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圖書館全館型委托運營模式研究*
——以六安市圖書館為例

嚴貝妮 張子珺 劉亞東

（1.安徽大學管理學院 安徽合肥 230039）

（2.六安市圖書館 安徽六安 237000）

1 引言

全館型委托運營指政府將公共圖書館的整體運營管理，通過有償或無償方式委托社會組織向社會公眾提供，是社會力量參與公共圖書館運營的方式之一[1]。政府在2011年時開始出臺一系列政策鼓勵社會資本進入公共文化服務領域，如《中華人民共和國公共圖書館法》為社會力量參與公共文化服務提供了法律依據和保障，《“十四五”公共文化服務體系建設規劃》中指出“十四五”時期公共文化服務體系建設的主要任務之一是使“政府主導、社會力量廣泛參與的公共文化服務供給機制更加成熟”[2]。

關于社會力量參與圖書館建設的研究主要聚焦在三方面：第一，社會力量與政府等主體間的關系。如汪圣認為購買者、承接者和消費者三個主體的共同作用，導致政府購買公共文化服務供需錯位、服務質量不高和公平性欠缺[3]。胡安琪從法權互動的角度考察政府、社會力量和公眾之間的關系，構建出公共圖書館政社合作的法權互動關系模型[4]。第二，圖書館社會合作的機制和路徑。如易斌等人認為政府購買運營服務是提升區級圖書館服務水平的有效路徑[5]。王平等人提出圖書館管理者驅動的“以資源為核心”的總分館與社會合作融合路徑[6]。第三，圖書館社會化運營管理的典型案例。如社會力量助推鄭州市城市閱讀空間的品牌化[7]。粵港澳大灣區“圖書館之城”建設創建了可復制的成熟模式[8]。面向用戶碎片時間的公共圖書館分館遵循著“短平快”和“以人為本”的服務理念[9]。公共圖書館引入社會力量合作打造特色閱讀空間“悅·書房”，在保持書店特色的同時，充分發揮了公共圖書館的專業優勢[10]。

“十四五”時期要求更高的公共文化服務建設質量，公共文化設施配置要“精”且“足”，六安市圖書館是全國首家采取全館型委托運營模式的市級公共圖書館[11]，自2019年開館以來陸續被光明日報、人民網、新華網、安徽日報、皖西日報等媒體累計報道1 244次。該模式將六安市圖書館的運營工作全部委托給社會力量，而政府只負責監督以及控制圖書館的發展方向。經過兩年多的運營，六安市圖書館的服務已經具備更好的質量和更高的效率，讀者愈發樂意參與圖書館的活動，培育相關技能，享受讀書生活，激發文化熱情，增強精神力量。因此，本文運用訪談法對六安市圖書館運營副館長進行訪談，在深入了解了六安市圖書館的全館型委托運營項目后，利用案例分析法揭示了六安市圖書館的全館型委托運營模式并分析該模式的優勢，希望為創新公共圖書館社會化運營管理模式提供參考。

2 六安市圖書館全館型委托運營的建設現狀概述

為優化六安市公共文化設施的配置，六安市委和市政府在2016年建成了面積為2萬平方米的六安市圖書館主體建筑，并且未遵照傳統的批準編制、配齊人員的路線，而是按照“具有全國影響力、專業化水平高”的標準通過政府購買公共文化服務的方式引入安徽新華發行集團[12]，并與其下屬上市公司安徽新華傳媒股份有限公司（皖新傳媒）簽訂戰略合作、裝修工程、委托運營等協議，將六安市圖書館的裝修工程與運營服務作為一個系統工程交由國有企業負責，在皖新傳媒完成六安市圖書館裝修工作后，繼續由其負責六安市圖書館的運營管理。

六安市圖書館于2019年6月30日開始試運營，在新冠疫情的沖擊之下，仍取得了較好的社會效益，于2020年獲得了安徽省“十家最美圖書館”“十佳夜讀空間”的稱號。2萬平方米的建筑空間共有五層，設有文學、社會科學、自然科學、少兒、低幼、報刊、視障七個主要閱覽區，總閱覽座席1 300個，還設有報告廳、沙龍區、讀者培訓室、休閑區、視聽區等功能區域。截至2021年12月31日，注冊讀者量106 234人，館藏文獻資源54萬冊件，數字資源庫21個，文獻累積外借量1 923 246冊次，數字資源訪問量7 974 501次；舉辦活動1 480場，其中線上活動200場；擁有456人的志愿者團隊，其中專業志愿者95位；2021年在職員工62人，現設運營館長1名、運營副館長1名。

3 六安市圖書館全館型委托運營模式解構

全館型委托運營模式與傳統政企合作模式略有差別。在傳統政企合作模式中，社會力量一般參與圖書館的某一服務環節或單獨的項目，而在全館型委托運營模式中，社會力量不僅承接圖書館的前期場館空間設計和設備配置等工作，而且負責圖書館的總體運營。六安市圖書館的全館型委托運營模式包括運營主體和運作流程。下文將分別分析該模式的主體和運作流程。

3.1 六安市圖書館全館型委托運營兩大主體

六安市政府和皖新傳媒是六安市圖書館全館型委托運營模式中的兩大主體，即政府方和企業方，也可看作購買主體和承接主體。六安市政府在公共圖書館建成之初即著手尋找合適的承接方，在全方位評估了能夠參與公共文化服務的社會力量后，最終決定引入皖新傳媒承接六安市圖書館的全館型委托運營工作。

皖新傳媒實力雄厚，是全國出版發行業中首家主板上市的公司，并且于2011年躋身全國知名文化企業，2016年進入中國企業500強，其業務范圍涉及文化消費、教育服務、物流等。該公司在公共文化服務領域也有相當快速的發展，自2017年承接六安市圖書館以來，至2021年底還參與運營了合肥市包河區圖書館、徐州市云龍區圖書館、徐州經開區圖書館、六安市葉集區圖書館、蒙城縣圖書館以及太和縣圖書館，中標了阜陽市圖書館、馬鞍山市博望區圖書館和六安市霍山縣圖書館，并形成了可供復制的經驗模式。皖新傳媒正式承接六安市圖書館的運營任務后，六安市政府成立了六安市圖書館運營管理中心，該中心制定了運營考核指標，并且負責監督、評估以及考核承接方的業務績效。

3.2 六安市圖書館全館型委托運營的運作流程分析

六安市圖書館全館型委托運營的運作流程包括準備階段與施行階段，如圖1所示。準備階段從政府方設立投資與運營領導組開始。政企雙方完成契約簽訂后，企業方開始著手場館設計、設備采購和裝修工程等工作，政府方也同時設置了工程監理和跟蹤審計小組，對企業方的工程項目進行監督管理。在硬件設施準備齊全后，委托運營的施行階段正式開始。這一階段中六安市政府又設立了六安市圖書館運營管理中心，該中心負責監督和評估皖新傳媒的運營工作，皖新傳媒設置運營館長統籌六安市圖書館的運營工作，并同時與皖新傳媒公司總部和六安市政府保持溝通、協調。

圖1 六安市圖書館全館型委托運營模式流程

3.2.1 準備階段

在全館型委托運營的準備階段，政府方通過設立相關領導小組和工程監督小組的方式，把控著政企合作的節奏以及工程的質量。在企業方進行場館設計時，六安市政府提出要將皖西作家、皋陶文化、紅色文化等六安市的本地文化符號融入場館設計裝修中，發揮了政府引導的作用。企業方承接項目之后，利用其設計、裝修及運營一體化和內部溝通協調的便利，提前制定運營方案，并在設計裝修階段融入運營方案的具體要求，使得場館設計能夠精準對接后續運營的需求，體現了“以運營為核心”“運營先導”的理念。

3.2.2 施行階段

在全館型委托運營施行階段，政府方設立六安市圖書館運營管理中心（對外稱“六安市圖書館”）承擔運營審核把控和業務績效考核的任務，皖新傳媒設立正副運營館長負責圖書館的常態化運行管理。

（1）組織結構

與傳統的圖書館業務部門設置不同，六安市圖書館隨著不同時期的主要任務，不斷靈活調整適應業務需求的組織結構。剛開館時，由于館內事物繁多，所以部門劃分較細，設置了1位運營館長和3位運營副館長。運營館長分管人力財務部并統籌3位副館長的工作，3位運營副館長共分管了7個部門，分管部門如圖2所示。

圖2 六安市圖書館組織結構（舊）

在運營趨于穩定之后，六安市圖書館對于組織結構實施了改革，以加強部門之間的管理和溝通效率。目前的組織結構如圖3所示，由運營館長直接負責綜合管理部，綜合管理部即相當于一個后臺支持部門，負責采編、咨詢、人事、行政、技術和宣傳工作。雖然該部門的業務范圍較廣，但采編、人事、行政、技術和宣傳等工作都有運營公司總部相關部門的支撐，一部分工作內容交由總部統一調度和執行。運營副館長則負責成年人讀者部和未成年人讀者部，即前端服務部門，直接與讀者對接。

圖3 六安市圖書館組織結構（新）

這種組織架構的特點是降低跨部門協作的難度，運營館長在負責綜合管理部的同時也調配副館長的工作，副館長則直接管理兩個前端部門。正副館長們需要把控圖書館的發展方向、公益性特征、資產管理、服務質量等方面內容[12]。這樣的分工使得圖書館的組織更嚴密、管理更集中。在館員配置方面，包括館長在內的六安市圖書館全體館員均未加入六安市政府的編制，而是簽訂了勞務合同，由皖新傳媒負責培訓和管理，分布于圖書館的各個部門當中，截至2020年，六安市圖書館館員本科以上學歷達到69%，是六安市圖書館能夠提供較高服務水平的人力保障。

（2）資源建設

在紙本文獻資源方面，政府方與企業方通力合作，保障了圖書質量和圖書外借率。政府方將圖書采購任務交由皖新傳媒后，皖新傳媒利用其掌握的市場數據、借閱排行以及館配業務的專業力量，為讀者編制圖書館采購方案，并利用其圖書選購、采編的經驗和專業館配資源服務團隊直接為六安市圖書館采購圖書。另外，圖書館的文獻采選工作還開通了現場采訪、讀者在線薦購、“你選書、我買單”、接受捐贈等途徑[13]，確保能采購到讀者需要和滿意的圖書。

企業方在采購圖書時，需要滿足政府方的一系列要求，例如六安市圖書館首批圖書采購時的要求是：圖書來自國家百佳出版社的比例需高于采購總量的85%；圖書出版時間為采購時近三年出版的比例不低于采購總量的85%；重點保障六安市特需的《皋陶文化圖書專區》；由企業負責全部圖書編目、加工、上架等工作[14]。同時，所有到館圖書均由政府方組織第三方進行到館拆包、逐本驗收，并出具驗收報告以保障圖書采購質量。

由皖新傳媒負責紙本文獻資源的采購，能夠使其更好地全力投入到六安市圖書館的運營工作當中。圖書采購后，需要對圖書進行上架陳列和提供借閱服務。為提升圖書展示效果，圖書館創新圖書分類方式，結合營銷熱點，引入熱門作者和主題標引。在展示書籍時采用封面展示、主題展示和書脊陳列等方式。為加強特色文獻資源建設，六安市圖書館還建立了紅色文化專區、皖西作家學者專區、參考閱覽專區和皋陶法律專區，體現了六安的地方特色。上述措施使六安市圖書館截至2021年底的館藏圖書整體外借率超過359%[15]。

（3）特色活動

自2019年8月舉辦第一場活動開始，截至2021年12月31日，六安市圖書館共舉辦活動1 480場，其中有影響力較大的品牌活動，也有契合時事的主題活動，更有為特殊群體開展的專門活動。將六安市圖書館舉辦的活動按照面向對象分，可分為面向成人的讀者活動和面向未成年人的讀者活動，這種分類也符合六安市圖書館的部門分工。成人讀者活動主要面向六安市市民開展，未成年人讀者活動面向嬰幼兒、中小學生和高中生開展。在劃分活動對象的基礎上，六安市圖書館將舉辦的各類活動進行了進一步劃分，詳見表1。

表1 六安市圖書館讀者活動情況

①閱讀推廣。閱讀推廣類活動是六安市圖書館的主打系列活動，皖新傳媒利用其在出版傳媒領域累積的作家資源優勢，邀請了眾多文化名人和知名作家做客六安市圖書館，開展了包括新書分享會、閱讀分享會在內的各種閱讀推廣活動。例如皋城公開課活動，邀請過全國各地知名學者專家來到六安市圖書館開展公益講座，并同時進行線上直播，2020年共舉辦8場講座，現場讀者人數2 860人，線上的兩場直播觀眾人數達到8萬人，不僅使得皋城公開課這一閱讀推廣品牌深入人心，更有效提升了六安市圖書館的知名度，擴大了圖書館的社會影響力。六安市圖書館也善于抓住節慶和社會熱點事件推出主題閱讀推廣活動，例如“4·23”世界讀書日主題活動、國慶系列主題活動等。

②非遺歷史。六安市圖書館注重對非物質文化的宣傳推廣工作，不僅在館內設置了皋陶文化專區，也定期舉辦相應的文化講座和活動，例如皋陶法治專區、皋城觀皋陶、皋城印象等活動。除皋陶文化外，其他歷史文化也是六安市圖書館的推廣內容，圖書館舉辦過廬劇班、葫蘆烙畫分享沙龍、篆刻藝術鑒賞活動等。

③興趣愛好。六安市圖書館舉辦的興趣愛好類活動一般有固定的開展對象。如國風妝發體驗、手機拍大片等活動主要吸引青年讀者參與，而薩克斯班、葫蘆絲班等則主要吸引中老年讀者參與。

④健康健身。健康健身類活動既介紹中醫養生知識，也教授健身技巧、運動技能，滿足了讀者多方面的需求。

⑤教育培訓。教育培訓類活動以職業技巧和家庭教育培訓為主，其他類型的培訓為輔。商務禮儀課和家庭教育公開課是圖書館的常駐教育培訓類活動，兼顧了成年人職業技能需求和家庭經營技巧的需求。

⑥弱勢群體支持。弱勢群體支持類活動主要面向老年人、殘障人士開展。上文提到的葫蘆絲班、民族舞班和薩克斯班等都是主要面向老年人開展的“常春藤”系列活動。六安市圖書館面向視障人士舉辦過“閱讀的方式不止一種”盲人節特別活動，活動內容包括盲文閱讀、聽書、無障礙電影等，視障讀者從觸覺、聽覺的角度受到文化的滋養。此外，六安市圖書館在金寨縣和霍邱縣具有較多留守兒童的地區建設運營了3家映山紅書屋，通過開辦圖書流動站、優質圖書下鄉等方式幫助留守兒童接觸到更多圖書，培養孩子們的閱讀技能和習慣。

面向未成年人的讀者活動主要分為閱讀類、休閑娛樂類、學業輔導類和親子類，旨在培養小讀者的閱讀興趣、閱讀能力，提升小讀者的學習能力，開闊他們的眼界。家長與小朋友能共同參加的活動不只局限于親子類活動，六安市圖書館鼓勵大小讀者攜手積極參與其他各種類型的活動，這既有利于親子感情的培養、家庭關系的鞏固，也有利于家長之間分享育兒經驗，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六安市圖書館鼓勵讀者成為各個活動的主導者，分別面向成年人和未成年人招募志愿者，進行培訓后使其成為閱讀分享會、兒童繪本閱讀會的主持人。截至2021年底，六安市圖書館志愿者數量已達到了468人，總服務人次達1 111人，總服務時長達6 666小時，讀者以志愿者的方式參與圖書館活動既能夠使他們熟悉圖書館工作流程、培養對圖書館的熱愛，也有利于圖書館進一步擴大社會影響力。

（4）分館建設

金馬社區分館、中央公園分館以及東苑社區分館是由六安市文化和旅游局規劃建立的三家六安市圖書館分館，分館定位為社區閱讀空間。三家閱讀空間的讀者服務政策與總館一致，除免證閱覽、手機掃碼借閱以外，還做到了通借通還、線上免押金辦證等便民服務，并且支持讀者線上下單。總館將圖書館服務免費配送至分館，方便不便到館的居民也能享受到圖書館的優質資源和服務。

2021年10月份，金馬社區分館所在社區榮獲安徽省唯一一家由中國圖書館學會授予的全國“書香社區”稱號。金馬社區分館館藏文獻7 000余冊，由于樓上是社區科普館，因此特別增加了自然科學類圖書，利用豐富的科普資源開展讀者活動，定期舉辦繪本閱讀活動、科學儀器體驗活動等，建成了“愛科學，樂體驗”特色活動品牌。該分館還與皖西學院建立了大學生專業志愿者團隊，大學生們成為各類兒童活動的小老師[16]。六安市圖書館總館與三家分館通力合作，營造了濃厚的書香氛圍，為六安市居民的社區活動提供了更多的選擇，并使得居民們的文化水平和志趣得到了提升。

4 六安市圖書館全館型委托運營模式的優勢分析

4.1 社會力量承接運營工作，推進公共圖書館發展

六安市政府引入社會力量對六安市圖書館進行全館型委托運營，從各方面提升了六安市圖書館服務的質量。六安市圖書館建成初期，六安市政府便考慮到編制缺乏和人才缺乏的問題，因此決定將六安市圖書館的工程項目和運營管理工作交由社會力量來完成。六安市圖書館全館型委托運營模式的準備階段能夠利用場館設計承包商和委托運營承包商的一致性，做到場館設計精準對接運營需求。在全館型委托運營模式的施行階段，由于場館設計工作與委托運營工作都交由企業方負責，因此企業方可以與政府方交流協作，預先制定出委托運營方案，并結合場館設計中的空間功能劃分靈活調整運營內容和服務重點。而且，企業方負責六安市圖書館館員的招聘和管理，緩解了六安市政府編制緊張的問題，所招館員素質較高也扭轉了政府在提供公共文化服務時人才不足的困境。

在服務上，六安市圖書館秉承以讀者為中心的宗旨，實現辦證、借還、書目檢索和數字資源閱覽的全流程自助。建立了居民服務“一卡通”，實現社會保障卡在六安市圖書館的一卡通行，居民持社保卡可線下借還圖書、參加活動，線上可直接綁定微信公眾號使用線上服務、瀏覽數字資源等。建立云平臺、你選書我買單、微信客服等16個線上系統，將客流分析系統接入安徽省文化云平臺，檢測服務效能，建立意見收集與反饋機制，以提升服務品質和讀者體驗。對圖書館的運營過程進行管理檢查和數據分析，資源建設中心每周對排架情況進行檢查，每月對讀者利用文獻情況進行數據分析并形成報告，通過數據發現管理中心的問題并及時解決。一系列創新舉措提升了六安市圖書館的服務水平，降低了讀者的閱讀門檻，實現了公共文化服務的公益性、均等性和便捷性。

4.2 政府全程監督把控方向，企業確保運營效果

六安市圖書館雖然采用全館型委托運營模式，但是也需要政府全程監督企業方以及把控圖書館發展方向。在六安市圖書館全館型委托運營模式建設的準備階段，也就是六安市圖書館場館設計裝修的時期，六安市文化和旅游局派出負責人全程參與裝修工程監理以及跟蹤審計。這一負責制度，不僅能夠控制工程質量，而且能夠監督承包商在裝修過程中將六安市傳統文化融入設計中。在六安市圖書館全館型委托運營模式的施行階段，六安市機構編制委員會成立了六安市圖書館運營管理中心，承擔六安市圖書館運營審核和年度績效考核的工作，制定以及細化年度考核標準和實施辦法，并將考核結果與服務費掛鉤，從而做到跟蹤監管企業方提供服務的全過程，以便及時發現并解決問題，保證全館型委托運營模式的順利運行。

政府將責任理念、合作理念、契約理念融入與社會力量的合作中，在具體實施過程中，做到了細化操作流程，完善配套政策，并對公共服務進行定量化測評。企業方則通過設立運營館長和運營副館長跨部兼職的方式保障運營效率，使得運營服務是一項具有專門做法、專門機制、專門技術和專門手段的專業化工作[17]，從而確保運營過程中的服務效果與活動質量。

4.3 充分調用企業掌握資源，豐富資源建設活動開展

多元文化活動的開展是公共圖書館活力的體現，“服務活動化”也是社會力量參與公共圖書館整體運營的優勢之一。六安市圖書館選擇皖新傳媒成為總承包團隊的一大原因是皖新傳媒作為出版發行業的大型國有企業，一方面為開展公共文化產業服務組建專業圖書館運營團隊，另一方面擁有大量優質的圖書資源以及作者專家資源，不僅能夠為六安市圖書館的運營管理、文獻資源建設提供良好的服務，而且能夠邀請諸多著名學者和作家蒞臨六安市圖書館舉行文化講座、讀者見面會及新書介紹會等活動，例如“皋城公開課”活動，先后邀請過王余光、徐雁、王立新、法醫秦明、馬伯庸、曹文軒等全國知名的學者作家來到六安市圖書館與讀者進行面對面的交流，受到了讀者的普遍認可和歡迎。六安市圖書館通過全館型委托運營模式，充分調用了總承包商所掌握的人力、物力資源，大大豐富了資源建設和活動開展。在運營過程中以讀者需求為導向，打破圖書館現有資源的局限，根據讀者年齡層次和興趣愛好設計活動，內容包括閱讀、運動、養身、音樂、游戲等，不僅豐富了讀者的業余生活，而且引導了讀者培養新的志趣。

4.4 分館建設提升讀者到館率，健全公共文化設施配置

公共圖書館全館型委托運營的第四大優勢，是政府能夠與引入的社會力量合作迅速推進總分館的建設，從而提高讀者到館率并且健全當地公共文化設施配置。六安市圖書館現有的功能雖已能滿足大多數讀者的需求，但是考慮到部分讀者存在到館困難、時間不充裕等問題，六安市圖書館在運營走上正軌后又建設了3所面向社區的分館。其中中央公園閱讀空間、金馬社區閱讀空間和東苑社區閱讀空間由六安市圖書館采用總分館模式進行管理，使得管理更為協調統一。為促進六安市圖書館的服務能夠輻射至基層社區，每個閱讀空間都有相應的建設要求，如中央公園閱讀空間要求打造“文化+公園”的模式，金馬社區閱讀空間和東苑社區閱讀空間要求探索關愛未成年人的新舉措。皖新傳媒作為六安市圖書館全館型委托運營的總承包商，不僅掌握了六安市圖書館的完備信息，而且了解六安市各類文化設施的建設情況，因而也成為六安市圖書館分館建設的承接商。

皖新傳媒憑借運營六安市圖書館總館的經驗，在充分掌握六安市公共文化服務建設基本情況的基礎上，不斷向分館輸送經費、圖書資源和人力資源，確保其服務有質有量地開展。三個分館布局合理，管理統一，資源共享，滿足了不同社區、各類型讀者的需求，使得更多讀者能享受到六安市圖書館的服務，擴大了六安市圖書館服務的輻射范圍。

5 結語

六安市政府通過引入大型國有企業承擔六安市圖書館的整體運營管理工作，充分利用及發揮了政府與社會力量所擁有的資源和作用，使得雙方在六安市圖書館的前期場館設計裝修中，以及后期的委托運營過程中通力合作，達到了互利共贏的效果，形成了可供推廣的全館型委托運營模式。該模式不僅保證了六安市圖書館服務的專業性和公益性，而且一并提升了六安市圖書館服務的范圍和質量，在豐富六安市民文化生活的同時，也做到了惠及其下屬縣鎮居民，推動了六安市公共圖書館服務的均等化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