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學術環境下大學圖書館信息素養教育研究

摘 要：隨著數字學術環境的變化，信息素養教育亟需變革。結合《高等教育信息素養框架》內容，以美國10所大學數字學術服務研究機構開展的信息素養教育為典型案例，通過文獻調研和網絡調查，探討美國大學圖書館利用數字學術服務開展深度信息素養教育的特點和實踐經驗，為我國大學圖書館在數字學術環境下的信息素養教育提供借鑒。

關鍵詞：

數字學術；大學圖書館；信息素養；數字學術服務

中圖分類號：G25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7136（2023）03-0055-08

Research on Information Literacy Education in University Libraries under Digital Scholarship Environment： Case Study of Digital Scholarship Services in American University Libraries

SHENG Xing-jun， XU Teng

Abstract：With the change of digital scholarship environment， information literacy education is in urgent need of reform.Based on the content of Framework for Information Literacy for Higher Education， this paper takes the information literacy education carried out by digital scholarship services institutions in ten American universities as a typical case， and discusses the characteristics and practical experiences of American university libraries using digital scholarship services to carry out in-depth information literacy education through literature research and network survey， so as to provide reference for the information literacy education in the digital scholarship environment of university libraries in China.

Keywords：digital scholarship；university library；information literacy；digital scholarship service

1 數字學術環境的形成與信息素養教育新需求

大數據時代，信息資源數據化程度日益加深。從信息資源的形成到存儲、發布與傳播，乃至信息資源的利用，信息生命周期發生了質的變化，并且依托新一代信息技術開展各項創新研究。美國大學與研究圖書館協會（ACRL）的《2018年高校圖書館發展大趨勢》［1］和《2019年環境掃描報告》［2］，以及美國高等教育信息化協會（EDUCAUSE）的《2018年新媒體聯盟地平線報告》［3］均提及數字學術相關內容，從不同角度揭示了當前學術環境的變化及發展趨勢。數據已成為學術研究的重要推動力，學術研究形成了以數字技術為工具的新研究范式、理論與方法體系，數字技術環境、數字服務環境、開放學術交流環境和跨學科研究環境共同構成了數字化、網絡化、新媒體時代的數字學術環境［4］。數字學術的發展促進了高等教育和高校科研活動的變化。圖書館作為大學科研活動的重要支撐機構，一直以來為師生的科研工作提供工具和服務上的支持。在數字學術浪潮中，部分大學圖書館已投身數字學術服務之中，成為數字學術服務的提供者［5-6］。

不斷變化的學術環境對研究者的信息素養提出了新的要求。在數字學術環境下，研究者需要提高利用信息、媒介、網絡與數據解決實際問題的能力，培養在數字化環境下運用各種工具進行終身學習與創新創造的綜合能力［4］。這對信息素養教育提出了新需求：①適應學術環境變化的通用素養教育。以往的信息素養教育聚焦于某一類工具或某一種方法，數字學術環境則呼喚通用信息素養教育，關注信息本身，理解時代與環境變化，能夠吸收、掌握不斷更新迭代的信息工具與研究方法。②注重實踐與行動能力的信息素養教育內容。如何利用各類數字工具輔助研究，如何在數字化、網絡化的學術環境下開展創新研究，是每一個研究者在數字學術環境下面臨的問題。信息素養教育不能僅停留在概念層面，而是要深入實踐，切實培養研究者的行動能力。③與教學和科研相融合的信息素養教育形式。在數字學術環境下，傳統的信息素養通識教育不足以滿足科研實踐需求。信息素養教育需要與學科教育、科研活動深度融合，在教學與科研中進行信息素養教育，配合實踐為主的信息素養教育內容培養通用信息素養。

可見，數字學術與信息素養是相互促進、相輔相成的。數字學術的發展離不開研究者的信息素養，研究者信息素養的提升將促進數字學術的深入。對大學圖書館而言，信息素養教育是其在數字學術環境下的重點服務內容［4］；在服務實踐之中，數字學術服務與信息素養教育在內容上具有聯系性與連貫性。高等教育機構以培養具備信息素養的復合型人才為目標，數字學術是依賴于數字系統的新興學術、專業和研究實踐的能力［7］，數字學術服務中蘊含的信息素養鮮明地反映出數字學術環境對學術研究者信息素養的具體要求。因此，大學圖書館提供的數字學術服務不僅為師生的數字學術研究提供支持，還是對師生開展信息素養教育的理想工具。

2 美國10所大學圖書館數字學術服務中的信息素養教育調研

美國大學圖書館對數字學術的關注時間較長，實踐成果豐富，形成了數字學術中心、圖書館數字學術服務空間等多種類型的數字學術服務機構，如數字學術支持（Digital Scholarship Support）、數字學術中心（Center of Digital Scholarship或Digital Scholarship Center）。這些數字學術機構多由大學圖書館建立，或與大學圖書館保持合作關系。為了深入了解美國大學圖書館近年來利用數字學術服務為師生提供信息素養教育的情況，筆者對美國10所大學圖書館的數字學術服務進行調查，將調查結果與信息素養教育內容進行比較分析，了解其如何將信息素養教育融入數字學術服務。

2.1 調研方法

筆者在Bing搜索引擎中以“Center of Digital Scholarship”“Digital Scholarship Center”“Digital Scholarship Services”等關鍵詞進行檢索，結合已有研究成果中的相關內容和EDUCAUSE發布的信息，篩選出10所具有典型性的美國大學圖書館數字學術服務機構作為研究對象。這10所大學圖書館開展數字學術服務時間較長，成效顯著，積累了許多可資借鑒的經驗，其包含綜合性大學、專業性研究型大學、常青藤名校，在不同類別高校中具有一定代表性，有助于了解不同高校開展數字學術服務和信息素養教育的特點。調研時間為2021年12月至2022年1月，在文獻調研的基礎上，訪問大學圖書館網站，配合在線咨詢，深入了解美國大學圖書館如何將信息素養教育融入數字學術服務，以及采用何種路徑和方法對師生開展信息素養教育。

2.2 調研內容比較

調研發現，美國大學圖書館將信息素養教育融合在數字學術服務中，從而促進信息素養能力培養，幫助師生應對數字學術環境對其信息素養的新要求。美國10所大學圖書館提供的數字學術服務如表1。

2015年，ACRL頒布了《高等教育信息素養框架》（以下簡稱：《框架》）。《框架》是針對當前高等教育和信息生態環境的變化，對信息素養再審視，在此基礎上對2000年頒布的《高等教育信息素養能力標準》進行的一次更新［18］。《框架》將信息、研究和學術方面的諸多相關概念和理念融匯成一個連貫的整體，要求學習者能夠在掌握知識和技能的基礎上解決實際問題［19］。《框架》針對信息素養的實踐性提出“六個框架要素”，即“權威的構建性與情境性”“信息創建的過程性”“信息的價值屬性”“探究式研究”“對話式學術研究”和“策略探索式檢索”；此外，特別提出“元素養”概念，指學生作為信息消費者和創造者成功參與合作性領域所需的一組全面的綜合能力［18］。《框架》已成為世界各國大學圖書館探索信息素養教育實踐的最佳參考。

從受調研的10所大學圖書館數字學術服務機構的服務項目來看，其服務內容蘊含以數據為核心的深層次信息素養。其中的信息素養包括以下幾方面：一是信息資源存儲數字化和內容數據化能力，強調數據本身，而非對數據外部特征或結構的描述。要求師生在科研項目數據策管、機構知識庫、數據倉儲等各種存儲系統等方面具有較強的能力。二是數據研究成果發布和傳播的相關素養。利用文獻進行信息傳播和學術交流的模式正在改變，社交媒體成為發布、傳播學術信息的新渠道，大學師生需要適應這一改變。三是進行開放化學術合作的素養與能力。數字學術環境下，學術研究成果在信息生命周期內的創作、出版、策管和保存等環節，往往需要廣泛的跨學科交叉和融合。師生唯有不斷提升信息素養能力，才能更高效地運用跨學科研究方法。

上述大學圖書館數字學術服務機構提供的數字學術服務內容遠遠超出《框架》規定的范圍，幾乎涵蓋數字學術所需要的全部方面。在信息素養教育實踐中，其信息素養教育內容與數字學術研究所需信息素養能力保持高度一致性，在信息素養教育方式上體現出較強的可行性和明確的目的性。

3 美國10所大學圖書館數字學術服務與信息素養培育特色分析

美國大學圖書館數字學術服務機構依托數字學術服務開展信息素養教育，雖然教育內容和實施形式各有特色，但可歸納為學分課程（包括在線培訓）、工作站實訓、嵌入項目研究過程三種類型。

3.1 利用課程教育開展信息素養教育

通過課程教育提升師生的信息素養能力是最常見的方式，主要有學分課程和在線課程兩種形式。學分課程以短期課程為主，也有學校設置相關專業的學位課程，使得信息素養教育工作得到相對穩定、持續的時間和精力投入，為學生深入學習和開展相關研究創造條件。例如，埃默里大學圖書館數字學術中心最具特色的課程是“數字學術”和“數字教學法”，包含研究生專業學位課程、教學、教學法、“課程+研究”項目以及課程合作；俄勒岡大學面向所有新媒體和文化專業相關的碩士和博士設有新媒體和文化認證培訓證書，這一證書重視將新媒體相關研究及其內容創作與數字研究工具的實際操作經驗相結合；俄克拉荷馬大學圖書館數字學術實驗室、里士滿大學圖書館數字學術實驗室將數字學術研究項目嵌入學院教學，形成“協作課堂”，將與數字學術研究有關的院系課程移植到數字學術實驗室。也有一些數字學術服務機構是通過設立圖書館專項基金的形式，為相關研究提供資金和技術支持，鼓勵師生學習新技能，其效果與學分課程近似。例如，俄勒岡大學圖書館數字學術服務利用校園內已有項目，將證書與歷史、美學、新媒體技術創作等課程相關聯，為21世紀學術研究者及其他工作場所相關的學者、設計人員、媒體從業人員等的技能學習和評價提供了選擇［11］。

另一種方式是利用在線課程開展信息素養教育。幾乎所有的受調研機構都擁有專門網站，借助網站發布數字學術服務內容和信息素養教育內容。凱斯西儲大學開爾文史密斯圖書館弗里德曼數字學術中心［12］的信息素養教育，利用在線教程展示各類軟硬件使用方法，并將各種新技術應用到數字學術研究和課程教學服務中。拉法耶特學院圖書館數字學術服務、密歇根大學圖書館數字學術服務、印第安納大學-普渡大學印第安納波利斯聯合分校圖書館數字學術中心等都采用不同的空間形式開展數字學術服務和深度信息素養的培育。

3.2 利用數字學術服務中心工作站實訓開展信息素養教育

通過工作站實訓開展信息素養教育，是研究共享空間、創客空間等服務模式的延續，在服務內容上則融入更多的數字學術研究支持。工作站不僅提供設備和設施，還提供面對面的指導和幫助。印第安納大學-普渡大學印第安納波利斯聯合分校圖書館數字學術中心［16］配備有15名不同專業和興趣專長的工作人員，開展了豐富多樣的信息素養教育工作，包括數字化、開放獲取、數字人文、數據支持、出版、項目開展等方面。培訓方式除了網上設置常見問題導航，還有YouTube視頻學習、電話和在線答疑，由館員為師生提供結合專業課程的相關培訓和指導。密歇根大學圖書館數字學術服務［17］則結合當前的數字學術環境需求，開設系列工作站和協作空間，由專業人員定期在ScholarSpace提供集中服務，給予師生數字研究工具技術支持，以及數據可視化、元數據、文本和數據挖掘等方面的培訓服務。俄克拉荷馬大學圖書館［13］底層協作學習區域設立有圖書館數字學術實驗室，與學習實驗室、赫爾姆里希協同學習中心、研討室、寫作室等空間毗鄰，數字學術專家在這里為師生提供研究工具、資源、方法的選擇和識別等方面的支持。

3.3 “項目嵌入式”與信息素養教育

另一種最常見的數字學術服務方式是為項目研究提供支持服務，通過項目研究嵌入信息素養教育、提升師生的信息素養能力。數字學術服務機構多聘用數據管理專家、資深圖書館員參與到師生研究項目中，通過提供數字學術方法和技術支持，提升師生的技術素養、媒體素養、數據管理能力和數據研究、分析和挖掘能力。里士滿大學圖書館的數字學術實驗室［14］采用項目驅動模式，其工作重心即是創造不同的項目，而實驗室為項目提供技術支持和培訓教育。拉法耶特學院圖書館數字學術服務［15］成員與教師合作開展數字學術項目，以方法咨詢、工作站、課程等方式推進服務，將數字學術工具、方法與教學結合，其特色在于將信息素養教育融入用戶整個數字項目研究過程，大學圖書館通過對研究項目的支持與服務，將數字學術教育融入研究項目之中。根據實習過程涉及的具體內容教授相關數字工具，學生通過項目參與，能夠切身體驗數字學術項目研究過程，利用數字學術項目激發學術研究興趣，增強工作技能和協同能力。

4 美國10所大學圖書館數字學術服務機構信息素養培育經驗

4.1 超越《框架》標準限制，開展需求導向的深度信息素養教育

受調研的大學圖書館數字學術服務機構通常采用兩種方式提升師生的信息素養能力：一種是基礎信息素養能力的培育，如信息的查找、獲取、分析和利用能力等，這種培育是以信息素養的普及和推廣為目的，主要針對基礎性數字學術服務；另一種是深度信息素養能力的培育，如數字處理技術素養、數據管理素養、數字化應用技術素養等。從表2可以看出，信息素養教育內容在大學圖書館數字學術服務中的具體表現和延伸拓展，其內容已經超越傳統的信息能力范疇，在支持《框架》要求內容的同時也實現了對《框架》內容的超越。例如，數字學術服務機構將特定的、具有自身特色的研究項目嵌入信息素養教育中，挖掘信息素養教育深度，提升師生或項目參與者的信息素養能力。在激發師生的研究興趣、增強數字學術研究工作技能和提高協同能力的同時，進一步深化信息素養教育。

4.2 不拘一格、與時俱進，信息素養教育各具特色

不同大學圖書館的數字學術服務機構根據用戶需求、工作人員具備的學科優勢等實際條件，開展信息素養教育工作。因此，數字學術服務涉及的信息素養教育內容和形式各具特色，如表3。

將調研內容與《框架》內容相結合，可以看出不同學校的數字學術服務機構實施的信息素養教育各有側重，但始終圍繞師生的需求進行深度信息素養教育。采取多樣化的形式，與本校教學特色、圖書館實際條件相結合，通過課程教學、場景式學習、網絡學習等方式將信息素養教育嵌入到數字學術研究之中，讓數字學術研究與服務同信息素養教育緊密結合，化有形于無形，耳濡目染、潛移默化，正是當前大學信息素養教育的發展方向。

4.3 將深度信息素養教育融入數字學術實踐

以拉法耶特學院圖書館數字學術服務［15］開展項目研究為例，可以看出信息素養在數字學術研究中的培育過程。該中心的“Alan Justiss項目小組”由幾位學生和一名專職工作人員組成，成員來自不同院系，涉及神經科學、心理學、語言學、藝術和數字人文等學科，主要任務是利用數字學術中心提供的各種便利的數字資料和數字挖掘工具，對詩人Alan Justiss的13，000余篇詩作開展跨學科研究。

按照研究過程，首先需要將作品按時間順序進行整理，然后將紙質文獻進行數字化處理，形成可用于數字分析和數據挖掘的格式，轉化成科學數據。這個過程需要團隊成員中的每個人充分發揮自己的信息素養能力。在交流合作中，彼此的信息素養技能在研究過程中得到互補和提高。其次，針對數字化文獻，借助LIWC和WordSmith軟件對作品展開分析，研究該詩人生活的時代背景、創作過程、詩體風格、寫作語言偏好以及詩作的社會影響。最后，來自不同學科的師生分別從專業角度和自己感興趣的主題對作品進一步研究分析，得出研究結論［20］。

在此項目研究的全過程中，信息素養能力將直接影響研究的過程和質量；與此同時，借助該項目研究，項目成員的信息素養能力也得到提高。項目研究期間，專業的圖書館數據館員全程參與研究過程，在各方面對學生進行指導培訓，將信息素養教育嵌入研究過程中。隨著項目研究結束，項目研究團隊通過課程交流和學術會議等形式展示研究成果，為更多師生在數字學術資料編輯、存檔、分析、數字地圖等方面的探索和學習提供參考，同時對數字學術研究進行宣傳和推廣。這個研究過程印證了大學圖書館數字學術服務機構在開展數字學術研究過程中對學生信息素養的培養目的和效果，從中也可以看出數字學術服務對于信息素養教育的意義。

5 啟示與思考

美國10所大學圖書館在數字學術環境下，針對師生學習與研究需求，以任務驅動的方式開展信息素養教育，取得了良好效果，深受師生歡迎。這些經驗為我國大學圖書館開展信息素養教育、滿足蓬勃的數字學術需求，提供了有益的啟示。

5.1 聚焦環境變化，升級信息素養教育目標

數字學術環境在我國學術研究領域逐漸形成，提升信息素養教育水平、幫助師生適應數字學術環境十分必要。信息素養教育目標指導著信息素養教育實踐的方向，也是檢驗信息素養教育成效的工具。因此，應時刻關注學術環境變化，針對數字學術環境提出的新需求，調整信息素養教育目標。筆者對照《框架》，參考美國大學圖書館數字學術服務中的信息素養教育實踐，結合當前我國大學信息素養教學環境，提出數字學術環境下信息素養教育新目標（見表4）。

我國大學及大學圖書館應積極提升信息素養教育標準，融入數字學術的新環境。基于上述教育目標，加強基于特定學習情境的多樣化信息素養教育形式，為師生提供針對性指導，包括探究式研究、策略探索式檢索、權威的構建及信息創建的過程性等各要素的相關知識技能［22］。在教學中結合數字學術環境下的新理念，幫助師生適應信息環境的變革，促進新技能的學習和應用。

美國大學圖書館重視信息素養教育與數字學術實踐情景的融合，如學分課程、“項目嵌入式”服務、工作站實訓，上述方式雖然在信息素養教育的獨立性方面略顯不足，但在數字學術研究的具體實踐中具有顯著的作用。然而，我國大學圖書館的信息素養教育中，傳統的文獻檢索類課程在情景化程度上不高，缺乏與專業課程和研究實踐的結合，對師生參與數字學術研究的直接幫助不足。我國大學圖書館需要加強基于特定學習情境的多樣化教育形式，以學習者為中心，融入情境化學習，將信息素養教育融入具體的數字學術研究中。

5.2 推動信息素養教育方式多元化發展

當前，我國信息素養教育多是在2000年發布的《高等教育信息素養能力標準》指導下建立的文獻信息檢索課程體系，隨著信息技術的飛速發展，現有的課程體系已不能滿足數字學術環境下信息素養教育需求。美國大學圖書館的信息素養教育實踐表明，除場景式、學分課程之外，工作站實訓、在線教育和“項目嵌入式”等信息素養教育方法也具有較強的操作性和良好效果。

我國大學圖書館在信息素養教育實踐中，也可以利用上述方法提高信息素養教育效果，推動信息素養教育方式向多元化發展，全面拓展師生的信息素養能力，多角度提升其在數字學術環境下進行創新研究的能力。例如，通過科研數據利用課程，幫助師生了解數據價值屬性，培養其在項目中進行數據管理的能力；通過介紹文本挖掘、可視化分析等數字化工具和方法，塑造師生的探究式研究能力，促進知識發現；利用實體空間或工作站，為師生提供特定技能培訓和技術支持；在數據存儲、數據分析、數字出版等諸多領域，引進具有不同學科背景的專業人員提供相應的信息素養教育支持。目前，我國大學圖書館員的數字學術服務能力還有待提高，在專業人員數量和精力有限的前提下，工作站、在線學習等數字學術服務更易落地；而“項目嵌入式”和學分課程可在具備條件的大學先行探索，引導師生完成一段連續性學習過程，通過系統的訓練全面提高信息素養技能。

5.3 借助新媒體推廣信息素養教育

數字學術環境下，信息傳播途徑更為廣泛，社交媒體正在成為學術信息傳播的新渠道。美國10所大學圖書館的數字學術服務機構均在一種或幾種社交媒體上發布相關信息，推廣信息素養教育。例如，拉法耶特學院圖書館數字學術服務開設Blog發布并記錄培訓信息和內容［15］

，俄克拉荷馬大學圖書館數字學術實驗室則利用Twitter展示項目和設施［13］。社交媒體成為學術信息傳播工具的同時，社交網絡對信息評價的標準也影響著學術信息的傳播。在社交媒體中，權威不再是信息評價的標準，關注、點贊、評論的數量才是評價信息的標準，也是推動信息傳播的主要力量。大學圖書館在借助新媒體推廣信息素養教育時，必須學習、運用新媒體的信息傳播模式，針對新媒體的特點投放信息素養教育內容，以優化信息素養教育信息的傳播。例如，武漢大學、中山大學等將信息素養課程改為慕課或開展在線直播；北京大學圖書館和清華大學圖書館通過微信公眾號推送培訓內容。在我國，借助社交媒體開展教學和培訓，正在成為信息素養教育的發展趨勢。

此外，信息素養教育資源也可以從“教材式”轉為多形式學習資料庫。數字學術環境下信息資源類型更加多樣化，隨著科研數據、多媒體資源等信息源的出現，經典參考教材在部分情境中已不是最佳選擇。我國大學圖書館的信息素養教育可以結合框架要素的知識技能，努力建設支持技能學習的資料庫，將《框架》目標的知識技能融入學習情境，有效地通過學習資料支撐，在知識技能的教育過程中，以文稿演示、視聽資料、研究素材和工具方法等形式提供技能學習支持［23］。

6 結語

盡管我國的數字學術研究起步較晚，但隨著數字時代的到來和信息科技的進步，我國的數字學術環境日漸成熟，一些大學圖書館已開始嘗試在數字學術服務中強化信息素養教育。這種背景下，信息素養教育的內涵必將遠超以往的文獻檢索與利用課程內容，拓展到包括數據素養、多媒體素養、智能組織素養、基于知識的實驗與發現素養等深度信息素養之中。大學圖書館開展的傳統信息素養教育也將立足于新的學術研究需求和人才需求，將信息素養教育教學場景化、情景化，教學形式多元化，實現向深度信息素養教育的轉變。美國10所大學圖書館利用數字學術服務機構將信息素養教育融入數字學術研究實踐之中，通過專業指導、同伴交流和自我學習等方式提升師生信息素養，較之于我國傳統的信息素養教育課堂，更適應數字學術環境，值得我國大學圖書館參考和借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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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盛興軍（1967— ），男，碩士，副研究館員，任職于上海大學圖書館。研究方向：圖書館空間、資源與服務。

徐滕（1995— ），女，上海大學文化遺產與信息管理學院碩士研究生在讀。研究方向：閱讀推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