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紅
信息哲學是研究信息源頭、信息加工、信息傳播、信息使用的哲學。[1]在信息哲學的研究范疇當中,信息被視為一種基本元素而非某種知識、意義。信息哲學的發展總共分為三個階段:第一個是探索階段,這一階段發生在20世紀30年代,在艾倫·麥席森·圖靈提出“人工智能”半個世紀后,相關的理論開始陸續出現,如信息論、通信技術、信息革命等,這時“人工智能”也自然而然地進入到人們的視野中,并且受到哲學界有關人士的關注。此后,不斷有相關的著作問世,如斯洛曼1978年出版的《哲學的計算機革命》[2]。第二個是徘徊時期,這一時期的信息哲學在哲學和科學領域中搖擺,無論是在哲學界還是在科學界,對于“信息哲學”及其未來發展都沒有充分準備,而這一時期產生的一些有價值的研究成果,仍舊局限于既定研究專業,例如計算機倫理學等,信息哲學仍被視為一種“方法論”,在這一階段亦被其它領域接受吸納。第三個是確定階段,這一階段是20世紀的80年代末,這時的信息哲學得到了學術界認可,80年代中期的哲學界對于“信息哲學”概念及其深刻內涵有了充分認識,而且確認“信息哲學”理論和方法論的重要價值意義[3]。
信息社會的出現不僅改變了世界的經濟結構、政治結構,而且也極大地改變了人們的思維方式和哲學觀念。信息作為全新的范疇,不僅論證了物質存在方式的實在性,而且還打破了傳統哲學中關于存在領域的舊序,它給哲學帶來一種新的整體性變革。存在是哲學領域最基本的范疇,對“存在”的不同解釋,直接關系到哲學派別的劃分。在傳統哲學中,整個世界被劃分為物質和意識兩大領域。如果把物質界定為客觀實在,也可以說是在它之外的意識、精神則是不實在[4]。當信息這個現代科學范疇被揭示出來,并賦予它新的哲學意義時,就很難說清楚信息屬于物質,還是屬于意識,因為不同的哲學流派自然對于信息有著不一樣的見解,有的人把信息歸于物質,有的人把信息歸于精神,還有的人既沒有把信息歸于物質,也沒有把信息歸于精神,而是打破了以前固有的思維,重新以一種嶄新的角度來理解信息,把信息看作一個全新的世界,不同于前兩種的對獨立性的否定,這個全新的世界有其自身存在的獨立性。除此之外,這最后一種的理解又有不同,大體上有兩種:一種是把信息與物質和精神并列了,另一種是把信息擴大了。前兩種的理解給出了具有新意的闡釋,第三種理解改變了存在領域的傳統劃分方式。自1980年起,對于信息哲學的研究就從未斷過,截止到目前,信息哲學的研究已經成體系了,但有些理論還不能成立,比如“客觀的都是實在的”,其實這個理論并不成立,因為客觀的不一定都是實在的,比如海市蜃樓,也比如彩虹,它們都是一種自然現象,都客觀存在,但它們并不是實在的,除了這些其實還有很多例子,因為世界上存在的事物太繁多也太繁雜。因此,它們的聯系也錯綜復雜,比如事物之間的相互映射等,事物映射的東西雖說是客觀的,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它卻有不實在的性質。此外,不僅是物質,就連精神世界也有其不實在的性質,因此,可以把它們歸到一處,歸到一個領域里,統稱為“不實在”或“虛在”。所謂“虛在”也就是說,如果說根本就沒有“客觀實在”,那么,是否就可以說有“客觀虛在”的存在?是的,回答是肯定的。這里講的“客觀虛在”也應該是個相對范疇,同樣存在一個“不能同時走過同一條河”的問題。第一,對于事物、物質的運動來說,只有歷史和未來而根本就沒有現在,這是造成沒有“客觀實在”而只有“客觀虛在”的一個重要原因。換言之,一旦人們認識到有“客觀實在”的存在,它已經變成具有歷史意義的“客觀虛在”了。反之說明,只有尚未發生的事物、物質才有成為“客觀實在”的可能,一旦發生那它同時就演變成“客觀虛在”,這是由物質的運動決定的。第二,“虛在”不等于不存在,更不等于“一定存在”。這是由于里面加入了時間和空間變化的因素。當然,這也不是說空間、時間就是一種物質,而是說物質的運動需要一定的空間、時間,所以使所謂“客觀實在”均變成了“客觀虛在”。這樣一來,凡是存在的就屬于“客觀虛在”的范疇了。不管是存在方式還是狀態,都與實在的世界相一致,如果這樣來看,就可以把實在世界稱為直接存在的世界,把不實在世界稱為間接存在的世界,那么可以由此得出直接與間接的關系,也就是說,間接存在是直接存在的反應。因此,間接存在的信息從某方面來說,就是直接存在的信息。馬克思、恩格斯總是一再告誡人們“自然界中沒有不變的范疇和關系”[5]。辯證唯物主義是一個開放性的哲學體系,這種本性也就要求自己能夠吐故納新,不斷同化外界的適宜信息,不斷更新,不斷沖破自己舊有的界限。馬克思主義哲學也要隨著現代科學技術、科學理論和科學方法的發展,而不斷開拓和充實,這才是馬克思主義哲學辯證的真實顯現。
信息范疇的出現,證明信息不僅是一種存在,而且還能創造財富和巨大的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人們的主觀精神也是一種信息,但它是一種已經被改造過的主觀信息。可見,在物質和精神的范疇中,都有信息的意義。在物質和精神的關系上,是信息起著媒介和走向的作用,因為物質和精神也同其他物一樣,進行各種不同的信息交換[6]。
聯系和發展這兩者客觀地揭示了物質世界的本質特征,但物質世界是如何聯系的?僅僅通過唯物辯證法的三個基本規律及其基本范疇來完成的嗎?顯然是完全不夠的。信息同物質、能量一起構成了現代文明的三大要素,物質給人類提供了生活資料,能量向人類提供了發展的能源和動力,信息奉獻給人類的則是知識、智慧和力量,在這三大文明要素的相互交換中,信息存在于一切事物之中[7]。
宇宙中各個事物之間都存在著普遍的聯系,那么在這種聯系的狀態下,它們不可避免地存在著信息的相互反應和相互反饋的現象。信息能夠反映出事物的各種形態,然而不管是什么事物,它都有一個普遍的規律,那就是規律性、有序性越強,那么自然它的組織性也就相對的更好,相對它的信息形態也就更加豐富。由于信息的這種特性,在現實社會生活中就不可避免地會出現跨學科理論的現象,也就是交叉學科,因為多種學科信息的相互映射,也更加確切地證實了物質世界的普遍聯系。
二元論一般認為思想精神和外在的存在是兩種不同的東西,舉個簡單的例子,他們認為人是有靈魂的,同時還有一個身體。這就是典型的二元論看法,也就是不徹底的唯心主義看法,追根溯源,去尋找萬事萬物的本質,持有二元論觀點的人就會找到兩個東西,同樣都是宇宙萬物的本源創始。比如說,所謂的思想精神和外界實體實物的客觀存在。二元論的人會認為這兩個東西都是世界的本源,也就是說二元論的人會認為人的思維思想精神和外在的物質世界是完全兩個東西,是相互割裂的,是不能相互聯系的,或者是在某些程度上是可以互相聯系,互相認識的,但是在高維度上還是兩個東西,是互相割裂的。這就導致一個問題,持有二元論觀點的人會承認意識,不能完全認識物質,或者是意識完全不能認識物質。根據目前的情況來看,一元論是比二元論更為先進的,更為普遍的一種認識。不過,包括中國傳統文化中也夾雜著很多二元論的觀點,而可知的途徑又是實踐的,當沿著上述的理念原理去探究時,就會發現主體與客體之間的相互作用,似乎缺少什么東西,也就是說,在關于認識問題理論中的理解上,還僅僅停留在主體和客體的相互作用上,這仍然是遠遠不夠的[8]。現代科技在飛速發展,現在的信息也在飛速地更新換代,而正處于這個現實生活的人們發現,在主體和客體之間,這兩者的關系并不是直接的,那么 “相互作用”的中介又是什么?
在主體和客體相互作用的過程中,第一個中介環節是客體信息。就現在的銀河系中,各個星球之間存在各種形式的場,各個星球之間的聯系則是中介物體通過這個場來相互聯系,相互傳遞信息。主體和客體雖然沒有直接進行聯系,卻存在著中介物質傳遞信息的間接聯系,而這個中介的“場”就成為產生那個物體的信息載體。真正進入人們感知系統的是客體信息,不是什么具體的物體。例如人的五官感受如聽覺、嗅覺、味覺等都是由客體的振動或輻射而形成分子場,所以這些形式各異的場僅是客體的某些方面的信息的載體,絕不是客體本身。
第二個中介環節是主體自身神經基礎。每個人對同一對象的同一方面的信息進行感知和加工處理并不完全相同。人們的感知思維過程,還必須借助于神經生理結構本身的運動才能展開。
第三個中介環節是主體建構起來的認知結構(本身就是信息)。這個認知結構包括思維定式、情感、意志、審美等因素。這種認知結構是感性經驗的信息和理性創造的信息的凝結。由于個人認知結構上的差異,對接受客體信息的感知和加工也就不同。例如,眼、耳、鼻、舌、身等這些人們的感覺器官[9],由于它們的感受器的神經生理結構的不同,使得它們的運用如視、聽、嗅、味、觸等感受也不一樣。不一樣的生物都有著不一樣的生理結構,它們之間都存在著巨大的差異,而人與動物的神經系統和感知能力更是千差萬別。除此之外,人與動物的精神活動也有著一段差距,并且如果從人的神經系統來看,不管是感受器,還是腦皮質,每一個人都不一樣,雖然相似,但絕不相同。
第四個中介環節是主體認識的物化手段。所謂物化,其實就是人向物轉化,主體認識的物化手段就是說,事物并不是隨隨便便就向人們呈現出它自身存在的真諦,所以,如果人們要了解和認識事物就要根據每個事物的特性進而尋求與其相適應的方式,這樣才能找到特定的事物的自身的存在的真諦[10]。
哲學是精神上的精華,在信息發達的當今社會中,信息哲學是體現了這個時代精神的精華的哲學,并且對于當今社會還有著深遠的影響。
首先,是思維方式的影響。自近代以來,有三種重大的變革,一次是科技革命的變革,改變了人們的生產方式,從農業走向工業。第二次革命是電氣化的到來,使人們告別了黑暗。第三次革命是互聯網人工智能的出現,把世界聯系起來了。這些革命轉變了人們的思維方式,實現了信息思維的最后轉變。
其次,是行為方式的影響。人們思維方式的轉變隨之而來的就是行為方式的轉變,人們不再局限于手工和機器的使用,而是充分利用高科技來為人們更加便利快捷地服務,辦事效率也隨之大幅提高,最明顯的就是人們的日常生活的變化,如電話、電視、電腦、移動手機的使用等。
最后是生產方式的影響。隨著社會的不斷發展,信息哲學對社會的生產方式也有一定影響[11]。首先,作為信息社會生產力的內核要素的勞動者的主體,應是具有較高科技知識和專門技能的知識型、信息型、創造型勞動者。這時,勞動者的任務主要是設計、編制工具系統的硬件和軟件系統,以及對工具系統進行監控和管理。作為信息社會生產力的內核要素的勞動對象,將會比之前一些階段上的勞動對象的范圍更為廣泛。如果說,之前一些階段的生產活動,更多只是在一般物的宏觀結構的層次上進行直接性的手工或機械的加工改制的話,那么,在信息社會生產力的條件下,隨著納米技術的成熟性發展,人們將會借助于智能機器體系進一步深入到一般物的微觀結構的層次上,進行直接性的加工改制,而生物遺傳工程技術的發展則使人們能夠通過基因拼接、重組、克隆的方式來優化動、植物,乃至人本身,甚至會創造出人們希望的新的動、植物品種,乃至超人。這一切都將從根本上改變傳統的農業生產、工業生產、人自身生產的方式和面貌。信息社會的未來發展,將會從結構信息處理的一般性理論和技術出發,極可能把對物質結構的加工處理和對觀念、知識結構的加工處理在智能機體系中統一起來,把對無生命體結構的加工處理和對生命體結構的加工處理,在智能機體系中統一起來,把對生命的遺傳基因結構的加工處理和對生命體表現型結構的加工處理在智能機體系中統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