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運六氣”探討時疫發生的理論基礎

韓欣園，張傳龍

（1.山東中醫藥大學，山東 濟南 250000；2.中國中醫科學院廣安門醫院，北京 100000）

0 引言

五運，現多用于對自然界五種運動變化狀態和性質概括；六氣，是陰陽離入出合的六種狀態；如今，多用天干地支來推演五運六氣，天干化運，地支化氣。五運六氣，即基于中醫學“天人相應”的理論，與人體的生理病理狀態息息相關。近年來，隨著傳染性肝炎、SARS、新型人禽流行性感冒、手足口病，新冠肺炎疫情的相繼爆發，人與環境之間的聯系性與統一性日益受到中醫學者的重視。因此，基于五運六氣的理論，對時疫的爆發、發展趨勢進行探討，進而把握時疫高發時期的動態性規律，并對未來時疫發展的走向進行預測，具有重大意義。

1 傳染性肝炎

1.1 傳染性肝炎盛行時節的五運六氣

傳染性肝炎爆發于1988年初。1988戊辰年，火運太過，司天之氣為太陽寒水，在泉之氣為太陰濕土。歲火太過，金受乘，水來復，水克火即氣克運，則氣盛運衰，此年為天刑之年，易于爆發時疫。此年濕氣較重，易發生溫病及肝膽性疾病,且初之氣為少陽相火，兩火相加，則乃大溫，多發戾氣，常見肝膽濕熱證。傳染性肝炎即屬于疫病的范疇。1953-1983年傳染性肝炎的7個高峰年見表1。

表1 1953-1983年傳染性肝炎的7個高峰年的五運六氣概況

數據顯示，三年（1962、1972、1982）均為木運太過之年，同氣相求，且根據五行生克制化關系，依照木克土的原理，可得出以下結論：木運太過之年的多發病位為肝和脾[1]。

1.2 傳染性肝炎的發展趨勢及防治措施

1988戊辰年，初之氣，客氣少陽相火，加臨于主氣厥陰風木，加之1987丁卯年陽明燥金司天，少陰君火在泉，且終之氣為太陽寒水，冬季偏溫，冬行夏令，則其少陰君火之氣遷移，其初之氣兩火相加，再加之木生火，則氣早暖，草早榮，易發瘟疫[2]。二之氣，客氣陽明燥金，加臨于主氣少陰君火，導致氣候多干燥。且春季偏溫，風氣通于肝，相火通于膽，易發溫病和肝膽性疾病。半年之前，火運太過，司天之氣為太陽寒水，蒸化為濕，因此此年多濕熱，濕困脾，則易發脾胃等疾病。三之氣，客氣太陽寒水，加臨于主氣少陽相火，寒熱不時，寒氣間至，則其戾氣有所緩解。

對于此戾氣，中醫可用“火勝寒制濕并湯”（出自《運氣易覽》）進行防治，其方劑組成為：黃柏二兩半（鹽水炒）；知母一兩（去毛）；此二味入足少陰腎經，助寒化，以制火甚。片黃芩五錢（酒炒）；梔子仁（小紅）；此二味入足太陰脾經，可助濕化，抑其太過之木氣。黃連一錢（姜汁炒），此味可引諸藥至火勝之地，以制其太過之火。

2 傳染性非典型肺炎

2.1 傳染性非典型肺炎盛行時節的五運六氣

《素問?刺法論》有言：“假令庚辰剛柔失守，……三年變癘，名曰金癘。”金癘，即指肺系的傳染性疾病，因此，疫病的發生不僅與當時的運氣有關，且與近3年的五運六氣均有關系[3]。

2000庚辰年，此年中運為金運太過，歲氣燥行，肅殺凋零，則肝木受邪，火為木之子，復行則能克制金氣。三之氣，客氣太陽寒水，加臨于少陽相火，則寒熱不時，寒氣間至；終之氣，客氣太陰濕土，加臨于主氣太陽寒水，則濕令行，凝陰寒雪，氣候潮濕，則熱燥深伏，剛柔失守。

傳染性非典型肺炎（SARS）爆發于2003癸巳年3月，此年中運為火運不及，司天之氣為太陰濕土，在泉之氣為太陽寒水。SARS病人發病的癥候多為寒熱錯雜之癥，且燥濕相間。根據大量統計數據顯示，非典并非按照一般溫病的三焦和衛氣營血的規律進行傳變[4]。癸巳年二之氣，客氣少陰君火，加臨于少陰君火，此時大火至，則不司氣化，是謂灼化[5]。大火正，且上半年濕氣主之，濕蒸相搏，寒雨時降。“寒、濕”為時氣，引動伏氣，則“燥、熱”之氣郁阻于內，內熱外寒，內燥外熱。對此，除黃帝內經中又相應的解釋之外，晚清名醫薛福辰曾言：“重病皆新邪引發伏邪者也[6]。”

2.2 傳染性非典型肺炎的發展趨勢及防治措施

SARS患者除發熱，咽喉干燥，氣喘咳逆外，還有一個顯著的癥狀，即極度乏力[7]。2002年，陽明燥金在泉，且在年初，北方地區不斷出現寒潮天氣，氣候忽暖忽寒，時氣引動伏氣。伏氣發于里，則正虛陰傷，SARS患者出現乏力的癥狀，也正是因為伏燥之邪傷肺[8]。

大量數據顯示：SARS患者臨床表現的主要癥狀為發熱；其他證兼雜咳嗽，咽干氣喘等[9]。此年的發病特點正為“歲火太過，金肺受邪”，其病多胸、肋、脅痛，身熱骨痛。癸巳年二之氣，客氣少陰君火，加臨于主氣少陰君火，因此SARS于此時節肆虐橫行[10]。

而其三之氣，司天之氣為太陰濕土；而癸巳年的下半年之氣為太陽寒水，其伏燥伏熱之邪已除，因此，后半年時令已不再適合SARS復發。即便如此，仍不可掉以輕心。此時，服用中藥“金淫熱制寒并湯”（出自《運氣易覽》）可以起到很好的防御作用，降低SARS復發的概率[11]。其方劑組成為：肉桂二兩（去粗皮）；肉桂入手少陰心經，可助熱化以克制太過之金氣。當歸一兩半（酒洗）；當歸可助木生火，以克制其太過燥氣。澤瀉一兩（去毛），獨活六錢；澤瀉、獨活入足少陰腎經，可瀉寒以抑母甚。桔梗三錢半，可引諸藥至燥勝之地，以克制其太過之燥氣。

3 新型人禽流行性感冒

3.1 新型人禽流行性感冒盛行時節的五運六氣

人禽流行性感冒（禽流感），至今為止已發現了多種能夠直接感染人的禽流感病毒[12]。其中，爆發于2013年的H7N9亞型新禽流感引起了世界人民的關注，其致死率高達38%，屬中醫學“戾氣”的范疇。

2013癸巳年，此年中運為火運不及，司天之氣為厥陰風木，在泉之氣為少陽相火，因而，此年為同歲會之年[13]。火運不及，再加之在泉之氣為少陽相火，因此這種情況在一般情況下可視為平氣；雖然如此，不及之癸火卻仍易受到寒水之氣的侵襲。且“對化盛而不實，則勝而有復”，“巳”為對化之年，因此，易出現倒春寒的現象，也容易發生勝氣和復氣。而禽流感大約爆發于二之氣，客氣太陽寒水，加臨于主氣少陰君火，二之氣，寒不去，華雪水冰，則霜乃降，名草上焦，且寒雨數至，陽復化，則民病熱于中。根據當年的氣候顯示，二月確實出現了較為嚴重的沙塵暴，且在三月，氣溫起伏較大，由于“至而太過”的厥陰風木之氣使得上半月氣溫回升偏高偏早，而下半月卻寒潮頻至，氣溫偶有降低，出現了顯著的倒春寒現象。

3.2 新型人禽流行性感冒的發展趨勢及防治措施

癸巳年初之氣，主運木運太過，客運火運不及，木生火，因此多熱[14]；客氣陽明燥金，加臨于主氣厥陰風木，則客氣克主主；而主氣、主運、客運聯合克金，因此風木之氣太過。

二之氣，前半步風木之氣盛；后半步主運為火運不及，客運土運太過，濕氣降臨；客氣太陽寒水，加臨于少陰君火，客克主，則出現雨水逐漸增多的現象；因此二之氣，外寒內熱，陽氣無法正常生發，且氣候濕潤，仍適合疫氣發作。

三之氣，前半步主運為火運不及，客運土運太過，濕氣來臨；后半步主運土運太過，客運金運不及，土生金，多濕氣；客氣厥陰風木，加臨于少陽相火，客氣生主氣，風火加持，火熱較盛，此時內熱更甚，容易發為“木病”，癥狀為耳鳴眩暈。

四之氣，前半步主運土運太過，客運金運不濟，因此多濕氣；后半步主運金運不及，客運水運太過，金生水，因此濕氣重；客氣少陰君火，加臨于太陰濕土，火生土，則熱氣反用，暴雨溽濕，心受邪，易發為濕熱病。

五之氣，前半步主運金運不及，客運水運太過，多濕；后半步主運水運太過，客運木運不及，水生木，風氣盛，濕氣重；客氣太陰濕土，加臨于陽明燥金，則燥氣生；因此燥濕更勝，則風雨行。

終之氣，主運水運太過，客運木運不及，水生木，則風氣行；客氣少陽相火，加臨于太陽寒水，水克火；而主運與主氣均屬水，為同化；客運與主氣合為水生木，客運與客氣合為木生火，主運與客氣合為水克火，因此陽火乃化，流水不冰，地氣乃發，陽氣不收春必病瘟，為疫氣的爆發提供了適宜的條件[15]。

2014，為甲午年，土運太過，司天之氣為少陰君火，在泉之氣為陽明燥金；入春初之氣，主運木運太過，客運土運太過，木克土；客氣太陽寒水，加臨于厥陰風木，木克水，則風氣盛，寒風凜冽，雪水冰而蟄伏藏。此時環境已不再適合疫氣發作，因此禽流感在此時的發病率有所下降。而當時出現的禽流感并未持續很長的時間，與運氣理論相符。顧植山教授也曾提出，癸巳年總體運氣較為平和，當前出現的H7N9屬于節段性的運氣失常現象，這種現象也正是由于當時的厥陰風木之氣太過強盛而引起的勝復變化，因此不屬于非時之氣的范疇，故此時爆發的疫情多屬小疫，而且風性的疫病通常并不會持續很長時間[16]。

對于此類疫情，中醫學也有相應的防治措施，即“風盛燥制火并湯”（出自《運氣易覽》）[17]。其方藥組成為：北桔梗七錢半；小梔子一兩（取仁）；天南星二兩半。此三味入手太陰肺經，可助燥化制風。川黃連八錢五分。此味入手少陰心經，可瀉火以抑其母。青皮二錢半，可引諸藥于風勝之地，克制其太過之風氣。防風三錢（去蘆）；薄荷一錢。此二味有散風之效。

4 手足口病

4.1 手足口病盛行時節的五運六氣

手足口病（HFMD），是一種急性傳染病，在兒童較為常見。自2008年起，安徽省出現HFMD疫情并蔓延至全國，造成大范圍流行，且發病率逐年呈上升趨勢[18]。

4.1.1 戊子年

2008戊子年，中運為火運太過，司天之氣為少陰君火，在泉之氣為陽明燥金[19]。初之氣，客氣太陽寒水，加臨于厥陰風木，水生木，且水克火，則寒風凜冽，火運被抑，郁而待發。二之氣，客氣厥陰風木，加臨于主氣少陰君火，木生火，風火相煽，氣溫偏熱。三之氣，客氣少陰君火，加臨于主氣少陽相火，君相加臨，大火行，熱氣時至，大暑炎炎，手足口病爆發。且在此時，其病死率創歷年之最。

戊子年四之氣，客氣太陰濕土，加臨于主氣太陰濕土，在泉之金被濕土之氣克制，則大雨至，寒熱互作，此時病情有所緩解，發病率呈下降趨勢。五之氣，客氣少陽相火加臨主氣陽明燥金，火克金，溫氣乃行；且據數據顯示，10月至11月發病率呈現一個小高峰。終之氣，客氣陽明燥金加臨主氣太陽寒水，燥寒勁切，寒暴至。

2009年，年初，病情發作并不嚴重；但是到了二之氣（4月份）之時，HFMD出現了一個高峰期，此時少陰君火加臨少陰君火，兩君火相加。此后，發病率呈下降趨勢。2010年，高峰期出現在三之氣（5至7月），此時少陽相火加臨少陽相火，此后呈下降趨勢。《疫疹一得》有云：“火者疹之根，疹者火之苗”。根據運氣學說的內容，手足口病高峰大多發于主氣與客氣均為火之時；尤其是在兩個都為相火或君火之時尤為分明[20]。

4.1.2 壬辰年

2012年壬辰年，大運為木運太過，司天之氣太陽寒水，在泉之氣太陰濕土[21]。原本壬辰年手足口病不應高發，但卻仍然出現了HFMD疫情。這是因為初之氣為客氣少陽相火，加臨于主氣厥陰風木，木生火，而水克火，因此少陽相火受制，降而不下，則有而待發，春節后氣溫明顯偏低；因此少陽相火之氣向后推移，通常為推移一氣；因此二之氣，客氣陽明燥金，加臨于主氣少陰君火，三之氣，客氣太陽寒水，加臨于主氣少陽相火，造成五月份（即二、三之氣之間）的發病高峰，而在此之后，發病率則呈現下降趨勢。

4.1.3 癸巳年

2013癸巳年，中運為火運不及，司天之氣厥陰風木，在泉少陽相火[22]。但由于此年癸火不及，因此影響不大。三之氣時，客氣厥陰風木，加臨于主氣少陽相火，木生火，因此在三之氣發病率會出現一個小的高峰期，呈上升趨勢。四之氣，客氣少陰君火加臨主氣太陰濕土，火生土，此時熱氣反用，暴雨溽濕。五之氣，客氣太陰濕土加臨主氣陽明燥金，土生金，而火克金，因此此時燥濕更勝，風雨乃行。因此發病率會呈下降趨勢。

4.1.4 甲午年

2014甲午年，土運太過，司天之氣少陰君火，在泉之氣陽明燥金。三之氣時兩火加臨，此時發病率又達一個高峰[23]。四之氣，客氣太陰濕土，加臨于主氣太陰濕土，則天雨時至；再加之大運為土運太過，因而濕氣較重，發病率呈現下降趨勢。五之氣，客氣少陽相火，加臨于主氣陽明燥金，火生土，土生金，因而燥氣較盛，初冬猶暖；此時發病率出現小的高峰，而于終之氣之時下降。

4.1.5 乙未年

2015年，大運為金運不及，司天之氣太陰濕土，在泉太陽寒水[24]。二之氣，客氣少陰君火加臨主氣少陰君火，兩火相加，因而發病率呈現上升趨勢。三之氣，客氣太陰濕土加臨主氣少陽相火，火生土，此時地氣騰，濕氣降，則濕氣重；此時發病率仍呈現上升趨勢。直至四之氣，客氣少陽相火加臨主氣太陰濕土，火生土，然而相火會受到在泉之氣太陽寒水的抑制，因而此時發病率會呈現下降的趨勢。

4.2 手足口病的發病規律及防治措施

據連續幾年的數據顯示，該病在高溫、潮濕季節高發。多發生在夏秋季，呈現顯著的季節性發病特點，且5至7月尤甚，即集中于二之氣、三之氣時節[25]。因此在六氣中屬于濕或熱性質的氣候易發病，且主氣客氣為兩火加臨時發病率最高。對于此類疾病，可用中醫“火勝寒制濕并湯”進行防治，其方劑組成如上所述。

5 新型冠狀病毒肺炎

5.1 新型冠狀病毒肺炎流行時節的五運六氣

5.1.1 己亥年五運六氣

新型冠狀肺炎爆發于2019年底。2019己亥年，大運為土運不及，司天之氣厥陰風木，在泉之氣少陽相火[26]。終之氣，客氣少陽相火，加臨于主氣太陽寒水，土克水，且水克火，火生土，此時火土相得，則陽乃火化，地氣大發；而終之運，主運水運不及，客運火運太過，因此，己亥之年的冬季不冷，寒暖交替，時常升溫，是暖冬，為疫病的爆發提供了適宜的條件。

己亥年上半年，司天之氣厥陰風木，因而上半年風木主之，風氣盛行，若肝失疏泄則易肝陽上亢；加之大運為土運不及，木克土，因此肝陽克制脾土，易發脾胃病，則體內運化失司，正氣不足，抗邪能力下降。下半年，在泉之氣少陽相火，則下半年火氣盛，加之冬季為暖冬，則陽氣不得內斂，腎陽虧損，此時易發為脾腎陽虛，戾氣易入侵人體。終之氣疫氣出現，從上焦而入，而濕氣困脾，脾運化失司，因此寒濕淤阻于上，或濕郁化熱，濕熱壅肺，使得肺失宣降，因此疫氣侵襲可發為肺病。

5.1.2 庚子年五運六氣

至2020庚子年，疫情全面爆發。庚子年，大運為金運太過，司天之氣為少陰君火，在泉之氣為陽明燥金[27]。初之氣，主氣為厥陰風木，客氣為太陽寒水，客生主，相得而合，此時寒風凜冽，雪水冰，燥乃去，蟄復藏，寒氣侵襲，雖為風木之氣主之，但是風木之氣仍然收到寒水之氣的阻遏，生發受到抑制，因此人體陽氣易郁滯。主運少宮，客運太商，客克主，因此疫情仍會有發展。二之氣，主氣為少陰君火，客氣為厥陰風木，客生主，木生火，氣相得而合，此時春氣以正，萬物應榮，且風雨時寒；然而此時疫情雖然有所克制，但是風木之氣仍較盛，肝陽上亢逐漸顯現，少陰君火致心火妄動。

三之氣，主氣為少陽相火，客氣為少陰君火，君相二火當令，則火氣旺盛，火克制金；此時疫情發展有所控。這也與2020年疫情的發展趨勢相合。

5.1.3 三年化疫

《素問?本病論》有云：“下丁酉未得遷正者，……后三年化癘，名曰木癘[28]。”2017丁酉年，大運為木運不及，司天之氣陽明燥金，在泉之氣少陽相火。金克木，為天刑，此年運氣失司，疾病易發。丁酉年，初之氣，客氣太陰濕土加臨主氣厥陰風木，氣始肅，寒雨化。二之氣，客氣少陽相火加臨主氣少陰君火，兩火相加且臣臨君位，氣候失常，大熱旱行，則易發疾病。三之氣，客氣陽明燥金加臨主氣少陽相火，主氣克客氣，火克金，則燥熱交合。因此半年之前，陽明燥金主之，半年之前氣候偏干燥。

四之氣，客氣太陽寒水加臨于主氣太陰濕土，則寒雨至，降雨量明顯偏多，木運不及，火克木太過，則子復母仇，此屬“小勝小復”現象。而五之氣，客氣厥陰風木加臨主氣陽明燥金，且大運為木運不及，則此時春令又行，氣溫偏熱。終之氣，客氣少陰君火加臨主氣太陽寒水，水生木，木生火，為順化，此時氣候反溫。總體而言，此年木運不及，氣候偏燥偏熱，則燥熱深伏待發；己亥年冬季濕熱乃為時氣，引動伏氣，使邪氣發作，化為“木疫”。

由此可見，疫癘的發生并不一定在氣候失常的當時，疫病通常會在氣候失常巨變的2至3年發作，即所謂的“三年化疫”[29]。

5.2 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的防治措施

對于新冠的防治，中醫藥也發揮了很好的療效[30]。若痰熱犯肺，則可選麻杏石甘湯（出自《傷寒論》）（麻黃（6g）、杏仁（9g）、生石膏（24g）、甘草（6g））；千金葳蕤湯（出自《備急千金要方》）（玉葳蕤、白薇、麻黃、獨活、杏仁、川芎、甘草、青木香（各二兩），石膏（三兩））等清化痰熱，宣肺平喘之方。若燥邪犯肺，則可選司天麥冬湯（出自《金匱要略》）（鐘乳石（12g（先煎））、桑白皮（12g）、炙紫菀（12g）、香白芷（6g）、淡竹葉（10g）、麥冬（20g）、潞黨參（10g）、炙甘草（10g））；千金葳蕤湯；審平湯（出自《衛生家寶方》）（遠志（1兩）、紫檀香（1兩）、天門冬（（去心）三分）、山茱萸（3分）、白術（半兩）、白芍藥（半兩）、炙（半兩）甘草、生姜（半兩））等潤肺化燥之方。若痰濕犯肺，則可選小青龍湯（出自《傷寒論》）（麻黃（一錢半）、芍藥（一錢半）、細辛（一錢半）、干姜（一錢半）、肉桂（一錢半）炙甘草（一錢）、五味子（五分）、半夏（七錢））；射干麻黃湯（出自《金匱要略》）（射干（9g）、麻黃（12g）、生姜（12g）、細辛、紫菀、款冬花（各9g）、五味子（7g）、大棗（7枚）、半夏（9g））等溫化痰濕之方。若火熱犯肺，則可選小柴胡湯（出自《傷寒論》）（柴胡（30g）、半夏（18g）、人參（18g）、炙甘草（18g）、黃芩（18g）、生姜（18g）、大棗（12g））等以化肺熱。

6 結語

五運六氣學說在預測疾病方面和指導臨床治療的方面，都具有及其重要的意義，這也恰能印證中醫學“天人相應”的思想，天氣和人體之間通過“氣”相連。基于此，五運六氣學說不僅可以解釋氣候失司的原因，同樣可以預測疾病的發生發展并且引導治療疾病；因此，我們應充分利用五運六氣學說來指導臨床辨證論治，做到中醫學防治未病的原則，既病防變，未病先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