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定性比較分析鄉村振興戰略下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發展的影響因素與組態效應

尹 浩，趙魯南，于 杰，田開月，楊文意，趙世偉

（1.曲阜師范大學 體育科學學院，山東 濟寧 273165；2曲阜師范大學 外國語學院，山東 濟寧 273165）

促進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發展、振興鄉村體育是體育強國建設的應有之義，其服務于鄉村建設以及豐富廣大農民群體的物質、精神文化生活需求。目前學者對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的研究多是聚焦在社會經濟發展過程之中，是對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發展與演變這種社會現象的觀察，并給予理論上的思辨，指導其發展方向。從政府對公共服務事業所起作用上看，政績和行政任務對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發展產生了消極影響，民生民需下的公共體育服務才是民之所求［1］。在農村公共體育服務治理端視角下，結合政策理論，將政府對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的治理看作一種“政策工具”加以評估，政府治理水平的提高完善需要“標尺”，要在治理指標、治理實踐兩個維度上進行評估［2］；將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的扁平化治理看作促進農村體育治理能力提升的有效方式，其目的也是用之于民［3］。有學者在實地調研的基礎上指出當前農村公共體育服務治理維度存在諸多問題，需由傳統的治理方式轉變為精準化治理［4］。近期相關研究認為農村公共體育在鄉村振興的實施下處于升級的窗口期，其服務效能的提升要從區域、需求、資源、管理等方面落實［5］。現有關于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的研究文獻主要有以下2點缺失：1）關于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發展的研究是在宏觀的廣義層次上的論述，沒有深入到實際上的多案例分析，未關注多影響因子對結果的影響，多在固定理論框架下來研究其如何發展的相關措施；2）研究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發展影響因素時，很少研究影響因子之間的排序，這就使得研究呈現出的矛盾沒有主次性，抓不住關鍵，發現不了主要矛盾，問題的解決也就無從談起。

基于此，研究以如何滿足農村公共體育服務訴求、促進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發展為出發點，將定性比較分析法（Qualitative comparative analysis，QCA）引入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的研究中，探究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發展的影響因素。定性比較分析以系統整體的視角提供了更好的研究思路與手段，改變傳統研究中單一于“定性”或“定量”的思維。與通用視角不同的是，以往研究是憑借對單個因素的具體分析從理論上得出對農村公共體育發展產生的可能性影響，之后提出相應對策。這種理論性的分析模式易撇開其他因素忽視“整體”導致單一因素對結果產生“凈效應”［6］，使得前后因果關系模糊，不符合現實中實際應用情況。QCA考慮的是各影響因素之間、影響因素與結果變量之間的復雜因果關系，也就是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發展的復雜性因果關系，從而給出農村公共體育發展的組態路徑選擇，具備現實參考價值以及實踐可操作性。

1 研究設計

1.1 研究對象

本研究思路是以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發展的16個案例作為調查對象，將促進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的發展影響因素確定為最終的結果變量，來研究促進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發展的具體路徑。基于以往研究文獻的研究成果，采用歸納法設置合適的影響因子作為條件變量（即解釋變量、前因變量）。若條件變量發生或者存在則賦值為“1”，若其未存在或者不起作用則賦值為“0”。

1.2 研究方法

定性比較分析法（QCA）是一種基于布爾代數的整體層次上的組態分析方法，其可以從組態集合中探討多種因果關系可能產生的復雜社會現象［7］，具體分為3種類型：清晰集定性比較分析 （Clear set qualitative comparative analysis，csQCA）、多值集定性比較分析（Qualitative comparative analysis of multiple value sets，mvQCA）、模糊集定性比較分析（Qualitative comparative analysis of fuzzy sets，fsQCA）。本研究選用清晰集定性比較分析（csQCA）作為核心研究方法，其只能適用于二分類的條件變量，通過將條件變量轉換為“0”或“1”的二分變量，隨后借助fsQCA3.0軟件進行定量的分析，并結合產生的研究結果進行定性的總結，進而其適用于社會科學領域中的各種社會現象研究。

1.3 案例選擇

QCA在小樣本研究（10～40個案例）中有著高精確度，其不在于研究對象（案例、樣本）的多少，而在于選取的案例是否在該研究中具有代表性。為確保樣本案例事件的典型性與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發展的貼合性、切題性，研究從國家發展改革委員會、國家體育總局等官方平臺網站上甄選16個案例，涉及農村公共體育服務、農民體育、體育在當地社會經濟中的作用等不同方面。在官方平臺網站上可獲取完整的參考資料，這確保了案例資料的可獲得性與案例數量的適中性。每一個案例間均有著足夠明顯的異質性，案例樣本中促進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發展的作用方式上并不是僅有一種或較少的類型，避免案例與實現路徑間造成單一結果效應，案件案例擇選上符合QCA中小樣本研究要求。16個案例中有12例來自國家體育總局官網平臺，1例選自“全國農村公共服務典型案例”，可信度較高。另外，研究從互聯網焦點事件、國家頒布文件中選取3例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缺失的案例來豐富研究樣本總量。將各個案例按時間的先后進行排序并編號（表1）。

表1 16個研究案例信息表

1.4 變量選擇與說明

1.4.1 變量的選擇

農村公共體育發展的外部環境是在經濟并不發達，以農業生產生活為主的鄉村，農民收入水平高低是農村公共體育服務高質量發展的重要影響因素。農村體育基礎設施是提供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的載體，是其發展的基礎［8］，因此，保障體育基礎設施的建設關乎著農民參與體育運動的積極性。農村公共體育服務是政府為人民提供的公共服務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政府對市場與公共事業的政策、撥款、有序管理［9］等是公共服務體系正常運轉的前提和保障，因此政府治理水平對農村公共體育發展有著直接影響。其內部因素主要是參與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的主體，它包括兩個方面，一是農民對公共體育服務需求的表達，二是體育專業人才隊伍的建設。已有的相關文獻研究可以從整體上以頂層設計者的視角，提煉出農村公共體育發展的相關影響因素，這些影響因素植根于契合于國家政策，為實現農村公共體育的發展提供了現實微觀組態要素的集合。

為此，構建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發展影響因素的理論模型（圖1）。

圖1 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發展影響因素理論模型

因此，研究將影響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發展的因素歸納為政府治理水平（Government governance level，GGL）、農民收入水平 （Farmer income level，FII）、農村體育基礎 設 施（Rural sports infrastructure，RSI）、農 民 體 育 服 務 需 求 表 達（Farmers sports service demand expression，FDE）、體育人才隊伍建設（Sports talent team construction，STC）5個方面（表2）。

表2 條件變量賦值表

1.4.2 變量說明

1）條件變量：政府治理水平（GGL）

政府的治理水平關系著當地經濟發展水平、民生、城市品牌效應等方面，各級政府需要在公共體育服務上明確各自的職能定位、權責邊界進而監督執行將會有利于提高政府治理水平的提高，但是在農村基層的治理難度會更大，“縣－鄉鎮－村”三級行政單位的權責不明確、政策執行范圍不能全覆蓋、公共體育服務均等化得不到解決阻礙了農村公共體育服務事業的發展。

2）條件變量：農民收入水平（FII）

“中央一號文件”核心要義旨在促進農村經濟“又快又好又穩”的發展，而農村經濟發展與否最直接的體現是農民收入水平。農民實際收入水平的提高首先會對人們的生產生活方式產生重大影響，農民可以從生產勞作中解放出來，獲得更多的休閑娛樂時間進行體育活動，這為農民體育服務需求表達提供了先決條件，已有相關研究證實了收入水平的提高會影響人們參與體育活動的積極性，且在我國新時代城鎮化建設過程中收入水平對農民體質水平的變化起到中介作用［10-11］。

3）條件變量：農村體育基礎設施（RSI）

農村體育基礎設施是開展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的物質基礎，體育基礎設施的修建、管理、維護關系著農民參與體育的熱情和運動健身時的安全保障，農村公共體育基礎設施是農村公共體育服務事業發展的載體，起到關鍵性的作用。農村體育基礎設施比較完善的場所多是學校內場地，其使用有著時空上的局限性，農民長此以往使用并不具備現實的可能性。城市中體育基礎設施有著專門的規劃和資金支持，農村與城市相比較有著較大差距，體育設施與場地資源是發展農村體育事業的一塊短板。

4）條件變量：農民體育服務需求表達（FDE）

農民對體育服務的需求信息是推動公共體育服務發展的最直接動力，通過調查走訪、直接反饋等方式能夠直接將群體最需要的服務落實到實際，避免了政府供給與民生需求之間的供需關系錯位，切實為民生服務。讓農民主體參與到體育公共服務事業建設中去，在建設之前以及建設的過程中充分發聲，有益于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的深層次改革與優化。

5）條件變量：體育人才隊伍建設（STC）

專業性人才隊伍建設在公共體育服務中起著承上啟下的紐帶作用。這些專業人才在指導農民科學健身，組織規劃活動賽事，宣傳體育健康知識，維護體育場地器材設施發揮了重要作用。體育專業人才也是農民群體的代表，他們將亟待解決的問題直接反饋到政府和相關組織機構予以快速解決，保證了公共體育服務的正常運行，是農村公共體育服務重要的條件。

6）結果變量（Result）

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發展的結果主要表現在兩個方面，一是促進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的發展，二是阻礙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的高質量發展。促進農村公共服務體育服務的發展可以從相關政策的確立施行、農民參與健身的積極性上升等方面來評判。阻礙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的發展可以通過“短命政策［12］”的出現、體育基礎設施的修建維護、農村體育人才隊伍建設的缺失等方面來評判。

2 分析與討論

2.1 真值表構建

清晰集定性比較分析方法的運算首先要根據原始數據賦值編碼后（表2）構建真值表，其次通過fsQCA軟件進行運算，對16個案例分別進行編碼整合，最后得出條件變量和結果變量的數據，真值表如下表所示（表3）。

表3 16個案例條件組態真值表

2.2 單項條件變量的必要性分析

通過fsQCA3.0軟件對集合組態進行單因素條件的必要性分析是檢驗單個條件變量是否為結果變量的必要條件，若沒有該條件變量，預期結果便不會出現。相關研究認為條件變量一致性達到0.9且具有一定的覆蓋度則認為該條件是必要條件［13］，通過真值表對各變量進行一致性和覆蓋度檢驗得出下表（表4）。

表4 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發展的必要條件檢驗

2.3 條件組態分析

對數據（表3）進行組態分析，研究將充分性的一致性的閾值采用軟件默認的“0.8”，一致性可表述為事件發生的可能性，一致性門檻數值設為“0.8”可以保證各個條件組態的解釋度。案例頻數的閾值基于16個樣本設置為“1”，保證了研究的每個案例都能被覆蓋。呈現在簡約解中的條件可以確定為該條件組態中的核心條件，對結果的產生起著重要的作用，二者因果關系強［14］。條件組態分析的中間解整理后結果如表5所示。

表5 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發展的條件組態路徑

所有組態路徑的一致性（Consistency）、總一致性（Overall solution consistency）均為1，表明所有案例符合一致性的要求，有7種組態路徑是促進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發展的充分條件。總覆蓋度 （Overall solution coverage）為0.846可以解釋約84.6%的案例促進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發展；每一種組態路徑的原始覆蓋度（Raw coverage）有著具體數值，說明每種組態路徑都有著相應的案例解釋；路徑六、路徑七的唯一覆蓋度（Unique coverage）為0，表明在這16個典型案例中沒有案例是被這兩種路徑所覆蓋的，因此證實研究分析有效，具備較高案例解釋度。

本研究給出7種組態路徑，其中涉及路徑重復覆蓋的現象，為使組態路徑更為簡單明了，以布爾簡化：“如果兩個布爾表達相差只有一個條件并產生同一結果，這個條件可以在表達中刪去，產生一個更簡單的表達式”為依據［12］，對7個組態路徑進行簡化處理，路徑一與路徑六簡化為政府治理水平高×農村體育基礎設施匱乏×體育人才隊伍建設缺失，路徑二與路徑七簡化為農民收入水平高×農民體育服務需求表達失語×體育人才隊伍建設缺失。

1）政府主責型發展

組態路徑一與路徑六的布爾簡約化結果為：核心條件政府治理水平高、農村體育基礎設施匱乏，邊緣條件體育人才隊伍建設缺失，說明在農村基礎設施匱乏與人才缺失的情況下，政府治理水平處于高位運轉能使公共體育服務發展得到保障。在這種機制之下，政府治理水平高作為必要條件而存在，發展大環境中強調政府的核心主導力，通過基層政府與其上級政府的協調運作，可以實現政府對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發展的主導與牽頭作用。對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的負責制回歸研究所涉案例當中，可以為政府主責型機制提供參鑒，重慶豐都縣多規合一、山東威海立規促鄉村振興、湖南攸縣“門前三小”屬于這種組態路徑，在促進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發展中政府通過立規立法發揮主導作用，其中湖南攸縣“門前三小”作為農村公共服務發展的典型，被中央予以全國范圍內的宣傳、推廣學習，進入民眾的視野，為農村公共體育服務如何發展起到模范示范作用。因此，提高政府治理水平，即使在其他邊緣條件缺失的情況下，也能促進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發展。

2）農民內生需求型發展

組態路徑二與路徑七的布爾簡約化結果顯示農民收入水平是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發展的主要原因；在農民體育服務需求失語與人才缺失的情況下，農民收入水平高將會促進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發展，其作為該路徑的核心條件說明了農民收入水平高對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發展的重要作用。此內生需求是基于生活水平的提高使人們的觀念從物質享受逐漸轉變為完善自我的精神享受，以此來反哺農村公共體育服務事業的發展。此路徑是一種高標準高質量高質量發展的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發展道路，其在農民生活質量水平、幸福指數上升的情況下產生的。回歸研究所涉案例之中，貴州麻江“體育興百業”、廣東茂名楊梅鎮體彩助力、山東威海立規促鄉村振興、貴州體育局深化體育扶貧屬于這種組態路徑，通過體育促進當地經濟社會的發展，提高當地人民收入水平。比較突出案例的是貴州體育局的體育扶貧，依靠當地的自然環境發展相關體育賽事比如攀巖、山地項目以及體育旅游景點的開發，帶動第一二三產業的發展與產業結構鏈的深層次優化，造福民生。因此，提高農民收入水平是促進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發展中的切實途徑。

3）人才引導型發展

組態路徑三中體育人才隊伍的建設是該路徑中影響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發展的核心條件，如在政府管理之下，出現了農民收入水平較低且農民體育需求表達不強烈的情況，此時體育人才隊伍的建設對促進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發展起到了關鍵性推動作用。涉及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的人才落實對其發展起到內部激勵作用，專業體育人才深入基層，會對國家體育政策的落實、激勵農民參與體育運動、搜集民意、進行專業性的指導答疑等實際問題有著根本性的解決。體育人才是農村公共體育服務事業的功能單位，也是完善和優化農村公共服務體系的內生動力。回歸研究案例中，浙江安吉培育民間“領頭羊”、山東菏澤村級全民健身“十個一”這兩個案例屬于該路徑，浙江安吉縣在縣域內成立體育協會，培育各級指導員；在農村中設立志愿者輔導站，由專門的村官負責管理體育事務。因此，在農民收入水平低、農民需求表達不強烈的情況下，政府治理水平高、農村體育人才隊伍建設完善是促進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發展的一條路徑。

4）要素均衡型發展

組態路徑四中表明無論農民體育服務需求的表達有沒有得到滿足，若政府治理、農民收入、體育基礎設施、人才建設均得到正向的發展，便會促進農村公共體育服務事業的發展。農民體育服務需求、體育人才隊伍建設是影響公共體育服務事業發展的內源性因素，而該組路徑中其余3個條件變量的發展是促進其發展的外源性因素，外部條件的完善可以提升農民參與體育的積極性。通過此種路徑發展是在全方位各個角度進行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的升級，存在的問題是對各方面如何協調發展，各組成要素之間能夠較快較好的發展到何種程度是面臨的主要問題，有待具體的研究。回歸所屬研究案例，浙江余姚橫坎頭村“鄉村振興，體育大有可為”、江蘇蘇州“美麗鄉村健康跑”屬于此種路徑，浙江、江蘇位于東部沿海地區，是國內較為發達的省份，通過這種民生領域的發展深入到基層之中：各項基礎設施完善、硬件條件得到保障、農民追求生活質量，政府通過舉辦各級各類體育賽事，打造鄉村品牌效應，依托歷史淵源、生態環境形成體旅康養為一體的鄉村體育特色小區。

5）生活必要參與型發展

組態路徑五闡釋了農民日常生活參與體育活動的必要性，在其他條件都不具備的情況下，有一定的活動場地為基礎，農民參與體育活動的需求強烈同樣會帶動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的發展。此種路徑強調體育的本質功能，展現其促進人的身心健康發展，豐富精神文化生活等方面的作用，是作為人的基本生活方式來存在的，或滿足強身健體、預防身體疾病的需要，或滿足農民參與體育興趣愛好的需要。寧夏首屆農民籃球爭霸賽是所屬路徑之中的典型案例，農民在農業生產活動閑暇之余，會自發組織各種形式的文化體育活動，以放松身心，從繁忙的勞作中抽出時間，豐富生活。“體育強國”“健康中國”“全民參與冰雪運動”等戰略實施均需要這種農民自發的參與運動的積極性，這種路徑在促進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發展中是基礎的和必要的。因此，體育基礎設施的完善加之農民體育服務需求的表達是推動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發展的一條有效途徑。

2.4 穩健性檢驗

對csQCA模型進行穩健性的檢驗是必不可少的過程，可以證實該模型結構在應用到其他案例當中是否有效。研究參考Bell、Filatotchev等［15］人 在 驗 證QCA穩 健 性 部 分 時 所 采 用的方法，通過條件組態路徑的結果分析將結果變量進行反事實的分析，即探究各個條件變量的組合怎樣能阻礙農村公共體育服務事業的發展。為保持前后研究的一致性，仍選擇中間解作為研究案例的解釋，與表5中各個條件變量的組態路徑進行比對發現，促進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發展與阻礙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發展組態路徑有著比較明顯的差異。阻礙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發展的條件變量組合并不是促進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發展的條件變量組合的反面，具備條件變量的因果非對稱性，進一步表明研究結果的穩定性。

3 結論與啟示

3.1 結論

本文以csQCA（清晰集定性比較分析）為基礎，將影響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發展的16個典型案例作為研究對象，歸納梳理出前因條件的集合。利用條件變量的組態分析得出實現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發展的多條路徑，明確促進其發展的內在作用機制，依托案例拓展并深化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的具體實踐方案。研究結論如下：1）研究探索性地提出影響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發展的機理，即在農村公共體育發展的過程中，政府治理水平、農民收入水平、農村體育基礎設施、農民體育服務需求表達、體育人才隊伍建設是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發展的影響因素。2）研究表明在條件變量集合中，不存在單一變量作為必要條件影響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發展。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的發展是由多個條件變量在組態效應下產生的結果，同時認為阻礙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發展的條件變量組合并不是促進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發展的條件變量組合的反面，即存在條件變量的因果非對稱性。3）研究得出7種條件變量的組態路徑，均可實現促進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發展的目標。有4組路徑通過布爾簡化法進行優化處理，得出條件組態組合有多種且均具有等效性，并創新性地提出促進農村公共體育發展的5種作用機制，其發展機制類型分別為政府主責型發展、農民內生需求型發展、人才引導型發展、要素均衡型發展、生活必要參與型發展。

3.2 啟示

基于上述促進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發展的結論，研究啟示以5種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發展機制作為出發點，對促進其發展作出以下闡述：

1）推進農村治理體系完善與治理能力現代化，精細化落實公共體育服務的政府主責制。提高基層政府的治理水平是鄉村振興戰略所要實現的重點內容，明確各級政府之間的權責范圍是高效率組織開展服務管理工作的基本前提。一方面由“管理型”政府轉變為“服務型”政府，完善公共體育服務制度，明確縣（區）、鄉鎮、村的具體職能，上級組織賦予一定的權限與財政支持，在鄉鎮轄區范圍內的公共體育服務由鄉鎮政府為中心負責，村級單位落到實處，防止出現職能的模糊與缺失、責任推諉等現象；另一方面政府通過設立監督機制來審查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的建設成效，并建立科學化的績效考核標準、評價體系來提高基層政府治理的主動性。

2）振興鄉村經濟，推動農村公共體育服務供給側的高質量發展。人民生活質量隨著經濟水平的不斷發展而提高，鄉村振興的根本要義在于鄉鎮經濟發展、農民收入提高。農村經濟的發展可以由農民穩步增產增收、就業創業等方式帶動。在發展區域經濟建設產業集群的同時，優化產業群結構使其含有一定體育產業，有利于農村公共體育發展在物質方面實現自給自足。另外，要推進體育特色小鎮強鎮的建設，使體育產業成為農村經濟發展的新增長點、發力點，打造“體旅康養”農村體育服務發展新模式，依托發展體育經濟來促進農村公共體育服務體系發展，進而實現全民實現共同富裕。

3）加強人才隊伍建設，引入專業體育人才，打造“外部引入+內部培養”的體育人才培養模式。鄉村公共體育服務事業處于起步階段，亟需引進專業人才，體育專業人才需要具備奉獻精神并投身到鄉村振興建設之中。農村公共體育服務屬于政府負責的公益性服務，具有非盈利性、非競爭性屬性。政府通過做好后勤保障、發放補貼、頒布優撫政策、必要時設立專門的公職崗位等方式來更好地吸引專業人才。加之農村社區可以將熱愛參與體育運動的農民居民通過學習系統的專業體育知識來培養屬于自己的體育人才，滿足農村公共體育人才方面的需求，帶動農村公共體育的發展。

4）保障農村公共體育基礎設施建設，調動農民體育運動參與積極性。農民是農村公共服務中的實踐對象，農民需求是農村公共服務體系建設的旨歸，農村公共體育設施是農民參與體育運動的前提。基層政府在農村基礎設施上做好規劃，針對農村體育基礎設施劃撥專項資金、專屬用地來保障基本的物質條件。依靠經濟水平、自然環境、風土人情等條件，建立東部與西部、平原與山區、城鎮與鄉村的區域性協同發展的公共體育服務模式，開展“草根”體育活動，因地制宜地建設體育基礎設施，促進公共體育服務發展的均等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