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篇講述在艱苦卓絕的日子里,人民群眾團結一心,眾志成城,頑強對抗日本帝國主義侵略的小說。
人的一生會有這樣或那樣無數次選擇,但在關鍵時刻的一兩次選擇,將定義這個人是怎樣一個人,甚至決定人的一生。老易作為一個有著高超廚藝的廚師,他的生活應該不會比一般人差。可是,他卻選擇了另外一條路。有人說他革命,有人說他抗日,還有人說他立場堅定。其實,從小說本身來看,老易只是一個有良知的好人而已。作者說,他對老易這個人物,開始把握不準,但他感覺到了老易這個人物的可貴之處,他想寫,卻又找不好角度,非常困惑。對于這個為人仗義、情商高,且極富傳奇色彩的人物,在他心里一放三十年。終于,在創作了幾篇其他小說之后,突然領悟,老易的一生,雖未參加任何組織,但他在共產黨員“猴爺”的引導下,一步步堅定革命信念,人性的光芒分外奪目。
當然,這也是一部關于記憶的小說。作者出生于亳州利辛縣王市,一座非常有特點的千年古鎮。那些埋藏于歲月深處的傳說故事,以及幾代人的經歷和悲歡離合,讓那些確定與不確定的記憶,經過歲月發酵和勾兌變得辛辣醇厚,成為小說基底,也成為小說的創作源泉。有故鄉記憶的人是幸運的,記憶從來都是主觀的,有選擇的。作者的聰明之處在于抓住了人物,抓住了事件的真諦,展現出共產黨人最打動人的精神氣質,于是,小說便有了靈魂。隨之,那個給小鎮留下許多謎團,神龍見頭不見尾,吊人胃口卻又豐富人們想象的老易和猴爺等幾個主要人物,抖落一身塵埃,從歷史中、從作者的記憶深處走了出來,站到臺前,成為小說主角。
小說有明暗兩條線,非常清晰。明線寫廚師老易開飯館的故事,暗線寫的是以“猴爺”為主的中共地下工作者和日寇的殘酷斗爭。應該說,老易這個人物形象鮮活、真實,且正直正義。雖然他不是共產黨員,但是,他知道,共產黨員“不惜舍生忘死,都是為了國家,為窮苦百姓,走得是正道。”有一種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的精神,抵御外侮舍我其誰的氣概和不屈不撓任勞任怨的堅韌,所以他利用自己的身份,在暗中幫助并積極為“他們”做事情。作者對主人公精神的成長歷程刻畫得細致生動,讀者在閱讀小說時,則充滿了真切的代入感,生動的故事和矛盾沖突,使小說具有戲劇作品的現場感。
小說分為上下兩個部分。尤其是最后一部分,作者越寫越精細,越寫越清晰,越寫越明確,宛如揭開層層面紗,一點點顯現出人物的真實面容。全篇人物形象鮮活真實,諸如猴爺、老粗腿、歪筐、馬云嶺、朱鄉長,等等。在與每個人的交集中,在每個事件的進展中,主人公內心有了潛移默化的改變,對生活、人性、情感,乃至整個人生都有了全新的思考和認知。隨著精神高度與深度的擴展,主人公漸漸明白了,一個人的一生中除了個人小事,還有太多更莊嚴、更重大的責任與使命。
小說是敘事性藝術,它不是現實卻勝似現實。尤其寫戰爭年代的故事,更需要非同一般的敘事本領,這是寫作需要,更是一種表達方式。因為,好的小說讓人思考,思考那些隱藏的本質、隱忍的情緒和如煙的往事。
每個人物形象都是鮮活的生命。小說再一次啟示我們,撰寫戰爭年代的故事,一定要樹立昂揚向上的主題,并圍繞主題展開故事,展示人物的內心世界,展示人物崇高的精神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