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金融助力高校科技成果轉化的現狀與建議

沈映春 鄭怡樂

北京航空航天大學公共管理學院，北京，100191

科技創新在我國現代化建設中處于核心地位，而科技金融是支持科技創新的重要手段。近年來，黨中央、國務院高度重視科技金融發展，不斷出臺相關政策，促進技術要素與資本要素融合發展。2020年3月，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的《中共中央 國務院關于構建更加完善的要素市場化配置體制機制的意見》指出，要“促進技術要素與資本要素融合發展。積極探索通過天使投資、創業投資、知識產權證券化、科技保險等方式推動科技成果資本化。鼓勵商業銀行采用知識產權質押、預期收益質押等融資方式，為促進技術轉移轉化提供更多金融產品服務”。2021年8月2日，國務院辦公廳印發的《國務院辦公廳關于完善科技成果評價機制的指導意見》指出，要“充分發揮金融投資在科技成果評價中的作用”；13日，國務院辦公廳印發的《國務院辦公廳關于改革完善中央財政科研經費管理的若干意見》指出，要“拓展財政科研經費投入渠道。發揮財政經費的杠桿效應和導向作用，引導企業參與，發揮金融資金作用，吸引民間資本支持科技創新創業”。高校科研資源富集，是國家科技創新的主力軍，但高校科技成果轉化率較低，大量科技成果沒有得到有效利用，不能轉化為生產力，科技金融支持體系的不完善是其中重要原因之一，因此，探討高校科技成果轉化中的科技金融問題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一、科技金融是高校科技成果轉化的助推器

科技金融是基于科技創新發展需要，針對科技型企業的各個發展階段，以加快科技成果轉化和產業化為目標，通過金融創新形成集直接融資、間接融資和金融中介服務于一體的產業金融，其本質為技術與資本的創新融合，它與科技成果研發共同推動科技成果轉化和高新技術產業化。

高校特別是研究型高校，既是高層次創新人才培養的重要基地，又是基礎研究和高新技術領域創新成果的重要來源地。當前，我國高校和科研院所科技成果轉化遇到的瓶頸之一，是滿足轉化需求的高質量科技成果不足，且科技研發脫離市場。因此，在高校科研項目孵化前要進行嚴格的概念驗證，以保證最終科技成果的質量與成功轉化，而概念驗證最關鍵的是資金。一般而言，高校的基礎研究和較早期的應用研究階段主要由政府財政對科技進行投入。在科技成果產業化階段，商業和盈利模式比較清晰了，逐漸以商業金融投入為主。兩者之間的概念驗證階段存在資金缺口，這就導致大量高校院所產生的突破性創新成果，并沒有轉化為新的生產力。為降低研究成果尤其是原創性成果產品化、市場化的不確定性，提高研究成果轉化率和社會資本吸引力，發達國家將概念驗證這一理念引入技術商業化領域，探索出了較成熟的概念驗證資助體系，以填補高校研究成果概念驗證階段的資金缺口，加速高校研究成果的商業化進程。例如，美國哈佛大學在技術轉化中心的基礎上，創辦大學的校辦風險投資基金，結合市場的需要，就科技成果轉化過程中的“斷裂帶”階段進行引導性投資，即就市場需要的科技成果與外部資金進行組合型投資。高校的風險投資基金占投資總額的五分之一到三分之一的水平，往往能夠更好地促進科技成果轉化。根據哈佛大學Josh Lerner教授的研究，在美國3000多只基金中，哈佛大學校辦風險投資基金的收益率是最高的，其原因有三：其一，大學有著最為領先的科技成果；其二，因為大學的品牌價值，最優秀的人才愿意來大學的風險投資基金工作；其三，大學風險投資基金愿意投資項目的引導效應，社會上的各種基金紛紛愿意介入投資。[1]美國麻省理工學院（MIT）有著成熟的創新創業生態系統，其創新創業模式完善的成功運行離不開它的科技金融創新系統。MIT開拓了內外聯合的風險投資模式以服務于其科技創新與成果轉化，并形成可持續的科技金融“投入-收益-再投入”機制。

二、高校科技成果轉化中的科技金融現狀

（一）高校科技成果轉化概況

高校是技術創新的主力軍，國家一直很重視高校科技成果的轉移轉化。總體來說，高校科技成果產業化發展態勢良好。2022年4月，中國科技評估與成果管理研究會、國家科技評估中心、中國科學技術信息研究所聯合發布的《中國科技成果轉化年度報告2021（高等院校與科研院所篇）》顯示，2020年，全國3554家高校院所的合同項數為466 882項，總合同金額為1256.1億元，當年到賬金額約為811.7億元。以轉讓、許可、作價投資和技術開發、咨詢、服務方式轉化科技成果超過1億元的高校院所數量為261家。以轉讓、許可、作價投資方式轉化科技成果的合同項數為20 977項，合同總金額為202.6億元。轉化合同金額超過1億元的高校院所數量超過40家。技術開發、咨詢、服務合同項數為44 5905項，合同金額為1053.5億元。合同金額超過10億元的高校院所共12家。[2]2022年6月，教育部辦公廳、工業和信息化部辦公廳及國家知識產權局辦公室聯合印發《關于組織開展“千校萬企”協同創新伙伴行動的通知》，推動高校科技成果產業化深入發展。高校科技成果在轉化過程中雖然取得了不少成績，但仍面臨專業化轉移機構水平參差不齊、高校科技成果轉化基地建設水平較低、科技成果質量和轉化動力有待提高、科技成果轉化金融支持體系亟待完善等問題。

（二）制約高校科技成果轉化的金融因素

我國在技術創新和科技成果轉化方面已經形成了多層次的金融資源支持體系，包括信貸市場、資本市場和其他金融資源等。例如，我國商業銀行推出了一系列支持科技創新的產品，并設立了專營金融創新和科技創新結合業務的科技支行；非銀行金融體系的支持包括風險投資、多層次資本市場、擔保公司、保險公司等。但引導資本建立從實驗研究、小試、中試到規模化生產全過程，多元化、差異化的科技金融投資模式尚未建立，科技金融投資模式亟待完善。

1.金融政策環境

從金融政策發展的階段來看，我國運用科技金融手段促進高校科技成果轉化起步晚，發展時間短，尚未形成良好的科技金融生態。

從政策工具維度可將高校科技成果轉化的政策內容分為供給型、環境型和需求型3類。盡管在我國科技成果轉化政策中環境類政策占比最大，甚至出現溢出情況，但因為環境類政策中金融政策占比小，而且環境類政策自身具有落地性較差的缺點，在政策層面上科技金融政策本身難以切實為高校提供金融支持[3]。近年來，我國雖出臺了稅收減免等一系列助力高校科技成果轉化的金融政策，但由于部分地區對政策的理解有偏差，缺乏可落地的實施細則，能提供的相關政策咨詢服務有限，科技金融政策并未在高校科技成果轉化中形成良好的政策環境，以致未能最大限度地發揮出科技金融服務作用。

2.金融支持體系

其一，公有金融服務體系對承接科技成果的企業提供的金融支持不足。多數高校存在實驗室成果規模小、實力弱、有形抵押物較少、市場前景不明朗等問題，承接科技成果的中小微企業資金實力有限，較難獲得以商業銀行為主導的金融服務體系及時、有效的資金支持，難以將科技成果及時推向市場。而有成果轉化能力的大型國有企業風險投資體系不完善，不愿嘗試創新成果的轉化應用。

為加快高校科技成果轉化，近年來國家和地方都設立了科技成果轉化引導基金，但這些引導基金是否能發揮出預期的作用？目前看來，這些引導基金還存在一些問題：一方面，部分高校沒有享受到科技成果轉化引導基金的紅利，對基金的運行情況不甚了解；另一方面，高校科技成果轉化制度涉及科技、金融、人力等多個方面，需要高校制定配套的金融措施，為其提供相應支持。[4]在專業化轉移機構、科技平臺轉化基地等方面，部分高校并未合理分配科技成果轉化基金，提高資金利用效率，反而重復建設或者所建設基地、機構科研水平不達標，造成資源浪費。

其二，科技成果轉化初期，私有金融服務體系融投資意愿較低。即使大學孵化項目孵化完成后，其技術適用性與后續市場規模具有不確定性，仍需要大量的資金支持，具有較高的失敗風險。[5]為規避風險，相關科技金融資本進入意愿不高。另外，早期融資階段的知識產權質押、銀行貸款、科技保險等渠道存在價值識別難、質押登記難、處置難等問題。

其三，金融支持體系中介服務功能較差。高校與企業的對接主要通過受讓的方式完成，以作價投資方式轉化的科技成果數量仍然較少。[6]高校、金融服務機構、企業三方合作程度較低，沒有實現科技金融點對點有效引導高校與企業銜接，進行資源合理配置。

其四，區域金融體系服務高校科技成果能力參差不齊。科技成果轉化高校所處經濟帶、專業分布與學校評級同樣影響了金融體系服務高校的能力。從經濟帶分布來說，我國東部發達地區得益于良好的金融與法律等資源環境，高校科技成果孵化率較高，而在中西部地區，金融等資源環境相對較差，高校科技成果孵化率較低。從專業分布角度來看，財經、師范、藝術類高校由于其科技成果難以以專利形式呈現，導致科技成果難以直接對接市場需求，無法帶來可觀收益，難免缺乏金融支持。從學校評級來說，非“雙一流”高校受到科技金融機構的關注較少，與企業對接難度較大。反觀“雙一流”大學，受到的科技金融援助較多，企業關注度高，校企能實現精準對接。[7]

三、完善高校科技成果轉化金融模式的建議

創新是發展的第一動力。如何使科技金融更好地助力高校科技成果產業化是高質量發展階段中的重要課題，其核心在于以創新思維優化金融支持，加強政府、高校、金融機構與市場之間的聯系，共同構建良性發展的金融體系，以服務于實體經濟，提高實體經濟創新發展能力。

（一）政府層面

1.出臺更多環境類科技金融政策，推動相關政策在高校落地

政府應增加科技成果轉化環境類政策中金融政策的占比，優化“科技-金融-產業”的融資機制，培育科技金融生態系統；制定配套細則與相關規范，提供相關政策咨詢，將科技金融政策在高校落地，為“科技-金融-產業”融資機制保駕護航，讓金融資本與科技資本的轉化得到政策與法律保護，為高校科技成果轉化創造良好的政策環境。

2.利用科技金融政策，引導資源在高校合理配置

政府應利用非市場化科技金融政策引導資本配置，制定更多市場化金融政策，利用市場導向促進科技金融助力高校科技成果轉化。政府可通過設立高校科技成果轉化基金，選擇高質量的高校科技成果進行投資，以政府公信力增強科技金融機構融投資信心，引導科技金融資本集聚。

首先，進行概念驗證，提升科技成果質量。在大學創業項目孵化前要進行嚴格的概念驗證，入孵前要對項目的技術可行性、社會適用性、成本效益等方面進行評估。在大學科技園內建設概念驗證中心，通過概念驗證中心分辨出具有商業化發展前景的優質項目，并給予其資金支持與發展指導，設立概念驗證基金等，提升科技成果轉化的成功率。例如，2018年4月，西安交通大學概念驗證中心設立了面向生物及環保、新材料等方向的微種子基金，募資額度達1000萬元；2022年9月，在全國大眾創業萬眾創新活動周開幕式上，北京中關村科學城概念驗證支持計劃發布實施,海淀區擬投入1億元綜合專項資金，支持區域概念驗證項目開展和高校院所概念驗證中心組建。

其次，發揮財政資金作用，引導社會資本參與科技成果轉化。財政資金與社會資本共同參與的模式既促進了研發方獲得更多收益，又幫助資本方獲得經濟利益與附加效應，形成互利共贏的資本配置良性循環。目前，國家雖然已經成立了一些科技成果轉化基金，但基金比例還相對較低，還不能滿足我國科技成果轉化的實際需要。近年來，一些地方在積極探索通過財政金融支持解決科技成果轉化難的問題。例如，上海發布了《上海市促進科技成果轉移轉化行動方案（2021—2023年）》，鼓勵高校和科研院所籌資設立概念驗證基金、支持市場化技術轉移機構開展概念驗證、鼓勵金融機構試點建立科技成果概念驗證引導資金等，規劃擴大政府投資引導基金規模，進一步放大創業投資引導基金、天使投資引導基金的杠桿效應，引導民間資金投向技術難度大、回報周期長、失敗風險高的初創硬科技企業。2021年12月，合肥頒布了《合肥市科技創新條例》，將成果轉化單獨設置成章，支持高校院所、企業和個人投資建設各類概念驗證中心；對各類科技型中小企業、高新技術企業、高成長企業、領軍企業等企業創新主體給予研發費用補助和獎勵。2022年6月，北京市科學技術委員會、中關村科技園區管理委員會推出了中央支持中關村國家自主創新示范區開展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強先行先試改革的配套政策，包括支持創新型中小企業在北京證券交易所（簡稱“北交所”）上市融資，對符合條件的高新技術企業在新三板掛牌給予分層資金支持；對在北交所上市的企業，市區兩級均給予資金支持；積極探索市場化成果轉化機制，設立300億元的科創母基金，80%投向原始創新和成果轉化階段，部分資金投入期長達15年；加強與高校院所聯動，聯合共建北京大學科技成果轉化基金、北京荷塘生命科學原始創新基金等，支持高科技成果孵化與轉化；支持科學家出資設立硬科技投資基金，從源頭入手，專注投資早期項目；建立知識產權質押融資風險分擔機制，形成全鏈條服務的知識產權保險北京模式，等等。這些地區的探索給其他地區和高校院所提供了可以借鑒的經驗和參考。

（二）高校層面

實施“股權+貨幣資金”獎勵模式，完善高校科技成果轉化收益分配政策。合作轉化是近年來高校嘗試的一種成果轉化形式，對成果完成者進行股權激勵，可以激發科研人員積極性，提高科技成果轉化績效。高校方應探索科技成果產業化收益分配最佳方案，建立激勵兼容的收益權配置模式[8]，提高股權收益分配比例，提高轉讓收益分配比例，有利于科研人員主動尋求科技金融支持，推動科技成果轉化。近年來，有高校在探索不同的股權激勵模式，如西安交通大學探索職務科技成果收益（股權+現金）混合所有制；上海理工大學采用“先投后獎”股權激勵模式；等等。高校方面應首先解決當前收益分配政策中存在問題，簡化收益分配方案，明確股權收益分配比例，制定可操作的收益分配細則，維護科研人員切身利益，讓惠及各方的收益分配政策早日落地。良性的收益分配政策在為科研項目提供充足產業化資金的同時，也能通過股權鼓勵科研人員主動面向市場，推動科技成果轉化進程，股權獎勵模式不僅能激勵科研人員轉化科技成果，更能吸引市場資金。一般而言，相比無科研人員參股的公司，科技金融機構也更愿意向直接發明人參股公司注入資金。資本方與科研方溝通更加直接，交流效率與資本轉化效率更高，科技金融助力科技成果產業化的效率更高、信心更足。

加強高校-金融機構合作，加速科技金融資本與科技成果產業化結合。高校可以與科技金融機構合作設立科技成果轉化基金，遴選高質量具備商業化潛力的可轉化成果與項目，為科研團隊提供成果處置、收益分配等轉化方案設計。高校的科技成果轉化專項基金可采取“揭榜制”，擇優選取優秀科研團隊承接科研項目，研發適應市場需求的科技成果，這可以使科技金融機構在研發過程中更好地與高校科研團隊對接，設計定制化融投資計劃，為高校科技成果提供精準金融支持，高校科技成果也可更順利對接市場，實現產業化目標，從而為投資方與科研方帶來經濟利益與科技利益。高校還可以與行業頭部投資機構建立穩定合作關系，為高校科技成果作價入股提供多元的、高質量的金融投資保障。

（三）金融支持體系層面

金融支持體系是科技創新的重要保障，全球重要的科技創新中心無不擁有完備的金融支持體系。倫敦、柏林、特拉維夫等都是銀行、風險投資公司密集的地區。例如，柏林建立了對科技創新提供全鏈條服務的金融體系，從高科技企業有一個創意開始，到高科技企業初創時，再到企業進入成熟期，都有相對應的天使投資、政府研發資助、風險投資、銀行低息貸款、股權和債券融資等的全方位支持。

1.打造科技金融服務中心，更好地發揮科技金融功能

打造科技金融服務中心，提供信息共享、科技成果轉化、學術研究、金融合作等服務[9]，能為科技金融投資機構做出更科學的投資決策提供信息支撐。科技金融機構可依托所獲得的信息，對所投資的科技成果轉化進行風險評估，提高對科技成果轉化的容錯率和風險預警能力，這有利于事前預測投資收益，降低投資風險，提高科技金融機構與高校金融合作的質量。

2.建立科技銀行，開發科技保險，助力產學研一體化

高校科技成果的轉化離不開金融的助力，金融系統可建立科技銀行，通過“股權融資+債券融資+科創服務”的業務模式與風險投資機構合作，結合高校特色為科技企業量身定制金融產品，為其提供多樣化、綜合化的增值服務，解決產學合作中中小微企業難以獲得商業銀行金融服務的問題，如美國的硅谷銀行模式。金融系統還可以開發科技保險，分散因科技創新的不確定性而產生的風險，增強大型企業對接高校科技成果的信心，促進科技成果順利轉化。例如，以色列特拉維夫推出的風險基金“Yozma”計劃，保險公司會為產學合作中那些承接高校科技成果失敗的企業承擔80%的損失，這為特拉維夫建設成全球科技創新中心提供了“催化劑”。

3.構建區域科技金融與學科集群集成發展機制

鑒于各地區發展水平不同會影響區域內高校科技成果轉化程度，且區域內金融機構有忽視非“雙一流”大學科技成果轉化的金融投資傾向，當地相關管理部門可整合區域內科技金融資源與高校科研資源，使區域內科技金融機構與區域內高校聯系更加緊密，減少發展相對落后地區高校獲得科技金融機構融投資支持障礙。同時，區域內科技金融機構可加強與各高校聯系，促進科技金融機構關注非“雙一流”大學，為非“雙一流”大學獲得融投資支持拓寬渠道。區域內科技金融機構可以更緊密地圍繞高校科研，做好金融服務，更好地發揮科技金融機構對高校的投資引領作用，促使高校科研面向市場。在協同發展機制下，金融機構可與高校合作，減少過程成本，提高合作效率，增加合作收益，對科技金融機構與高校科研兩方面產生直接經濟激勵，增強區域內科技金融助力當地高校科技成果產業化的能力。

4.形成多元化科技金融機制，促進科技金融投資可持續發展

科技金融機構可引進多元評價標準，構建投資激勵評價體系。科技金融機構應將專利質量、初創企業成功與否、論文等學術成果質量高低等多元評價標準納入決策指標，兼顧短期收益與長期利益，提高金融資本與科研項目的融合程度，與高校建立長期合作伙伴關系，從而形成穩定包容的科技金融投資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