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致達
(廣東工商職業技術大學,廣東肇慶 526040)
中國傳統音樂表演藝術種類較為豐富,藝術分支涵蓋多個傳統文化領域。針對中國傳統音樂表演藝術與音樂形態之間關系的分析,是了解中國傳統音樂藝術發展趨向及古代音樂藝術內核有效路徑,有助于在更深層次剖析中國傳統音樂表演藝術文化元素構成,極大提高現代音樂形態對中國傳統音樂藝術與探索能力。
音樂形態學主要針對音樂樣式、音樂邏輯及音樂結構進行研究。隨著曲式學的進一步發展,音樂形態學逐漸形成完善的學術學科。中國傳統音樂表演藝術強調對整體觀感的優化,從視覺、聽覺兩個維度進行文化藝術輸出。其中,聽覺的藝術感知包括音樂、曲調、語言等相關內容。主流音樂形態的發展,涵蓋對音樂藝術研究的多個領域,以中國傳統音樂表演藝術為載體,分析我國傳統音樂藝術發展特點,有助于更好加強中國傳統音樂藝術表演推廣。例如,音樂形態學對于漢調的研究,可以基于聲腔作為核心切入點,運用對西皮、二黃及羅羅腔中慢板、正板、快板及西皮垛子等內容分析,間接地對漢調的搖板、散板與滾板進行接觸,了解二簧對不同曲調、板式的運用,掌握二簧慢板、二簧垛板等內容表演技巧,并以現代主流音樂形態思想為中心。針對漢調西反腔、黃反腔、馬蹄調及琵琶詞等內容進行優化,創新新的漢調藝術表達形式,豐富漢調藝術文化內容,以音樂視角為中心,推動中國傳統音樂表演藝術發展,為后續階段我國傳統音樂表演藝術傳播與傳承創造時代新機遇。
我國傳統音樂表演藝術發展具有悠久歷史。各地區傳統音樂藝術表演形式及音樂形態存在一定差異。對音樂形態與中國傳統音樂表演藝術進行分析,尤其對部分具有一定區域代表性及突出藝術特點的中國傳統音樂表演藝術進行分析,可以了解音樂形態與中國傳統音樂表演藝術之間關系。
昆山腔在明代末期及清代初期發展迅速,直至清代中期,昆山腔已然與海鹽腔、余姚腔及弋陽腔并列為四大聲腔。昆山腔注重對音律節奏的滲透,與傳統意義京劇不同,昆山腔并未直接強調對抑揚頓挫感單向輸出,而是在融入精巧藝術元素的同時,更注重形體藝術、語言藝術表達,使昆山腔音樂形態尤為豐富。在《金山寺》與《漢明妃》的藝術表演中,昆山腔音樂形態呈現柔和平緩、平上去入的基本特點,與傳統意義上的京劇形成鮮明對比。[3]昆山腔的音樂形態,是以平和姿態進行音樂藝術元素展示,通過音樂、形體表演的多元化融合,實現對音樂中心思想傳遞,為提高整體藝術美感及音樂美感夯實基礎。
吹腔是徽劇的主要聲腔之一。根據現有歷史文獻記載,吹腔最早發源于甘肅東部地區,由于主要采用笛子作為樂器,所以吹腔的音樂形態更多是以五聲音階或七聲音階為主。吹腔較為注重音樂語言與音樂節奏的銜接,在上下句結構句式的設計方面,需要采用仄平結構進行修飾,使吹腔整體藝術表現力更強。例如,吹腔表演的《斬經堂》基本沿襲傳統京劇的表演形式,在詞句結構與音樂形態方面,尤為注重對細節的修飾。對于節奏韻律的控制,既突出音樂整體的起伏感,同時,也保留傳統音樂藝術詩詞表演的概念,最大限度實現曲、詞、調的多元化融合,使其整體藝術觀感得以充分強化,進一步保持一貫的曲牌體藝術表演特征。
柳枝腔分屬于柳子戲的一部分。柳枝腔音樂形態,并不拘泥于單一音樂形式,曲調悠揚且具有一定滲透性,曲式結構具有良好結構彈性,藝術表演方式較為豐富,呈現出輕快、活潑的音樂特點。譬如,在柳枝腔《小上墳》的藝術表演中,所采用的音樂形態尤為歡快,與傳統意義上故事背景并不契合,但卻傳遞出柳枝腔不拘小節的藝術包容特征。正因如此,柳枝腔的音樂形態,打破傳統京劇對戲劇固有音樂邏輯,具有更豐富的音樂元素及音樂概念,應用于戲劇藝術表演,戲劇演員亦可根據音樂節奏、音樂氛圍及音樂環境的改變,更好突破刻板的戲劇表演模式,既不失中國傳統音樂表演藝術優雅的藝術表演氛圍,同時,又保持一定音樂形態特色,提升柳枝腔實際的音樂感染力及藝術影響力。
南鑼是我國最早的打擊樂之一。音樂形態主要是以打擊樂為主。與傳統京劇不同的是,南鑼注重對不同段落音樂節奏銜接,通過對音律、曲調等內容修飾,實現音樂與詞句的充分契合。南鑼雖然依賴打擊樂發展延伸,但傳承傳統京劇的藝術特點,基礎樂器包括管子、龍頭胡及笙等。在南鑼《打扛子》與《鋸大缸》藝術表演方面,音樂形態采用詼諧幽默曲調進行藝術修飾,演員大部分以丑角演員為主,對于烘托南鑼藝術表演氛圍及契合音律節奏起到幫助作用。南鑼音樂形態,最早傳承明清時期的俗曲“打棗竿”。但在音樂與詞曲銜接方面,卻突破“打棗竿”曲牌結構的限制,進一步保持獨特的藝術表演形式,使南鑼藝術呈現良好藝術表現力,切實提高南鑼的藝術高度。[4]
山西梆子分屬于晉劇。山西梆子也是明清時期我國民間音樂藝術重要構成。山西梆子雖然發展歷史相對較短,但影響范圍尤為寬泛,在內蒙古、陜西及河北部分地區有所分布,各個地區山西梆子戲劇表演形式雖然在細節上有所不同,但主體框架基本一致。山西梆子音樂形態呈現遞進式結構,其音樂主體具有極強的節奏感,音樂內容對于抑揚頓挫音律處理較為協調,音樂自身也具有一定藝術感染力,山西梆子在新中國建立之后,迅速成為華中地區主要戲劇之一。著名戲劇 《玉堂春》進一步呈現山西梆子鄉土氣息的音樂特點,尤其在音樂結構的設計方面,融入大量情感表達元素,使山西梆子藝術表演更為飽滿,突出山西梆子細膩且感性的音樂形態。
琴歌是基于古琴藝術演化而來。我國古琴藝術最早可追溯至春秋時期。到秦代,琴歌發展已然初見雛形。截至唐代,琴歌藝術成為士族階層小眾藝術一部分。宋代,琴歌藝術發展基本形成,隨著詩詞創作內容逐漸豐富,琴歌藝術也從單一詞曲藝術表達向戲曲藝術發展延伸。琴歌的音樂形態,采用民間藝術曲調創作,不同地區琴歌藝術發展的音樂形態各不相同,但本質上仍然是以樸素音樂元素為核心,通過加大地方音樂特色進行琴歌音樂藝術創作。琴歌由于需要配合肢體表演及語言表達,音樂形態傾向于突出委婉、優美的藝術特點,含蓄地進行藝術表達,是后現代琴歌音樂形態的重要構成。譬如,在琴歌《霸王別姬》藝術表演方面,音樂形態的呈現并未直接延續悲壯的音樂節奏,而是在保持優雅藝術特點的同時,強調音樂美感的強化,使琴歌音樂藝術審美達到新的高度。
漢調又稱漢劇,早期稱呼為楚調,俗稱二黃。漢調最早發源于湖北地區,在清代廣泛傳播,至今有據可考的劇目多達近700 個。漢調雖發展歷史相對較短,但文化元素較為豐厚,以優雅、大氣的藝術表達形式著稱,劇目內容具有較強的內容感染力,音樂形態并不拘泥于單一音樂元素,對于月琴、三弦及鼓板等均有所運用。相較于山西梆子,漢調的藝術特點更為突出,在充分吸納南鑼幽默藝術表達形式的同時,以淳樸大方、唱腔婉轉的藝術形態呈現藝術表演。漢調基本繼承我國傳統戲劇及傳統音樂表演元素,但在基礎框架之內,又衍生出羅羅腔的藝術表達形式,為豐富漢調音樂形態內容奠定堅實基礎。譬如,漢調演唱《白蛇傳》在保持音樂節奏逐級遞進的同時,通過音樂傳遞將演員表演情感進行放大,使觀眾從音樂視角形成一定節奏代入感,尤其是對于西皮腔音樂語言的運用,極大豐富音樂背景元素,使《白蛇傳》戲劇及音樂藝術表演形成更深層次音樂韻律與節奏互補。
中國傳統音樂表演藝術發展,同樣遵循既定概念下音樂形態學基本理念,尤其在曲式結構、配器應用及音樂密度方面,均是以服務舞臺藝術表演為核心穩步推進。其中,中國古代音樂形態學發展更是充分契合現代音樂形態學中心思想理論,其藝術表演及音樂結構的設計,均是圍繞音樂形態學的學術概念加以延伸。雖然,早期階段我國針對音樂形態學研究相對較晚,但我國傳統音樂表演藝術核心內容,卻切實反映出音樂形態學的基本思想規律,所以,從本質上來說,音樂形態與中國傳統音樂表演藝術之間是相輔相成的發展關系,音樂形態內在規律與中國傳統音樂思想邏輯高度一致。音樂形態學中既包含對中國傳統音樂概念的運用,同時,中國傳統音樂表演藝術發展,也與現代音樂形態學中心思想保持一致,使中國傳統音樂表演藝術呈現多元化、體系化及多維度發展趨勢,為中國傳統音樂發展傳承奠定良好根基。
音樂形態學貫穿中國傳統音樂表演藝術發展各個領域,針對中國傳統音樂表演藝術開展研究,可以從學術視角揭開中國傳統音樂藝術發展神秘面紗,對于更好地了解中國傳統音樂藝術特點及藝術發展形態具有重要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