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麗明 劉曉巍
胎兒體重≥4,000 g稱為“巨大兒”,隨著人們生活水平的不斷提高,國內巨大兒發病率達7%,國外發病率約15.1%,近年來,我國巨大兒的發生率不斷升高[1-2]。巨大兒的發生,不僅對孕婦產生風險,且新生兒易出現肩難產、臂叢神經損傷及窒息等風險。目前巨大兒產前診斷預測性不準確,臨床方法敏感性和特異性較差,常在臨產時及產程中被發現[3]。在臨床工作中,對于有巨大兒分娩高危因素的產婦,如何決定適宜分娩方式、降低母兒并發癥,具有挑戰性。為了更好的預防巨大兒的發生,防止出現嚴重母嬰并發癥,本文探討不同體重巨大兒的產前相關特征、分娩方式及并發癥情況。
1.1 臨床資料 2020年7月至2021年6月出生的巨大兒683例。納入標準:胎兒出生體重≥4,000 g,資料完整。排除缺失關鍵信息的胎兒。
1.2 方法 收集所有分娩巨大兒產婦的臨床資料,包括產婦的基本信息、孕期資料、分娩情況及新生兒情況,包括:孕婦年齡、身高、孕次、產次、孕前體重、產前體重、孕前BMI,分娩孕周、分娩方式、產后出血、是否合并糖尿病、胎膜早破、產時發熱、肩難產、以及新生兒性別、出生體重、新生兒窒息,住院天數等信息。將巨大兒按照新生兒出生體重分為三組,4,000~4,250 g組,4,251~4,499 g組,≥4,500 g組。比較三組一般資料、分娩方式、分娩并發癥、剖宮產指征及中轉剖宮產時機。
1.3 統計學方法 采用Stata軟統計件。計數資料以n(%),用卡方檢驗;計量資料以(±s)表示,用方差分析。以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1 三組孕婦基本資料比較 683例巨大兒中,剖宮產分娩386例(其中包括試產失敗產程中轉剖宮產119例),產鉗助產65例,陰道分娩232例。妊娠糖尿病(GDM)及糖尿病合并妊娠孕婦134例,肥胖孕婦64例。三組孕前體重、孕前BMI、孕前肥胖率(BMI≥28)、孕晚期空腹血糖、產前估計胎兒體重、彩超示股骨長、雙頂徑、腹圍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1。

表1 三組孕婦一般資料比較
2.2 三組分娩方式及主要剖宮產指征分析 三組產婦隨著新生兒體重的增加,陰道分娩、產鉗助產、中轉剖宮產及擇期剖宮產發生率比較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剖宮產術前手術指征為巨大兒的發生率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潛伏期或活躍期中轉剖宮產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2~4。

表2 三組分娩方式比較[n(%)]

表3 剖宮產指征比較[n(%)]

表4 中轉剖宮產的時期
2.3 三組分娩并發癥比較 三組產婦并發癥比較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5。

表5 三組分娩并發癥比較
預防巨大兒的發生尤為重要。體質量因素、既往糖尿病及GDM、母親出生體重過重、孕前肥胖、孕期增重超標、血脂異常、種族、有巨大兒分娩史、過期妊娠、男胎、遺傳因素等均是巨大兒的高危因素[4-8]。糖脂代謝異常篩查指標可以作為巨大兒的預測指標[9]。本研究結果顯示,隨著新生兒體重的增長,孕前體重,孕前BMI、孕前BMI≥28比例、孕晚期空腹血糖水平均有明顯升高,差異有統計學意義。有研究顯示巨大兒中孕婦發生糖代謝異常率為22.30%[10],與本研究相似。本研究顯示,新生兒體重增長與是否合并血糖異常無明顯相關性,考慮與本院有規范產前檢查、嚴格的糖尿病孕期管理及體重管理相關。為了更好預防巨大兒的發生,首先要對備孕期超重、肥胖者進行孕前干預,包括科學營養指導,體重管理,指導運動,孕期積極監測體重增長等情況;其次對孕期發現胎兒偏大者,注意觀察孕婦血糖、血脂及體重增加情況,同樣進行營養治療,低糖低脂飲食,對GDM孕婦,積極進行血糖管理,盡量將血糖控制在合適范圍,防止低血糖發生的情況下降低血糖標準,必要時積極胰島素治療,積極防治巨大兒的發生。
巨大兒的預測是決定分娩方式的重要依據,產前準確的體質量預測加上擇期剖宮產,能降低胎兒窒息等不良結局的發生率[11]。目前對巨大兒的預測尚無最優的方法,需要臨床及超聲結合[12],然而超聲檢查時間跨度大,不能保證分娩前短期內有彩超檢查結果,且存在妊娠晚期獲得準確胎兒測量值較困難[13]。故為進一步提高產前預測符合率,應尋找其他更為有效的臨床應用方法,并結合孕前體重、孕前BMI、孕前肥胖率(BMI≥28)、孕晚期空腹血糖、彩超提示股骨長、雙頂徑、腹圍進行綜合評價。
本研究顯示,隨著新生兒體重的增加,三組陰道分娩率、產鉗助產率、產程中剖宮產率逐漸下降,擇期剖宮產率上升,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表明輕度的巨大兒產前預測不易確定,更會選擇陰道試產,中轉剖宮產率、產鉗助產率也會增高,而隨著新生兒體重的增加,擇期剖宮產會被更多選擇。本研究中,683例巨大兒,有386例行剖宮產術分娩,占56.5%,低于易子云等[9]報道的巨大兒剖宮產比例(77.3%)。巨大兒是產婦臨床選擇剖宮產的重要指征之一[14],但巨大兒并非是剖宮產的絕對指征,應綜合考慮孕婦骨盆情況,無頭盆不稱者,可考慮陰道試產。本研究結果顯示,陰道分娩困難產程中轉剖宮產三組中均多發生于潛伏期,而4,000~4,250 g組發生在潛伏期異常中轉剖宮產比例較高,且胎頭位置均較高,胎頭下降差,多存在頭盆不稱,提示潛伏期異常更應引起足夠重視。評估頭盆情況,關注宮口開大情況的同時更應重視胎頭下降情況。本研究中有71例第二產程異常,其中產鉗助產65例,轉剖宮產6例。65例陰道助產的指征多為胎兒窘迫,僅有1例發生輕度窒息,6例中轉剖宮產均因相對頭盆不稱,胎頭下降差,胎頭位置均在S+1以上,但術后未發生嚴重并發癥。這提示如第二產程出現異常,同樣應重視胎頭下降情況,充分評估是否合并頭盆不稱,適時行陰道助產,應避免第二產程胎頭太低時行剖宮產,避免發生取頭困難、子宮下段的裂傷、膀胱的損傷、產后出血、切口愈合不良、產褥感染等風險。分娩期選擇適宜的分娩方式是預防母嬰并發癥的關鍵,但巨大兒不是剖宮產的絕對指征。在高度懷疑巨大兒的產婦決定分娩方式時,應充分評估產道情況,排除其他剖宮產指征,積極陰道試產,在試產過程中,應嚴密觀察產程進展情況,監護母嬰情況,產程中需不斷評估,若出現異常適時行剖宮產終止妊娠或陰道助產。
巨大兒易引起子宮過度擴展,易發生子宮收縮乏力、產程延長,易導致產后出血[1]。在本研究中,僅1例新生兒窒息,1 min、5 min、10 min阿氏評分(Apgar)為7分、10分、10分,占比0.15%。隨新生兒體重增加三組肩難產的發生率依次為3.31%、5.07%、6.34%,肩難產比例較高,可能與本院陰道分娩率較高有關。65例產鉗助產中,發生肩難產9例,但通過采取屈大腿、恥骨上加壓,旋肩法等方式,胎兒均順利娩出,未出現臂叢神經損傷、骨折、嚴重會陰裂傷等嚴重并發癥;發生嚴重產后出血3例(胎兒娩出后24 h陰道出血≥1,000 mL),胎兒娩出后通過積極促子宮收縮、適時行子宮內填塞術等措施,均未發生休克、子宮切除等嚴重并發癥。
綜上所述,巨大兒應對不當可以引起母兒嚴重并發癥,故巨大兒的預防、孕期管理、分娩時機及分娩方式的選擇至關重要。孕產保健人員應重視孕前干預,加強孕期管理,不斷提高接生技巧及難產的識別與處理能力,為母嬰健康保駕護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