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錄片《數字里的中國》“數”說中國發展故事

文/胡園園 畢蕾

當前，我國的國際傳播要加強故事思維，以思維方式轉型引領媒體話語變革和傳播策略創新，探索國際傳播能力提升的新路徑。紀錄片《數字里的中國》就是探索國際傳播路徑的一個嘗試。2022年3月1日，《數字里的中國》在求索紀錄4K超高清頻道播出，隨后在華數互動電視和互聯網電視上線。該紀錄片由英國探索傳媒集團（Discovery）和中國華數集團聯合策劃、拍攝和制作，是一部展現新時代中國高速發展新面貌的高水平紀錄片，獲得了由中宣部、國務院新聞辦組織實施的“紀錄中國”傳播工程的支持，并達到了用紀錄片講好中國故事的新高度。這部紀錄片以“數”為媒串聯起中國的發展故事，上線短短一個月內就突破了8000萬全網總點擊量，在求索紀錄頻道播出后更是引起了全球各個國家的廣泛關注和強烈反響，成為2022年全國兩會期間國外了解中國經濟發展成就的一個重要窗口。

一、選題內容注重“數字化”，聚焦社會發展

對于紀錄片來說，用數字講故事要遠比用情節、沖突和畫面講故事難得多。因為數字是抽象的，受眾對抽象概念的接收要弱于對直觀影像和離奇情節的接收。從這個角度來說，《數字里的中國》紀錄片在挑戰一項高難度的任務，那就是把抽象的數字語言轉換成受眾可感知、可理解、可聯想的日常生活場景，從而以充足的生活樣本讓受眾直觀地、具體地、形象地感受到國家的發展、社會的進步和生活的變化。對于《數字里的中國》這部紀錄片而言，其選題內容的“數字化”特色主要體現在兩點，一是用數字串聯發展成就，二是深刻反映數字時代的百姓生活。

1．選題以數字為切入點，直觀且有吸引力。近年來，展現新時代中國發展題材的各類紀錄片大量涌現，以不同的視角、不同的層面、不同的故事作為切入點，講述新時代的新發展。但整體來看，以數字為切入點講述中國發展故事的紀錄片相對較少，《數字里的中國》這部紀錄片在這一點上切實做到了令人耳目一新。在每一集的開始，它都會首先給觀眾一個數字，1111、318、423、798……這一系列的數字激發了觀眾的好奇，于是《數字里的中國》就在觀眾的疑惑與期待中徐徐展開、娓娓道來，講述一個個耐人尋味的數字背后的故事。例如，數字318是目前中國最長的一條國道的編號，這條國道以上海為起點，以西藏和尼泊爾交界的樟木友誼橋為終點，既是中國睦鄰友好發展的見證，又是過去幾十年中國基礎設施建設高速發展的折射，更是沿途生態文旅進步、百姓獲得實際效益和區域經濟繁榮的助推。再如，423這個數字是指當前我國醫療技術持續進步背景下的家庭結構模式，即4位老人、2位家長和3位孩子組成的一個典型家庭，這個數字背后則是居民可支配收入的變化、普通百姓養老條件的改善和社會關注的醫療教育水平的提升。又如，廣大觀眾比較熟悉的798，它不僅代表北京798藝術區這個物理空間，更是反映了我國居民在物質文化生活水平提升后對休閑、藝術、創意、文化等方面的精神生活的更高追求。

2．內容聚焦數字化生活，體現時代的進步。當然，除了直觀的數字之外，《數字里的中國》這部紀錄片還重點突出了數字化這一經濟發展和時代進步的關鍵主題，科技進步、經濟發展、生活改善等都與數字化這一主題密切相關。在諸如0、5、318、423、798、1111這六個極具代表性的數字背后的故事，都是數字時代、數字經濟、數字生活的縮影。以數字為連接，紀錄片《數字里的中國》展現了數字化中國的多維面貌和鮮活故事。例如，通過深挖數字1111背后的“雙11”網絡購物不斷刷新歷年成交總額數據的同時，講述著網絡購物是如何改變中國老百姓的日常生活和消費模式的。再如，紀錄片第一集中出現的餐飲機器人，其出菜的效率已經遠遠超過了傳統的人工廚師效率，實現了每小時能出850盤菜的高效清潔生產。又如，紀錄片的第六集講述了科學家如何利用大數據解決老百姓日常生活中特別頭疼的停車難困境，片中采訪的幾位司機都表示城市生活中無論是在工作、休閑還是購物的過程中都經常遇到找不到車位的狀況，而數據科學家的解決方案則是利用數據和算法實現車位和司機的有效匹配。可以說，在紀錄片《數字里的中國》呈現的這些數字、案例和故事，是早已經滲透到每個中國百姓日常生活的數字化、數據化和智能化思維及解決方案，它深刻地影響著各行各業的發展，切實地提升了各個領域的運行效率，極大地改善了城鄉居民的生活水平。

二、故事表達注重“趣味化”，調動觀眾興趣

時下嚴肅性的新聞節目、故事化的紀錄節目以及娛樂化的綜藝節目有很多，但能夠擺脫枯燥說教、令人印象深刻的講述中國發展故事的紀錄片相對較少，《數字里的中國》就是其中之一。它除了令人眼前一亮的一連串特殊數字之外，還有其舉重若輕、以小見大的表達方式。這部以“數”為媒對新時代中國的發展成績進行歸納與總結的紀錄片，除了數字亮點外，給人留下的最深刻印象就是其輕松化、趣味化的表達策略。

1．氛圍輕松：主持嘉賓選用脫口秀演員。大多數的紀錄片并沒有主持人這一角色，紀錄片中的第一人稱往往是被采訪對象。《數字里的中國》一改觀眾的刻板印象，大膽且富有創意地將知名脫口秀表演者黃西引入紀錄片中擔任主持人，其別具一格的主持風格打破了觀眾對于紀錄片傳統沉悶敘事風格的刻板印象，讓這部紀錄片在具有鮮明個性的同時，也多了幾分輕松的陪伴感，從而使得其能夠與大量類似題材的紀錄片區分開來。可以說，脫口秀演員黃西的加入為紀錄片《數字里的中國》這一厚重與嚴肅的題材注入了新鮮感和愉悅感，觀眾在會心一笑的同時，也不由自主地跟著他體會到生活的變化，感觸到國家的發展。

2．節奏輕快：敘事過程穿插有趣的橋段。如前所述，在《數字里的中國》紀錄片中，幽默風趣的脫口秀演員黃西搖身一變成了紀錄片的主持人，其講述節奏是輕快而飽滿的，其中不但以社會變遷為主線貫穿整個紀錄片的每一集，同時穿插著主持人本人作為時代進步親歷者的故事和感想，在這種幽默風趣的橋段中蘊含了更深層次的意義。例如，他會伴隨著對一個網絡店鋪年銷售額超過千萬元的震驚表情而調侃自己作為一個博士比起他們來賺的實在是太少了，接著他又話鋒一轉說真心為這些人感到高興，也由衷地贊嘆那些靠直播帶貨而脫貧致富的村民。又如，在探討醫療和教育條件進步的時候，他會感慨自己當年受到了太多流行疾病的折磨，要是能有現在的醫療條件就好了；他也會感慨現在的線上素質教育讓孩子們太幸福了，并在拉完一段小提琴后開玩笑地說要逼迫自己的兒子學習樂器，稱不能讓“他的童年比我更快樂”。

3．故事輕巧：選取百姓感興趣的話題。紀錄片《數字里的中國》雖然是一個講述小康社會建成、數字時代發展、中國偉大變革的嚴肅題材紀錄片，但其故事的選取并不是清一色的宏大敘事，而是在數字經濟、可持續發展、航空航天、人工智能、新能源等一系列大主題中巧妙地選取了更接地氣的小故事，用以調動觀眾的興趣，從而使之更具感染性和輕松性等特征。例如，紀錄片第一集在數字經濟大主題下巧妙地選取了云南采蜜人的直播故事。采蜜人將自己在懸崖峭壁上驚險采蜜的過程通過實時直播的方式傳播出去，既滿足了廣大觀眾的好奇心，引導著大家饒有興趣地觀看這場直播，同時又能夠在直播的過程中與全國各地的消費者進行零距離的互動，帶動原生蜂蜜的銷售。紀錄片借助此故事展現數字化已融入生活的各個場景。又如，紀錄片第五集在人工智能大主題下以種植草莓為例設計了一個非常有趣的對比實驗，傳統組是人工方式種植草莓，智能組是采用最新的AI技術種植草莓，經過一段時間的對比之后傳統組的人員非常不服氣地表示：“我們覺得種植草莓必須經過人工的精心照料才能完成，為什么智能組在無人場景下還會比我們種得更好呢？”通過巧妙選取這些趣味十足的小故事，反映了更加深刻的時代大主題。

三、傳播語態注重“國際化”，講好中國故事

在國際語境中講好中國新發展故事，需要進一步厘清傳播思路，增強實效性，不斷拓寬敘事空間。《數字里的中國》用紀錄片這種專業性、親和力和接受度都較強的方式，融入國際視角，講述中國故事，對于向世界傳遞中國聲音起到了很好的促進作用。

1．中外合拍，融入國際視角。《數字里的中國》是一部高質量、高水平、高影響力的中外合拍紀錄片，兩大合作方一方是我國專業從事數字電視網絡和新媒體業務的上市公司華數集團，另一方是在全球紀錄片領域首屈一指的英國探索傳媒集團。雙方的合作可以用優勢互補、珠聯璧合來形容，尤其是探索傳媒的加入使得《數字里的中國》在講述中國故事的時候，不再是自說自話，而是轉換了一個全新的國際視角。擔任紀錄片總監制的探索傳媒集團副總裁魏克然（Vikram Channa）曾經參與過1200多部紀錄片的拍攝和制作，有著豐富的經驗并且對中國非常熟悉，由他帶隊與北京電視臺合拍的講述2022年北京冬奧故事的紀錄片《盛會》和講述中國發展的《習近平治國方略：中國這五年》《變化中的中國·生活因你而火熱》《香港請回答》等紀錄片都引起了廣泛關注，《數字里的中國》也正因為探索傳媒的參與而融入了非常鮮明的國際視角。

2．中英雙語，兼顧全球觀眾。既然是一部中外合拍的紀錄片，那就決定了它的觀眾并不局限于我國觀眾，尤其是在2022年全國兩會召開之際上線播出，這一關鍵時間節點的中國備受世界矚目，《數字里的中國》也必然會成為全球觀眾了解中國、讀懂中國的一個重要抓手。因此，紀錄片采取了兼顧全球觀眾觀看體驗的中英雙語表達方式：一方面，主持人黃西作為一名曾與艾倫·德杰尼勒斯、大衛·萊特曼等國際明星同臺演出的中國人，用流利的英語以輕松幽默的方式向國外觀眾講述中國故事，能夠拉近國外觀眾與中國之間的心理距離；另一方面，紀錄片中的故事和場景又采用了人物訪談的漢語原聲，使得國內外觀眾的觀看體驗更直觀、更真實。總監制魏克然所堅持的“用世界語態，講好中國故事”原則，在中英雙語的語態下兼顧了國內外觀眾的觀看習慣，獲得了廣泛的認可。

3．中西合璧，全面觸達受眾。在紀錄片的影響力方面，華數集團在國內除了擁有浙江地區的數字電視網絡之外，還有著面向全國的優質內容分發渠道，從而使得《數字里的中國》這部紀錄片能夠很好地觸達全國觀眾；而探索傳媒集團旗下的電視頻道也在全球各地的230多個國家和地區擁有超過12億的忠實電視觀眾。《數字里的中國》同時在探索頻道和華數數字電視頻道上線，能夠全面觸達中西方的電視觀眾，以中國故事為內核、全球視野為形式提升了中國紀錄片在國際上的傳播力和影響力，使之成為中國走向世界的途徑、世界了解中國的窗口，真實地展現了國家的發展、百姓的小康、文化的自信，呈現了新時代充滿活力的中國的繁榮景象。

四、結語

《數字里的中國》這部中外合拍的紀錄片，通過一組組充滿懸念的數字，全面、細膩且真誠地闡述了新時代中國發展的主題，以趣味化的表達、輕松化的氛圍、日常化的故事將宏大敘事轉化為易接受的微觀場景，最終由表及里將一個國家的變化和狀態，真實地呈現給國內外的電視觀眾。這部紀錄片為講好新時代中國故事做出了全新的探索和有益的貢獻，其經驗也值得更多紀錄片創作者學習和借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