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關于文化治理重要論述國內研究綜述

伍秀娟 陳永福

（福州大學 福建福州 350116）

文化治理是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的重要組成部分，自黨的十八大以來，其日益成為學術界研究熱點。筆者以“習近平”“文化治理”“重要論述”等關鍵詞為主題在中國知網進行檢索，2012年以來，國內關于習近平文化治理的學術期刊論文37篇，學位論文19篇。隨著國內學界對習近平關于文化治理重要論述的研究不斷深入，有必要對十八大以來的研究情況進行總結，這將有助于進一步豐富國家文化治理理論研究，深化人們對文化治理工作和治理規律的認識，有效地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

一、習近平關于文化治理重要論述的研究綜述

如何更系統地對習近平關于文化治理重要論述的研究進行一個較為全面、客觀的綜述，應從多角度入手。本文擬從理論來源、主要內容、戰略意蘊、貫徹路徑等方面進行梳理。

（一）習近平關于文化治理重要論述的理論來源

習近平關于文化治理重要論述的理論來源，學界認為其理論來源主要有三個方面：一是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的文化理論。安菲指出，習近平對文化治理的深刻闡發離不開馬克思與恩格斯的相關文化生產力理論及自由人的全面發展理念[1]。吳凡認為，文化與經濟、政治的關系是馬克思文化研究的首要問題，馬克思對文化的產生、發展、限制等問題作出了辯證法評價，這為習近平關于文化治理重要論述提供了理論基礎[2]。王珊指出，馬克思主義提倡以人為本的文化觀，為習近平有關文化治理重要論述提供了滋養[3]。張軒愷認為，馬克思關于文化的本質和文化的特征，以及列寧的文化革命思想等文化理論是習近平關于文化治理重要論述的理論依據[4]。二是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潘信林、孫奧軍指出，習近平關于文化治理重要論述的理論淵源涉及儒家思想強調的“仁治”“德治”和“禮治”[5]。此外，還有學者認為，儒家思想中的“大一統”、道家思想中所蘊含的以柔克剛和法家思想中的依法治國等優秀傳統思想是習近平文化治理思想形成的重要來源[1]。三是中國共產黨歷代領導人的文化理論。有學者認為，歷代領導人的文化治理思想為習近平將文化治理做出中國化表達提供了一定的理論基礎[2]。同時，也有學者指出，習近平的文化治理重要論述正是在汲取中國共產黨歷代領導人的優秀理論成果和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實踐中不斷成長、壯大起來[3]。此外，學者蔡武進指出，在吸收西方治理理論的基礎上并立足于中國文化建設與發展的現實需要，習近平對文化治理問題進行了精辟闡發[6]。總體而言，習近平關于文化治理重要論述的理論來源，學界普遍認為是來自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的文化思想資源、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以及中國共產黨歷代領導人的文化理論等方面，現有的研究成果很少從借鑒他國文化治理有益成果來闡述。

（二）習近平關于文化治理重要論述的主要內容

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關于文化治理發表了一系列重要講話，文化治理得以向縱深推進。學界對習近平關于文化治理重要論述的主要內容進行了較為全面的概括。呂永莉、傅瓊指出，在內容上，習近平有關文化治理重要論述主要體現在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為治理內核，以規范黨員干部行為、加強干部隊伍作風、加強反腐制度化建設來強化黨的建設，以法律推進國家文化治理等方面[7]。李清聚認為，習近平有關文化治理重要論述的內容涵蓋黨性與人民性的一致、歷史性與創造性的統一、世界性與民族性的融化、原則性與靈活性的同步這四大方面[8]。吳凡指出，在習近平有關文化治理精辟闡述中，主要包括四個層面：強化文化治理意識、確立文化治理的原則方針、呈現有治理特色的文化體制改革、發揮制度性力量推進文化全面發展[2]。安菲認為，習近平有關文化治理重要論述的內容主要涉及以下幾方面：堅持黨的領導與完善文化法律制度并舉以保障文化治理的政治保障論、發揮人民這一主體在文化治理中的建設主體論、文化治理在實現中國夢和部署“四個全面”戰略進程中的戰略地位論、落實文化體制改革對文化治理的發展動力論[1]。劉東超指出，就核心內容而言，習近平文化治理思想主要涵蓋以堅持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為發展道路、以掌握意識形態工作領導權為焦點、以加強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建設為基礎、以深化文化體制改革和制度建構為體制、以激發全民族文化創新創造為活力等五個方面，另還包括文化自信建設、優秀傳統文化的創造性轉化和創新性發展、社會主義文藝的繁榮發展等[9]。蔡武進指出，在內容上，習近平有關文化治理重要論述涉及促進文化事業和文化產業的全面發展繁榮[6]。通過以上研究可以發現，學術界不僅站在國內文化發展現狀的基礎上，更是站在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高度，從多維視角探討了習近平有關文化治理重要論述的主要內容，研究結果較為全面。

（三）習近平關于文化治理重要論述的戰略意蘊

習近平關于文化治理的重要論述是習近平“五位一體”總布局的重要組成部分，尤其是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的組成部分。黨的十八大以來，學界關于習近平文化治理重要論述的戰略意蘊主要是從理論層面和實踐層面展開研究。

從理論層面，高書生指出，習近平總書記對文化工作提出的一系列新論斷和新思想，確立了文化發展繁榮的新坐標與新任務[10]。潘信林、孫奧軍指出，習近平關于文化治理的重要論述對于推動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的現代化，提高黨的治理能力和治理水平，實現經濟社會發展新常態下黨的治理范式轉型，繁榮中國特色的哲學社會科學具有重要的理論意義[5]。張軒愷認為，習近平有關文化治理的重要論述豐富了馬克思主義文化理論，開辟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治理新境界[4]。李藝華提出，習近平有關文化治理的重要論述有利于推動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成為人們工作的準則，使核心價值觀入腦入心[11]。

從實踐層面，徐平指出，習近平有關文化治理的重要論述有利于促進文化事業的全面繁榮和文化產業的快速發展，不斷滿足群眾日益增長的文化需求，提升國家軟實力和中華文化影響力，不斷向“中國夢”前進[12]。施雪華，祿瓊指出，文化治理是國家軟實力的組成部分，其能有效地實現經濟價值、文化價值與政治價值的良性循環，弱化社會分層，創建和諧社會[13]。鄧純東指出，習近平有關文化治理重要論述無疑有利于把我國建設成為文化強國，有效應對外部的文化威脅以及內部的文化矛盾[14]。

從現有研究來看，學術界就習近平關于文化治理重要論述分別從理論和實踐層面指明了習近平文化治理重要論述對于提高國家文化軟實力，推進文化治理現代化進程，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具有重大的戰略意義。面對西方文化對我國文化的沖擊，提升國際文化競爭力至關重要，約瑟夫·奈指出：“軟實力是一種能力，它能通過吸引力而非威逼或利誘達到目的。這種吸引來自一國的文化、政治價值觀和外交政策。當在別人的眼里我們的政策合法、正當時，軟實力就獲得了提升。”[15]25因而，習近平對文化治理的重要論述正當其時，它為我國文化治理工作注入了蓬勃生機和思想智慧，有利于繁榮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提升我國文化軟實力，使我們在多元的世界文化浪潮中把準航向，加快航速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

（四）習近平關于文化治理重要論述的貫徹路徑

習近平總書記發表了一系列有關文化治理工作的新觀點、新思想、新論斷，成為新時代文化治理現代化的行動指南。胡惠林指出，為了將習近平有關文化治理精辟論述落到實處，必須正確處理政府與市場的關系，吸收、借鑒世界上的一切優秀文化成果[16]。張良認為，要踐行習近平有關文化治理的精辟論述，必須在國家主導下，在文化領域內，國家、市場、社會三元之間進行對話、協商與合作[17]。“核心價值觀是一個民族賴以維系的精神紐帶，是一個國家共同的思想道德基礎。”[18]133張運萍指出，為推動習近平關于文化治理重要論述的貫徹執行，應嚴格落實意識形態工作責任制，加強各個領域的意識形態工作，同時，在文化治理中融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元素，使之內化為人們的價值選擇和行為習慣[19]。劉東超指出，就習近平關于文化治理重要論述而言，其貫徹路徑要以人民為本位，不斷加強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宣傳，激發文化創新創造活力，做好意識形態工作，深化文化體制改革[9]。鄧純東認為，為推動習近平有關文化治理的深刻闡發落實，必須實現文化治理參與主體的多元化、完善文化政策和法規、鼓勵文化內容創新、善于利用信息化平臺，推動文化服務均衡性發展[14]。張瑾指出，在踐行習近平有關文化治理的重要論述中，不僅要把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作為支撐，把創新文化管理體制和文化運行機制作為突破口，更要把建立健全現代文化市場體系作為重點，以此來滿足人民群眾文化消費需求[20]。蔡武進認為，習近平關于文化治理重要論述的走向應以人民為中心，推動多元文化主體間的“合作共治”、加強文化法治建設、推進中國文化治理面向市場、面向世界[6]。在國家治理體系這盤大棋局中，黨中央是坐鎮中軍帳的“帥”，車馬炮各展其長，一盤棋大局分明[21]24。對此，蔡曉倩指出，新時代文化治理應堅持黨對意識形態的全面領導、發揮多元文化治理的主體力量、完善創新體制機制、加強文化法治建設[22]。盛顯容認為，要真正貫徹好習近平有關文化治理的深刻論述，必須弘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發展社會主義文藝，繁榮哲學社會科學、建設覆蓋全社會的公共文化服務體系等眾多文化政策[23]。以上成果為我們貫徹落實習近平文化治理重要論述指明了方向，提供了基本遵循。

二、研究中存在的問題

十八大以來，學界關于習近平文化治理重要論述的現有研究成果，為今后進一步研究習近平文化治理重要論述奠定了良好的基礎。但是，習近平關于文化治理重要論述的研究尚處于起步階段，縱觀現有研究成果，也存在一些亟需解決和加強的問題。

第一，在研究內容上，有待豐富和系統。十八大以來，習近平關于文化治理提出了許多的新觀點、新思想、新舉措，但就現有研究結果來看，學者們對習近平關于文化治理重要論述的探討主要是對習近平重要講話的片段梳理，而對其特點創新、邏輯框架、縱橫比較等方面的深入研究甚少，學理上的剖析不足。如國內學界基本上就習近平關于文化治理重要論述本身開展研究工作，很少有人從縱向上將習近平關于文化治理重要論述與黨的歷代最高領導人的有關思想進行縱向比較研究，從橫向上將其與西方國家的文化治理進行橫向比較研究。

第二，在研究方法上，有待多樣與優化。理論是從實踐中得來的，最終要為實踐服務，習近平關于文化治理重要論述是基于當下現實問題提出來的，具有很強的實踐導向性。學者們現有的研究成果呈現宏觀探討多、微觀研究少，理論解讀多、實證調研少的特點，解讀性和宣傳性的研究占大多數，缺乏將十八大以來習近平關于文化治理的重要論述和實踐探索進行調研問卷，檢驗治理的針對性和時效性。

第三，在研究視角上，有待拓寬和創新。十八大以來，習近平對文化治理的重要論述時代特性顯著，與我們世情、國情、黨情緊密相關。研究者中多是馬克思主義理論學科背景，較少有哲學、社會學、傳播學、倫理學、管理學等學科研究者的加入。因而，研究視角較為單一，多學科、跨學科交叉研究不足。如習近平對文化治理的精辟論述中涉及豐富的哲學思想，學者們較少從哲學層面的視角進行剖析、探討。另一方面，研究成果中，很少有研究結合國際化大視野進行深入分析習近平關于文化治理的重要論述對其他國家文化治理有何啟示。

三、習近平關于文化治理重要論述的研究展望

我國正面臨著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世界多極化、經濟全球化、文化多樣化、社會信息化深入發展……人類面臨的全球性挑戰更加嚴峻”[24]465，對習近平文化治理重要論述的研究有助于我國在世界文化激蕩的潮流中站穩腳跟，為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筑牢文化之基。因此，下一步深入研究習近平關于文化治理重要論述要重點關注以下幾個問題：

第一，深挖內容研究，提高研究的科學性。習近平關于文化治理的重要論述包含了特點創新、邏輯框架等多個方面，可以深挖其內容，加強比較、借鑒研究。一方面，把習近平關于文化治理重要論述與馬克思主義中的文化理論以及中國共產黨歷屆領導人的文化治理理論作比較研究，能更透徹地幫助我們了解習近平關于文化治理的重要論述對前者的繼承和發展；另一方面，我們在今后的研究中可以結合我國國情，借鑒其他國家文化治理的成功經驗，進一步推動我國文化治理現代化的進程。

第二，加大實證研究，提高研究的實踐性。習近平關于文化治理的重要論述不僅是在前人的文化理論基礎上形成的，更是在新時代的文化治理實踐過程中不斷豐富發展的。如可以通過問卷調查或實地調研的形式找尋習近平關于文化治理的重要論述與實踐探索中的契合點，重視與實踐的對接，關注治理的效果，更好地揭示習近平關于文化治理重要論述的現實價值。

第三，注重多視角研究，增強研究的創新性。一方面，加大多學科，跨學科視角交叉研究。注重從管理學、傳播學、社會學、哲學、新聞學等多學科發力，才有可能取得原創性重大突破，有利于幫助我們理解習近平關于文化治理重要論述。另一方面，注重全球視野的探究。習近平關于文化治理的重要論述是中國之治、中國之理，是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重要部分，在未來的研究中，可以用國際視角去探究習近平關于文化治理的重要論述在世界舞臺上的時代意義與世界意義。

在多元文化沖擊的時代，我們面臨的矛盾可以說更加復雜、更加尖銳，全球治理體系也在深刻重塑，我們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接近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未來對習近平有關文化治理的研究可以從以上幾方面考慮。如此，有利于我國文化治理體系在國際文化競爭中“立”得住，在多元文化浪潮沖擊下“破”得開，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建設提供中國智慧、中國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