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生活，中國樣本\"

摘要：本文聚焦新時代高品質人居環境需求，對人居環境空間的內涵與外延進行分析。針對由工業文明的\"空間生產\"模式引發的地方獨特性缺失、具身體驗性匱乏、自然真實性改變的問題，以及因此造成的環境空間的同質化、視覺化與虛擬化的困境，以空間\"三元論\"的視角，梳理出\"注意力\"\"有溫度\"與\"可持續\"的新時代人居環境新需求；以北京昌平溫榆河\"未來智谷\"公園的設計建設為依托，導入主題敘事設計策略來構建良好的生態與生活環境；以\"碳中和\"為主題，通過空間敘事、生態具身與智慧交互的場景環境營造，實現從\"風景\"到\"場景\"的觀念轉換，打造一個文化養成、身臨其境與虛實共生的場景化未來人居環境示范基地，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健康和諧發展提供一個中國樣本。

關鍵詞：空間生產空間三元論分子美學碳中和主題敘事

20世紀70年代以來，在全球化、工業化和信息化的推動下，西方工業社會不斷由傳統的\"空間中的生產\"轉向\"空間的生產\"[1）o空間的生產是人類不斷開拓、占據、改造、使用自然空間的過程，這種工業文明下的\"空間生產\"模式的普及不僅破壞了生態平衡，更造成了人類的各種空間生存困境，比如資源消耗以及疾病、災害等，同時還導致了一系列社會矛盾的產生。此外，超過了自然環境承受限度的人類活動還造成了一系列全球性的生態危機，這說明地球已經難以支持工業文明的繼續發展，需要開創一個新的文明形態來延續人類的生存，這就是\"生態文明\"。生態文明絕不是單一的自然環境的生態保護，而是基于解決綜合性的環境難題， 以重新構建人、自然與社會共生發展的未來文明形式。如果說農業文明是\"黃色文明\"，工業文明是\"黑色文明\"，那生態文明就是\"綠色文明\"。作為人類活動的\"容器\"，新時代人居環境的建設與發展將極大豐富與拓展生態文明的語義內涵，并成為生態文明建設的重中之重。

一、建設生態文明的人居環境面臨工業文明的\"空間生產\"困境

持續了約三百年的工業文明以人類征服自然為主要特征，在推動人類文明進程的同時也引發了系列環境危機。如今，局部的環境應對策略已經無法解決全球化的環境危機，于是人們在反思空間生產實踐的過程中，提出了新型的生態保護策略，如1992年的《聯合國氣候變化框架公約》、1997年的《京都議定書》和2016年正式實施的《巴黎協定》。它們是人類歷史上應對氣候變化的三個里程碑式的國際法律文本。我們需要注意的是，人居環境是個\"三元空間\"氣即自然環境、社會環境以及體驗環境三元共構的空間。生態健康的自然環境只是高品質人居環境的物質基礎，而高品質人居環境的建設更多面臨的是社會、文化以及身心體驗等層面的精神需求困境，所對應的是同質化、視覺化和虛擬化三個方面的工業文明\"空間生產\"困境。

人居環境地方獨特性的缺失導致了同質化困境，即空間被非領土化，失去了其原有的文化價值和意義。不同的地方、人群所發展的文化都應該是獨一無二的，但空間生產模式的全球化使同質化的空間產品正在被機械地復制生產，\"在地\"的獨特性逐步消失，從而也就失去了我們賴以生存的多樣性文化空間。

人居環境具身認知性［3］的匱乏導致視覺化困境，即隨著科技的發展，視覺的\"統治\"范圍進一步擴大，人們逐漸開始滿足于投射在視網膜上的世界的表象，很少去親身體驗真實世界的存在。與身體的其他知覺相比，視覺雖是人類認識和改造世界的一個主要途徑一人類獲取的信息70%至80%來自視覺，但人類形成記憶的70%則來自具身體驗。如若鋪天蓋地的影像一直充斥在人們的生活中，人居環境的空間生產也都過多考慮視覺的需求，就會在某種程度上形成一種\"去身體化\"的視覺環境，從而不斷地去除\"在場\"的具身認知體驗性，導致人類對其居住環境本該有的深刻、全面的記憶變得稀缺，最終陷入一種視覺化的困境。

人居環境自然真實性的改變導致虛擬化困境。在信息時代，萬物皆可信息化，網絡信息技術的突飛猛進極大促進了虛擬空間生產的發展，使得越來越多的信息虛擬空間開始取代物理現實空間，即法國哲學家亨利·列斐伏爾（Henri Lefebvre ）認為的空間生產抹殺了自世界遷移，人類也幾近成為現實與數字的\"兩棲物種\"。虛擬環境空間的具身交互與沉浸體驗技術的發展加深了人思維的表象化，這使得人居環境的\"本質\"不再那么重要，從而也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人的存在意義。

因此，針對上述狀況，為建設生態文明的人居環境，在應對現實環境問題的同時，人類也應積極尋求更為有效的新途徑，以應對人類生存發展的無限精神需求與有限現實環境之間的矛盾。

二、從\"風景\"到\"場景\"——公園空間生產的新需求

空間在其本身也許是原始賜予的，但空間的組織和意義卻是社會變化、社會轉型和社會經驗的產物。

——愛德華·蘇賈

公園，一般是指政府修建并經營的作為自然風景觀賞和公眾休息游玩的公共區域，其本質是一種滿足人類自然性需求的物質空間。隨著當代社會發展的非物質化［4］趨勢的發展，人類生活需求逐步向馬斯洛需求金字塔旳頂部升級，生態文明語境下的公園空間生產也需要向非物質社會視角的轉換，實現從以\"物\"為中心向以\"人\"為中心的觀念轉換，也即從\"風景\"的觀看轉化為\"場景的體驗。

根據\"可提供性（Affordances）理論\"［7），人的知覺就是環境刺激的直接產物，環境客體的這種功能特征就是\"可供性\"，它意味著人和環境的互補性。因此，\"場景\"作為一種環境客體， 將對人們行為方式的養成起著重要作用，即事物向我們\"提供\"了某種行為體驗，比如門把手\"要求\"被轉動，椅子\"邀請\"我們坐下來休息等。場景體驗的關鍵是通過\"分子美學\"理論在環境空間中組合各類\"舒適物\"也從而自然觸發人們與之相適應的行為，獲得在場經驗以及空間的深刻記憶。因此，以\"人\"為中心的公園環境生產，若要滿足人類非物質化的高品質生活需求，其核心的任務是需要圍繞主題的\"舒適物\"系統營造能夠吸引注意力的、有溫度的、可持續的場景化環境。

（一）以\"文化養成\"助力\"注意力\"的公園環境空間生產需求

隨著我國生態文明的建設與發展以及人們生活水平的提高，去公園已經成為人們休閑生活的重要組成部分，因而公園建設的數量、面積以及品質都有顯著提升。如今，\"去公園\"的需求已經升級為\"去哪個公園\"，可見有價值的不再是眾多信息，而是\"注意力\"。然而，想吸引人們的注意力，公園就需要具備地方獨特性。因為通過合理利用場地特征所設置的諸如森林、湖泊、步道、花海、廣場、樂園等，通常都屬于公園的同質化物理要素，所以關鍵要通過賦予公園與眾不同的主題文化特征來構建能夠吸引\"注意力\"的要素。由此，筆者認為以\"文化養成\"的\"地方獨特性\"環境能夠有效破解同質化困境，助力公園環境空間\"注意力\"需求的生產。

（二）以\"環境美育\"助力\"有溫度\"的公園環境空間生產需求

當我們注視某個人的時候，往往會下意識地將其當成我們觀察的客體，這其實也是我們否定對方主體性并把對方物化的過程。而將這樣的注視關系和過程中的主體替換為人與公園空間時，也是同樣的道理。原有的以\"物\"為中心的公園空間以風景的觀賞為主，因此也屬于被物化的客體，從而缺乏一種非物質社會需求的人性溫度。公園環境若要從具有看得見的風景與看不見的生態升級為同時能夠感受到溫度，需要強化環境空間的具身認知性。列斐伏爾將美學和藝術中體現人文關懷的手法作為消除資本主義物化現象的手段。他指出，空間生產導致時空壓縮，引起了空間矛盾，而要緩解或解決這一矛盾，就必須從改造身體空間開始，并以藝術的方式喚醒身體的本能。新時代的公園環境是人的身體性的延伸。在這種語境下，公園的環境應該實現\"人境一體\"，成為以身\"體\"之、以\"心\"驗之的心流［10］空間。因此，筆者認為以環境美育為目標的\"具身認知性\"環境能夠有效破解視覺化困境，助力公園環境空間\"有溫度\"需求的生產。

（三）以\"數據平臺\"助力\"可持續\"的公園環境空間生產需求

在這個萬物皆可信息互聯的時代，碎片化的海量數據信息使人很難對一事物保持長期可持續的關注與參與。一個引人注意、有溫度的新型公園環境空間想要長期被人們所關注，就要保持可持續的良性活力發展，其核心是如何在可持續的自然生態系統之上實現社會生活系統的可持續發展，以及形成將公園環境建設、使用與管理的全生命周期串聯起來的運營概念。傳統公園是建設、使用與管理三方面\"弱\"關聯的公共空間，很難滿足可持續的新需求。但通過虛擬與現實數據平臺的構建，助力虛實共生的智慧交互場景，實現線上線下日常生活的深度嵌套，可以使公園環境成為人們日常生活方式的生產地與發生場，從而有效地破解真實與虛擬對立的\"虛擬化\"困境，助力公園環境空間\"可持續\"需求的生產。

三、新需求視角下碳中和主題公園敘事設計實踐

（一）實踐項目概況與設計方法

北京溫榆河公園位于北京市中心城區東北部溫榆河與清河兩河的交匯之處，規劃面積30平方千米，是北京最大的\"綠肺\"。該公園具有\"生態、生活、生機\"的內涵理念，集生態涵養、生境修復、蓄滯洪水的功能于一體，兼顧文化、休閑、體育等多個項目，形成了水綠融合、生物多樣、生態惠民的大尺度生態空間。

溫榆河公園因地處朝陽、順義、昌平三區交界，由三區共建，筆者以下主要論述地處昌平區的部分公園的設計。地處昌平區的部分為溫榆河公園\"未來智谷\"區域，面積約4.8平方千米。作為規劃中的溫榆河公園20景中的一景，\"未來智谷\"場地的地勢平坦、水體缺乏、綠化種類單一、特色不顯著，且其中有數個高壓線塔以及一個污水處理廠。因此，如何滿足溫榆河公園整體的規劃定位以及突出未來科技城的在地特征，同時能夠呼應上述新時代公園空間的新需求，成為此次設計任務的指導思想。在此背景下，基于公園綠地生態本底的\"主題敘事設計\"[11]的場景環境空間生產策略成為有效的設計方法，也成為規劃設計師、建設者、城市管理者的共識。

2020年9月22日，習近平總書記在第七十五屆聯合國大會一般性辯論上發表重要講話時強調：\"中國將提高國家自主貢獻力度，采取更加有力的政策和措施，二氧化碳排放力爭于2030年前達到峰值，努力爭取2060年前實現碳中和。\"\"碳達峰\"與\"碳中和\"是中國在新時代高質量發展的戰略部署，是一場廣泛而深刻的經濟社會系統性變革，將促使人們向綠色生活方式轉變。以此為契機，筆者將結合新時代公園環境的新需求、溫榆河公園的整體定位以及未來科技城的場地特征，聚焦2060年實現碳中和時的未來生活方式，以\"碳中和\"作為昌平區未來科技城區域的設計主題，以公園作為科普傳播與體驗的平臺，實現人們在碳中和語境下對綠色生活方式的認知、體驗，為人類在未來養成綠色生活方式提供一個\"中國樣本\"。

（二）主題敘事設計策略的導入

將主題敘事設計策略導入環境空間生產中，就會形成主題環境設計策略。該策略的基本設計原理是，首先根據確定的主題來編寫故事內容和實現主題設定，即針對公園游客的特性選擇適合的空間形式語言，在特定的環境中用這種語言將故事敘述出來，從而形成一個個環境場景系統。其次，從美好生活需求的廣度切入，將策劃、寫作、設計、運營以及項目管理等內容融于一體，運用合適的多元感官、形式語言、媒介在一個空間內塑造場景、制造體驗， 以完成主題的轉譯與營造。

主題的設定就是確定主題并以此為中心策劃書寫出敘事文本的過程。在此次\"碳中和\"主題公園的敘事設計實踐中，先通過集合生態、藝術、科技與運營領域的專家進行需求定位， 再通過頭腦風暴、關鍵詞提取、思維導圖等方法步驟，以\"碳中和\"為主題，構建一個由\"碳\"的世界、\"中\"國力量以及\"和\"諧家園組成的敘事文本，將眾多碳中和的專業知識信息，創造成一個個能夠口口相傳且與日常生活息息相關的故事，形成了一種通俗易懂的生活化語境。

在完成主題的設定，即形成敘事文本之后，就進入主題的轉譯環節。\"碳中和\"主題的轉譯是指從\"敘事文本語言\"到\"圖形空間語言\"的轉換，也就是運用空間語言構建生活場景，將\"離身\"的知識轉化為\"具身\"的體驗。主題轉譯的關鍵是以色彩、形式、符號三種圖形空間語言，結合公園環境要素，將主題設定的抽象敘事文本轉化為能為人所感知的系列具象空間場景，也即文本空間化的過程，從而為\"碳中和\"的知識轉化為在場的身體經驗提供了可能。

在完成主題的轉譯，即將敘事文本轉換成空間形式之后，就進入了主題的營造環節。\"碳中和\"主題的營造是生態、藝術以及科技手段合力的結果，即建構\"碳中和\"的科普知識系統、

如何保持公園的風貌特征，即運用公園環境的組成要素來作為主題內容的載體，而非其他環境要素和營造手段的直接轉移。主題營造階段的設計還有一個重點環節，就是\"運營\"的思維在主題設定與轉譯環節的平行思考，使主題的營造不只是一個\"空間\"的營造，而且也是一個可持續的\"時間\"營造。

四、\"碳中和\"主題公園空間生產的價值與意義

由主題敘事設計策略營造的北京昌平\"碳中和\"主題公園，針對\"注意力\"\"有溫度\"以及\"可持續\"的新時代公園的新需求，打造了一個集空間敘事、生態具身以及智慧交互于一體的綜合生活環境，表現出與眾不同的獨特風貌。2021年9月280，公園的一期工程正式開園，其影響力迅速從北京擴展至全國。該工程除受到電視節目及央視新聞等多家新聞媒體的綜合報道外，也不斷受到來自各行各業的人們的參觀與學習，成為新時代公園環境建設領域的一次突破性自主創新實踐，反映出不同于以往空間生產模式的價值與意義。

（一）公園環境空間敘事場景構建的價值和意義

碳中和主題公園不再只是工業文明時代環境被破壞后的補救性建設，也不只是助力人們城市生活閑暇之余對其自然性釋放的場域，而是追尋不一樣的人生體驗的\"劇場\"。針對以往人居環境地方獨特性缺失而造成的同質化困境，\"碳中和\"主題公園可通過集合由主題\"舒適物\"構造的敘事空間來凸顯空間差異，有效吸引大眾的\"注意力\"，改變日趨同質化的公園空間產品特征。通過以\"碳中和\"為主題的敘事空間，人們可以以自己的方式參與到\"碳中和\"相關文化知識的認知與體驗場景中，獲得不一樣的空間感受，為生活增添更多幸福感和愉悅感。通過對一個個\"碳中和\"敘事場景的體驗， 人們能夠逐漸養成良好行為和新的生活方式。隨著開園與游客的參與和傳播，公園迅速通過獨特的視覺效果而成為知名網紅打卡地，并由此成為一個顯著的地方標志。

（二）公園環境生態具身場景構建的價值和意義

\"碳中和\"主題公園以構建反映人類保護地球環境的\"大地藝術\"一生態場景，以及與衣、食、住、行、用等相關的未來生活場景來引導人們的行為與認知，將\"離身\"的\"碳中和\"與環境健康的知識通過藝術與生活場景的營造，形成身臨其境的具身體驗記憶。由此，\"碳中和\"主題公園也由一個提供環境健康的空間升級為一個環境美育的空間，從而實現了非物質社會基于\"產品硬件系統\"之上的\"服務軟件系統\"的構建，消除人與環境主客體的邊界，使人與環境成為一個生態整體。這種環境空間的生產將更多聚焦人的心流體驗，充分發揮場景營造的美學意義，讓人能夠將自身的成長與環境的美學意義融為一體，在環境健康的基礎上形成一個生態美育空間。

（三）公園環境智慧交互場景構建的價值和意義

隨著虛擬交互技術的進一步發展，實現產品功能超級化的媒介可能不再只是電腦與手機，也可以是人們日常生活的公園環境空間。\"碳中和\"主題公園在生態與敘事的場景之上， 建立了一套虛實共生的、以\"碳積分\"系統為基礎的智慧交互場景。人們可以通過手機軟件， 結合現場的各類智慧設施，連接到公園的\"碳中和\"生活系統。這樣，其在公園內的\"碳中和\"綠色行為都可以轉化為相應的碳積分。通過碳積分的兌換，在公園內可以實現諸如太陽能手機充電、氫能自行車租賃以及運動場地的使用等未來生活方式。虛實共生的碳積分系統不但實現了人類日常生活與公園環境的深度嵌套，激發形成了各種新的生活方式，還通過未來生活方式引導實現了公園空間秩序的構建，實現了人與公園環境一體化的\"可持續\"共同發展。

五、結語

在\"孟母三遷\"的典故中，我們可以感受到人居環境的重要性，尤其是其中人文社會要素對人格養成的重要作用。古時文人也不斷通過詩詞歌賦、山水畫與傳統園林等媒介來設想理想的幸福生活與人居環境。如今，隨著信息技術革命的深入，人們的生產、生活以及整個社會的結構正在發生巨大變化。一部手機可以串聯起全世界，而世界正在被各種算法和符號所重構，逐步走向異化。在加速流動的信息化時代里，資本、信息、技術在全球流動，\"流動性\"成為信息時代最突出的特征，成為塑造人們生活場景的重要支配力量。\"流動性\"也打破了地域間的隔閡，使全球不同地域間、虛擬與現實間的界限變得模糊。全球化的發展造成了時空的壓縮，使我們成為生活在同一環境里的命運共同體。從\"孟母三遷\"到\"元宇宙\"，人們在適應環境到改造與創造環境的過程中從未改變的就是美好生活的\"容器\"一人居環境在人生價值實現上的作用與意義。北京\"碳中和\"主題公園通過構建未來生活場景環境來引導未來生活方式，不只為新時代生態文明環境的探索與建設提供了一種范式，還將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健康和諧發展提供一個行之有效的\"中國樣本\"。

注釋：

[1]法國哲學家亨利·列斐伏爾將空間引入馬克思的生產理論中，認為空間是帶有意圖和目的地被生產出來的，就如任何商品生產一樣，是一個人造的產品。

[2]三元空間即感知的空間、構想的空間和體驗的空間。參見：列斐伏爾.空間的生產[M].劉懷玉，譯.北京：商務印書館，2021：19.

[3]具身認知（Embodied Cognition）也稱\"具體化\"（embodiment），是心理學中一個新興的研究領域。

\"具身認知\"理論重視人的身體感受，強調了身體和環境在認知過程中的重要作用，認為\"認知\"是包括大腦在內的身體的認知。

[4]所謂非物質社會，即數字化社會、信息社會或服務型社會。參見：第亞尼.非物質性主導[M]〃李硯祖.外國設計藝術經典論著選讀.北京：清華大學出版社，2006：124-132.

[5]王國彬，唐方.從主題敘事到設計革命——新時代設計助力幸福生活的策略方法研究[J].中國藝術，2022（3）：49.

[6]西爾D A，克拉克T N.場景：空間品質如何塑造社會生活[M].祁述裕，吳軍，等，譯.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19：19.

[7]JAMES J. GIBSON.The Ecological Approach To Visual Perception [M].Hove， East Sussex：Psychology Press，1986：127-143.

[8]同[6]，第42頁。

[9]舒適物（Amenities）—詞源于經濟學，與\"消費\"相關，通常是指使用或享受相關商品和服務時所帶來的愉悅，但又很難量化的東西。并非每一個對象或物體都會被輕易看作一種舒適物，但一些物體可以為場景創造更好的主題，比如藝術畫廊、美食家咖啡館、沃爾瑪等，它們比簡單的加油站揭示出更多的意義。參見：同[6]，第60頁。

[10]\"心流\"最初是由美國心理學家米哈里·契克森-米哈賴（Mihaly Csikszent-mihalyi）于20世紀60年代通過觀察藝術家、棋手、攀巖者以及作曲家等人群所提出的概念。他觀察到，當這些人全神貫注地投入他們的工作時，經常忘記時間以及對周圍環境的感知。他認為這種由全神貫注所產生的心流體驗（flow experience ）是一種最佳的體驗。

[11]主題主要指核心價值和中心思想，敘事就是講故事。主題敘事，主要解決\"說什么\"和\"怎么說\"兩個問題。參見：同[5]，第51—52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