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經》晦澀難懂,老子其人,更是微妙難識。
大哲如孔子,見了老子之后感嘆:“鳥,吾知其能飛;魚,吾知其能游;獸,吾知其能走。走者可以為罔,游者可以為綸,飛者可以為矰。至于龍,吾不能知,其乘風云而上天。吾今日見老子,其猶龍邪!”
老子寫的短短五千言,讓歷代注解者頭疼。《道德經》開篇的六個字,不論如何斷句,意思都說得通:道,可道非常道;道可,道非常道;道可道,非常道;道可道非,常道;道可道非常,道。《道德經》通篇無明確定義,無明確系統,向日常價值觀發難,卻又極少明示,總讓一眾閱讀者們如墜云霧,無所適從。
但老子是故意的嗎?故意以恍惚炫秘的文字,來高標思想,自抬身價?如果騎牛西遁的故事是真,那么老子原本就無意以語言思想勸世、警世。《道德經》根本不想建立任何可供遵守的道德,也沒有一言而為天下法的雄心,這部書并不平和,充滿了悲憤、絕望與蒼涼。正如木心說,老子西行,是去自殺的。
正能量固然足以動人,但《道德經》告訴我們,單純的正能量是可疑的,正如每一個懷抱希望的人,一定都經歷過深深的不可與任何人言及的絕望。
又是新的一年,愿我們都能成事,但也能坦然面對失敗,更愿我們能像《道德經》那樣平視和超越成敗,更自由更真誠地去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