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柳絮里的詩意

常小仙

春暖花開時，也是楊柳絮紛飛的時節。前不久，中國天氣網推出“2 0 22楊柳絮預警地圖”，預報各地區楊柳絮“雪”飄的時間和程度，幫助過敏人群提前做好防護。今天，有很多人對楊柳絮感覺不適，不過，在古代，楊柳絮卻是一種充滿詩意的存在。

唐代詩人韓翃在著名的《寒食》詩中寫道：“春城無處不飛花。”詩里所飛的“花”，就是楊柳絮。

宋代大詩人蘇軾在《東欄梨花》詩中也寫道：“梨花淡白柳深青，柳絮飛時花滿城。惆悵東欄一株雪，人生看得幾清明。”宋代詞人賀鑄更是在《青玉案》詞里寫：“試問閑愁都幾許？一川煙草，滿城風絮。梅子黃時雨。”把沸沸揚揚的愁思，比作滿城飄飛無窮無盡的楊柳絮。

楊柳絮潔白、輕盈，風一吹就翩翩起舞，這樣的形象，有人覺得它沒有根基，命運漂泊不定，比如《紅樓夢》里的林黛玉：“粉墮百花洲，香殘燕子樓。一團團、逐對成毬。飄泊亦如人命薄，空繾綣，說風流。草木也知愁，韶華竟白頭！嘆今生、誰舍誰收？嫁與東風春不管，憑爾去，忍淹留。”有人覺得它自由自在，大可施展人生抱負，比如《紅樓夢》里的薛寶釵：“白玉堂前春解舞，東風卷得均勻。蜂圍蝶陣亂紛紛。幾曾隨逝水？豈必委芳塵？萬縷千絲終不改，任他隨聚隨分。韶華休笑本無根。好風憑借力，送我上青云。”

楊柳絮在古詩詞中多是正面的形象，但也有詩人發出新聲，比如唐代大詩人韓愈的《晚春二首·其一》：“草樹知春不久歸，百般紅紫斗芳菲。楊花榆莢無才思，惟解漫天作雪飛。”因為“無才思”三個字，后人做了很多猜想，覺得這首詩好像是在諷刺那些像楊絮一樣輕薄、不學無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