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視域下的伊斯蘭教中國化*

馬曉慶

（新疆師范大學歷史與社會學院，新疆烏魯木齊 830017）

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是國家統一之基、民族團結之本、精神力量之魂，是中華民族綿延不絕、永續發展的力量源泉，是國家認同、民族交融的感情紐帶，是各族人民共有的精神家園。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是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民族理論方面作出的重大原創性論斷，是馬克思主義民族理論中國化的最新成果，是做好新時代民族宗教工作的主線，是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重要保障。“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已經寫入黨章，成為全黨的共同意志和根本遵循。習近平總書記指出，要賦予所有改革發展以彰顯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意義，以維護統一、反對分裂的意義，以改善民生、凝聚人心的意義，讓中華民族共同體牢不可破。[1]而做好宗教工作需要我們在筑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前提下正確把握共同性和差異性的關系、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和各民族意識的關系、中華文化和各民族文化的關系、物質和精神的關系。把握好這四組關系同樣是當前我國宗教工作開展的重要前提和突破口。

一、我國伊斯蘭教中國化的研究回顧

伊斯蘭教自傳入中國后，不斷適應中國本土文化，在長達千年的歷史進程中努力踐行著伊斯蘭教中國化方向，這一特點植根于中國的傳統文化。當前，圍繞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建設實踐，堅持宗教中國化，是當前我國宗教發展的方向。如何讓伊斯蘭教不斷適應中國社會，對話中國思想，會同中華文化，實現伊斯蘭教中國化，進而引導各族人民樹牢休戚與共、榮辱與共、生死與共、命運與共的共同體理念，引導各族人民對偉大祖國、中華民族、中華文化、中國共產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認同，增強國家意識、公民意識和法治意識，是處理宗教問題，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保持國家興旺發達、長治久安，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的關鍵部分。

早期國內學者關于伊斯蘭教中國化的研究，主要集中于對明清時期踐行伊斯蘭教中國化的回族學者及其著作研究，以及回儒對話，回佛對話，回道對話等研究。一部分學者關注伊斯蘭教漢文譯著的研究，[2]另有一部分學者專注于伊斯蘭教與其他宗教間的對話研究。[3]總體來講，這些研究為早期伊斯蘭教中國化研究奠定了基礎。這些早期研究適應了當時的時代背景，但也存在著一定的局限。一些學者對儒家文化在伊斯蘭教傳入中國后的影響及兩者關系的研究只停留在文本，未能從更廣闊的視域去看伊斯蘭教中國化問題，也少有學者通過實地調研結合各地的地方文化與知識體系去研究伊斯蘭教的中國化問題。

改革開放以來，隨著中國社會的不斷發展，國家有關民族宗教政策也在不斷調整，學者的研究方向也隨著國家的政策導向在不斷調整。尤其宗教學、民族學領域對伊斯蘭教中國化問題的研究有了新突破，將視野放在了更廣闊的領域分析伊斯蘭教中國化問題，同時在一些方面拓寬了伊斯蘭教中國化的實現路徑。在理論創新方面，有學者提出伊斯蘭教在中國不同穆斯林社會中的實際融入路徑的兩種理論模式，即知識體系論和社會結構論，認為使用這種分析理論，可以對分布在全國各地不同穆斯林社會中的伊斯蘭教的傳播發展方式進行整體特征分析，為比較研究奠定了一定學術基礎。[4]有學者通過引用格爾茲的解釋人類學理論，提出“解釋宗教中國化的過程中，觀察外顯宗教文化符號的同時，一定要注意內在的精神和氣質”。[5]有學者從國法與教法的關系出發對“教法隨國論”從六個方面予以探討，揭示在非伊斯蘭政治實體中，伊斯蘭教法如何隨順適應社會的問題。[6]也有學者則從精神層面提出“心性會通是回儒之間的根本會通，是伊斯蘭教中國化的根本體現”。[7]這些學者關于伊斯蘭教中國化路徑的探討邁出了重要一步，為我國伊斯蘭教中國化研究提供了新的理論視角。

二、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與宗教工作的關系

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總書記著眼于新時代民族工作新的階段性特征，創造性地提出“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黨的十九大把“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寫入黨章。黨的十九屆四中全會系統總結了我國國家制度和治理體系的顯著優勢，將“堅持各民族一律平等，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實現共同團結奮斗、共同繁榮發展的顯著優勢”列為13 個優勢之一，這充分顯示了“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在國家治理體系中的重要地位。2021 年12 月在京召開的全國宗教工作會議中，習近平總書記從黨和國家事業的全局出發，就宗教工作的特殊性，宗教工作的基本方針以及如何做好新形勢下的宗教工作做了明確而詳細的指導。在這次會議上，習近平總書記關于宗教工作的講話充滿新思想、新觀點，為新時期全國宗教工作指明了方向，會議再次強調“堅持我國宗教中國化方向，積極引導宗教與社會主義社會相適應”，這一戰略的提出為外來宗教及本土宗教在中國的發展帶來了機遇與挑戰。在具體的工作方法上，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堅持我國宗教中國化方向，積極引導宗教與社會主義社會相適應，提高宗教界自我管理水平，提高宗教事務治理法治化水平，努力開創宗教工作新局面，更好組織和引導信教群眾同廣大人民群眾一道為全面建成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而團結奮斗。”[8]至此，筑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為黨的宗教工作指明了方向，伊斯蘭教中國化是國家對于宗教工作提出的具體要求。

我國自古以來就具有多民族聚居、多文化共融、多宗教并存的特點。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是關系整個國家民族宗教工作的系統性工程，是有效破解長期制約長治久安深層次問題的根本性舉措，必須貫穿到民族宗教工作的各領域各環節，統籌謀劃安排好，這其中當然包括伊斯蘭教中國化。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是實現伊斯蘭教中國化的思想基礎和內生動力，有利于保證、推動和促進伊斯蘭教的中國化進程。因此，要將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作為主線，體現到伊斯蘭教中國化的各領域各環節之中。習近平總書記強調：“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就是要引導樹立各族人民牢固樹立休戚與共、榮辱與共、生死與共、命運與共的共同體理念。”[9]在我國民族工作與宗教工作相輔相成、關系緊密，在歷史的發展演變過程中，各民族文化中有宗教文化的影子，宗教文化中摻雜著各民族文化因素，民族文化與宗教文化相互交融互鑒，形成共生共存的“生態環境”，主要表現為民族文化與宗教文化相互影響、兼容并蓄的存在形態。民族意識、宗教觀念共同影響著廣大信教群眾和不信教群眾的思想意識，并形成了各民族特有的認識觀念和思想理念。

宗教工作的重點是推進我國宗教中國化，更好引導宗教與社會主義社會相適應。因為宗教關系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發展，關系黨同人民群眾的血肉聯系，關系社會和諧、民族團結，關系國家安全和祖國統一。堅持我國宗教中國化方向，有很強的現實針對性，在國際國內形勢深刻變化、國內社會轉型思想多元化背景下，有的宗教出現了一些與中國化方向相背離的傾向和苗頭，目前中國伊斯蘭教出現的問題，諸如族教一體、教法大于國法、邊界突出、人為夸大差異等等，表明伊斯蘭教在中國化的道路上必須久久為功，持之以恒。

三、在宗教工作中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

（一）正確把握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和各民族意識的關系

自2015 年中央召開宗教工作會議后，國家有關部門組織開展了關于“國法與教法”的專題討論，在歷史上“國法與教法”的關系隨著朝代變更和社會發展而不斷調整，以伊斯蘭教法為例，其在中國經歷了“由俗而制，由制而禮”的演變過程。唐宋時期，它是來自波斯、大食等地穆斯林的生活習俗；元朝時期，它是管理回回穆斯林的制度規范；明清時期，它是與儒家文化相結合的中國穆斯林的禮儀法規。民國之后，它是體現公民宗教信仰自由的行為習慣與文化現象。中國穆斯林由番客演變為中國公民的過程，正是教法與國法相協調，即“教隨人定，法順時行”的過程。也正是“教法隨國”這一舉措使得伊斯蘭教在中國社會得以發展。而在當前的語境下，國家再推這一議題，其主要目的是正確處理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和各民族意識的關系。借鑒歷史上各朝代處理宗教中“國法與教法”的關系取得的成功經驗，以提高當前宗教工作的法治化水平，引導民眾在當前國家政治體制下，正確認識并把握好政治與宗教的關系。當前國際恐怖主義頻造破壞國家與民族、國家與信眾關系的輿論，企圖達到分裂和搞亂中國的目的，對此必須維護國家法律在民眾中的絕對權威，不允許有法外之地、法外之人、法外之教，當教規與國家法律相沖突時，要以國家法律法規為準則，維護和服從國家法律法規。

本文認為這些準則對宗教信仰者提出了更高要求，宗教信仰者不僅要遵守教義教規，更要遵守國家法律法規。對于中國的穆斯林而言，其首先應是一個合法的公民，在此基礎上才能成為一個合乎教義教規的穆斯林，即宗教界必須“熱愛祖國、熱愛人民，維護祖國統一，維護中華民族大團結，服從服務于國家最高利益和中華民族整體利益，擁護中國共產黨領導、擁護社會主義制度，堅持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10]要引導信教群眾正確認識宗教與民族的關系問題，樹立正確的宗教觀和民族觀。正確把握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和各民族意識的關系，引導各民族始終把中華民族利益放在首位，本民族意識要服從和服務于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同時要在實現好中華民族共同體整體利益進程中實現好各民族具體利益，大漢族主義和地方民族主義都不利于中華民族共同體建設。要加強愛國主義、社會主義以及中共黨史、新中國史、改革開放史、社會主義發展史的宣傳教育，引導信教群眾在政治上認同。加強中華民族、中華文化以及中華民族共同體的宣傳教育，引導信教群眾在文化上融合。加強法治、科技和現代文明的宣傳教育，引導信教群眾在社會行為上適應。牢固樹立把“中華民族利益放在首位”“大漢族主義和地方民族主義都要不得”的理念。用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來引領和教育宗教界人士和信教群眾，弘揚中華民族優良傳統，用團結進步和平等寬容的觀念引導廣大信教群眾。在政治上對宗教界進行“導”之有方、“導”之有力、“導”之有效的積極引導。

（二）正確把握共同性和差異性的關系

2021 年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央民族工作會議講話中表示：“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是黨的民族工作開創新局面的必然要求，只有順應時代變化，按照增進共同性的方向改進民族工作，做到共同性和差異性的辯證統一、民族因素和區域因素的有機結合，才能把新時代黨的民族工作做好做細做扎實”。[9]從講話內容中可以看出增進共同性是筑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向推進中華民族共同體建設的重要指向。

今天的中國處在一個社會歷史發展的特殊時期，處在一個互融互通的全球化時代，中國與世界的關系，尤其與一帶一路沿線伊斯蘭國家的關系要求我們一定要持有開放、包容、互動的態度，同時在實現伊斯蘭教中國化的過程中不能簡單地借用歷史經驗，而是要與時俱進，不斷創新，使伊斯蘭教適應中國的現代化發展。因此我們應以黨的十八大提出的“最大限度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最大限度增加和諧因素”為指導思想來制定宗教政策，最大限度的團結信教群眾，實現全面建設小康社會的宏偉目標。中華民族是一個包容差異、色彩紛呈的大家庭，要正確把握共同性和差異性的關系，要深刻認識中華民族這個共同體和各民族之間的關系問題，要明白共同性是中國各民族之間的主要表現，差異性只是共同性層面之下的一種表現，任何文化不能凌駕于中華文化之上。當然，我們也要包容這種差異性，這也是中華文明和中華文化包容性的重要體現，更是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的正確認識途徑。

團結統一是國家的最高利益和各民族的共同利益，統一是自治的前提，必須在中央集中統一前提下，依法行使自治權，解決好民族地方的特殊問題。堅持民族因素和區域因素相結合，充分認識到民族地區的生態環境、脫貧攻堅、教育和基礎設施建設等問題，不是某個民族的問題，而是區域性的共性問題，應著力解決區域內共性問題。貫徹落實憲法和民族區域自治法，保證各民族共同當家做主。堅持各民族一律平等，依法保障各民族在政治、經濟、社會、文化各領域享有平等的權益。堅持各民族共同團結奮斗、共同繁榮發展，切實營造各族群眾共居、共學、共事、共樂的社會氛圍，促進各民族像石榴籽一樣緊緊擁抱在一起，推動各民族走向包容性更強、凝聚力更大的命運共同體。旗幟鮮明地反對民族分裂主義，堅決同各種形式的民族分裂活動作斗爭，維護祖國統一。對標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要求，全面梳理，適時適度調整有關民族優惠政策，堅持在繼承中發展，在發展中創新，推動黨的民族政策在實踐中不斷創新、發展與完善，鞏固和發展平等團結互助和諧的社會主義民族關系，促進各民族共建美好家園、共創美好未來。

正確把握共同性與差異性的關系，促使宗教實現積極的社會適應。首先是思想上的適應，歷史上“以儒詮經”運動，用儒家思想解釋伊斯蘭教的教義教規，使伊斯蘭教通過在地化的方式為中國穆斯林所接受。今天伊斯蘭教中國化在思想上的適應通過堅持對宗教人士和信教群眾開展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宣傳教育引導，教育宗教人士和信教群眾愛黨、愛祖國、愛中華民族、愛中國特色社會主義，讓愛國主義成為宗教人士和信教群眾的堅定信念、精神力量和自覺行動。例如，組織伊斯蘭教界認真學習貫徹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堅持重大活動、重要場合奏唱國歌，推進國旗、憲法和法律法規、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進清真寺，編寫簡明愛國主義教育讀本，開展“中華民族一家親，同心共筑中國夢”等主題教育活動，建設“宗教界愛國主義教育基地”，開展宗教界愛國歷史名人紀念活動，發揚伊斯蘭教愛國進步的優良傳統，講好宗教界與黨真誠合作、愛國愛教的故事等做法都是伊斯蘭教適應社會主義社會的具體行動。其次是社會組織方面的適應，積極引導宗教人士，信教群眾建立愛國守法的宗教組織。開展“送科技、下基層”活動，依托農民夜校、農民職業培訓中心等平臺載體，弘揚科學精神、普及科學知識，加強農業科技培訓，提高宗教人士和信教群眾依靠科技不斷改善生活的能力。堅持以社會主義先進文化引領促進各民族文化傳承發展，大力培養和提倡現代文明生活方式，引導各族群眾在精神和情趣上向世俗化、現代化靠近。著力培養一支精通伊斯蘭教經典教義、精通中華優秀文化、精通國家通用語言文字和阿拉伯語的高層次伊斯蘭教人才隊伍。最后是制度上的適應，通過加強法治、科技和現代文明宣傳教育，引導伊斯蘭教在社會行為上適應。開展法治宣傳教育，弘揚憲法和法治精神，教育引導伊斯蘭教界人士和信教群眾牢固樹立國家意識、公民意識、法治意識，營造國大于教，國法大于教規，教民首先是公民的社會氛圍和普遍認知，自覺維護憲法法律權威，堅持在法律法規允許范圍內開展正常宗教活動。決不允許宗教干預行政、司法、教育、婚姻和計劃生育等，絕不允許宗教妨礙正常社會秩序、工作秩序和社會秩序。

同時在管理宗教的過程中，應按照憲法及中央宗教工作會議的精神依法對宗教進行管理，公職人員在管理宗教的過程中要注意工作方法與態度，對宗教事務進行科學、民主的管理，同時還要提高我國信教群眾抵御境外敵對勢力利用宗教進行滲透、洗腦行為的意識，增加宗教內部、宗教之間以及宗教與社會間的和諧因子，達到我國宗教和諧發展的目的。

（三）正確把握中華文化和各民族文化的關系

中華傳統文化以豐富的內容，完整的學理，悠久的歷史和深邃的思想在中華大地上鑠古切今，源遠流長，并滲透到每一位中國人生活的方方面面，它作為中國人處理人與人，人與自然之間關系的行為準則，已內化到每個中國人心中。

“培育和弘揚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必須立足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牢固的核心價值觀，都有其固有的根本。拋棄傳統、丟掉根本，就等于割斷了自己的精神命脈”。[11]習近平總書記用“立足”“根本”等關鍵詞來強調中華傳統文化對弘揚和培育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重要性，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與中華傳統文化之間的相關性，正是因為中國的傳統文化才得以體現出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中的中國特色。

理解中國的宗教問題也應從這種關系出發，引領并指導宗教更好地適應社會主義社會，并對宗教教義作出符合當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發展的要求，符合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合理闡釋。深入挖掘教義教規中有利于社會和諧、時代進步、健康文明的內容，對教規教義作出符合當代中國發展進步，符合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闡釋。[12]通過加強中國歷史、民族發展史、文明融合史、宗教演變史教育，開展關于中華民族多元一體的形成與發展的歷史研究，正確把握中華文化和各民族文化的關系，各民族優秀傳統文化都是中華文化的組成部分，中華文化是主干，各民族文化是枝葉，根深干壯才能枝繁葉茂，中華文化始終是各民族人民的情感依托、心靈歸宿和精神家園，打造各民族共享的中華文化符號和中華民族形象標識。挖掘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歷史事實，作出有說服力的闡釋，挖掘各民族共同團結奮斗、共同繁榮發展等歷史經驗，生動展示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共生共享等現實經歷，有效運用新疆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歷史事實、考古實物和文化遺存，讓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根植各族群眾心靈深處。

同時，要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為引領做好經典闡釋工作，編輯出版一批用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浸潤的宗教經典讀物。堅持求同存異，尊重差異，將中華民族共同體、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正確的“五觀”、“五個認同”以及“三個離不開”作為重要內容納入伊斯蘭教經學思想體系，建立具有中國特色的伊斯蘭教話語體系、思想體系、信仰體系，實現“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與共”的包容性發展。提高宗教人士使用國家通用語言文字講經解經的水平和能力。加強伊斯蘭教界人士使用國家通用語言文字的能力。

通過“文化潤疆”工程加強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宣傳教育，針對宗教人士和信教群眾組織編印權威教材和通俗讀本，構建專題培訓、社會生活、主題教育多位一體的教育平臺，講清楚在中華民族大家庭中不同民族在飲食服飾、風俗習慣、文化藝術可以有差異，在國家認同、公民意識、法律法規上不應也不能有差異，中華民族多元一體，要像石榴籽一樣緊緊抱在一起。讓宗教人士和信教群眾深刻認識到中華民族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命運共同體，中華民族與各民族的關系是一個大家庭和家庭成員的關系，認清中國、中華民族、中華文化、中華文明和中國各民族之間的關系，增強各民族的情感聯系、文化共性和心靈共鳴，自覺做到與中華文化相融合。

（四）正確把握物質和精神的關系

集中連片貧困一直是中國邊疆少數民族地區的一大特點。可伴隨著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步伐，在中國共產黨的帶領下，中國消除了絕對貧困，目前正在朝著鄉村振興的征程前進。相比較經濟發展速度較快的東南沿海地區，邊疆少數民族地區仍舊存在著較大差異，經濟發展具有明顯的脆弱性特點，產業基礎還不夠牢固。這不僅影響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培育，且對邊疆的穩定團結造成一定影響。為此習近平總書記從唯物辯證法的高度出發提出“要正確把握物質和精神的關系，要賦予所有改革發展以彰顯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意義”，[13]根據習近平總書記的講話當前著力解決我國少數民族地區發展不充分的問題，實現均衡發展，夯實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經濟基礎，把發展作為解決民族地區各種問題的總鑰匙，建立經濟互助機制，聚焦深度貧困地區，完善差別化支持政策，抓住西部大開發戰略、對口支援、“一帶一路”等國家戰略的機遇，利用東中部地區資金、技術、人才等優勢，增強自我發展能力，依托自身資源優勢，培育特色優勢產業，在民族互惠中進入經濟互助的良性循環，從經濟利益維度凝聚和培育相互依存、榮辱與共、休戚相關的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

根據習近平總書記“發展要落實到改善民生上、落實到惠及當地上、落實到增進團結上”的重要指示，將發展成果更多更公平地惠及各族群眾，夯實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物質基礎。持續鞏固拓展脫貧攻堅成果，提高貧困地區各族群眾自我發展動力和活力，增強自我造血能力，防止脫貧后返貧，實現可持續發展。持續推進以就業、教育、醫療、社保、安居為重點的惠民工程，著力改善各族群眾生活，同時做好政策宣傳，讓各族群眾切實感受到是黨和政府的關懷帶來了好日子、好生活。在少數民族集中區域強化促進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項目與資金支持，以切實有效的行動確保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走深走實，而不是空喊口號。

繼續開展發達省份“支援”工作。以傳幫帶的方式促進邊疆少數民族地區的經濟社會發展，鞏固產業發展基礎，推動邊疆少數民族地區的朝著更加現代化的未來邁進。只有在深刻認識到無論沿海還是邊疆、山區還是平原，中國各民族都是在血脈相連的中華民族共同體的基礎上協同前進，才能真正意義上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

四、思考

宗教作為一種復雜的文化現象，與國家相伴而生，文化作為一個國家的“魂”與“根”，是形成國家認同的精神源泉，要實現文化融合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一方面國家及社會組織應通過一定的渠道讓普通民眾逐步認識了解并包容宗教，使其在法律允許的范圍內有一定的活動空間，同時宗教也應與地方性知識體系相融合，以避免出現不必要的沖突。文化融合不同于政治認同，它是一個主動接納，吸收的過程，這需要主流社會和宗教之間積極對話，融會貫通。需要強調的是國家作為歷史范疇會隨著歷史條件、國際環境、現實情況的變化而變化，政治認同與文化認同的關系會在這一系列變化中不斷調整，二者既可能相互促進，也可能彼此對立，互不相容，因此，社會適應對二者的關系可以起到調節的作用。

今天的中國在堅持社會主義道路，堅持改革開放，堅持科學發展觀的偉大歷史進程中站在了歷史的轉折點，因此實現社會主義現代化的總目標，必須協調宗教與社會主義社會相適應，不斷調適宗教自身以適應時代的發展要求，同時新的社會思潮以及境外勢力利用宗教極端思想進行滲透和侵害的潛在風險，都會影響中國伊斯蘭教堅持中國化方向的行動。伊斯蘭教需要在“堅持中國化方向”的總原則下，不斷調整自己，從而在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的征程上發揮積極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