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振興視域下的鄉村靈活用工現狀調查研究*
——以硇洲鎮為例

王保生 譚進奇 熊暢

（廣州東華職業學院）

2020年8月7日《支持多渠道靈活就業和農民工就業創業相關舉措》提出國務院政策支持多渠道靈活就業和農民工就業創業，拓渠道、優環境、強保障，支持多渠道靈活就業。目前，如何解決村民收入增加、促進村民就業充分，實現鄉村振興生活富裕，已成為重中之重，成為了社會關注和學者研究的重點話題，因此有關專家和學者對此展開了大量的研究。其中，文獻[1]全國人大代表、58同城CEO姚勁波：降低公積金和社保繳納比例，推動靈活用工新模式；文獻[2]大數據在鄉村振興發展水平評價中的應用——以鄉村稱號數據為例[3]鄉村振興 如何干在實處、走在前列；文獻[4]促進農村勞動力轉移就業，助力鄉村振興；文獻[5]農村勞動力技能培訓在鄉村振興中的作用，為本調查研究提供了參考。

一、調查背景

2020年疫情的暴發，對全球經濟都造成了不小的影響，從而帶來了市場環境的改變。2020年我國有農民工2.9億人，其中4成多約1.2億農民在鄉村就業，截至2020年7月底，全國新增返鄉留鄉農民工就地就近就業1300多萬，據國家測算，到“十五”末期農村剩余勞動力要占總勞動力的一半， 農村剩余勞動力過多直接導致農業生產效益低下，大量勞力不能充分就業，同時農村存在大量閑置勞動力，不僅影響了農民收入的提高，而且還會造成社會問題。目前，國內針對靈活用工的調查活動開展的并不多，基本處于空白領域。以廣東省湛江市硇洲鎮靈活用工調查為例，以點帶面地了解硇洲鎮靈活用工現狀如何？遇到了哪些困難？應如何解決？這些問題是總結我省乃至我國鄉村靈活用工的階段性工作，同時也填補了鄉村靈活用工調查領域的空白，值得深入調查和研究。

二、調查的設計思路

（1）調查對象：廣東省湛江市硇洲鎮具有勞動能力靈活用工村民、靈活用工雇主、硇洲鎮村干部。

（2）調查方式：調查采用線上、線下問卷調查和實地觀察、集體座談調查、文獻資料法相結合的方式，從而使調查報告更加具有代表性和真實性。

（3）問卷發放情況：問卷內容包含了村民基本情況、村民打零工基本情況、雇傭方靈活用工基本情況三部分，村民某一時段既可以是零工也可以是雇主，三部分內容對調查受眾人群普遍通用。調查中，線下發放242份問卷，收到236份有效問卷，有效率97.5%，線上回收問卷102份；村干部座談紀要10份。

三、調查結果與分析

（一）村民基本情況

通過對硇洲鎮村民基本情況的調查，我們了解到硇洲鎮村民受教育程度普遍較低，文化程度為初中、小學及以下超過一半，占比為83.6%；硇洲鎮村民家庭人數5人以下、6-10人分別各占53.8%、42%，比重較大；60歲老人數量兩人及以上的家庭占比59.5%；家庭未成年人數3-4人及5人以上分別為20.5%、7.5%；大部分家庭勞動力人數為1-2人，占比達到42.3%，其余3-4人和5人以上分別占比29%、22.5%，家中無勞動力家庭占比8.2%，村中勞動力人數占比大，但因受教育程度較低，加上家庭撫養的未成年人數較多，需贍養的老年人數多，導致家庭經濟情況受到一定程度影響；大部分村民家庭主要收入來源以省內務工為主，占比63.6%。其次是種植業和養殖業，分別占比33.8%和20.5%；零工與本地勞工調查占比同為18.6%，零工收入僅次于省內務工、種植業和養殖業；村民的家庭主要支出在衣食保障中，占比達到97.4%以上。最后是教育和醫療衛生，也成為大多數村民家庭支出的一大方面，而家庭設備支出占比很低，溫飽問題目前還是家庭首先需要考慮的問題，醫療、教育也對硇洲鎮村民的生活造成很大的壓力，村民的生活還停留在馬斯洛需求層次中的生理需求層面；硇洲鎮在村務工村民中，有79.6%的村民愿意留在硇洲鎮開展生產和工作，有14.8%的村民期望到廣東省內尋求更好的工作機會，僅有5.6%的村民期望到廣東省外尋求更好的工作機會；硇洲鎮已經在外務工村民返鄉意愿調查中顯示，有50.8%的在外務工村民計劃在1-2年內返鄉發展；在硇洲鎮靈活用工需求最多的是種植類季節性和漁場靈活用工，調查占比分別為84.7%和79.6%，體現出農業種植和漁業是硇洲鎮的支柱產業；硇洲鎮零工年齡段占比最多的是30-39歲的人群，占比高達54%，然而占比最少的是20歲以下和20-29歲年齡段的人群，占比同為2%；硇洲鎮零工男女占比為46.7:53.3，女性占比高于男性6.6個百分點；硇洲鎮所有符合條件的零工68%都會使用智能手機；硇洲鎮目前沒有靈活用工APP產品可以應用，80.6%的村民期望擁有靈活用工共享平臺。

（二）村民打零工基本情況

通過對硇洲鎮村民打零工基本情況調查，我們了解到硇洲鎮靈活用工需求旺盛，有93.7的村民對靈活用工有需求，無需求的僅占比1.2%，可見，硇洲鎮靈活用工需求旺盛，市場活躍；大部分村民打零工的原因是為了增加收入，占比88.9%，其次村民非常在意靈活用工的靈活性、自由性，分別占比59.3%和46.6%；被調查的硇洲鎮村民每月打零工3-4次占比最高，占比達到62.4%；被調查的硇洲鎮村民打零工日收入200-250元占比最高，占比達到52.5%，工日收入300元以上占比最低，占比1.9%；硇洲鎮村民對目前打零工現狀不滿意的占比61.8%，滿意的僅占比8.6%；硇洲鎮村民對打零工接受的往返時間趨于花費越短時間到達越好，通過帕累托原理，得出10分鐘內騎行時間到達是村民的最佳取值；硇洲鎮村民認為渠道閉塞是阻礙他們打零工的主要問題，占比達84.7%。同時對距離因素和信息及時性存在的問題關注度比較高；硇洲鎮村民88.9%的人對靈活用工政策不了解，了解的僅占1.8%；硇洲鎮村民靈活用工100%無工傷保險；硇洲鎮村民靈活用工無共享服務平臺。

（三）雇傭方靈活用工基本情況

通過對硇洲鎮雇傭方靈活用工基本情況調查，我們了解到硇洲鎮靈活用工需求旺盛，有91.5%的雇傭方對靈活用工有需求，從來無需求的僅占比1.2%。可見，硇洲鎮靈活用工需求旺盛，市場活躍硇洲鎮大部分零工雇主是為了自己無用工負擔而開展用工需求，統計占比94%，其次零工雇主非常在意靈活用工的靈活性、自由性，分別占比61.8%和49.1%；硇洲鎮靈活用工雇主每月雇傭零工3-4次占比最高，占比達到63.5%；硇洲鎮零工雇主渠道單一落后，絕大多數雇主是通過熟人介紹或中間人介紹取得零工，還停留在口口相傳的原始階段，占比分別達到了91.5%和80.5%。目前，雇主通過靈活用工APP、公眾號、靈活用工網站等工具，刊登、尋找零工信息為零；硇洲鎮村零工雇主愿意支付日薪金200-250元占比最高，占比達到55.1%，支付日薪金100-150元占比最低，占比2%；硇洲鎮零工雇主對目前雇傭零工不滿意的占比80.5%，滿意的僅占比6.8%；硇洲鎮零工雇主普遍可接受的到崗時間為1天，通過帕累托原理，得知半天至一天內零工到崗是雇主的最佳取值；硇洲鎮零工雇主認為渠道閉塞和信息及時性是阻礙他們雇傭零工的主要問題，占比同達89%，同時對價格波動的問題關注度比較高；硇洲鎮零工雇主62.4%的人對靈活用工政策不了解，了解的占比20.5%，由于是雇主原因，此數據比零工高出18.7個百分點；目前硇洲鎮靈活用工雇主100%沒有提供工傷保險；硇洲鎮靈活用工雇主無共享服務平臺可用。

（四）村鎮干部訪談情況

1.硇洲鎮靈活用工現狀

硇洲鎮村民受教育程度普遍較低，生活水平不高，大部分村民需要通過打零工來增加收入；靈活用工渠道閉塞是阻礙靈活用工的主要問題，目前還是通過熟人介紹或中間人介紹取得靈活用工信息，還停留在口口相傳的階段，隨著國家鼓勵返鄉創業就業政策的利好，未來返鄉村民將逐步增多，同時也會帶動鄉村經濟，硇洲鎮支持鄉村微商電商、網絡直播等多樣化的自主就業，鼓勵發展微經濟，支持建立靈活就業、“共享用工”服務平臺。

2.硇洲鎮靈活用工市場規模

硇洲鎮剩余勞動力過多直接導致農業生產效益低下，大量勞力不能充分就業，同時硇洲鎮存在大量閑置勞動力，這些勞動力期望利用閑暇時間打零工補貼家用，同時農村相關組織和個人有臨時或季節性用工需求，硇洲鎮靈活用工需求旺盛，市場活躍，具備一定的市場規模，但是由于沒有共享服務平臺的介入，目前無法拿到具體的數據，硇洲鎮人口4萬多人，留在鄉村就業人數大概不到2萬，月17000-18000人，村民靈活用工年收入在2000-20000元不等，按照平均數計算大概5000元，按照這個比例計算的話，硇洲鎮鎮的鄉村靈活用工市場份額每年達到9千萬。

3.硇洲鎮靈活用工存在的問題

靈活用工存在的問題主要體現在三個方面：一是現行的勞動法規和政策，對于靈活用工這種非標準勞動關系的調整涉及內容較少，只是對勞務派遣用工和非全日制用工做了調整。二是目前靈活就業人員在就業水平、質量方面有比較大的差異性；同時也存在餐飲服務、快遞行業、外賣服務等門檻比較低的就業。靈活就業的群體規模是不斷擴大，但是靈活就業中人員流動性高、勞動管理不健全、無底薪工作、勞動和安全衛生條件欠缺等的問題有待解決。三是靈活用工市場服務水平的參差不齊，用工方考慮靈活用工服務的及時性、工作效率和質量的可控性等；勞動者考慮收入的穩定性、可持續性、工作期間事故的保障等；服務方靈活用工糾紛發生的協調是大問題。當下，能夠提供靈活用工服務的部門或企業不多。

4.硇洲鎮靈活用工思路和措施

主要是法律法規的設立，做得到有法可依，硇洲鎮將依據國家政策，鼓勵靈活用工，鎮政府也在積極探索鄉村靈活用工新思路、新方法，期望能夠更好地服務硇洲鎮全體村民。

四、主要問題及解決措施

（一）村民受教育程度低，自我發展能力不強

從硇洲鎮抽查人口年齡分布及文化程度上看，博袍村人口年齡偏大，作為農村主要勞動力的青壯年受教育的程度低，村民小農經濟意識較嚴重，勞動技能單一，高技能人才欠缺，培訓渠道單一。

措施：發展農民職業培訓。加強勞動技能培訓，提高鄉村靈活用工勞動力的素質，根據市場需求變化，開展職業教育與培訓，不斷提高鄉村靈活用工人員的素質和職業技能，增強鄉村靈活用工就業競爭力，提高農村后輩靈活用工勞動力的文化水平和職業技能層次，改變鄉村靈活用工勞動技能單一、高技能人才欠缺、培訓渠道單一的格局，使未來的鄉村靈活用工群體成為適應鄉村發展需求的新型鄉村靈活用工勞動者。

（二）對鄉村靈活用工政策了解的欠缺

本次調查顯示，調查數據表明，被調查的硇洲鎮村民88.9%的人對靈活用工政策不了解，了解的僅占1.8%。被調查的硇洲鎮零工雇主62.4%的人對靈活用工政策不了解，了解的占比20.5%，由于是雇主原因，此數據比零工高出18.7個百分點。

措施：加大政策宣傳力度，使村民掌握政策方向。支持多渠道靈活就業,靈活就業支持政策對城鎮戶籍居民和農民工政策統一，促進反向或就近就業。鄉村產業吸納就業,增加就業崗位，吸納返鄉留鄉農民工就業。由于硇洲鎮村民對政策敏感度不高，鎮政府應加大政策宣傳力度，使村民掌握政策方向。

（三）鄉村靈活用工法律法規不健全

在調研過程中，我們了解到，在鄉村靈活就業保護與勞動關系上，現行的勞動法規和政策，對于鄉村靈活用工這種非標準勞動關系的調整涉及內容較少，只是對勞務派遣用工和非全日制用工做了調整，而對于鄉村靈活用工方式未有涉及。

措施：加大對鄉村靈活就業社會保障支持，健全法律法規。要清理取消對鄉村靈活用工就業的不合理限制，促進就業舉措落地，拓崗位辦法要能用盡用。出臺適用于鄉村靈活用工的情形和特點法律法規。目前鄉村靈活用工缺少明確的法律依據，沒有正確法律依據的鄉村靈活用工模式將面臨諸多的挑戰和問題，期望國家能夠全面推動鄉村靈活用工有關的立法有效落地實施。

（四）鄉村靈活用工工傷保險被忽略

從調查數據中我們可以看到，被調查的硇洲鎮村民靈活用工100%無工傷保險，被調查的硇洲鎮靈活用工雇主100%沒有提供工傷保險，靈活用工保險意識弱，同時國家沒有規定靈活用工有關保險的法定義務。

措施：完善鄉村個人或雇主投保和其他多種形式投保，形成多樣投保并存的局面。建立靈活就業人員勞動保障制度，推動社保信息跨省共享、業務跨省通辦，允許以鄉村靈活方式參加工傷保險。目前國家鼓勵個人或雇主投保主要聚焦于城鎮，鄉村靈活用工工傷保險應被重視并實施相關舉措。

（五）鄉村靈活用工服務平臺尚屬空白，渠道單一落后

調研過程中，我們了解到，被調查的硇洲鎮村民靈活用工無服務平臺。被調查的硇洲鎮村民打零工渠道單一落后，絕大多數村民是通過中間人介紹或鄰居介紹得知用工信息，還停留在口口相傳的原始階段，占比分別達到了84.7%和80.5%。同時，在硇洲鎮目前通過靈活用工APP、公眾號、靈活用工網站等，尋找零工信息為零。被調查的硇洲鎮零工雇主渠道單一落后，絕大多數雇主是通過熟人介紹或中間人介紹取得零工，還停留在口口相傳的原始階段，占比分別達到了91.5%和80.5%。因此可知，硇洲鎮工服務平臺尚屬空白，渠道單一落后。

措施：開展鄉村靈活用工服務平臺建設，打通鄉村靈活用工需求渠道。大力培育鄉村靈活用工數字經濟新業態，推進企業鄉村靈活用工數字化轉型，鼓勵企業投資鄉村靈活用工渠道建設，解決鄉村靈活用工服務平臺空白，渠道單一落后問題。

五、結語

本調查研究以硇洲鎮為例，深入剖析硇洲鎮靈活用工的現狀，實地了解硇洲鎮靈活用工的現狀、問題、措施，幫助總結鄉村靈活用工經驗，盡力探索鄉村靈活用工新對策，為全省鄉村靈活用工提供參考數據，也為全國鄉村靈活用工提供些許啟發和助益。同時，客觀反映主流民意，加強政府與民眾間的相互了解和聯系，從而為相關政府正確決策、科學決策提供參考依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