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一大市場視域下數字康養投融資現實困境與路徑選擇
——以四川省為例

陳 臣,劉婧偉,張 婷

(1.攀枝花學院 經濟管理學院,四川 攀枝花 617000;2.西華師范大學 商學院,四川 南充 637002)

當前,面對波譎云詭的國際形勢,黨中央高屋建瓴地提出了以國內大循環為主體、打造國內國際雙循環相互促進的新發展戰略。國內大循環要求以全國統一大市場為基礎,不斷打破地方保護和市場分割,打通制約經濟循環的關鍵堵點,促進國內大市場商品要素資源的循環流動。因此,中共中央、國務院于2022年4月發布了《關于加快建設全國統一大市場的意見》。該指導意見的出臺為建設高標準市場體系、構建高水平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提供了堅強支撐和根本遵循。

四川省是經濟大省和人口大省,在新發展中格局的戰略地位十分重要。在筑牢長江黃河上游生態屏障、充分發揮天然的康養優勢的同時,四川省仍然面臨商品要素在生產、分配、流通和消費各個環節不夠暢通,交易成本居高不下等困境。目前,在數字經濟大發展時代,四川省如何推動互聯網、大數據、人工智能與康養產業的深度融合,促進數字康養業的健康發展,助力推進數字康養業全國統一大市場的形成,這是學界和實務界當前及今后一段時期內亟需解決的重要問題。為此,本文從統一大市場視角下著重探討四川省數字康養業投融資現實困境與路徑選擇,旨在為四川省快速融入數字康養全國統一大市場提供理論與實踐參考。

一、四川省數字康養投融資現實困境

(一)康養產業數字化升級仍處于初級階段,融資困難

四川省康養產業在醫療和養老領域發展較快,位居全國前列。截至2021年底,四川省養老機構為2504個,養老機構床位數量為297964張,總數在全國分別位列第三和第五。①在天眼查中搜索包含“康養”經營業務內容的企業發現,四川省與“康養”相關的企業數量為4069家,位列全國第六。但是,康養產業數字化轉型還處于初級階段。根據網經社數據統計,2022年上半年數字健康融資項目共24起,融資資金21.3億。從省份分布上來看,北京融資次數最多,為8起,占比33.33%;其次是浙江、上海,為5起;廣東為4起;貴州和重慶各1起,四川省沒有一起數字健康融資項目。

四川省康養產業數字化不斷發展,但是目前多把數字科技應用到生產、銷售、數據收集、分析、信息共享等方面,多集中在產品和客戶層面,在投融資、物流等方面缺少數字應用。攀枝花市的康養產業在四川省屬前列,但其數字化程度仍然較低、應用有限。

截至2022年5月,在知網中以“康養”為關鍵詞搜索發現,共有4800篇文獻,主題為“森林康養”的文獻有642篇,位列第一,“旅游康養”425篇,位列第二。以“四川省康養”為關鍵詞的文獻有30篇,以“攀枝花康養”為關鍵詞文獻的有52篇。但是以“數字康養”為關鍵詞搜索,僅有8篇文獻。國內外知名的健康旅游的發展路徑基本分為三種:醫療保健型、文化驅動型、資源依托型。四川省的康養項目多集中在森林康養、旅游康養等,多為資源依托型,康養產業項目開發不夠充分。

四川省康養源豐富,發展特色突出,在“一干多支,五區協同”的目標下,成都平原經濟區數字化發展優勢突出,川南經濟區飲食、物流發展條件較好,川東北經濟區,醫藥、康養資源豐富,攀西經濟區和川西北生態示范區旅游資源豐富。但是,各成體系的區域康養產業發展規劃很難實現各區域之間產業的協同發展和跨區域產業鏈的形成,最終造成康養產業目標客源趨同、重復建設和同質競爭等問題(丁文珺、熊斌,2020)[1]。從產業聚集來看,成都、綿陽和攀枝花“康養”相關企業數量位列前三。攀枝花在康養產業的發展迅速,并在《康養藍皮書:中國康養產業發展報告(2020)》報告中被評為中國康養產業可持續發展能力20強市。

從21市州人口年齡結構看,資陽、自貢和南充等地老齡人口占比較高。同時,從四川省“康養”相關企業分布情況來看,資陽、自貢和南充等多地康養相關配套服務相對較少,整體需求大于供應。由此可見,四川省的康養產業在全國處于領先地位,但是成熟的數字康養企業較少,研究較少,還處于初級發展階段,數字化程度較低,應用不夠系統全面。對比四川省康養企業分布和各市(州)老年人口分布,各區域優勢康養特色突出,但是區域間發展不協調,地區間的“為增長而競賽”導致地區產業同構和市場分割,產品在地區間的順暢流動存在“阻力”;康養供需不平衡,各康養項目沒有利用好四川條件資源,沒有形成區域間協同經濟優勢,規模效應較弱,投資方難以預估盈利空間。

(二)新興小微康養企業經營模式和宣傳效果不佳,投資方對企業不信任

①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政部:《2021年4季度民政統計分省數據》,http://www.mca.gov.cn/article/sj/tjjb/2021/202104fssj.html.

康養企業生搬硬套國內外熱門商業模式,未經市場和法律的檢驗,大規模鋪店,造成項目失敗,給投資方帶來一系列損失。2022年1月成都置信投資的“康嘉逸居”養老產品因資金鏈斷裂無法返利導致康養平臺暴雷。究其根本,該康養平臺借鑒國外成功的“分權分時”商業模式,未經在國內市場試行,直接投入四個項目,同時還有其他多個待運營項目,而且采用會員制和返利制模式吸引消費者投入資金,打法律“擦邊球”,最終導致“水土不服”,資金鏈斷裂。

對于新興小微康養企業,宣傳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但是目前四川省的小微企業為了短期利益,常忽視自身的口碑和信譽,追求短期利益,導致收益和發展受限。宣傳形式以線下活動口頭宣傳和線上文字宣傳為主,宣傳內容主要是企業康養特色,缺少人文的結合,不愿聘請明星體驗代言,缺少流量,宣傳效果不佳。可見,四川省新興的康養企業缺少對商業模式的系統設計,在商業模式、管理模式、服務模式等方面缺乏創新,時常有為了獲取短期利益犧牲信譽和口碑的現象,宣傳效果不佳,專業人才缺口較大,難以形成規模形態,可持續收益情況不樂觀,導致投資方對企業失去信任,融資困難。

(三)數字康養現有發展水平與投資條件不符,投資方重盈利多呈觀望態度

康養產業融資來源主要有政府投資、政府聯合社會資本、社會資本自主投資三大類。根據項目對象和盈利模式,采用不同的融資模式,但是四川省數字康養企業迫于產業特性,短期盈利不可觀,實際融資金額較少。

從政府聯合社會資本合作(PPP)來看,PPP模式適用對象為邊界較為清晰,經營需求明確,回報機制較為成熟的項目。截至2022年8月31日,四川省入庫的項目共有746個,其中養老項目只有5個,占所有入庫PPP項目的比重約0.6%。養老項目投資額為631781萬元,占所有項目投資額的比重約0.4%。從社會資本自主投資來看,主要有房企主導、險企主導和醫療或養老服務機構主導三種,但是多投資于資金回籠較快的領域。四川省的康養項目豐富,但是多集中在資源型項目,醫療或養老服務機構投資數字康養雖然可以依靠自身的醫療或養老服務資源,運營管理能力和盈利能力強,但自身開發經驗不足,長期資金較短缺。

此外,銀行依據信用評級進行投資。四川省數字康養處于發展初期,盈利周期長,信用評級較低。雖然一些上市公司也加入康養項目的開發,但股市融資主要受整體市場環境影響,所以數字康養很難從該渠道獲得投資。境內外財務投資者、基金組織考察周期長,投資態度謹慎。2020年,國家發展改革委批準在全國設立六個中日地方發展合作示范區,旨在建設智慧城市,發展數字康養,但成都是唯一內陸腹地的示范區所在城市。

數字康養融資結構方面較為單一,一般都來自銀行貸款,而其他直接融資手段,比如股票、基金和債券等資金募集方式用得比較少。數字康養具有投入多、周期長、風險高、回報慢的特點,信息不對稱,融資供需不對稱,信用風險高,導致融資渠道窄,投資方多呈觀望態度,不敢貿然進入。

(四)市場機制不完善,法律政策支持不足

市場基礎制度不完善和不統一,既降低了資源配置效率,也阻礙了市場規模的擴張和升級(王小廣、張晏瑋、劉瑩,2022)[2]。四川省康養產業市場沒有明確的準入門檻和產業界定,康養機構分為公建公營、公建民營、民建民營三種形式,財政支持無法從純產業角度考量。雖然政府鼓勵上市、債券市場融資,但法律明令政府不能為民營企業做擔保。由于大部分民營養老服務機構的內源性融資資金主要來自自有資金、微利性收入等,由于受到盈利能力、實際積累和回收周期長等的影響,這些資金無法在短期內發揮規模效應,難以有效滿足機構發展的資金需要(李小蘭,2017)[3]。僅內源融資規模較小,同時也影響企業的信用資質,進一步加劇企業在金融市場開展融資的難度,也造成企業面臨較大的經營風險(徐曉,2021)[4]。四川省康養產業發展較好的森林康養項目也融資困難。森林康養產業金融信用體系的不健全和風險防控體系的不足致使產業在發展過程中投融資環境得不到保障,難以調動和引導市場參與者積極投入森林康養產業進行投融資(程丹,羅天勇,2020)[5]。康養產業在法律、政策上很多方面沒有明確、合理的規定,缺乏法律政策支持。對于民營數字康養企業來說,公平、平等的市場和法律環境具有重要的意義。

市場化改革在服務型經濟部門的進展不大,也不夠深入(巴里·諾頓,2020)[6]。宏觀層面統籌規劃的缺位直接導致區域層面的產業發展趨同,在產業探索初期,各區域康養產業極易聚焦在投資見效快、發展起步低或其他地區已形成成熟經驗的領域,對新興領域、康養技術等高精尖領域的政策支持及公共服務功能、公共技術平臺建設易形成缺位(程臻宇,2018)[7]。政府職能缺位導致數字康養發展緩慢,市場中的數字康養產品良莠不齊。

由此來看,康養產業還沒有建立系統規范的市場環境,數字康養公司的財務數據普遍不理想,與各融資平臺投資要求不匹配,缺少法律和政策上對數字康養的針對性、統一性的支持,數字康養企業難以真正利用政策支持,融資困難。

二、數字康養投融資路徑選擇

(一)以數字康養發展帶動產業成熟升級,吸引投資商

1.康養產業數字化升級+多元融合發展

康養產業數字化轉型是數字中國建設需要,是康養產業提質增效的需要,也是應對當前疫情沖擊的需要。科技創新能力的提升是突破當前經濟發展瓶頸的重要支撐,是供給結構優化、價值鏈攀升、大國經濟競爭的必然走向和核心所在(張磊、黃世玉,2022)[8]。四川省的康養產業需要利用互聯網技術創新,全方位的改造,不僅深化數字技術在生產、服務、管理和營銷等各個環節的應用,還可以在投融資層面加入數字創新,實現與投融資渠道暢通的大數據平臺。更新康養服務業的服務觀念、創造新式的康養服務和產品、提升康養服務的便利性和智能化等,在投融資環節與金融供應鏈鏈接,通過共享能夠促進康養產業形成新的市場核心競爭力,真正做到用新技術去提高效率、效益,降低風險、成本,給老人更好的生活體驗,帶動數字康養走向成熟階段,吸引投資商。

產業的多元融合發展是實現康養業態創新和對外宣傳推廣的重要方式。四川省地處中國腹地,本省和周邊省份的老年群體是康養企業首要服務對象,相比沿海城市,內陸地區經濟發展水平相對較低,消費水平也相對較低,低收入老齡群體仍是四川康養服務的主要群體,現實決定養老服務不能完全高端化。因此高性價比、普惠性、可及性是打開老年市場的重要因素。所以四川省的康養產業要細分不同產品和服務,在面向大多數低收入老人,滿足老年人的醫療健康需求的基礎上,再開發生活需求,開發美容、教育、運動康復等領域高品質、個性化高端服務。以需求結構為導向,推進康養產業供給端結構升級,避免過度高端化造成供需失衡。以普惠數字康養產品和服務吸引更多老年人,讓企業真正盈利,才能讓投資方也看到盈利的可能性,促進產業市場活躍暢通。同時,四川省應充分利用省內各種資源條件,開發多種康養項目,其獨特的地理條件、包含紅色色彩和享樂文化的川文化,以及依托“經濟第四極”的以成都為中心的平原經濟區能夠提供醫療和科技支持,調動區域各主要功能,打造類型豐富多樣的康養區域。促進科技創新和產業升級是全國統一大市場的目標之一,四川省康養產業數字化創新與康養產業系統化升級與全國統一大市場的目標相輔相成。

2.四川省五大片區協同發展,形成康養供應鏈

建設全國統一大市場要處理好全國一盤棋與優先推進區域協作的關系,建設全國統一大市場必須在做好頂層設計的基礎上,站在全局的角度系統謀劃,破除地區間壁壘的同時也要強調優先推進區域合作對于全國統一市場建設的引領和支撐作用。四川省五個經濟發展區各具康養優勢,借助于大數據平臺發揮各自的優勢,有助于區域協同發展,形成供應鏈模式。離開供應鏈模式,全國統一大市場不可能實現降本、增效、提質(丁俊發,2022)[9]。形成成都數字化“主干”,瀘州、南充兩個健康產業區域副中心建設,推動成都平原經濟區、川南經濟區、川東北經濟區、攀西經濟區、川西北生態示范區協同發展,打造融合醫療康養、森林康養、旅游康養等多位一體;生產、管理、物流暢通的數字康養供應鏈,形成獨具特色、帶有四川文化的現代化康養。通過建立健全區域合作機制,加快區域市場一體化步伐,形成典型示范,發揮“一干多支,五區協同”的區域發展效力,引領全國統一大市場建設。

(二)創新商業模式,引進專業人才

康養行業帶有一定公益性色彩,公司負責人需具有社會責任感和高遠視角。規模較小、資金周轉率要求較高的中小公司很難達到成熟階段。因此,需設立旗艦企業,總部設于要素豐富的成都,便于統籌規劃。創新經營管理模式,與當地優勢康養服務項目建立合作。康養行業商業模式設計,是一個系統工程,借鑒不同國家、產業的商業模式需要經過市場環境和法律環境的檢驗,而且商業模式設計需要推演各種不同的結果,包括最壞的結果也要制定相應的應對措施。聘請國內外專業人才,包含醫療健康專家、產業發展專家、律師、教師、專業護工等組成專業團隊,致力于快速解決問題,提高服務質量,降低企業經營風險,吸引投資商。與保險公司合作,為一定養老產品或數量的老年群體提供低價的康養之旅,通過保險渠道讓更多老年群體體驗到四川省康養特色,逐漸吸引其他地區的老年群體,起到宣傳效果,同時吸引保險公司的投資,形成長遠的融資渠道和產業鏈。

建立全國統一大市場要求建設現代流通網絡。優化商貿流通基礎設施布局,推動線上線下融合發展,形成更多商貿流通新平臺新業態新模式。大力發展第三方物流,支持數字化第三方物流交付平臺建設,推動第三方物流產業科技和商業模式創新,培育一批有全球影響力的數字化平臺企業和供應鏈企業,促進全社會物流降本增效。通過數字平臺實現資源共享,降低信息差成本,實現上中下游服務同時開展,縮短時間成本,從技術到管理到營銷等各個環節實現“互聯網+康養”到數字化康養轉型,降低服務與運營的風險和成本,提高智慧養老運營的效率和效益,使投資者看到盈利的空間和數字康養發展成熟的可行性,助力全國統一大市場建設現代流通網絡。

(三)創新融資理念和機制,提高投融資針對性和適配性

1.踐行ESG理念量化數字康養發展

根據康養產業的特征和非純產業性質,投資者將ESG投資理念融入傳統的投資理念中,使得投資方不僅著眼于經濟指標,同時考慮環境保護、社會責任和治理成效等多方面因素。將綠色金融作為豐富數字康養基金投資、實現投資多樣化的工具。編制數字康養可持續發展指數,量化數字康養發展,為更多的產品提供追蹤指標,將可持續發展概念融入數字康養發展。使得融資條件與數字康養產業相契合,根據實際調整數字康養融資的門檻。

2.創新融資機制

首先,明確政府聯合社會資本雙方的責任界限。PPP模式運行的關鍵是市場化運作,引入社會資本提高經濟效率及經營價值,按照風險收益對等原則,風險收益合理分攤,項目的建設、運營風險由社會資本承擔,法律、政策調整風險由政府承擔,自然災害等不可抗力風險由雙方共同承擔。其次,運用好股權融資。建立全國統一大市場要加快發展統一的資本市場,選擇運行安全規范、風險管理能力較強的區域性股權市場,開展制度和業務創新試點,加強區域性股權市場和全國性證券市場板塊間的合作銜接。推動債券市場基礎設施互聯互通,實現債券市場要素自由流動。最后,深化保險業對數字康養的投資。積極利用長護險、惠民保等政策福利,針對老年保險消費群體提供低價旅游項目,為企業和機構引流增量。加大社會福利基金對養老項目、服務建設的支持力度,設置專項數字康養項目。相關部門可以對中小企業融資問題進行詳細的調研,據此來給出一定的指導性建議,并且也對多元化的融資渠道加以規范,以防出現一些游資,不法資本的引入。

3.搭建利用數字信息共享平臺,發展供應鏈金融

在融資層面加入數字化投入,針對信息不對稱問題,搭建信息共享平臺,積極利用好現有的四川省融資大數據服務平臺、興川貸供應鏈金融服務平臺等,綜合運用大數據、人工智能云計算等技術手段,向金融機構和企業提供信貸撮合、金融數據產品、相關業務配套政策等服務。發展供應鏈金融,使得四川省康養產業鏈中下游的企業,依托核心企業的資信提升自身信用,獲取更多融資。康養產業最終的發展壯大需要市場檢驗,這種融資方式能夠幫助數字康養成為優質項目,產生掙錢帶動效應。社會資金看到投資回報涌入康養產業,促使康養產業市場優勝劣汰,最終形成細分領域優質企業,真正帶動康養產業發展。以數字康養市場發展促進統一資本市場建設,助力全國統一大市場。

(四)立法完善市場機制,加強政策支持

1.立法維護市場“統一性”,強化市場基礎制度規則統一

國家發改委相關負責人表示,基礎制度規則的統一是建設全國統一大市場的前提和保障。《意見》從制度建設著眼,從產權保護、市場準入、公平競爭、社會信用等四個方面提出了統一要求。立破并舉,強化市場基礎制度規則統一是建立全國統一大市場的重要一環。通過立法形式設立統一的市場準入規則、市場交易、市場公平競爭等各項制度,在四川省數字康養產業發展初期嚴格把控企業質量,在產業發展后期避免市場中因惡性競爭、壟斷經營造成“劣質商品驅逐優質商品”的情況,有效維護市場的良性運作。營造優良的市場營商環境,包括法律法規(特別是市場的基礎制度,如產權保護制度、市場準入負面清單制度、公平競爭制度、商品與服務質量評價制度、信用制度、消費者權益保護制度等),金融稅收,市場監管,標準與信用體系,市場公共設施投入,人才、科技、創新、典型引領等,糾正市場分割,反對行政性壟斷、不公平競爭及對市場的不當干預,形成一個商品自由流動、要素自由配置的統一大市場(丁俊發,2022)[9]。避免被動依靠行政命令,突出法治的引領、規范和保障作用,圍繞“統一性”逐步打造制度健全、規則明確的市場營商環境,推進數字康養產業長久發展,促進商品自由流動,要素自由配置,助力全國統一大市場形成。

2.強化政策支持力度

公共政策在養老服務發展中發揮著引導和支持作用(王昭陽、宋春玲,2017)[10]。數字康養的發展需要政府加強組織領導和市場監管。要實現“健康中國”的戰略目標,就需要加強智慧健康養老的頂層制度設計,多措并舉形成政府部署、部門落實、上下聯動、相互策應的政策支持體系(雷曉康、汪靜,2020)[11]。四川省政府應出臺符合地區數字康養產業相關財政、稅收等方面的扶持政策,將社會資本引入智慧康養產業,構建多元投入的產業發展機制。特別是利用5G網絡支持市場主體提供高質量、多層次服務,滿足不同老年人群體的智慧康養需求(陳皓陽、葛鵬楠,2020)[12]。在康養產業數字化發展中發揮政府引導作用,強化組織實施保障,加大統籌協調力度,促進全國統一大市場的建設。

三、結論

建設全國統一大市場的目標包含持續推動國內市場高效暢通和規模拓展、加快營造穩定公平透明可預期的營商環境、進一步降低市場交易成本、促進科技創新和產業升級、培育參與國際競爭合作新優勢五個方面。數字康養的發展,不僅能促進產業的融合升級,而且也能加快國內市場各要素環節的聯動,是打破地方壁壘、實現區域在統一規范的市場中協調發展的重要實踐。研究數字康養的投融資困境,既是推進數字康養產業健康發展的內在要求,又是降低交易成本、加快要素循環、最終實現全國統一大市場目標的本質要求。四川省擁有得天獨厚的康養資源,以“一干多支、五區協同”戰略為契機,通過數字化發展促進科技創新和康養產業升級,并借助機制體制的完善不斷營造公平透明的營商環境,吸引各方資本融入數字康養產業,不斷減低康養市場交易成本,推動數字康養全國統一市場高效暢通和規模拓展,進一步提升四川數字康養產業的國際競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