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語:
我們認識世界的最基礎方式,是對一事物的定義,又或者說命名。這是一種確認,也是一種歸類,是讓世界變得條分縷析、變得理性可控的重要手段。面對植物,同樣如此。艾平在本期為我們帶來了一種名稱繁多的草原植物,它既是蒙古語中圣潔之物牛奶花——蘇琪琪格,也是植物學官方命名——二色補血草,還是記錄著一段侵略歷史的見證者——諾門罕櫻,或者我們也可以叫它最樸素的名字——干枝梅,即便干枯也保持著盛開的樣子。以對一棵植物的命名探源,草原層層疊疊的歷史過往,文化傳統次第展開。祁云枝這次從秦嶺的寒冬深處,為我們迎來了一種凌寒盛開、愈冷愈香的植物。臘梅,或者蠟梅,讀音完全相同的一字之差,內在卻有乾坤萬千。待細細探究,不起眼的蠟梅,以冬日中唯一的奇香,牢牢鎖住了世人的眼光。這擁有輕盈姿態的太陽鳥,完全配得上黃蠟般輕盈的姿態,成為秦嶺以北,至今無花可超越、凌寒而開的唯一花種。本期的兩篇作品當然是對植物的命名,但這種書寫,完全可以拓展延伸至對任何事物的認知,以擴闊我們的視野。
楊晨潔,文學博士,主要研究方向為八十年代文學,曾參與國家重大社會科學基金項目,獲第七屆“陜西省文藝評論獎·優秀評論獎”,并在《揚子江文學評論》《南方文壇》等刊物上發表多篇文學評論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