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培聰,何立乾,孟憲濤,安治國,卜珊珊,馬衛忠
宮內感染性肺炎是指在胎兒宮內期間發生的一種先天性肺部感染,主要是由于羊水感染或血行感染所致[1-2]。早產兒是指胎齡不足37周的活產新生兒,由于早產兒的胎齡小,其生理功能往往未能發育成熟,免疫功能相對低下,是宮內感染性肺炎的高危人群,尤其在少數民族地區孕期保健執行情況不好,一旦發生宮內感染性肺炎,會嚴重影響到早產兒的生命健康[3-5]。因此,臨床上主張積極預防宮內感染性肺炎的發病。明確早產兒在宮內時期發生感染性肺炎主要與何種因素有關,是制定宮內感染性肺炎預防方案的關鍵,而明確其病原菌分布也是制定防治對策的關鍵,本研究選擇2019年1月至2021年8月我院60例宮內感染性肺炎早產兒與60例健康早產兒進行對比分析,以探討早產兒宮內感染性肺炎的病原菌分布及發病危險因素,對早產兒的宮內感染性肺炎預防工作具有重要的指導意義。
1.1 研究對象 選取2019年1月至2021年8月我院收治的宮內感染性肺炎早產兒60例為研究對象,為觀察組,其中男32例,女28例;胎齡31~36周;母體年齡21~39歲;母體既往有生育史17例。同期選擇我院健康早產兒60例為對照組,其中男31例,女29例;胎齡31~36周;母體年齡21~38歲;母體既往有生育史14例。
1.2 診斷標準 參照《早產的臨床診斷與治療推薦指南(草案)》中相關診斷標準[6]。
1.3 納入標準 (1)符合宮內感染性肺炎的診斷標準;(2)胎齡<37周,單胎妊娠,出生后順利存活至少7 d;(3)該研究通過臨夏州人民醫院醫學倫理委員會批準,早產兒家屬均簽署知情同意書。
1.4 排除標準 (1)先天性發育畸形;(2)先天性功能障礙;(3)出生后合并嚴重并發癥,病情危重。
1.5 方法 對比兩組早產兒的臨床資料,分析早產兒宮內感染性肺炎發生的危險因素,分析指標包括母體年齡(≥35歲或<35歲)、既往生育情況(有或無)、胎齡(≥34周或<34周)、胎兒性別(男或女)、羊水污染(有或無)、宮內窘迫(有或無)、絨毛膜羊膜炎(有或無)、母體C反應蛋白(≥8.0 mg/L或<8.0 mg/L)、孕晚期發熱(有或無)、妊娠期高血壓(有或無)、妊娠期糖尿病(有或無)。
采集宮內感染性肺炎早產兒的咽拭子樣本進行細菌培養,將咽拭子樣本接種于瓊脂板孔內,放置于35 ℃孵育箱中持續孵育18~24 h,分離出病原菌株,采用法國生物梅里埃公司的VITEK2-compact全自動微生物鑒定儀及配套的革蘭氏陽性菌鑒定卡(Gram-positive identification card,GP)、革蘭氏陰性菌鑒定卡(Gram-negative identification card,GN)鑒定板對病原菌菌株進行鑒定,統計宮內感染性肺炎早產兒的病原菌分布情況。
1.6 統計學方法 應用SPSS 22.0軟件,在單因素分析中,將數據資料整理成計數資料形式,實施χ2檢驗,P<0.05時差異有統計學意義,再將單因素分析中有統計學意義的諸變量納入多因素Logistics回歸模型中進行賦值和分析,以P=0.05為檢驗水準。
2.1 早產兒宮內感染性肺炎的危險因素分析
2.1.1 單因素分析 經單因素分析,觀察組與對照組在羊水污染、宮內窘迫、絨毛膜羊膜炎、母體C反應蛋白、孕晚期發熱、妊娠期高血壓、妊娠期糖尿病等方面,均P<0.05,而兩組早產兒的母體年齡、既往生育情況、胎齡、胎兒性別比較,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1。
2.1.2 多因素Logistics回歸分析 將表1中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的各個變量納入多因素Logistics回歸模型中進行賦值和分析,各變量賦值結果見表2。經多因素Logistics回歸分析,羊水污染、宮內窘迫、絨毛膜羊膜炎、母體C反應蛋白≥8.0 mg/L、孕晚期發熱、妊娠期高血壓、妊娠期糖尿病是導致早產兒發生宮內感染性肺炎的危險因素(P<0.05),見表3。
2.2 早產兒宮內感染性肺炎的病原菌分布情況分析 60例宮內感染性肺炎早產兒中,經病原菌培養共分離出85株病原菌菌株,包括革蘭氏陰性菌59株、革蘭氏陽性菌20株、真菌6株,分布情況見表4。

表2 各變量賦值表

表3 多因素Logistics回歸分析
早產兒是指出生時胎齡<37周的新生兒,隨著臨床醫學水平的不斷提高,早產兒的存活率大大提高,臨床上對于早產兒預后的關注增加[6]。由于早產兒的生理功能、代謝功能發育不成熟,其機體免疫力低下,易受到病原菌入侵而致肺部感染的發生[7-8]。早產兒的感染性肺炎發生風險較高,感染性肺炎的臨床癥狀具有滯后性,其發病早期隱匿性較強,部分早產兒的感染性肺炎發生在產前宮內胎兒階段,治療難度較大[9-10],因此,臨床主張對早產兒宮內感染性肺炎采取以預防為主的干預措施。

表4 早產兒宮內感染性肺炎的病原菌分布情況分析
在發達國家,新生兒發病和死亡的重要原因之一即宮內感染,雖然胎兒經母體可獲得少量的IgG,但因其自身的各種免疫功能未發育成熟,對致病微生物的免疫識別、應答能力均極其低下,因次,當母體感染病原體后,仍容易致病并對胎兒的發育造成影響,尤其是早期胚層分化階段[11],容易誘發妊娠終止、早產或各類出生缺陷,導致宮內感染的病原體包括病毒、原蟲、衣原體、支原體、螺旋體及各類細菌。
明確早產兒在宮內時期發生感染性肺炎的相關因素是對其進行預防的關鍵點,針對這一問題,本研究中針對發生宮內感染性肺炎的早產兒與健康早產兒的臨床資料進行對比,采用單因素和多因素Logistics回歸分析方法對兩組早產兒的資料進行分析后發現,羊水污染、宮內窘迫、絨毛膜羊膜炎、母體C反應蛋白≥8.0 mg/L、孕晚期發熱、妊娠期高血壓、妊娠期糖尿病是早產兒在宮內時期發生感染性肺炎的危險因素(P<0.05),說明早產兒發生宮內感染性肺炎主要受到羊水污染、宮內窘迫、絨毛膜羊膜炎、母體C反應蛋白、母體孕晚期發熱、母體妊娠期高血壓、母體妊娠期糖尿病等因素的影響,具體分析如下:(1)宮內存在羊水污染的胎兒其往往伴有羊水感染,導致病原菌經受污染的羊水與胎盤接觸,引發胎兒肺部感染。(2)宮內窘迫及絨毛膜羊膜炎胎兒的胎盤功能受到影響,胎盤對病原菌的抵御作用減弱,增加了其感染風險[12]。(3)母體C反應蛋白≥8.0 mg/L、母體孕晚期發熱表示母體存在感染情況,這種感染易影響到宮內胎兒[13]。(4)妊娠期高血壓、妊娠期糖尿病均屬于妊娠期常見的合并癥,孕婦發病后,其血壓或血糖水平出現異常增高情況,導致其早產風險增高,還增加了宮內胎兒的感染風險[14]。
對于感染性肺炎,臨床上通常采取抗菌藥物治療,由于宮內感染性肺炎較為特殊,盲目用藥可能會影響母嬰安全,故在為宮內感染性肺炎的治療選擇抗菌藥物前,需對致病病原菌進行明確[15-17]。為了解早產兒在宮內時期發生感染性肺炎后的病原學特點,本研究中對60例發生宮內感染性肺炎的早產兒進行病原學培養和鑒定,結果顯示,60例早產兒經病原菌培養共分離出85株病原菌菌株,包括革蘭氏陰性菌59株、革蘭氏陽性菌20株、真菌6株,這提示我們在針對感染性肺炎早產兒治療前,應根據病原學檢測結果及藥敏試驗結果選擇病原菌尚具有高度敏感性的抗菌藥物,以完善其治療方案。
臨夏州是一個多民族集聚的邊遠少數民族聚居地區,根據臨夏州統計局數據,全州常住人口為2 109 750人,其中少數民族比例60.6%,少數民族中以回族、東鄉族為主[18],地理環境復雜,自然條件惡劣,交通不便,經濟文化比較落后,群眾保健意識較差。長期以來,受重男輕女的傳統、少數民族生育政策的相對開放,且普遍存在的受教育程度低下,導致當地少數民族婦女往往沒有選擇節育措施的權利,也很少能夠自主決定婚前、孕前、孕期尋求健康服務指導,飲食結構單一、微量元素缺乏,缺乏自我保健意識及良好的衛生習慣,仍然存在孕期從事繁重的體力勞動,以及初次妊娠年齡小、多次妊娠普遍存在,使得妊娠期婦女及胎兒的機體健康狀態差、免疫功能低下,孕母及胎兒的生命健康風險顯著增大,同時相較于省內及國內發達地區,經濟發展落后、當地婦幼保健醫療資源服務能力相對薄弱,使得妊娠期感染不能得到良好的診治,以上多種因素均加大了宮內感染的風險。
綜上所述,臨夏州地區早產兒發生宮內感染性肺炎主要與羊水污染、宮內窘迫、絨毛膜羊膜炎、母體C反應蛋白、孕晚期發熱、妊娠期高血壓、妊娠期糖尿病等多種因素有關,而上述多種因素的發生與民族地區的傳統、文化教育程度、婦女婚前孕前健康服務,妊娠期的營養狀況、生活習慣和衛生意識,以及當地婦女兒童保健服務水平均有關系。在臨床工作中,應根據早產兒宮內感染性肺炎發生的相關因素采取具有針對性的預防措施,并針對早產兒宮內感染性肺炎的病原菌分布類型制定相關的防治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