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 清
動機作為外語教學中最重要的個體因素之一,直接影響外語教學的效果。因此,外語學習動機的研究對于提高大學英語教學的有效性至關重要。傳統上,在語言學習領域,理論研究和實踐一直是相互促進的。新理論的提出為語言教學實踐提供了新視角,而語言教學實踐則檢驗了新理論的可行性和有效性,也為理論的完善提供了各種反饋。定向動機流理論作為二語或外語習得動機理論研究的最新進展,無疑為語言教學實踐提供了一個新的視角。然而在二語、外語習得領域,定向動機流的研究還大多停留在理論層面,實踐層面的驗證和反饋較少。在中國的外語學習環境中,關于定向動機流的理論研究和實踐研究都還處于起步階段,尤其是對非英語專業大學生英語學習中的定向動機流的研究。因此,以定向動機流理論為指導,研究外語學習者動機的特征具有重要的意義和價值。
該文旨在通過對非英語專業大學生定向動機流特征的分析,驗證中國英語語境下定向動機流的主要特征。為此,本研究提出了3個研究問題,將采用定性研究方法收集和分析訪談數據:(1)定向動機流中啟動高動機的驅動力具有什么特征?(2)定向動機流中顯著促進結構的特征是什么?(3)學習者處于動機流時的情緒狀態如何?
定向動機流是“一個長期參與一系列任務的過程,這些任務之所以有回報,主要是因為它們將個人引向一個高度有價值的目標”(D?rnyei et al., 2015)。這是一種超動機,個人在特定時期內為實現既定目標所擁有的一種現象。二語動機理論以心理學、教育學理論和以往的二語動機理論為基礎,強調認知、動機和情感的統一,這使其豐富而獨特。因此,這對二語和外語習得動機理論的研究,優化二語和外語課堂教學,以及提高學生的語言水平具有重要的意義和啟示。
根據D?rnyei和Henry(2015),所有的定向動機流現象均體現了這3個核心特征要素:目標/愿景導向、顯著的促進性結構和積極的情緒能量。
2.1.1 目標/愿景導向
目標導向(goal/vision-directedness)指學習者的行為是自發的,遵循既定的軌跡,朝著既定的目標或愿景前進。只有明確的目標或愿景,才能凝聚學習者的努力、精力和時間,才能激發他強烈的行為動機,從而取得令人滿意的效果。因此,目標/愿景導向是動機流產生的前提,也是動機流最重要的特征。目標導向思想的理論來源于目標設定理論(Locke et al., 1990)。這一理論的核心思想是,人類行為是由他們自己設定的一系列目標觸發的。目標決定行為和成就,短期/近期目標尤其重要。短期目標是學習過程中的子目標(如參加和通過考試)。它們具有強大的驅動功能,因為它們的實現標志著進步,提供了直接的激勵和反饋,從而導致動力流的產生。
2.1.2 顯著的促進性結構
這種顯著的促進性結構是定向動機流的第二個定義特征,它既是動機流的路徑,也是動機行為的結果。就像洋流一樣,定向激流一旦形成,就會在跳躍和螺旋中遵循一條清晰的路徑。這種結構,就像一個感性的路線圖,安排了通往目標實現的路線。構成這種獨特結構的3個不同元素是:(a)在沒有意志控制的情況下進行的一系列重復的行為慣例,其中所有的努力都是為了實現目標;強大的動機系統使現有的行為成為“動機自動駕駛儀”,此時動機行為內化為動機流的一部分。它不再受個人情緒狀態的控制。(b)定期進度檢查過程,在此過程中,子目標的實現提供了肯定的反饋。動機行為采取子目標的形式,既是最終目標的標志,也是評估和測試進展的一個標簽。每個子目標的完成不僅標志著進步,還會觸發后續行為。換句話說,子目標具有強大的激勵功能,因為它們標志著進步,并為繼續學習提供即時反饋和激勵。(c)明確的起點,且這一起點作用特別重要。定向動機流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學習者為了某種特定目的而主動發起的一種有意識的、明確的行為。
2.1.3 積極的情緒能量
定向動機流的第三個特征是,當學習者進行活動以使自己更接近目標時,會產生積極的情感體驗。在追求既定目標的過程中,逐項分級目標的實現,會使個體產生成就感和喜悅感,產生積極情緒。這種積極情緒貫穿于追求整體目標的全過程,不斷釋放正能量克服干擾因素,推動個體向目標前進,并保持方向性激勵電流的強度。
在定向動機流中,任務本身并不一定是有趣的,最好的體驗主要是從到達終點狀態的感覺中獲得的。學習者在行動過程中的快樂源于接近最終狀態的滿足感,而不是對任務本身的興趣。在長期的第二語言學習過程中,并不是每一個學習任務都是充滿樂趣的,很多任務是枯燥的,因此,與流動理論相比,定向動機流理論更具實用性。
D?rnyei (2016)首次提出定向動機流這一概念,且定向動機流理論現已從萌芽狀態逐漸走向成熟,標志則是《語言學習中的定向動機流——聚集性干預框架》一書的出版。本書不僅全面深入地論述了定向動機流的理論特點,而且通過比較其他相關闡明了定向動機流理論的鮮明特點及其在第二語言課堂教學中的應用價值。理論探索的成熟為后續的實證研究奠定了堅實的基礎。目前,對定向動機流的研究已從理論探索轉向實證研究。
目前,越來越多的論文從不同領域對定向動機流理論進行更深入的研究。以往研究主要聚焦于4個方面。首先是驗證定向動機流對個人(包括大學生、移民和教師)的3個顯著特征。其次是主題更具體和細化,如定向動機流的情感屬性,觸發定向動機流的參數,第二課堂中影響定向動機流運行的上下文相關因素等(Sak M,2019)。再則是定向動機流型動機與社會人口學特征的關系研究(Ghanizadeh A et al., 2017)。最后是關于定向動機流的量表和問卷的研究。此外,關于定向動機流理論對語言學習者的自我概念、自信心、自主性等心理變量的影響,也有一些新的研究(Zarrinabadi N et al., 2017)。盡管對定向動機流的研究越來越多,但研究仍處于起步階段,尤其是不同背景下的實證和驗證研究。
鑒于本文研究目的,筆者將第一個方面的相關研究進行回顧。D?rnyei等人認為,目標/愿景導向、顯著的促進性結構和積極的情緒能量是構成一個完整的定向動機流體驗不可或缺的3個部分。Henry等(2015)首次通過實證研究證實了動機流經驗在第二語言學習中的存在。本研究選取了3名符合條件的瑞典女性移民,年齡在26—35歲。通過半結構化訪談和回顧性訪談獲得研究數據。研究結果證實動機流的存在及它的主要特征:它是一種高強度和長期的激勵形式;它存在于突出的提升結構中,并伴隨著積極情緒。本研究不僅彌補了定向動機流理論在實證研究領域的空白,而且證實了個體動機流在第二語言學習過程中的存在。Ibrahim (2016)采用現象邏輯法和半結構化訪談法對7名動機流體驗者的情緒動態進行了調查,指出定向動機流體驗者主要使用積極情緒,偶爾使用消極情緒來調節情緒狀態,以維持學習投入。Safdari和Maftoon(2017)研究了一名母語為波斯語的伊朗中年意大利語學習者,通過3次半結構化訪談追蹤參與者的學習經歷,收集研究語料庫,并使用主題編碼分析對數據進行梳理。研究發現,定向動機流假說的3個核心特征可以在參與者的經驗中被清晰地反映和證實。
總之,上述研究為筆者理解定向動機流理論提供了很好的實證,但也暴露了局限性,比如研究背景和參與者。在中國外語學習這一語境中,關于定向動機流理論驗證的研究較少。此外,以往研究中的參與者多為第二語言學習者或移民,因此,在更多不同語言學習背景和語言學習者中驗證定向動機流理論仍然具有重要的意義。
由于定向動機流的特殊性,并不是每一個語言學習者都能體驗到類似定向動機流的能量,并且往往在語言學習者定向動機流衰退時才會被發現。因此本研究采用了廣為接受的方法“回顧性法”,基于參與者自我評估動機軌跡圖的信息,采用半結構化問題對參與者進行訪談。因此,訪談問題旨在讓參與者回憶他們過去的英語學習經歷,包括目標、動力、行為、情緒狀態和變化等。
并不是每個有動機的外語學習者都能體驗到定向動機流。因此,根據有目的抽樣的原則,筆者選擇了中國某大學非英語專業的4名三年級學生進行回顧性訪談,但根據參與者的自我評估動機軌跡圖,最終只有2名學生參與了訪談。參與訪談的學生為一女一男,平均年齡21歲。他們都通過了CET-6(大學英語六級考試),這被認為是中國非英語專業學生高英語水平的證明。他們都有從小學三年級開始學習英語,并堅持至少10年的經歷。此外,他們倆都沒有出國留學過。
在訪談前,參與者被要求簡單地繪制過去6個學期的自我評估動機軌跡圖,因為在一系列以時間變化為中心的回顧性訪談研究中,該圖表已被廣泛接受為一種喚起工具。它能讓參與者回憶他們學習英語時的動機變化。個人半結構化訪談是面對面的形式,并全程使用漢語。整個過程分別持續約15分鐘,參與者對5個訪談問題的回答均使用手機錄音形式記錄下來。在分析之前,錄音材料被逐字轉錄。轉錄后的文字總數約為3700個漢字。筆者采用專題法和歸納法對數據進行分析。
為了驗證和更好地探索中國非英語專業大學生英語學習中定向動機流的主要特征之一,即目標/愿景導向,筆者就以下2個問題對參與者進行了訪談:(1)大學英語學習的期望是什么? (2)根據自我評估的動機軌跡圖,是什么因素使他們進入并保持英語學習的高動機期? 2位參與者都清晰且迅速地表達了他們對大學英語學習的目標或期望,并對學習的動力進行了明確的描述。
定向動機流總是有方向性的,從一個動機源移動到另一個特定的目標。事實上,一個強大而持久的定向動機流總是伴隨著一個突出的目標或一個清晰的愿景而啟動。因此,動機心理學中的目標非常重要,因為目標可以為具體的活動增加意義和方向。這在2位受訪者的回答中得到了充分的體現。
根據學生A的報告,努力學習英語的動力包括:通過英語水平考試,自我提升,英語作為其實現其他目標的先決條件或協助工具等。然而,當談到她的定向動機流經歷的影響因素時,她強調了內在因素,比如提高自己的英語水平,使英語學科相對于其他學科來說顯得不弱。
我進大學時的目標是通過大學英語四級。在我通過大學英語四級考試后,我的目標是獲得大學英語六級證書。之后,我準備參加研究生入學考試。即使我畢業后沒有繼續學習,我仍然希望能進一步學習英語。
我認為有內部和外部因素的影響。一個是內在的,英語是我相對于其他學科的弱項。因此,我非常渴望讓它變得更好。因此,我更加努力地提高自己的英語水平。說到外部因素,一個是全國研究生入學考試,另一個是求職面試。如果我的英語很好,我想這對我找工作很有幫助。
B同學在訪談中談到,在社交中流利地說英語、通過考試、自我提升、在比賽中超越他人等,這些因素成為他學習英語的動力引擎。
我選擇一所外語特色大學的原因就是我想用英語與外國人交流,我的進一步目標是用英語流利地與他們交流。然后我希望通過四六級,把英語學得更好。這也是我對學習英語的期待。
那段時間,我周圍的人都在努力學習英語。我認為必須做得更好,因為他們都在競爭,雖然我知道我的英語一直不差。因此,我更有動力去學習,并決定取得驚人的成績,與他人競爭。
2位受訪者有一個共同點,都提到了通過英語考試,并通過進一步的學習提高自己的英語水平。通過考試可以在短期內相對實現,而通過進一步的英語學習獲得整體的提高則需要更長的時間。定向動機流體驗的一個標志是自我和諧的目標(狹義地說,它們指的是遠端目標)和常規的近端子目標(可以等于短期目標)之間的有力相互作用。Miller and Brickman (2004)進一步解釋了這一點:最近子目標或短期目標的設定和實現可以促進有價值的未來目標或長期目標的實現。英語學習的目標和愿景使參與者進入了強烈的定向動機流階段。正如Levin(2000)所說,愿景是一幅生動而豐富多彩的成功和成就畫面,在這幅畫中,可以見證和體驗未來。
定向動機流在語言習得中的另一個顯著特征是,在定向動機流的過程中存在著一個特殊而顯著的促進結構,它既能引導過程朝著目標前進,又能積極地保持動機流的流動。這種結構有3個形成要素:(a)沒有意志控制的有規律的行為慣例;(b)無意識的自我調節或定期進度檢查過程;(c)明顯的起點/終點。這種促進性結構特征在訪談數據的分析中得以證實。
在學生A的訪談中,她提到,起初是每天背誦英語單詞和短語。隨后便開始系統地學習英語語法,閱讀長而復雜的句子。此外,根據艾賓浩斯遺忘曲線的時間表進行復習。這些有規律的活動是從第六學期開始的,這是她最具激勵價值的學期。更重要的是,學習英語已經成為她的日常行為。
學生B在訪談時說道,在準備大學英語等級考試期間,他更加努力,每周都有一個時間表,計劃的任務必須在一周內完成。他還提到了課堂內外的學習活動。
根據上述2名參與者的訪談分析,他們學習英語的活動是有規律的,是自動驅使的,沒有語言學習者特定的意志控制。在之前的相關研究中,參與者也表示,他們的第二語言學習日程已經成為他們日常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就我個人而言,我認為我的詞匯量非常少,所以我每天都有規律地練習。比如寒假剛開始的時候,每天學習英語單詞數,然后從今年3月開始,每天都在陌陌App上背單詞。整個3月,我每天都系統地學習英語語法。現在,我每天學習和記憶一個長而復雜的句子。——學生A
總的來說,我在大學英語四、六級考試中更加努力。我密切注意老師的步伐,并在課堂上努力學習。下課后,我一般會選擇一些有利于英語學習的閱讀材料,或者做一些與英語相關的練習來提高自己的能力。我通常制訂一個計劃,必須每周完成它。當然,除了計劃之外,我也根據自己的興趣加入了一些其他的實踐項目,更好地提升自己。——學生B
目標設定理論認為,最近的目標或子目標具有強大的激勵作用,因為它們標志著進步,并為繼續學習提供及時的反饋和激勵。(D?rnyei Z et al., 2016)在采訪中,學生A說她的詞匯量很少,她從英語單詞和短語開始。堅持詞匯學習后,她發現英語學習更順暢了。所以,她的第一個短期的小目標——背誦單詞和短語成功實現了,而且子目標的實現給了她動力去按照計劃學習更多的東西,比如語法和句子。學生B沒有像學生A那樣詳細地描述他的活動,因此沒有明顯的證據支持在定向動機流的促進性結構中定期進度檢查的組成部分。
首先,我的英語詞匯量很少,所以我開始背誦。我用“紅寶書”(一本不同版本的英語詞匯書)背誦英語單詞,每天背誦1個單元。但是我仍然需要復習前一天所學的內容。我是根據艾賓浩斯遺忘曲線(在心理學領域很有名,用來幫助和反饋記憶某物)……現在我已經背誦完所有的單詞。然后我在3月開始學英語語法。在完成語法學習的同時,我每天都學習長句和復句。——學生A
定向動機流就像一個洋流(它有它的地理起源點),也有一個明顯的起點/轉折點,它是由特定事件或個別因素的組合觸發的。學生A提到了一系列因素導致她進入類似定向動機流的階段。她認為內外因素都在起作用:她想讓自己從內心變得完美。她也有進一步學習的計劃,英語考試是必須的。此外,為了在未來的工作面試中有更好的英語表現,她更加努力地學習英語。而對于B同學,他提到了激勵他踏上強動機英語學習的過程的各種因素:一是通過CET-4/6的英語考試;二是能夠流利地與外國人交流;三是特殊時期來自周圍人的競爭壓力。
定向動機流的一個重要和高度特征的方面是積極的情感基調和獨特的喜悅感和滿足感,這些都是由那些陷入當前的人表現出來的。(D?rnyei Z et al., 2016)在情緒狀態方面,參與者都表達了自己在學習英語時的快樂、積極、充實和滿足的感覺。特別是在A同學的描述中,她使用了諸如取得成就時非常高興,因為非常想把事情做好而積極多于消極等詞語。
它也可能受到內在動機的啟發。我會覺得我必須做好這件事。既然決定要做,每天都會認真完成,所以感覺是一點一點積累起來的。你每天一步一步完成這件事,一兩個月后背單詞或學語法就容易多了,你會更快樂,當真正取得成就的時候,你真的很快樂,嗯!當真正學會一件東西時,你會認為小困難根本不算什么。你很快樂,有成就感。
在學生B的轉錄中,出現了輕松、有趣、積極、樂觀等表情。
當我學英語的時候,我真的覺得很放松。我通常覺得英語是一種語言。然后在我學習英語之后,我可以在其他地方使用它,與他人交流。此外,英語也是一種文化。學習這種文化本身也是非常有趣的。我能了解其他國家的一些風俗、事物和藝術;我認為這非常有趣。我學英語會比學習其他課程更有動力。畢竟,我還是很喜歡英語的。然后,因為這也是我的興趣所在,所以其他課程給我的感覺是很死板的。英語更靈活一點,所以我會更積極地學習。
當學習者在定向動機流的過程中,學習和成就可以被認為是產生強烈的個人快樂、滿足和成就的體驗,這與更短暫的內在快樂的狀態是非常不同的。例如,從某一次的學習活動中產生的, 這種動機流中的獨特的積極情緒體驗在2位參與者的自我描述中清楚地體現出來。
然而,參與者也提到了他們的困難感、惱怒感或失望感。例如,學生A說:“一開始,我覺得很困難。當我背英語單詞的時候,我被激怒了很多次。” 同樣,學生B說:“當我大學英語六級考試不及格時,我感到有點沮喪和失望。”對于中國英語學習者來說,學習焦慮是相當普遍的,即使他們經歷了定向動機流。綜上所述,定向動機流的情緒負荷是復雜的,既有滿足感,也有消極的情緒負荷。這與復雜系統理論是一致的。
盡管如此,他們的積極情緒超過了消極情緒,這保證了學生的學習活動朝著目標前進,保持了他們的定向動機流。這是因為個體可以通過積極情緒來增強自我效能感,從而有效地緩解這種消極情緒。2位參與者的訪談數據證明了這一點。
偶爾會覺得背單詞很難,但我還是覺得不應該放棄。當時可能是負的,可能只占10%,但更多的是正的。如果我想做得好,我仍然會積極地對待它。
當我沒有通過考試時,我感到有點沮喪,但我想我會通過的。總之,我工作很努力,對吧?另外,我很感興趣。我想我要通過這個。總的來說,我是樂觀的。
本文采用案例研究設計,對中國非英語專業大學生在英語作為外語的環境下定向動機流的主要特征進行了訪談和分析。研究結果證明了定向動機流的存在,并為其3個動機特征的存在及運行特征提供了更多的實證數據支持。系統的目標/愿景導向、顯著的促進結構和積極的情緒能量都滲透在動機行為的過程中。 這也為中國英語語境中定向動機流這一理論框架的有效性提供了更多的支持。本研究主要發現如下:(1)對于中國非英語專業大學生來說,定向動機流過程的啟動和維持是由于他們有通過英語考試的具體目標和進一步提高自己英語水平的愿景。遠目標和近目標的相互作用,使他們的英語學習成為一種具有強烈動機的直流電,直至達到目標。(2)外語學習者一旦進入動機流,他們的目標導向活動具有高度的一致性,并建立了重復的行為例程。在此過程中,短期目標或子目標的完成所帶來的正向反饋有利于提高學生的自我效能感,有助于保持動機能量。當然,動機流的進入有一個明確的起點。(3)當外語學習者處于動機流時,其情緒狀態具有一定的復雜性。雖然積極情緒占主導地位,但消極情緒有時也會出現。但此時,他們可以有意識地運用自我調節策略,避免行為偏離定向目標的軌道。
本研究除了為定向動機流理論的發展和完善提供實證證據外,還從動態動機的角度為外語教學提供了以下啟示。第一,在外語教學中,教師應重視語言學習目標或愿景的動機效應。特別是在英語課上,教師可以借鑒D?rnyei和Kubanyiova(2014)所倡導的六步視覺訓練法,幫助學生規劃目標和愿景。第二,在學生的英語學習過程中,教師可以幫助或引導外語學習者設定多個近距離的子目標,因為子目標的一個個實現會讓個人產生成就感和喜悅感,從而產生克服困難的積極情緒。第三,教師應該給予學生適當的積極反饋。同時,為了應對學習過程中可能出現的消極情緒,教師更重要的是培養學生自我調節策略的實際應用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