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色經營背景下黑龍江農戶種養結合模式*

史銘銘 ，姜 蒙

（東北農業大學，黑龍江 哈爾濱 150000）

2021年中央一號文件指出要持續推進農藥化肥的減量增效，加強畜禽糞污的資源化利用，全面實施秸稈綜合利用等，以推進農業綠色發展，進而加快推進農業現代化。與此同時，黑龍江省地區資源利用不合理現象廣泛存在，且因農戶較為傳統的農業經營方式難以適應當下農業可持續發展的需求。而種養結合作為循環農業的有效作業模式，將傳統的種植業與養殖業進行充分結合，種養結合農業系統在生產上具有很強的互補性，可在一定程度上緩解牲畜的口糧問題，提升農業的經濟效益。該模式的高效利用既有利于促進農民增產增收，改善生活質量；還有利于創新農業發展模式，打破傳統種養分離的狀態[1]。黑龍江擁有特殊的高緯寒地黑土地和正在重點發展的現代化畜牧業，將兩者高效結合，有利于推廣綠色農業種植技術，為黑龍江農業發展提供新路徑，推進農業經濟快速發展，真正實現環境、社會、經濟的共同進步，故研究種養結合在黑龍江省發展的現狀及存在的障礙，對黑龍江省農業的長足有效發展具有重大意義，有利于從根本上解決農業廢棄物污染問題，實現農牧業規模化、標準化、生態化轉型升級。

1 黑龍江種養結合現狀與發展障礙

1.1 現狀分析

黑龍江省地處北緯43°～53°之間，地貌特征為“五山一水一草三分田”，具有得天獨厚的地理優勢，土地資源及生物質資源十分豐富，并具有明顯的地域性。改革開放以來，黑龍江以農戶家庭經營為主，文化素質偏低，部分地區農業自動化程度不高，種植業與養殖業大多為分散經營，農戶經營比較單一，致使種養結合規模化經營程度低；并且由于大量使用農藥、人工化肥等導致土壤板結，農作物產量下降，水體污染嚴重，農業經濟效益提升難；此外，在秸稈、畜禽糞污的利用方面，糞便循環利用程度低、利用效率低下等問題依舊顯著，且排泄物中可能存在疫病風險、獸藥殘留，進而帶來極大的生態環境壓力[2]，近年來，凍雨、旱澇等自然災害頻發，嚴重影響土地收成，因此亟須合理規劃黑龍江省農業布局，防范風險，將農產品多樣化以解決農民收入不穩定問題，實現綠色可持續發展[3]。

1.2 發展障礙

1.2.1 技術水平不高

種養結合需要配合先進的農業技術。因受到技術推廣人員和經費的限制，相應技術普及程度低，并且由于農戶的自主學習意識較為薄弱，致使農戶對種養結合技術掌握程度不高。基于成本效益原則，大多數種養結合技術難以維持投入成本與主體實際所需產出收益的平衡，一定程度上制約了該技術模式的應用、推廣及種養結合經濟效益的提高。

1.2.2 產業化程度低

當前，黑龍江省種養結合基本參與主體仍為種、養農戶雙方，龍頭企業、社會化服務組織等主體參與程度低[4]。并且在已經形成的產業鏈中，各個主體的聯結缺乏有效利益保證機制，致使各方的違約風險高，從而導致產業化的經濟效益差，產業化程度低，小規模生產經營對于推進綠色循環農業貢獻不大[5]。

1.2.3 農戶思想意識不足

種養結合模式與其個體特征密切相關。黑龍江省地處高緯度地區，溫差大，由于自然環境的影響，一年一產，農戶收成有限，且城市工商業的快速發展為農戶提供了大量就業機會，致使更多農戶通過外出兼業來增加收入，農村地區優質勞動力資源嚴重流失。隨著中老年勞動力比例的不斷增加，農村留守勞動力素質持續下降，并且多數農民只注重眼前利益，環保意識不強，對于成本高的廢棄物處理技術采用意愿低，認知程度不高[6]。

1.2.4 廢棄物處理難

首先，畜禽糞污及秸稈的運輸方式需結合地形特點并考慮運輸成本，部分養殖場雖將選址從偏遠地區轉向交通更加便利的郊區，但這些地區大多數仍沒有能夠高效處理糞污的地點。其次，黑龍江省地形地貌類型復雜多樣，部分農村地區交通基礎條件差，山地坑洼多，不能有效實現大批量集中化運輸。此外，農民基于短期利益考慮會將處理廢棄物的成本直接轉嫁給環境而不進行再次利用，進而產生負外部性[7]。

2 國外種養結合模式借鑒

2.1 歐美

與中國農業發展相似，歐盟也經歷過種養分離的局面，面對畜禽廢棄物污染、農藥殘留等問題，歐盟采取了一系列措施，提高專業化、集約化程度，在量產的基礎上更加注重農產品品質。建立健全種養結合法律制度，歐盟國家畜牧業生產專業化程度高、管理水平精準，為了減少污染，保持綠色生態環境，歐盟相繼頒布《硝酸鹽指令》《良好農業規范》等法律。1991年，歐盟頒布實施的《硝酸鹽指令》要求所有成員國采取措施降低農業源氮造成的水體污染。各成員國需要針對當地情況，注重動物福利，制定不同畜禽承載量，嚴格管控化肥含量與施用時間，并記錄化肥使用情況以達到實時監控目的。《歐盟共同農業政策》中逐步引導農戶對種植與養殖結構規模進行調整，并規定畜牧業準入政策，確保糞污有合理的土地進行消納利用，在環境承載力合理范圍內適當進行農業生產養殖[8]。美國制定綜合養分管理計劃，完善種養結合農業系統，減少畜禽養殖排污對水質與公共衛生的影響。此外，美國也通過頒布及完善系列法規，嚴格制定了關于大規模畜禽養殖的排污許可標準，規定其養殖者需制訂全面合理的綜合養分管理計劃，實時監察畜禽糞污情況并做好相關記錄，配合有關部門合作。美國種養結合采用的全量利用模式，利用先進的糞便處理及農田施肥設備，將畜禽糞便與污水相結合，轉變為液體肥料并應用于農業生產[9]。通過實施計劃對畜禽糞污進行充分利用，既提高了土壤的肥力，又減少了環境污染。

以丹麥為例，丹麥地處北歐，農業發展迅速，畜產品產量高，在使用高新技術提高量產以外，還能夠做到因地制宜，將畜禽廢棄物改良體系與本國資源發展相適應，建立了完善的糞污處理體系，平衡種植業與養殖業的發展，注重全面發展，滿足“和諧原則”，規定糞肥施用量絕不高于農作物生產所需量。另外，丹麥制定了嚴格的污染確定標準，每年政府隨機對養殖場地下水進行污染檢測并實時在互聯網上報告[10]，對檢測不合格者進行處罰，通過法律約束手段強制，嚴格防止畜禽廢棄物污染，促進生態農業發展。

2.2 日本

日本實施認證制度，制定政策大力支持循環農業，為實現發展循環農業，日本政府將推進循環經濟、建立循環型社會確定為社會經濟發展的基本戰略。先是頒布并完善了新農業基本法，又于同年制定并修改了農業環境三法，加強農業的自然循環功能，以防止農業產生的環境污染。此后，中央政府又頒布了多部相關法律，包括《有機農業法》《食品廢棄物循環利用法》等。除中央政府外，由于農業的地域性，地方政府也積極配合制定相關法規。同時，為高質量實現農業穩產保供，日本政府著重加大對農業的補貼力度。通過制定大量相關政策法規，設立補助金，支持并推廣循環農業，建設并改造相關設施。比如，根據日本《持續農業法》的規定，銀行對于資格認定的“生態農戶”可提供長達12年的無息貸款，并讓他們享受減免稅收、資金扶持等優惠。這一系列政策法規有效地保障了日本循環農業的健康發展。

在發展循環農業的高新農業技術支持下，日本政府和相關部門高度重視農業環境治理的相關技術研究，將有一定經營成效的“生態農戶”作為示范基地，積極為社會提供技術服務。為引導消費者選擇有機農產品，日本還制定了一系列的認證制度：一是制定了有機JAS標準，以區分有機農產品和非有機農產品；二是對氮肥及農藥使用率均低于50%的特別栽培農產品給予認定；三是對采用農藥減量技術的“生態農戶”采用資格認定，以上認證獲得者生產的農產品更易獲得政府扶持。由于日本獨立分散的小農戶偏多，所以生產效率低的問題顯著。為此，日本通過改革經營組織制定相關措施，將獨立分散的農地通過收購或租賃集中經營[11]，大大提高了土地的利用效率。

3 對策建議

課題組通過對國內外種養結合經營模式理論的研究，結合實地調研與查閱資料進行分析，最后提出如下對策建議，以促進黑龍江省種養結合模式的進一步發展。

3.1 推廣生態種養結合技術

健全技術準入機制，實時考察監督農業技術機械的實施情況，定期舉辦講座使農戶了解綠色農業技術，擴大經費投入規模，鼓勵農戶進行技術更新改良，合理推廣新型農業技術[12]，提高技術推廣人員素質。將傳統農業種養方式與當代科技結合，推廣使用相應探測軟件，農戶可以實時監測田間情況并保留數據，利用大數據庫，并通過與養殖數據和配方施肥等項目的結合[13]，核證指導并進行科學利用，充分挖掘有用信息，及時調整種養方案，回收糞便，便于定量研究分析，不僅能夠改善周邊環境，還可以推動我國綠色農業的可持續發展。

3.2 發展農業產業化聯合體

完善合作社、企業、農場利益聯結機制，形成長效運營觀，通過簽訂契約建立密切合作，做到共享收益、共擔風險[14]。在村莊環境可承受范圍內擴大生產規模，由龍頭企業將訂單下發至合作社，合作社為家庭農場分配任務，分工協作，互利共贏，通過上述農業產業化聯合方式使各環節分工明確[15]，減少資源浪費，確保農產品規模生產。

3.3 積極構建新型培訓機制

加強對農民的指導，提高生產積極性，與相關院校聯合，指派專家針對農戶自身特性對其進行專門技術教學及指導，提升其種養結合的參與意愿，使其熟練掌握種植業與養殖業有關知識，形成生態種養的意識。只有農民文化素質提高了，才可以更好地利用環境資源，促進種養結合技術的采用與推進。

3.4 合理布局畜禽養殖結構

氣候適宜、作物生長環境適合的地區能夠為畜牧養殖提供豐富的優質飼料及生存空間。根據不同畜禽種類和作物品種，合理劃分構建種養結合模式，做到因地制宜發展農業，充分利用糞污、飼料殘渣制取固態、液態肥料用于農作物的生產。

3.5 注重以能源循環為主的種養結合模式的發展

及時注入資金增設糞污處理廠，降低處理難度，擴大養殖場規模，完備基礎設施建設，確保糞污合理利用。積極開展沼氣還田舉措，將畜禽養殖場的糞污通過沼氣處理后還田，減少由于糞污排放不合理造成的污染，實現種植業與養殖業的結合。同時，政府應對沼氣工程進行補貼，注重能源循環型種養結合的發展，引導并幫助農戶與企業之間形成良好的合作共贏關系。

3.6 完善監督制度

向歐美、日本學習，使用法律約束農戶化肥使用量，加大管理監督力度，引導農戶對種養結構進行調整，要求種植與養殖模式相平衡，實現“以種定養”。在不同地區調研測算并規定種植業所能容納養殖業規模大小，在土地承受范圍內消納糞污處理物[16]，減少過度使用農藥化肥造成的污染，同時將不同生產標準的農產品進行資格認定，保障農產品的安全，提高消費者的認可度，資格認定農藥減量使用的農戶并設立補助金補助。相關部門需要定期監察土壤及糞污情況，確保綠色農業健康穩定發展[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