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看抗戰的一段歷史,浙江大學西遷,竺可楨校長一路保護著儀器設備,一旦敵人的炮火停息,首先保證的是學生們拿出瓶瓶罐罐做實驗。正是靠此,特殊時期浙江大學的實驗水平一點也沒有下降,學生規模和質量得到保證。實驗這件事,在竺可楨看來是教育的關鍵少數。回到當下,始于2019年末的疫情,對各學校的教學沖擊很大,在普遍多數“網課”和關鍵少數“實驗”中,70多年前的竺可楨的境界,可以幫助我們理解教育治理和質量這件事。
經濟轉型、社會轉型、高質量發展,不僅僅在于提高普遍多數的水位線,更在于彌補“關鍵少數”的短板,在數字化浪潮的驅使下,什么是學校與教育的關鍵少數?如何避免網課帶來的教育缺失?對“教育的關鍵少數”的重視,不可缺少。
1.人員的關鍵少數。談及教育質量提高,往往重視的普遍多數是教師、院長校長、學科帶頭人,以及生源質量,但從制度和運營的角度來說,不被媒體和大眾重視的一些沉默角色,他們的作用是關鍵少數。例如,一所學校院長走了對教學質量影響并不大,教學秘書走了如果交接不好,無論是對評估還是對教學運行影響卻是巨大的。
與教秘類似的角色在學校還有科研秘書、辦公室主任、實驗中心主任、教學科、實踐科等,他們使用的是一套紙制的或者電子的系統,維持的是一所學校核心的教育操作系統,隨著數字化的進行,標準化的東西可以被數字化、軟件化取代,然而經驗和特色,落實在管理人員身上。
2.教學應用的關鍵少數。與多數院長、知名教授、學霸狀元等普遍多數受到關注不同,上述角色一般是默默無聞的。讀書過程中未必出色的一個學生幾十年后取得了巨大的成就,如果歸功于母校的教育,這種反思就是關鍵少數。可以歸結為一位教師、一個教法……但關鍵少數維持的一個教育體系才是根本。
教育體系是一套制度、一套流程和一個執行運行體系,教學應用中除了金課、示范課程、教學成果獎,背后的關鍵少數應用——教務排課、實驗室排課、資源系統等是維持一所學校教學水位線的基準,更體現了教育治理層面的關鍵少數。
3.教學的關鍵少數。成績、升學率、狀元、名次,是一所學校教學的普遍多數,而一所堅持長期主義的學校,則需要真正做好“教育實驗”探索這件事,這與教育的特點相關,教育是“改造世界的信息模板”,“教學方法比教學內容更重要”,體現在學生未來采用母校的模板去改造世界,而不是內卷。
與上述相適應,學校的教研、教改、示范課程、教學成果、教案,如果僅僅為了獲一個獎、評一個職稱,就誤解了教育,更重要的是通過以上“時裝表演”,為學生提供除了現實用途之外的一種“不同的樣子”。
4.學業治理的關鍵少數。從電化、網絡化、信息化、智能化到數字化,提供的是標準化的支撐,解放的是個性化的師生。因此,數字化更應該提供各種教育治理常用的長尾關鍵少數應用,如不被重視的過程記錄、結構化檢查、課程庫、實驗項目庫等。
5.信息化關鍵少數。提到信息化,一般首先想到的是網絡中心、信息辦、教育技術、硬件……這些都是普遍多數,而數字化教育的中心是從管理轉移到支撐與服務,轉移到教與學,所以,圍繞核心教育的“核心少數”,往往是信息化的“關鍵少數”。
這些亟待解決的是教育的數據基座、用戶自維護、業務驅動建制中心(信息資源目錄、結構、連接、元宇宙)、報表系統、計算數據長表,將其從懂教育的技術,變為懂業務的平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