貫穿于編輯活動始終,任何一個編輯環節都融入了編輯方法,若是編輯方法缺位,編輯實踐將沒有意義,編輯學研究也會成為有重而無基的抽象集合。
同時,編輯方法與編輯學是唇齒相依、休戚與共的關系。從根本上說,在編輯學基礎理論體系的塑造和發展過程中,編輯方法在其中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在編輯活動中,編輯方法的使用為編輯主體勞動創造了條件,激發了編輯創造活力,提升了編輯效率。同時,編輯方法也引導著編輯主體不斷趨向自我完善,提升自身知識素養和學識水平,從而深化對編輯學理論的理解與認識。正是基于這種能動性,編輯方法才得以不斷更新與發展,進而促成編輯學發展的每一次進步。換言之,編輯學的基礎理論體系的構建與發展就是編輯方法不斷作用的結果。因此從普遍意義與共性的層面來研究編輯方法,在編輯學研究中更具有適應性和指導性。
編輯方法是整個出版實踐環節的動力驅動,是認識編輯勞動、改造編輯環境、解決編輯生產問題的創造性過程。在這個過程中,一切都離不開編輯方法的合理運用,編輯方法為整個生產傳導過程提供方法驅動,其中所涵蓋的由內及外、由知而行的解決之道,則可以根據編輯生產的實際情況,針對不同對象、不同要求、不同分工、不同學科提供與之相對應的方法支撐。自編輯策劃選題之初到優化、加工直至印刷出版形成物質載體,再到收集讀者信息、預測市場需求形成新的選題,無一不體現了編輯方法轉化為編輯生產力的智慧認識。[15]55-58在編輯過程中,編輯客體往往都存在著某些缺點和不足,有的是內容上的,有的是形式上的,有的是思想上的,有的是技巧上的。如果脫離了有效的方法,那么面對形色不一的稿件時,編輯就需要對所有稿件進行一一甄別,這樣既增加了加工的難度,也加大了工作量。如何快速地去擇優、汰劣、整理,從而使編輯客體能夠優化加工成為人人所喜愛的高質量編輯產品,就是提升編輯方法的關鍵所在。而一般規律下的編輯方法是經歷過編輯檢驗的方法,是普遍適用的方法,因此在編輯工作中,能夠普遍適應編輯客體的一般規律,在處理繁雜的編輯實務時也能夠更具效率。同時,隨著科學技術的發展以及編輯認知水平的提高,編輯方法也在快速地進行革新,新的、科學的、智能的、有效的方法會逐漸被納入編輯工作中來。借用便捷、快速的平臺和手段,大量諸如大數據策劃選題、AI校稿、黑馬校稿、智能編輯等方法和工具被引入,這些編輯方法不但能夠有效縮短編輯流程、減輕編輯負擔、提高編輯效率、縮減編輯成本,而且還能加深編輯主體對編輯概念的理解,從而促進編輯主體在編輯實踐活動中把握編輯方法的客觀規律,推動編輯方法的革新,提高編輯實踐生產力。
編輯方法作為編輯主體的創造性工具,是在編輯主體意識統一或整合下形成的抽象產物。它是編輯主體意識物化的集中反映,反映的是編輯主體的意識通過不同的方式改造編輯客體的過程。同時,編輯方法也受到編輯客體的間接影響,編輯客體反作用于編輯主體,編輯主體需要適應編輯客體的新要求,才能形成新的思想和觀念,進而轉化為新的編輯方法。我們所認知的編輯意識、編輯觀念、編輯思想等都是對行為對象施加作用力的統一反映,一旦形成就會受到來自編輯方法、編輯客體以及編輯環境等多方面的影響,并以此來指導編輯主體投入編輯實踐全程。在編輯實踐中,編輯主體會積極追求科學的、有效的編輯方法,并將此運用到編輯工作中來。編輯方法越豐富,編輯主體獲取信息和創造信息的條件就越豐富;編輯方法越科學,編輯主體的生產就越高效、便捷;編輯方法越全面,編輯主體對于編輯規律的認識也越深刻,編輯主體的創造性思維也就越容易被激發。同時,一旦接觸了新的編輯方法,編輯主體就會為了學習和掌握這種編輯方法,不斷提高自身知識水平和學術素養,并借助多學科、多領域、多場景的知識投入到編輯實踐中來,使編輯工作始終保持著連續不斷的創造力和驅動力。
之所以要運用編輯方法,是因為編輯主體需要通過一種手段或工具來維系編輯主客體之間的關系,從而達到實現編輯價值的最終目的。從根本上說,編輯方法是推動編輯實踐發展的一種機制、一種行為規范或原則體現,它既是編輯發展規律中必然生成的產物,也可視為編輯主體施加于編輯生產的一種手段體現。只有當某種方法在一定程度或范圍內得到普遍認同時,才能被逐步改造成一般方法,在這種方法指導下進行的編輯生產才能獲得社會認同,產生社會效益。從嚴格意義上來說,編輯方法存在并表現于整個編輯生產階段,它是由編輯主體與編輯客體共同決定的。如果沒有編輯方法的參與,編輯主體就無法直接接觸到編輯客體,那么編輯客體就無法轉化為受眾所喜愛的編輯產品。到不了受眾手中,不能為社會所需要,則編輯活動的目標就失去了意義,編輯活動也就不會完整。可見,在編輯實踐中,編輯方法構筑起聯系編輯主體與編輯客體的橋梁,并以此來維系二者之間的關系,保障編輯實踐的連續性直至實現最終目的,也只有通過對編輯方法的合理運用,才能使出版物實現主體需要與客體要求之間的趨向統一,進而實現社會認同。
編輯主體從社會文化結構的實際需要出發,有意識地對編輯客體進行加工、處理和改造,按照傳播要求建立可供受眾識別的信息符號,通過媒介的形式傳達給受眾形成“兩個效益”,在此過程中就形成了編輯方法。編輯方法作為文化創造與生產的關鍵環節,一方面與勞動對象——出版物發生直接聯系,與作者、讀者發生間接聯系;另一方面,編輯方法又參與改造編輯生產的具體活動,諸如,編輯策劃選題就會用到選題方法;審稿就會用到審稿方法;校稿用到校稿的方法,每一種編輯方法的最終目的都是形成出版產品,從而參與到社會的商品價值交換活動中。這些直接或間接的主客體之間的聯系,既構成了編輯活動中方法邏輯,也構成了編輯方法與“兩個效益”之間的內在聯系。而編輯方法則是這一活動中最為關鍵的內容。關鍵在于,任何一個社會都不會允許低劣的編輯產品流入市場,也要求編輯產品必然是經過了編輯精心加工和改造的產品。而編輯方法就是在這種需求下所形成的。編輯方法存在的目的,就是使編輯客體改造形成有益于社會、有益于人民的好的作品。同時,編輯方法處于出版傳播活動的關鍵點,與社會的政治、經濟、文化等方面產生密切的關系,構成了編輯活動的外在關系。正是這種內在和外在的關系,形成了編輯活動的基本發展規律,也合理地建立了一對內在分離(精神生產和物質生產的分離)而又從宏觀上互相聯系(社會效益和經濟效益相統一)的整體。可以看到,不管是內在的還是外在的,直接的還是間接的關系,編輯方法的最終目的都是更好地實現“兩個效益”。因此,展開對編輯方法的內在和外在運動規律整體性研究,尋求其客觀規律并予以學理性的闡釋,就能夠科學全面地把握編輯方法與“兩個效益”之間的邏輯關系,進而通過方法來達到提升“兩個效益”的最終目的。
結語
編輯實踐是以信息傳承來通向群體生命從而實現思想教化的目的的行為,這種由象顯言、由言而形的知識生產方式,遵循了編輯方法的發展規律,突顯了以社會精神和價值認同的整體需求。因此,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編輯方法本質上就是推動編輯實踐發展的方法,無論是知識生產還是知識加工,最終目標都是實現“兩個效益”,其終級的指向都是在形成一個對編輯事業具有思想認同、價值認同和情感認同的受眾群體。這種方法實踐的過程,即是思想傳遞的過程,無論是甲骨、金石、絲帛、紙張等傳統載體還是光刻、電子等新型載體,都濃縮于文字,抽象于思想,旨在教化人群,實現自我價值。就編輯方法而言,本質上就是編輯實踐的內在方法論要求,同樣也是知識傳承和發展的內在方法論要求。它的最終要求,就是消除編輯實踐的矛盾分化,實現編輯學理論以及編輯主體與編輯客體的高度統一。只有緊緊圍繞這一個中心,編輯實踐才能實現抽象與具體、價值與事實、歷史與邏輯的統一,實現主體、思想與客體三者的有機統一;也只有通過這一具體要求,編輯實踐才有可能沖破一切妨礙發展的思想觀念,消除隔閡;只有堅持這一具體要求,才能堅持改革創新、轉換機制、解放和發展生產力,以此來充分調度廣大編輯工作者的積極性、能動性和創造性,最大限度地釋放出版工作者的潛能。才能使編輯主體銳意進取、奮發有為,積極創造更多更好的精神文化產品,滿足人民群眾日益增長的精神文化需求,以此來為促進社會精神文明發展提供方法支持和強大精神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