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訪“天空之城”
——云南綠春

文沈海濱（江蘇）

我萬萬沒想到，在云南大山深處，海拔1700米的山頂上，竟建有一座縣城，兩側都是懸崖，四周云霧繚繞，仿佛一座天空之城。它就是位于云南省紅河州的綠春縣，被譽為中國山頂第一縣。整個縣城的建筑分布細長，沿著山脊修建，最窄的地方僅有幾十米，最寬的地方也不過二三百米，遠遠望去，縣城四周被森林覆蓋，兩側都是陡峭兇險的山崖，光是看一眼便會頭皮發麻，不寒而栗。而且整個縣城都沒有紅綠燈，僅有的一條主干道大興街貫穿了全城，當山上起霧的時候，整個縣城都會置身于繚繞的云霧之中，將這里勾勒成為一幅人間仙境的畫面。今天，筆者就帶您走進綠春，一睹它的人文、地理和風情吧！

“千山之縣”——紅河綠春

世間許多美好的事物都一樣，因為美得不可復刻，才顯得彌足珍貴。正如大自然賦予人類的一切，最美好的風景都在路上。有那么一個地方，居于山梁之上，四面被青山簇擁，被稱作“千山之縣”；有那么一個地方，常年云霧繚繞，梯田云海層層疊疊，蔚為壯觀，她就是藏在紅河的崇山峻嶺之間，四季風景各不相同的綠春縣。

綠春，原名“東仰”，又名“六村”，1958年建縣時，周恩來總理依據境內“青山綠水，四季如春”的特點而親自為其定名。綠春位于紅河州西南部，與越南毗鄰，屬亞熱帶山地季風氣候。綠春蘊藏著神秘古老的哈尼文化，是被國務院確定的哈尼語標準音所在地。這里還是考究哈尼文化的理想基因庫，是世界哈尼族原始宗教圣地。綠春積淀著厚重的民族文化，哈尼人在這里得以繁衍生息，綠春高山峽谷的生活環境是大自然無私的饋贈。

綠春境內黃連山原始森林是國務院批準的國家級自然保護區，多樣的森林生態系統是眾多珍稀瀕危物種理想的棲息地。宋壁石林溶洞群山頂有一年一度的百鳥聚會。百鳥從四面八方飛聚山頂，一聲聲鳥鳴刺破長空。阿倮歐濱景區是哈尼原始宗教文化圣地，哈尼神話嘟瑪簡收成仙升天的地方，是生長遮天大樹和誕生哈尼歷法的地方。二甫邊境美麗的云海，與越南隔江相望，這里常有神韻萬種的日出云海景觀，綿延千里的云海幻境令人神往。大自然賦予綠春的風光遠遠不止這些。

你或許不曾品嘗過這些哈尼美食，但被列入世界吉尼斯記錄的“哈尼長街古宴”你一定早就有所耳聞吧？除了祭祀活動外，熱情洋溢的哈尼人都會把美味佳肴擺到寨子街心，讓來自遠方的賓客享用。

綠春積淀著厚重的民族文化，青山云霧的交融之間沒有過多的喧囂嘈雜和人潮涌動。勤勞淳樸的哈尼兒女盡情享受著大自然無私的饋贈。當你來到綠春，定會被大自然的神奇所感染，會被古樸的民風所吸引，你會因為這座城而愛上這里的人。

山頂之城話綠春

我國的西南地區由于高原多山，最容易出地形奇葩的村落縣城。美麗的云南綠春，它就是中國唯一一個全境都在山頂的縣城。綠春縣城的海拔達1700米，兩側都是陡峭兇險的山崖。深度在400米到800米之間，坡度在40—70度不等，恐高癥人士看一眼便會心驚膽戰。綠春縣無疑是我國各大縣城中一道亮眼的風景線，是人類順應自然的居住奇跡。

60年前，綠春縣城還只是一個“村”，而且還是一個坐落于山梁子上的地勢狹長的村。1958年7月建縣后，縣城才開始從概念性誕生，逐漸發展成一個實實在在的縣城。確切地說，綠春縣城并不是建成的，而是雕琢而成的。綠春縣的四周被森林覆蓋，尤其是當山上起霧的時，整個縣城都漂浮在如夢似幻的云海之巔，就像仙境一樣。是個離天空最近、仿佛伸手就可摘星辰的神仙地方。綠春縣至今未通鐵路與高速，只有省道214線穿越境內。如果遇到雨季長時間下雨，外面的路可能還會出現塌方，此時的綠春縣就更加與世隔絕了。礙于特殊的地理位置，整個縣城的建筑分布細長，沿著山脊修建；最寬處不足400米，最窄處僅40多米。僅有的一條主干道大興街貫穿了整個縣城，是全縣最繁華、人口最多的地帶。縣里的房屋特別是商鋪，都集中在主干道的兩側，并向遠處鋪展開去。綠春縣還有個不常見的景象：整個縣城都沒有紅綠燈。

由于藏于大山深處，這里沒有工廠沒有污染，沒有高樓大廈，沒有車水馬龍，沒有穿梭城市的外賣，只有仿佛還停留在上世紀的簡單生活。整個綠春縣人口約21萬，其中哈尼族占總人口的87.4%，少數民族風情濃郁。近年來雖然當地在開發旅游業，但是由于交通的限制，游客始終不多。來這里的游客會沖著這里最出名的長街宴而來。長街宴一般是在“十月年”的第五天以后，選定一個好日子舉辦。

綠春縣的長街宴從縣城頭擺到縣城尾，有上萬人參加，十分熱鬧。曾經因為辦了2441桌的長街宴而入了吉尼斯紀錄。如果來的時間遇不到長街宴，也可以去縣城里的集市。當地的居民會把自己種植的原生態瓜果蔬菜拿到集市里來賣，就算不買，來逛逛、也能感受到哈尼族特有的風物民情。

綠春縣周邊的景色也值得一觀，有宋壁石林溶洞群、黃連山自然保護區、李仙江等景區；縣城邊上就有個森林公園，免費開放，很適合早晚去散散步。總之，綠春縣不僅擁有著奇特壯美的山頂風光，居住在這里的人們，也對生活充滿了熱情。無論是風景還是人文，都吸引著帶著好奇心的游客們。綠春目前有哈尼、彝、瑤、傣、拉祜、漢六種世居民族，少數民族人口占98.6%，其中，哈尼族人口占總人口的87.8%，是全國哈尼族人口比例最高的縣，所以又被譽為“哈尼山鄉”。

“天下第一宴席”——綠春長街宴

作為哈尼族人口比例最高的縣，綠春長街宴也是最為知名盛大，大規模舉辦長街宴已有10余年，綠春長街宴曾兩次進入吉尼斯世界紀錄。

昂瑪突節是哈尼族人民祭護寨神、拜龍求雨的節日，也是作為莊稼人的哈尼族人們最盛大的節日，節日當天，家家戶戶要做黃糯米、三色蛋、豬、雞、魚、鴨肉、牛肉干巴、麂子干巴、肉松、花生米等近40種哈尼族風味的菜肴，準備好酒，抬到指定的街心擺起來，一家擺一至二桌，家家戶戶桌連桌沿街擺，擺成一條700米多長的街心宴（當地人稱長龍宴或街心酒），這是中國最長的宴席。據有關資記載，象哈尼族這種上千桌、突破萬人的鄉村宴席，別說國內沒見過，就是世界上也絕無僅有。哈尼人為哈尼山區留下一份珍貴的民間文化遺產。

這個中越交界上的小縣城，每年的長街宴席都會吸引好幾萬游客到來。那一桌又一桌美食連成一條長龍，沿著綠春獨有的一城一條街的街道從街頭到街尾擺上豐盛的酒席，彎彎曲曲，蜿蜒似龍。這就是云南紅河綠春的長街宴節上的情形。

綠春長街宴活動是綠春哈尼族傳統盛大的節日，具有千余年的歷史，承載了哈尼族厚重而古老的民族文化，是集宗教、飲食、歌舞、服飾等民俗文化為一體的民間盛大活動。長街宴作為哈尼十月年中的一個習俗，是一個祈福的宴席。每年這個時候，全國各地甚至國外的游客都參加到長街宴中和老鄉們合坐一桌，一起吃飯、聊天、喝酒。這時，不同膚色、不同國度的人，都帶著一種美好的愿望，像朝圣一般來參加一年一度的長街古宴盛會，品宴席上福壽安康的“祝福”美食。綠春的長街宴也稱為“最扎窩黑京宗宗”，是“辭舊迎新”的意思。

長街宴那天，村寨家家戶戶都把自家一年中收獲的果實，做成佳肴，用篾桌擺到寨子腳的“寨門”，擺成長長的宴席，讓全村寨人品嘗。大家相互敬酒祝福，或唱酒歌，或商談村里家里的一些事。擺宴席時，鑼鼓喧天，熱鬧非常，全寨男女老幼穿著節日的盛裝，帶著兒女，扶著老人，從四面八方集攏來入席。入席時，主持人龍頭坐首席，其他人根據男女性別、年齡層次、興趣愛好的不同，自愿組合圍長桌而坐。各家各戶的菜肴上桌時，都先端到龍頭面前，讓龍頭品嘗，接受龍頭的真誠祝酒。龍頭將各家各戶菜肴扒出部份，堆在一起，然后又分發到各處去，這種混合在一起的菜肴，示意全寨人同心合力祭神迎龍來和全寨人共度佳節。

長街宴開始，龍頭率領全寨人高舉酒杯，祝愿來年風調雨順。凡參加宴會的人，第一筷夾各家擺在桌子中央切成小塊的龍豬肉吃下，示意龍已入心，然后再吃其它菜肴。如游人遇上長街宴，人們紛紛讓坐，拉你入席，盛情招待，每年參加長街宴的人數約4000多桌2萬多人，賓主一起吃菜、喝酒、互相祝福，喜氣洋洋。

這里有個習俗，你可以拿著雙筷子一路走一路吃，看見哪家的東西想吃，就可以去夾來吃，于是我們真的拿一雙筷子吃了一次百家飯。但還有另一個習俗沒有問清楚的是只要你吃了人家的菜，就必須和人家干一杯酒，我的天，白酒啊，一路下來我喝了10多杯白酒，暈了。

綠春特產有哈尼族白旺、酸筍煮連殼螺螄、哈尼豆豉等，美味難擋。菜肴很豐盛了，有些是哈尼族特有的，這里的蘸水很美味，用20多種配料制成，只能在綠春吃到哦。大家一起吃菜、喝酒、互相祝福，鑼鼓喧天，熱鬧非常，整條街上一眼望不到邊的宴席一桌接著一桌，全縣男女老幼身穿節日的盛裝，沉浸在歡樂的海洋里。

席間人們借著酒興，搬出各種樂器唱歌跳舞。男女青年酒足飯飽后則相約走進竹林，談情說愛。入夜，酒席散去，青年男女就唱歌跳舞，通宵達旦。這樣的活動要舉行三天三夜。

走進美麗的騎馬壩

騎馬壩坐落在廣袤的中國邊境綠春縣的腹心部位。國家級自然保護區黃連山脈的幾座兩千米以上的主峰，就在騎馬壩境內。騎馬壩是鄉名，這里有哈尼族、彝族、傣族。騎馬壩坐落在原始森林中，四周青山環抱，綠水纏繞，像一個深山閨秀，甜美的睡在黃連山的臂彎里；又像一個待嫁的妙齡少女，端莊、美麗、大方。騎馬壩是一個讓人看了還想再看，去了還想再去的地方。

從綠春縣城出發，到騎馬壩地界后，一路眼晴過度忙碌：時而是田園，時而是村寨，時而是森林，在忽高忽低的野馬跳動般的山路上，各種風光變幻無窮的映入眼簾，爭相向你展示它們的姿色。越往里面，樹林越發茂密，一股股清澈的水從山上淌下。正想著差不多要到騎馬壩了吧，拐完幾道彎，一頭掉進傣家的“福天樂地”。

騎馬壩，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山美、水美、人美。確實如此，騎馬壩之美是看不夠的美，天生麗質，無需梳妝打扮，無需濃妝艷抹，素顏透出自然美，無以倫比。各種鮮花四季常開，鮮艷奪目，芳香馥郁，是一個天然花園。原始森林，群山疊翠，像天上掉下的一塊碧玉，自然景觀秀色可餐；又像鑲嵌在西南邊陲的一顆綠寶石，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騎馬壩的山，俊秀，挺拔；騎馬壩的水，柔潤，清涼；騎馬壩的綠，養眼，潤肺；騎馬壩的茶，香醇，甜美；騎馬壩的花，嬌艷，芳香；騎馬壩的舞，柔情，曼妙；騎馬壩的人，淳樸，善良，美麗，大方。在騎馬壩，總有一杯茶會讓您融化心窩，或清香，或回味，或甜美；在騎馬壩，總有一處風景會讓您為之眷戀，或青山，或綠水；或紅花，或綠葉。青山甜蜜地親吻著綠水，綠水深情地擁抱著青山，譜寫戀歌。

紅花愛戀著綠葉，綠葉依偎著紅花，醞釀幸福。彩蝶飛舞，山花爛漫，四季如春。清晨，薄霧似一縷輕紗遮住了騎馬壩的面容，如同嬌羞的哈尼姑娘；渣嗎河似仙女遺落的飄帶深情地纏繞著騎馬壩的腰身，靜靜地流向遠方。我喜歡站在騎馬壩山巔眺望遠方；我喜歡泡在秀水河里沐浴陽光；我喜歡靜坐林中傾聽大自然的心跳；我喜歡踏著夕陽擁抱黃昏。騎馬壩熱情好客的哈尼族餐桌上擺滿了熱騰騰的情感，哈渣小鍋酒醞釀來世的緣分；生態蜂蜜甜透了日子，甜蜜了笑臉；美若天仙的瑪玉姑娘回眸一笑，如同瑪玉茶香融化心窩；柔情似水的傣族卜哨輕盈的舞步，如同天女散花般婀娜多姿。

旦丁河畔癩蛤蟆與天鵝萬年的深情凝視，述說著不離不棄的愛情故事。騎馬壩，民族文化豐富，節日文化多彩。饌饃吶節的好奇，會讓您蕩滌靈魂；茶王節的邂逅，會讓您魂不守舍。騎馬壩的山，騎馬壩的水，騎馬壩的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超凡脫俗，總是那么美的自然，總是那么讓人流連忘返。

走進騎馬壩，我徹底被這個重重山嶺間躲藏的傣族的村莊征服了。在我的行程中，沒有遇到過如此富有魅力的地方；我的想象范圍內，也沒有出現過如此洗滌心靈的家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