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中中等專業學校2019級會計電算化(4)班 張金鳳
日前,偶見角落有一破舊的紙張。它卷曲著,上面有鋼筆印記似的批注,邊角已磨出細細的絨毛,我隨意將它拾起放在書桌上。
翌日,讀曹植的《白馬篇》,一句“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讓我震撼!曹植在受到殘酷的迫害時,為何還要為國而活?“志士仁人,無求生以害人,有殺身以成仁”,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孔夫子?“諾”!那張破舊的紙發出聲音。“孔夫子,在否?”“然!”這聲音足以掀起屋頂,“激動”將我吞噬。媽媽闖了進來,“咋了?”“沒什么”我馬上坐下來,認真學習的樣子,她不解地退了出去。空氣再歸于安靜,然而我試圖與紙張聯系時,它卻沒了回應,也許、也許是錯覺!
異日,書桌旁,“那群人真難相處,總是愛猜忌。”“噫,攻其惡,無攻人之惡。”孔夫子又回來了,給陰影中的我建議,將我拉出深谷……每日,都期待與孔夫子對話。
他日到家后,發現精心收藏的“孔夫子”不見了,便沖出臥室問媽媽,“哦,壓在墊板底下的那張破紙我幫你扔了。”一瞬間我變成了一只小獸,賭氣沖了出去,跑向家后的田野。
正值秋日,樹葉片片飄落,地上已摞了厚厚的一層,抱膝坐下,望西天那幾縷余暉,不勝凄涼。“歲寒然后知松柏之后調也。”虛幻的宏偉身軀,從光暉中走出,萬物失了色彩。是摯友孔夫子。他默默盯著我,好似要洞穿我一樣。驀然,他抬手,指向遠處,示意我看那林中的松。它仍裹著濃郁的綠,葉那么小,似針,卻能勝秋冬、勝那寒雪。“您是要我像那松?”“然也!”他臉上的笑容,讓人困惑。“我現缺的便是內在筋骨罷,太懦弱。這‘松’既謙遜又執著,面對一切,不妥協,而索取甚少。“此謂仁也。”
曾聽講過無數“仁”,但不明其意,總覺著是一個懸在空中的概念。“何謂仁?”“仁者必有勇,勇者不必有仁。”夫子又道我仔細咂摸。仁愛之人,他知道如何去實現人生的價值;而勇者我所見的,不過是拔劍時的瀟灑,或只需狠與勇,仁是不必的。而現在懦弱的我竟連勇士都不及,何談仁愛?我痛苦掙扎,臉色不斷變化。一聲輕咳,我從困惑中醒來,帶著無助盯著他,“怎樣做到仁呢?”
他頓了一下,抑揚頓挫地說:“恭,寬,信,敏,惠。恭則不侮,寬則得眾,信則人任焉,敏則有功,惠則足以使人。”我被這一連串的話擊蒙了,但他只是看著我。我的臉燒得通紅,腦袋里旋著風暴,我嘟囔著:“一個人對世界,對他人保持恭敬的態度,就不會輕易招致侮辱。每個人都期望得到尊重,卻不能過分,自尊要有度。”他點點頭,“是不是只有將它裝在心里,表現出一種從容與謙和,它就會存在?”他笑了,“然也。”“那‘寬’又謂之如何……”星光散盡,沒有回聲。
一聲聲乳名從遠處傳來,月光中可見母親的身影!這是我第一次獨自出來這么久,我急忙跑向媽媽!
我還會與您相見,也許就是“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