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本教學中幼兒情緒智力培養的策略探究*

張立新 銀 婕 馬利婷

情緒是有機體反映客觀事物與主體需要之間關系的一種態度體驗,是由外在刺激與內在身體狀況作用于有機體所引起的一種主觀反應[1]。早期的情緒經驗對個體后期性格的形成起著重要影響作用[2]。20 世紀80 至90 年代,國內外眾多學者關注情緒智力理論研究。1990 年,美國耶魯大學Salovey和新罕布什爾大學的Mayer 較早提出情緒智力理論,他們認為情緒智力是個體準確加工各種情緒信息的能力,包括察覺、理解、表達、調控與運用各種情緒信息的能力[3]。1995 年,被譽為情商之父的美國哈佛大學心理學教授Daniel Goleman,利用大腦科學與行為科學的突破性研究成果提出情緒智力相比于認知智力,情緒智力對于個體發展的影響更大。情緒智力是社會智力的基礎[4],情緒智力是可以訓練的,且越早越好。尤其在學齡前期,個體獲得的情緒管理習慣和情緒經驗會在大腦中形成聯結,這種聯結是永久的,甚至會影響到個體成年之后的身心發展[5]。

學齡前期是幼兒情緒智力發展的關鍵期,在此時期,注重運用繪本教學的形式促進幼兒情緒智力發展具有重要的研究價值。

一、運用繪本教學促進幼兒情緒智力發展的可行性

繪本(Picture Book)是啟迪幼兒心智的圖畫書。優質的繪本圖文并茂、色彩鮮艷,故事情節貼近幼兒生活,易引發幼兒的閱讀興趣。繪本教學是以繪本為載體,通過挖掘繪本中的情緒教育要素,促進幼兒情緒能力提升的一種集體教學活動。本文提及的幼兒情緒智力是指幼兒較準確地辨識、理解、表達與調控情緒的能力,主要由情緒識別、情緒理解、情緒表達與情緒調節四個維度構成[6]。

(一)有助于幼兒情緒識別

情緒識別是指幼兒較準確地辨別自己與他人情緒的能力。情緒主題繪本中蘊藏著豐富的情緒信息,通過繪本教學引導幼兒較準確地識別繪本人物的各種情緒。例如,在《我的感受》系列情緒主題繪本教學活動中,幼兒可學會識別與體驗主人公的各種情緒;繪本《我的情緒小怪獸》運用不同繪本色彩展現小怪獸的情緒變化,如紅色表示生氣,黃色表示快樂,藍色表示傷心;在繪本《菲菲生氣了》中以黃色和紅色為主要情緒基調,展現菲菲的情緒狀態。幼兒在閱讀繪本中察覺繪本色彩的變化,識別小怪獸的不同情緒。幼兒通過觀察與辨別繪本中人物的表情、肢體動作以及理解人物對話等辨識常見情緒。

繪本色彩絢麗直觀,符合幼兒具體形象思維特點。在繪本教學中,運用多種方式引導幼兒觀察繪本場景信息來猜測、識別繪本人物的情緒基調,這有助于提升幼兒的情緒識別能力。

(二)有助于幼兒情緒理解

情緒理解是建立在情緒識別基礎之上的,能較好地理解與管理自己與他人的情緒、理解情緒事件發生的原因等,并做出恰當回應的能力。Denham的一項研究表明,情緒理解能力較好的兒童會更多地與同伴溝通和交流,顯現出更多的親社會行為,社會能力更強[7]。

3～6 歲幼兒以直觀形象性思維為主,他們難以理解抽象的大量的語言符號。繪本所呈現的故事內容具體直觀,貼近幼兒生活,易于幼兒理解與接受,激發了幼兒的閱讀興趣,增強了幼兒的情緒理解能力。例如,繪本《晚安,大猩猩》,情節簡單有趣,角色形象生動,畫面直觀形象,栩栩如生。大黑猩猩俏皮可愛,讓人忍俊不禁;小老鼠角色刻畫得細膩,詼諧幽默靈動,充滿童真童趣。在繪本教學中,幼兒通過覺察繪本角色表情、神態動作以及理解人物對話等,使幼兒產生一種愉悅身心的情緒體驗,有利于提升幼兒的情緒能力。

(三)有助于幼兒情緒表達

幼兒的天性是喜愛模仿、表達與表現。繪本故事貼近幼兒的生活,繪本人物所傳遞出來的開朗、活潑、樂觀等積極品質容易被幼兒接受與模仿。情緒表達是個體將其情緒體驗與感受通過語言與行為表露于外的一種能力。在繪本教學中,幼兒通過與繪本人物對話,模仿繪本人物的語言、表情與肢體動作等能較合理地表達情緒體驗與感受。例如,繪本《猜猜我有多愛你》,在繪本教學中,幼兒模仿兔媽媽與兔寶寶的對話和肢體動作來表達自己的情緒情感。幼兒模仿兔媽媽的動作與語言,幼兒用力伸長雙臂來表達愛意的同時模仿兔媽媽與兔寶寶的對話: “我愛你,一直到我的腳指頭!”“我跳得多高就有多愛你!”來表現兔媽媽與兔寶寶愛的情感。

繪本中的故事情節與人物形象往往源于幼兒的現實生活,當幼兒看到故事中的場景和人物時,往往會聯想到自己的生活場景,會把自己帶入繪本情境之中,與繪本中的主人公產生共鳴,學會運用多種方式表達情緒。

在繪本教學中,幼兒站在繪本主人公的角度學會自由表達情緒情感,學會用自己的方式來表達表現情緒情感,從而發展幼兒的情緒表達能力。

(四)有助于幼兒情緒調節

在生活中,幼兒的情緒往往容易受到外界各種因素的干擾與影響,難免會產生一些負面情緒。當幼兒有負面情緒時,通常會出現哭鬧、打人、摔東西等不良的宣泄情緒行為。通過繪本教學引導幼兒學會正確識別、理解自己與他人的情緒,學會合理表達與調節情緒。要為幼兒營造寬松、愉悅的情緒氛圍,運用適宜的情緒主題繪本,幫助幼兒調節不良情緒。例如,繪本《生氣湯》中的霍斯在幼兒園遇到了不高興的事情,非常生氣,回到家后,霍斯的媽媽為他煮了一鍋“生氣湯”,來幫助他調節消極情緒。繪本《生氣湯》中的故事情節貼近幼兒的現實生活,幼兒在閱讀繪本時,會移情于繪本人物角色,仿佛覺得自己就是故事中的霍斯,在與媽媽一起煮“生氣湯”。通過繪本教學的形式,引導幼兒學會運用恰當的方式方法調節自己不良的情緒。

繪本中蘊藏著豐富的情緒情感教育要素,幼兒在繪本閱讀中潛移默化地受到繪本人物的影響。通過繪本教學,有助于使幼兒獲得識別與理解情緒、表達與調節情緒的知識與技能,對于建立良好的人際關系,提高幼兒的情緒能力具有重要價值。

二、運用繪本教學促進幼兒情緒智力發展中存在的問題

筆者運用非參與式觀察法、訪談法對S 幼兒園繪本教學的實施狀況進行現場調查,發現在繪本教學目標設置、情緒主題繪本選擇、繪本教學方法等方面存在一些問題。

(一)目標設置忽視幼兒情緒智力的培養

筆者發現,S 幼兒園情緒主題繪本教學目標設置中偏重認知目標,忽視幼兒情緒智力培養。例如,繪本《鱷魚怕怕牙醫怕怕》的教學活動目標設置中更偏重幼兒認知能力與衛生習慣養成,忽視幼兒情緒智力培養。筆者觀察記錄了繪本教學中師幼對話內容,證實了這一點。教師: “你們覺得鱷魚為什么會牙疼呢?”幼兒: “它吃了很多糖。因為鱷魚不好好刷牙。”教師: “鱷魚平時吃很多甜的東西,也不按時刷牙,一點也不保護自己的牙齒,所以它的牙齒很疼,要去看牙醫。你們有什么方法可以幫助鱷魚嗎?”幼兒: “不吃糖,飯后漱口。”教師: “還記得故事里牙醫的方法嗎?”幼兒: “刷牙。早晚都刷牙。”教師: “大家說得都很對,刷牙真的是一個保護牙齒的好方法,現在讓我們一起聽一聽刷牙歌。”

這個案例中教師側重幼兒語言能力和良好衛生習慣的培養,忽視了對繪本中鱷魚和牙醫害怕情緒的分析。繪本中鱷魚對牙醫說的“我好害怕”“我好害怕”“我一定要勇敢”“我一定要勇敢”等生動刻畫了鱷魚害怕、恐懼的情緒,但是教師并沒有帶領幼兒去討論與分析鱷魚害怕的情緒狀態,忽視了情緒識別、情緒理解和情緒表達能力的培養。

(二)繪本教學內容選擇較盲目隨意

繪本是教師組織與實施繪本教學必不可少的重要素材,是順利開展繪本教學的物質保障。在調研中發現,教師在選用繪本方面比較盲目和隨意,較少根據本班幼兒情緒發展特點設計繪本教學活動,只是根據班級繪本架上已有的繪本開展教學活動,很少考慮是否符合幼兒的學習興趣和幼兒情緒發展需要。在筆者對S 幼兒園教師訪談中證實了這一點,她說: “我們班級開展繪本教學活動主要是看班級里有哪些繪本,根據班內的繪本資源設計教育活動。”筆者在調研中了解到班級圖書區擺放的繪本主要是幼兒園統一購買的。在與班級的另一位X 教師訪談中確認了這一點。X 教師說: “我會根據本周的主題活動,從班級圖書區中挑選繪本給幼兒講解。我們班的繪本都是幼兒園統一購買的,我們之前也不知道有哪些繪本,發到我們手里才知道。”

雖然S 幼兒園重視為班級配備情緒主題繪本,但是在配備繪本時未考慮班級幼兒情緒發展特點,班級教師在選用繪本時也未根據本班幼兒情緒能力的發展需要,選擇合適的繪本實施情緒教育。

(三)繪本教學形式與方法單一

情緒主題繪本教學不同于普通繪本教學,要求教師要充分挖掘繪本中的情緒教育要素,引導幼兒主動參與體驗角色情緒,豐富幼兒的情緒知識經驗與技能,并將其遷移內化為自己的行為。在調查中發現,教師在組織繪本教學活動時教學方法單一,忽視幼兒的主體地位。筆者在觀察中發現,繪本教學活動時,班級教師主要以講述繪本故事為主,幼兒只是被動地聽教師講解繪本。在繪本教學中,教師未充分利用繪本中的情緒信息引發幼兒的閱讀興趣,未給幼兒提供自主識別、理解繪本人物情緒變化的機會,未給幼兒創設自由表達情緒的環境,因此難以喚起幼兒的情緒經驗,阻礙了幼兒情緒智力的發展。

針對繪本教學中幼兒情緒智力培養中的問題,筆者提出繪本教學目標應側重幼兒情緒智力培養,基于幼兒情緒發展特點選用適宜的主題繪本,優化教學方式方法促進幼兒情緒智力發展。

三、運用繪本教學促進幼兒情緒智力發展的優化策略

我國基礎教育領域已關注兒童情緒智力的發展問題,加強學生情緒智力培養已成為學界共識與發展趨勢[8]。學前教育是基礎教育的基礎,在學齡前期注重幼兒情緒智力的培養顯得尤為重要。針對繪本教學中幼兒情緒智力培養中的問題,筆者認為應該依據《幼兒園教育指導綱要(試行)》(以下簡稱《綱要》)和《3～6 歲兒童學習與發展指南》(以下簡稱《指南》)的要求,以及結合班級幼兒情緒發展需要,有針對性地實施繪本教學。

(一)繪本教學目標設置應側重幼兒情緒智力培養

教學目標是教學活動的出發點和歸宿,是評價教學活動效果的依據。布魯姆指出“教育者要在制定活動目標的教育活動當中重點關注兒童的情感表現”[9]。在繪本教學活動中應將促進幼兒情緒智力發展作為重點目標,貫徹落實《指南》中對情緒教育的要求。

《指南》對3～6 歲幼兒情緒教育目標提出要求:3～4 歲幼兒情緒要穩定,能夠在成人安撫下平復情緒;4～5 歲幼兒愿意表達分享自己的情緒;5～6 歲幼兒能夠了解情緒產生的原因,并且能夠轉換自己的情緒。在繪本教學活動中,要依據《指南》情緒教育要求,結合本班幼兒情緒發展需要來設置培養目標。通過繪本教學,使3～6 歲幼兒能夠正確識別與理解情緒,了解情緒產生的原因,掌握應對與調節情緒的方法,并且將情緒智力培養目標貫穿于繪本教學以及幼兒的一日生活當中。

(二)基于幼兒情緒發展特點選擇適宜的主題繪本

《綱要》中指出: “引導幼兒接觸優秀的兒童文學作品,使之感受語言的豐富和優美,并且通過多種活動幫助幼兒加深對作品的體驗與理解。”繪本是幼兒情緒智力培養的載體與素材,應依據幼兒情緒發展需要有目的地選擇適當的情緒主題繪本,促進幼兒情緒理解及認知發展[10]。

《綱要》提出應選用貼近幼兒生活、富有童趣、有豐富情緒體驗的優秀文學作品開展教學活動。3～6 歲幼兒的情緒發展具有不同的特點,在選擇繪本時,教師應依據本班幼兒情緒發展特點遴選適宜的繪本開展教學活動。例如3～4 歲幼兒情緒易沖動,易變化,有時不能很好地控制與調節自己的情緒,教師應為幼兒選擇故事情節簡單,色彩明快,情緒主題鮮明的繪本實施教學,如繪本《我的情緒小怪獸》;4～5 歲幼兒初步具有理解自己與他人情緒以及表達情緒的能力,教師應為幼兒選擇繪本情節稍豐富,且配有少許文字,人物情緒特點突出的繪本,如繪本《生氣湯》;5～6 歲幼兒的語言、思維、想象以及社會性等迅速發展,幼兒能夠初步理解幸福、難過、悲傷、嫉妒等較為復雜的情緒,應為幼兒選擇繪本情節較復雜、配有適當文字的繪本開展教學,如繪本《我好嫉妒》。教師依據《綱要》與本班幼兒情緒發展特點,有針對性地選用不同程度與種類的情緒主題繪本實施情緒教育。通過繪本教學,引導幼兒正確識別與理解情緒,學會表達與調節情緒,使幼兒保持愉悅、穩定的情緒生活與學習。

(三)以幼兒情緒智力發展為本位優化繪本教學方法

教學方法是實現教學目標與完成教學任務的重要手段,教師應當充分運用多種教學方式方法開展繪本教學,引導幼兒在直接感知、親身體驗中識別與理解自己與他人的情緒,不斷提升情緒表達與調節能力。在繪本教學中應注重以幼兒情緒發展為本位,運用設疑提問、互動討論、繪畫、角色扮演、心情記錄卡、分享情緒故事等多種教學方式方法促進幼兒情緒智力發展。

1.封面設疑導入,喚起幼兒情緒經驗

繪本封面隱藏著豐富的故事情節與人物情緒線索,教師要善于運用封面設疑法抓住幼兒的注意力與好奇心,引發幼兒的閱讀興趣,喚起幼兒的情緒經驗。例如繪本教學《生氣的亞瑟》,教師運用設疑法引發幼兒的好奇心與閱讀興趣,通過提問引導幼兒觀察亞瑟的表情、肢體動作等來猜測亞瑟的情緒狀態。當幼兒看到繪本封面上亞瑟生氣的樣子時,會產生一系列疑問,教師抓住幼兒好奇好問的特點,設疑提問: “亞瑟為什么會有這樣的表情?”“亞瑟因為什么事情生氣了?”“在生活中你遇到過生氣的事情嗎?”“如果生氣了,如何調節自己生氣的情緒呢?”“怎樣幫助亞瑟消解生氣的情緒?”幼兒帶著諸多問題與老師一起閱讀繪本,喚起幼兒的情緒經驗,增強幼兒閱讀的專注力與閱讀興趣。

運用封面設疑法引發幼兒強烈的閱讀欲望,促進幼兒積極思維,豐富幼兒的想象力,喚起幼兒的情緒經驗。采用恰當的設疑法,引導幼兒帶著問題有目的地閱讀繪本,將幼兒帶入到繪本閱讀情境中,提高了幼兒的共情能力。

2.引導幼兒仔細讀圖,探尋繪本情緒線索

繪本是圖文并茂的圖畫書,每一張繪本圖畫如同一臺戲,人和物,情和景,角色性格刻畫,環境氣氛渲染,色彩搭配等所表達的內容有時是上百上千個字都無法描寫的[11]。

繪本教學中要注重引導幼兒有目的閱讀圖畫書,依據繪本情境線索,觀察發現繪本人物情緒產生的背景信息,根據背景信息探尋人物情緒產生的原因。繪本人物情緒產生的背景信息包括時間、地點、人物、事件等。例如繪本《我好嫉妒》,幼兒有目的地仔細讀圖,了解小熊嫉妒情緒產生的地點場景——在沙灘上放風箏;讀懂繪本故事主要人物——小熊、熊媽媽和熊妹妹;找尋小熊嫉妒情緒產生的原因——熊媽媽關心熊妹妹,沒有和小熊玩。通過繪本教學,引導幼兒按照繪本情境有目的地仔細讀圖,探尋繪本情緒事件產生的原因,準確把握繪本人物的情緒狀態,提高幼兒情緒理解能力。

3.參與繪本表演,幼兒體驗角色情緒

繪本故事表演是幼兒喜愛的活動之一,在幼兒熟悉繪本情節的基礎上,師幼共同參與扮演繪本角色,切身體驗繪本角色的喜怒哀樂情緒。在參與繪本表演活動中,幼兒能切身理解繪本人物的情緒狀態,習得有益的情緒知識經驗。

在繪本表演活動中,幼兒運用肢體語言和生動的繪本語言,模仿扮演繪本中的角色,加深對繪本角色情緒的理解。例如在繪本《我好快樂》教學中,幼兒模仿繪本中的對話: “我好像變成了小小回力球,蹦蹦跳跳出開心的節奏。”在繪本表演游戲過程中,幼兒體驗繪本角色快樂的情緒感受。在繪本《我不想生氣》表演游戲活動中,幼兒扮演小兔子角色,模仿小兔子在繪本中的對話: “肚子里像裝著一個大火球,馬上就、要、爆、炸啦!”當幼兒把“就,要,爆,炸啦”每個字隔開,一字一頓地慢慢表演出來的時候,幼兒仿佛變成了繪本中的小兔子,切身體會到主人公的情緒狀態,加深了對繪本情緒的理解與認識[12]。

通過組織繪本表演游戲,幼兒體驗—感知—感悟繪本角色情緒,潛移默化地移情于繪本角色,并將繪本角色應對情緒的策略遷移內化為自身應對情緒的技能[13],豐富了幼兒的情感世界。

4.營造互動討論氛圍,幼兒自由表達情緒

Soalt (2005)認為教師在進行繪本教學時,可以為幼兒營造一個開放的、能夠自由表達想法的氛圍[14]。《指南》中指出教師“要保持良好的情緒狀態,以積極、愉快的情緒影響幼兒”“幫助幼兒學會恰當表達和調控情緒”。在繪本教學中,教師要為幼兒創設自由討論與表達的機會,引導幼兒在輕松、愉悅的氛圍中自由表達自己真實的情緒感受。例如,繪本《我好害怕》,在集體閱讀之后,教師創設良好的互動討論環境,針對繪本閱讀的內容,教師提出討論問題,引發幼兒積極思考,鼓勵幼兒踴躍表達情緒感受。教師提問: “繪本中小熊害怕的時候,身體會有什么樣的感覺?”“如果你是小熊遇到這樣的事情會怎樣做?”教師也可以鼓勵幼兒提問,如“小熊為什么會有害怕情緒”“用哪些辦法應對害怕情緒”,教師與幼兒互動討論,分享想法,促進幼兒情緒表達能力發展。

繪本教學中教師要為幼兒創設自由討論的環境與機會,借助繪本教學,鼓勵幼兒大膽猜想與勇于表達想法與感受,嘗試站在他人角度理解與認識繪本人物的情緒狀態,提高幼兒的共情能力。

5.拓展繪本教學活動,幼兒創意表征情緒

除了集體繪本教學以外,還可以通過閱讀區、續編繪本故事、繪畫、情緒記錄卡等方式多元表征情緒。例如,集體繪本閱讀后,教師將繪本投放到班級閱讀區,讓幼兒自主選擇繪本拓展閱讀,在與同伴自由交流中,幼兒進一步理解繪本中的情緒信息。教育家迪斯特佛赫曾說相比于閱讀九小時的書本,兒童在一小時繪畫中獲得的收益更多[15]。Reese (1996)認為繪畫有利于幫助幼兒釋放負面情緒,加深對自己情緒狀態的認識[16]。在繪本教學的拓展活動中,幼兒自主到美工區進行創意繪畫,將繪本中的情緒事件用繪畫的方式表現出來,在繪畫過程中,有助于幼兒釋放、宣泄情緒。

Bocchino (1999)指出要經常讓兒童去記錄自己的情緒與行為,這樣幼兒就能對自己和他人情緒做出判斷,也能夠學會調節自己的情緒與行為[17]。結合情緒主題繪本教學活動,在幼兒園班級內創設一棵“情緒樹”,幼兒隨時在“情緒樹”上記錄下自己的情緒,如開心、傷心、難過、平靜、憤怒等。“情緒樹”不僅有助于幼兒認識、表達自己的情緒,還有助于幼兒認識、理解他人的情緒,同時也能幫助教師及時察覺幼兒的情緒發展狀況,為幼兒園開展情緒教育提供依據。

綜上,學齡前期是幼兒情緒智力發展的關鍵時期。通過繪本教學引導幼兒識別與理解自己與他人的情緒,學會表達與調控情緒,建立和諧的同伴關系,以穩定的積極的情緒狀態生活與學習,為幼兒未來適應社會生活奠定良好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