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形勢下共建“一帶一路”的經濟風險及應對策略

劉宏偉

（鄭州鐵路職業技術學院國際教育學院，河南 鄭州 450000）

一、引言

2023 年是“一帶一路”倡議提出的第十年。十年來，“一帶一路”建設從無到有，已經進入到高質量發展的新階段。截至2023 年6 月，我國已與152 個國家、32 個國際組織簽署了200 余份共建“一帶一路”合作文件[1]，覆蓋范圍、合作深度及國際影響力持續擴大。2023 年下半年，第三屆“一帶一路”國際合作高峰論壇即將舉辦，將為“一帶一路”的后續發展創造新機遇、明確新方向。但不可忽視的是，隨著俄烏沖突的長期化、復雜化，全球經濟陷入滯脹危機，當前的國際政治經濟環境已與十年前大不相同。在百年未有之大變局的新形勢下，分析“一帶一路”建設的經濟風險，理清當前面臨的發展風險因素，并提出相應的應對策略，對于“一帶一路”建設的持續深入發展是十分必要的，為新形勢下“一帶一路”建設的高質量發展提供思路和參考。

二、新形勢下共建“一帶一路”的經濟風險分析

黨的二十大報告中，認為世界進入新的動蕩變革期，我國正處于“戰略機遇和風險挑戰并存、不確定難預料因素增多的時期”。面對這一新形勢，各領域風險相互交織、相互影響。本文將按照宏觀、中觀、微觀的思路，立足于“一帶一路”經貿合作的實際需求開展經濟風險分析。

1.逆全球化趨勢升溫，“一帶一路”發展環境受到沖擊

友好、互信的國際關系是國家間開展合作的基礎。全球化、一體化的發展態勢為世界各國合作關系的建立營造了良好的基礎環境。開放性、包容性是“一帶一路”倡議的核心思想之一，與全球化的宗旨一脈相承。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一帶一路”倡議是應對逆全球化的重要機制及手段。但近年來，在中美貿易摩擦、英國脫歐、新冠疫情沖擊等一系列重大事件的影響下，單邊主義、保護主義、霸凌行徑明顯上升[2]，成為了全球化的阻礙。2022 年，俄烏沖突這一“黑天鵝”事件的爆發，進一步加劇了逆全球化趨勢，使得“一帶一路”發展的宏觀大環境受到沖擊，給全球經濟發展帶來不利影響。

一方面，俄烏沖突長期化使得俄羅斯與美國及其盟友的矛盾公開化[3]，美國、歐盟等西方國家對俄羅斯出臺了一系列史無前例的制裁政策，涉及到金融、科技、消費、糧食等多個領域，客觀上給全球經濟營造了新的壁壘，給經濟領域正常的流通性、開放性帶來巨大的沖擊。同時，對于“一帶一路”沿線的發展中國家而言，在能源、礦產、糧食等領域急需尋求新的貿易伙伴，可能面臨成本上漲的風險，同時為確保自身經濟發展的穩定，部分國家難免采取緊縮的保護主義政策，使得參與共建“一帶一路”的現實需求可能減弱。

另一方面，美國為首的西方國家借助俄烏沖突，構建與中國經濟脫鉤的經濟陣營與聯盟，試圖逼迫地區國家選邊站隊[4]，使得國際環境從全球化、一體化走向“陣營化”、“分裂化”，這與“一帶一路”倡議的精神背道而馳，使得“一帶一路”整體合作環境受到影響。例如，2023 年以來，荷蘭、日本繼美國后相繼出臺半導體領域的出口限制措施，實質上就是當前“陣營化”思想影響下國際發展環境惡化的一個縮影。

2.高位通貨膨脹持續，全球經濟復蘇乏力，影響“一帶一路”建設后勁

俄烏兩國是世界上重要的能源、有色金屬、糧食等大宗商品的出口國，處于全球產業鏈的上游位置，可以說在一定程度上掌握了全球經濟的命脈。2022 年俄烏沖突的爆發，上游產品價格上漲，并通過供應鏈的傳導效應影響著全球經濟，成為了全球通貨膨脹的導火索。2022 年上半年，大宗商品價格出現暴力上漲，全球能源、糧食供應鏈面臨危機，快速的通貨膨脹使得經濟一度萎靡不振。從2022 年下半年開始，全球通貨膨脹才逐漸從高位緩慢下行。表1 為2022 年2 月至2023 年2 月“一帶一路”沿線相關重點國家居民消費價格（CPI）指數的變化情況。從中可以看出，從2022 年2 月到11 月，除我國以及同屬能源出口大國的沙特阿拉伯以外，其余國家的CPI 指數漲幅都較大，其中受能源危機影響的歐元區達到了8.22%。進入2023 年，在持續緊縮加息政策的影響下，隨著新的貿易渠道及格局的形成，各國CPI 指數趨于平穩，歐元區CPI 指數與2022 年11 月相比幾乎沒有變化。從國家角度來看，對外經濟依存度越高、經濟基礎越薄弱的國家，越容易受到全球經濟下行的影響，通貨膨脹也越嚴重。表1 中的巴基斯坦、哈薩克斯坦、埃及分屬南亞、中亞、北非，均受到較大影響，與2022 年2 月相比，2023 年2月的CPI 指數漲幅均超過20%。上述三國作為“一帶一路”沿線的代表性國家，可從一定程度反映出當前“一帶一路”沿線的經濟狀況。通貨膨脹的高位運行，使得國家財力及支付能力受到拖累，經濟合作的風險增加，勢必加大當前建設“一帶一路”存量及增量項目推進的難度。

面對通貨膨脹的困境，全球掀起了加息浪潮，激進的緊縮政策使得全球經濟陷入到“高通脹、高利率、高債務、低增長”[5]的滯脹局面中。作為全球最大的經濟體，美國采取了40 多年來最為激進的加息政策。截至2023 年3 月，美國自2022 年2 月以來已累計加息9 次。同時，近一年來，歐元區、英國、加拿大等發達國家以及馬來西亞、印尼、俄羅斯等“一帶一路”發展中國家也紛紛開啟加息，財政緊縮的浪潮使得歐元、人民幣在內的多國貨幣對美元出現貶值，歐元與美元的匯率甚至觸及20 年來的新低。與此同時，全球資本在美國加息政策下快速回流，給依賴外資的發展中國家帶來資金缺口和金融危機。“一帶一路”新興市場流動性收緊，資本流出與貨幣貶值使得債務危機的壓力加大，投資需求難免萎縮，存續項目的推進也受到影響，使得“一帶一路”短期內的建設后勁不足。在此背景下，2023年5 月聯合國發布《2023 年中期世界經濟形勢與展望》報告，下調了2023 年全球經濟增速預期，僅為1.9%，成為數十年來增速最低的年份之一[6]。經濟復蘇乏力、經濟預期低迷，成為了“一帶一路”建設高質量發展面臨的最大難題。

3.企業參與“一帶一路”風險加大，對外投資選擇更為審慎

在前述宏觀環境、通貨膨脹、金融風險的多重因素影響下，作為建設“一帶一路”對外合作的實施主體，企業參與建設“一帶一路”投資的難度也在加大。與以往相比，本已存在的風險因素并未消失，但因全球發展環境、經濟形勢帶來的新變化使得我國企業參與“一帶一路”建設時需要權衡更多風險因素，在選擇項目、合作對象、合作方式時勢必更為審慎。

一方面，美國為首的西方國家加快構建以自身盟國為基礎的經濟陣營，與“一帶一路”倡議進行對抗，通過政策、關稅、技術壁壘不斷擠壓我國企業“走出去”的空間，尤其影響與歐美地區的合作前景。同時，2022 年，歐盟對華出口額同比下降4.9%，外商直接投資新設立企業比上年下降19.2%[7]，資本密集型和技術密集型產業鏈出現了回流西方的跡象。

另一方面，針對“一帶一路”沿線廣大的發展中國家，我國企業在“走出去”時需要比以往更加注重金融風險、安全風險的防范。如前所述，通貨膨脹、貨幣貶值、經濟滯脹的現狀使得發展中國家的債務危機、融資風險持續上升，以往的“輸血式”合作投資周期長、規模大，存在資金鏈斷裂的可能，需要企業在合作前加強風險研判，謹慎投資，在法律法規的框架下通過擔保等手段加強風控。同時，經濟下行可能引發社會動蕩，使得社會治安受到影響，對于參與“一帶一路”建設投資的中國企業而言，恐面臨更為嚴峻的人身安全風險。另外，受國際輿論環境的影響，“一帶一路”倡議可能在發展中國家引發負面效應，這也使得企業參與時的顧慮更多、成本更大。

三、新形勢下共建“一帶一路”的經濟風險應對策略

面對新形勢下宏觀、中觀和微觀層面的風險，需要從以下方面入手，積極應對共建“一帶一路”中面臨的經濟風險，推動“一帶一路”建設的高質量發展。

1.強化頂層牽引，搭建合作平臺，營造良好的“一帶一路”發展環境

面對逆全球化浪潮的升溫，我國要堅定奉行互利共贏的開放戰略，利用高層外交強化頂層牽引，通過廣泛深入的政策溝通，搭建更加堅實、廣闊的合作平臺，從而為“一帶一路”建設營造出良好的發展環境，降低國際環境不確定因素的影響。2023年上半年，元首外交成為了備受國際矚目的“關鍵詞”。短短幾個月里，習主席出訪俄羅斯，并在國內相繼會見法國、西班牙、馬來西亞、新加坡、巴西等國領導人。不難發現，上述國家遍及亞洲、歐洲、美洲，均是“一帶一路”沿線上的重要國家。以元首外交為代表的高層互動，對于深化頂層合作、扭轉“一帶一路”整體環境具有重要的戰略意義。2023 年5 月，首次中國-中亞峰會成功舉行，落實了中國-中亞元首會晤機制，達成了一系列合作共識，成立了多邊合作平臺，我國與中亞五國的合作開啟了新篇章。中亞地區是共建“一帶一路”倡議的首倡地，也是連通歐亞大陸的重要通道。此次峰會的成功舉行是我國“一帶一路”建設中的重要一環，其產生的國際影響力和輻射力對于改善國際環境意義重大。在拉丁美洲，我國與洪都拉斯順利建交，并完成共建“一帶一路”諒解備忘錄的簽署，使得“一帶一路”的觸角進一步延伸。同時，我國還與阿根廷完成共建“一帶一路”合作規劃的簽署，推進兩國共建“一帶一路”走深走實，與拉美地區的政策聯通進一步擴大，在當地的發展環境和合作氛圍得到提升。2023 年下半年，“一帶一路”框架下最高規格的國際活動——“一帶一路”國際合作高峰論壇將于中國舉行，將為新形勢下共商共建“一帶一路”的高質量發展提供更大的合作平臺和政策基礎。

此外，在堅持頂層戰略部署的同時，還需要繼續強化對外宣傳力度，豐富宣傳手段，以多渠道、多平臺、多形式發出更多“中國聲音”，向全球展示出奉行多邊主義、踐行共商共建共享的大國形象，消除“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對華合作的顧慮，推動宏觀國際環境朝著友好合作的有利方向發展。

2.揚長避短，瞄準區域行業機遇，加強共建“一帶一路”的經濟風險防控

在全球經濟萎靡滯脹的發展環境下，“一刀切”的發展模式難以為繼，需按照“一國一策”的準則，開展國別和區域研究，針對不同地區的通脹水平和經濟發展狀況揚長避短，重點瞄準不同地區不同行業的發展機遇，規避通脹過高、金融風險過大的地區和行業，采取多樣化的風險防控及發展策略。

東盟及亞太地區在“一帶一路”中地位重要、經濟規模巨大，受益于全球產業鏈的轉移，盡管受到高通脹的影響，但仍然保持著較高的經濟增長水平及活力。2023 年，馬來西亞、菲律賓、印尼等主要國家的GDP 增速預計可達到5%。因此，該地區仍是“一帶一路”建設的重中之重，需要加強重視。2022 年1 月1日，區域全面經濟伙伴關系協定（RCEP）正式生效，全球體量最大的自貿區正式啟航，對于助力“一帶一路”建設意義非凡。在RCEP 框架下，關稅壁壘進一步減少，貿易的便利化、自由化得到提升，市場要素的流通性進一步加強，對于制造業、農業、服務業等產業鏈的國際化發展具有推動作用。例如，RCEP 對大部分汽車零部件作出了零關稅承諾，對于當前正處于蓬勃發展期的汽車行業而言，是一次“走出去”的大好機遇。我國車企應利用好RCEP 的優惠政策，通過擴大出口、投資建廠、技術升級等手段，深化與東盟地區汽車業的合作，助力我國和當地汽車產業鏈的快速發展。

中歐合作作為“一帶一路”建設的重要組成部分，在新形勢下也需要有針對性的風險應對舉措。隨著“慢全球化”洶涌而至，資本和技術密集型產業鏈回流西方，而勞動密集型產業鏈則向東南亞轉移，中歐合作面臨著產業鏈重塑的挑戰。為此，需要將“一帶一路”中歐合作的大局與“雙循環”新發展格局聯系起來，通過內外循環的暢通，防止中歐之間的“脫鉤”。一方面，發揮內循環的巨大市場潛力和健全的產業基礎，在資本和技術密集型產業鏈上體現我國的比較優勢，努力向高端化方向發展，改善中歐投資格局。另一方面，面對勞動密集型產業的轉移趨勢，可以順勢而為，從比拼勞動力價格的低級競爭中跳脫出來，突出我國勞動效率高、人才素質高的新型勞動力優勢，將人口優勢轉化為人才優勢，實現勞動密集型向“智力”密集型的升級，提升中歐合作的水平。此外，還要抓住歐洲能源危機所帶來的新機遇，在新能源領域持續挖掘機會，危中見機，開辟中歐合作的新路徑。當前，汽車、光伏、儲能等新能源產業鏈在歐洲具有廣闊的市場前景，需要利用好我國在新能源行業的產業優勢，并轉化為在歐洲的市場優勢，結合補貼政策，在新能源產業鏈的對歐合作上取得新的成果。

伴隨著俄烏沖突長期化帶來的持續消耗，俄羅斯面臨著前所未有的通脹壓力和財政危機。與此同時，歐美對俄制裁的擴大化卻從客觀上給中俄經貿合作提供了更多可能。根據海關總署數據，2023 年1-5 月，中俄進出口總額同比上漲51.9%，其中我國對俄出口同比上漲達到89.7%，汽車、機械、日用品等領域出口增長較快，中俄兩國新時代全面戰略協作伙伴關系的價值逐漸顯現。但是，國際局勢的不確定性和俄羅斯自身岌岌可危的經濟形勢，需要我們在擴大“一帶一路”中俄合作的同時，保持清醒的頭腦和風控意識，提前規避可能出現的風險。從整體上來看，要重點關注列入中俄合作重點方向的領域，在法律法規監管及雙方政府指導之下開展合作，確保合作順利成功開展。同時，要利用好已有的中俄物流領域的發展基礎，大力發展數字經濟，加強兩國電商貿易等新模式的發展，通過強化平臺監管及資質審查，創建便利的支付手段，在促進中俄雙邊貿易的同時規避傳統貿易中可能出現的金融風險和合同風險。從細節上來看，合作開展過程中要注重外部環境的維護及外部風險的釋放，注重合作細節的規范，避免成為攻擊及連帶制裁對象。

對于與我國山水相連的中亞地區，則要利用好中國-中亞峰會創造的發展契機，在加強能源、交通、農業等領域合作的基礎上，重點抓住新基建、汽車、軍工等細分行業的歷史性機遇，通過國家信貸、易貨貿易等手段，規避當前高通脹帶來的資金短缺風險，在拓展合作空間和貿易可能性的同時，確保合作過程中的經濟安全，實現合作的雙贏。

總的來說，對于“一帶一路”沿線發展中國家而言，抵御風險與發展經濟并不是矛盾的。以抵御風險為由的保護主義是不可取的，只有基于開放的多邊自由主義、基于雙方利益的契合點，利用好各個國家地區的優勢互補性，尋找到雙方共贏的合作領域，成為真正的命運共同體，才能攜手控制風險、共度難關。

3.外匯儲備、支付體系多元化，逐步推進“去美元化”，抵御金融風險

美國持續加息造成的全球資本回流、銀行金融危機給全球敲響了防范金融風險的警鐘。對于依賴外資、美元儲備的發展中國家，要通過資產配置多元化，適當降低美元儲備、美債的比重，分散外匯風險，減少美國加息、匯率波動帶來的影響。

2023 年初，隨著美國激進加息引發歐美部分銀行出現危機，使得“去美元化”、國際貨幣多元化的呼聲日益高漲。對于“一帶一路”沿線國家而言，過度依賴美元交易存在一定程度的金融隱患，要逐步加快推進“去美元化”步伐，擴大人民幣的國際影響力，探索人民幣直接交易的可能性。“去美元化”雖是一個漫長艱難的過程，但近年來已經逐步取得了一定的成效。2023 年3 月的中俄聯合聲明中提到，支持在雙邊貿易、投資、信貸等經貿活動中擴大本幣使用[8]。在同一時間，中國和巴西宣布使用本幣進行貿易結算，引發廣泛關注。此外，金磚國家銀行支付框架系統也在不斷整合和規劃中。后續，隨著人民幣跨境支付系統（CIPS）應用范圍的逐步擴大、系統功能的逐漸完善，人民幣在國際跨境交易中的地位逐步上升，多元化的國際支付體系有利于減少美國金融制裁帶來的負面影響，為“一帶一路”合作交易提供更多選擇。

隨著大數據、區塊鏈等新一代信息技術的發展，大力發展數字貨幣技術是當前新形勢下抵御金融風險的全新選擇。目前，數字人民幣的研究及試點正在國內順利開展，后續對于跨境支付的技術準備及測試也已提上日程。未來，可在數字人民幣技術相關功能逐漸成熟的基礎上，考慮在“一帶一路”沿線有條件推廣數字人民幣交易，規避傳統美元交易可能存在的制裁及金融風險，不僅可為“一帶一路”經貿合作提供更大的便利，對于人民幣國際影響力的提升也有重要意義。

4.內外聯動，強化專業人才培養，提升企業全方位抵御經濟風險能力

前文從宏觀、中觀層面闡述了國家及行業應對經濟風險的措施。從企業自身的微觀角度而言，經濟風險的應對及管理是一個系統性任務，需要內外聯動，全面發力，將風控舉措嵌入到企業經營與管理的方方面面，從而全方位提升抵御經濟風險的能力。

首先，無論是國有企業，還是私營企業，面對新形勢下參與“一帶一路”面臨的多重經濟風險，需要強化企業內部全面風險管理制度，通過制度、機制、流程的完善，將經濟風險的管控要求融入到經營生產的各個環節，并在每一個環節建立風險預警及防控機制，細化具體的防控舉措，最大程度避免可能出現的經濟風險。例如，處于一線的市場部門在與“一帶一路”國家開展合作前，需要對該國的政治經濟狀況、財政狀況、銀行信用、支付能力，以及以往合作情況進行全面了解，形成風險評估報告，以便后續市場開拓及合同談判中有所側重。

其次，企業還要善于利用外部資源與平臺，做好信息收集、共享與保存，建立風險交流機制。一方面，政府、行業協會等需要發揮頂層牽引作用，加強對“一帶一路”經貿風險防控的指導，通過發布定期的風控報告、分享相關的合作案例、建立相關的風控模型等，實現快速、實時的政策指導和信息共享。針對不同國家、不同行業的風險隱患，建立風險與危機交流機制，通過會議、研討、通知等形式打破信息差，幫助企業全方位認識“一帶一路”建設的最新風險狀況，避免損失。另一方面，企業自身也要注重外部信息的收集與保存。從歷時角度來看，企業需要建立對外合作風險防控的臺賬，多維度總結過往的經驗教訓，不斷修正最新的投資策略，從而進一步完善項目執行及風控的具體措施，避免重蹈覆轍，提升企業風險防范的成效。

最后，要加快建設“一帶一路”風險防控專業化人才的培養。在新形勢下，以往的單一型人才難以滿足當前日趨復雜的“一帶一路”經貿合作需求。因此，具有國際視野及風控意識，掌握管理、金融、貿易專業知識，具備良好語言溝通能力的復合型人才成為了當前企業人才培養的重要方向。對于參與“一帶一路”的企業而言，需在人才培養原則及方向上進行調整，以上述復合型人才培養為目標，通過理論與實踐的結合，打造適應于當前“一帶一路”經貿合作的復合型風險防控及管理人才的成長路徑，以豐富的專業人才儲備作為企業開展國際合作的根基和財富，為我國企業參與建設“一帶一路”奠定堅實的人才基礎。

四、結語

面對風險與希望并存的復雜環境，在“一帶一路”倡議提出十周年之際，共建“一帶一路”的持續高質量發展更是離不開對經濟風險的把控。展望未來，要以總體國家安全觀為指導，時刻關注國際形勢的最新發展，全方位、多角度評估建設“一帶一路”面臨的多重經濟風險，并采取針對性舉措，確保“一帶一路”建設中的經濟安全，推動對外開放、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取得新的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