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俊麗 王 軍
共同富裕是社會主義的本質要求,是中國式現代化的重要特征。然而,我國在發展過程中存在不平衡不充分問題,廣大農村地區依然是實現共同富裕的“攔路虎”。習近平總書記指出,“促進共同富裕,最艱巨最繁重的任務仍然在農村。”①新時代下,以“數字技術+鄉村治理”為主要內容的制度性綱領不斷出臺。2018 年中央一號文件明確提出實施“數字鄉村戰略”;2019 年,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數字鄉村發展戰略綱要》,提出要“構建鄉村數字治理新體系”;2020 年,《數字農業農村發展規劃(2019-2025)》將“建設鄉村數字治理體系”作為優化管理服務數字化的五大內容之一;2022 年中央一號文件將“推進數字鄉村建設”和“改進鄉村治理”作為實現鄉村全面振興的重點工程;2023 年中央一號文件指出要完善推廣數字化治理方式。這一系列政策文件為推動鄉村共富提供了制度保障和實踐指向。
面向鄉村共富的數字治理是當前推動農業農村現代化發展的重要課題。一些學者以鄉村治理為切入點,在分析數字技術全面賦能鄉村治理作用邏輯②的基礎上提出了鄉村數字治理何以興起。③毋庸置疑,數字技術促進了政府治理的轉型發展④,激發了村民自治的積極性⑤,但與此同時,鄉村數字治理限度引發了“數字鴻溝”“表面數字化”和侵蝕“鄉村性”⑥等問題。為此,數字治理應從“消解治理限度”出發,強調治理行為要“擴大數字可及范圍”⑦、“符合農民切實需要”“契合鄉村地域文化”⑧。當前研究主要著眼于數字治理這一視角,尚未將數字治理很好地統合到實現鄉村共富這一遠景目標下進行研究,且主要集中于對數字治理興起、困境和路徑的分析,對數字治理與鄉村共富的邏輯關系缺乏體系探究,對數字治理在助推鄉村共富實際進程中的誤區風險缺乏深入分析,尤其是在優化數字治理路徑方面缺乏與實現鄉村共富具貼合性和針對性的研究。本文將基于數字治理包含的技術和價值雙重屬性,以鄉村共富蘊含的“富裕”手段和“共同”目標為切入點,厘清數字治理與鄉村共富的邏輯關系,探索數字治理在助推鄉村共富進程中的現實之困和未來之路。
數字治理包括“數字”和“治理”兩個維度,數字更多強調它的技術屬性,治理更多彰顯它的價值屬性。從數字治理的兩大屬性來看,其與鄉村共富中所蘊含的“富裕”和“共同”有著密切聯系。進言之,數字對應著富裕,反映的是數字技術助推鄉村經濟發展;治理對應著共同,體現的是社會治理助推發展成果共享。在推動鄉村共富的過程中,應將數字與治理有機統一起來,在“做大蛋糕”的同時“分好蛋糕”,實現鄉村共建和資源共享。
“治國之道,富民為始。”鄉村共富的前提是“富裕”,沒有經濟發展,沒有生產發達,共同富裕也就無從談起。正如列寧所言:“只有把社會關系歸結于生產關系,把生產關系歸結于生產力的水平,才能有可靠的根據把社會形態的發展看作自然歷史過程。”⑨鄉村共富的首要任務是“做大蛋糕”,激發鄉村土地、農業和勞動力等要素的內生動力,推動農業生產力水平不斷提高,促進農村經濟快速發展,切實滿足廣大農民對于美好生活的需要。從本質上看,“富裕”屬于生產力范疇。目前,人類社會已進入數字化時代,數字技術被賦予掀起新的產業升級和生產力躍升的使命。數字技術的發展,一方面能夠促進農業農村經濟實現量的積累。數字技術作為一種新興手段進入農村生產生活領域,可以促進生產要素快速流通和運行效率有效提升,為生產力提高注入新活力,為持續“做大蛋糕”打造新引擎。另一方面,其能夠推動農村經濟實現質的飛躍。具體來說,隨著數字技術與農業農村農民的不斷融合,逐步形成了“數字+N”的應用場景,主要包括鄉村數字經濟、數字鄉村治理、鄉村數字文化、智慧綠色鄉村、信息惠民服務等內容,正是在這些內容合力支撐的作用下,鄉村產業進行了整體轉型和創新發展,生產力水平快速提高,農民生活實現了物質和精神“雙富裕”。可見,通過數字技術賦能鄉村發展,有利于攻克農業發展的難點、疏通農村經濟的堵點、消除農民關注的痛點、連接城鄉發展的斷點。
“不患寡而患不均。”鄉村共富的關鍵是“共同”。“共同”既要體現共享性,即發展成果由全體人民共享;又要包含差異性,即允許在一定范圍內發展程度和時間的參差。數字技術的廣泛應用與普及,促進了農業農村生產力水平的又一次飛躍。但是隨之而來城鄉地區容易產生數字不平等現象,這一現象會造成貧富差距拉大,“如果沒有生產關系條件,即使‘富裕’了也很可能是兩極分化。”⑩為此,鄉村共富的關鍵任務是“分好蛋糕”,通過完善生產關系和分配制度以建立橄欖型分配結構,形成合理有序的收入分配格局。從本質上看,“共同”體現了生產關系的性質要求。為實現鄉村共富,就需要完善制度設計和加強政策變革,而在一系列的變革中,鄉村治理的改革十分重要。鄉村治理涉及農業農村全局的統籌規劃,從“共同”視角來看,其有效性主要表現為通過調整生產關系以促進村民共富。有效的鄉村治理,一方面可以保障農村集體經濟資源由全體農民共同占有。我國農村的基本經營制度就是以家庭承包經營權為基礎。隨著農業產業化進程的推進,鄉村治理效能的提升能夠在維持農村集體土地所有權不變的情況下,引導農村土地經營權合理流轉,完善新型農村集體經濟運行機制,進一步優化土地、資金、人才等要素的資源配置,讓全體農民共同占有生產資料。在此基礎上,成功打破農村以往存在的資本特權現象,保障農民擁有公平的權利和機會,最大限度地激發農民的生產積極性。另一方面可以健全新型農村集體經濟分配制度。基層政府在治理過程中既可借鑒企業的發展方式,讓農民通過投資或者務工,獲得相應的報酬;又可設立公共賬戶,加強農村基礎設施建設,完善農村福利保障措施,提升農村教育、醫療等公共服務水平,讓全體農民共享發展成果。
數字治理,顧名思義是指數字技術與治理方式的融合創新,不是二者的簡單結合,而是用更宏觀的視野來審視整個社會在技術環境變化下所面臨的機遇挑戰,進而依托現代化數字技術提升治理效能,優化治理結構。鄉村社會的發展目標是實現共同富裕,數字治理嵌入鄉村社會所錨定的目標亦是如此。為實現鄉村共富,數字治理就需要堅持共建共享的實踐邏輯,其中共建是基礎,共享是目的。一方面,基層政府可通過共建智能化一體平臺實現科學決策和精準治理。數字治理的核心理念就是要傾聽群眾聲音,保障群眾權益。政府可通過網絡平臺推動信息資源流動,暢通溝通對話渠道,激發農民參與治理的積極性,使得治理結構由垂直化轉向扁平化,治理方式由單向傳播轉向雙向互動,在多元主體共建的基礎上實現科學決策。同時隨著農民在基層治理中的作用發揮,因而能夠依靠采集的數據來廣泛了解群眾的個性化需求,做到精準治理。另一方面,基層政府可借助智能化一體平臺實現資源共享。通過對多元主體參與共建的數據進行量化分析,充分了解農民缺席數字治理的原因,進一步優化網絡、教育和人才方面的資源配置。根據量化結果對積極參與治理的農民和企業進行適當獎勵,鼓勵更多的人民積極參與到數字治理之中,讓治理成果能夠更好更公平地惠及更多人民。
數字治理與鄉村共富的內在耦合使得前者為后者目標實現提供基礎支持,后者為前者持續發展提供動力支撐。然而,在看到二者相互作用、互為支撐的同時,也不能忽視數字治理在助推鄉村共富的實踐中所面臨的現實困境,治理限度所引發的數字問題成為制約鄉村共富的“絆腳石”。
理念是行動的先導。數字治理要堅持科學發展理念,才能為實現鄉村共富注入源源不斷的動力。當前農村地區數字治理理念滯后,造成了巨大的“數字浪費”,削弱了帶動鄉村共富的作用。一方面,缺乏因地制宜的差異化建設理念。我國農村地區地域性特征顯著,鄉村數字治理不能照搬城市管理方式,鄉下鑼鼓應鄉下敲。?但隨著智慧城市的廣泛建設,部分鄉村在推進數字治理的過程中只是進行簡單的“復制粘貼”,將本地積淀的歷史文化遺產排除在建設進程之外。這不僅是對地方特色資源和數字資源的極大浪費,還會造成數字技術應用與鄉村歷史文化相割裂,使得村民對新興的數字治理缺乏情感認同,最終限制鄉村共富的內生動力。另一方面,缺乏長遠規劃的可持續發展理念。數字鄉村治理需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因而在實踐過程中應充分考慮投入產出比,應謹防急功近利心態代替可持續發展理念。然而,為加快數字鄉村建設,部分地區并未對數字治理所需投入進行通盤考量或合理規劃,在初期不計成本地建設鄉村數字產業,幻想迅速打造示范點和樣板村,結果陷入“運動式”治理的窠臼之中,在后期由于運行成本不足、數字人才短缺等因素的限制,會出現重硬件輕軟件、重建設輕應用的問題,造成數字治理難以為鄉村共富提供持久動力的困局。
智慧城市和數字鄉村是建設數字中國的一體兩面。長期以來,受城鄉建設慣性思維和路徑依賴的影響,在建設數字中國過程中出現了“重城市輕農村”的治理偏差。目前,部分智慧城市已經進化到高級階段,而數字鄉村建設尚處于探索階段。根據《中國互聯網發展狀況統計報告》顯示,從2014 年12 月至2022 年6 月,城鄉互聯網普及率在不斷提高的同時差距也有所縮小,但二者之間仍然存在著24.1%的差距,這一差距則直接反映了城鄉數字基礎設施的接入鴻溝。數字基礎設施作為工具性和技術性的角色存在,并不能將其普及率直接用于衡量鄉村數字治理水平。鄉村數字治理的有效落地離不開鄉鎮干部的帶頭示范和廣大群眾的積極參與。然而,即使在已接入數字基礎設施的農村地區,由于干部數據治理能力欠缺和村民數字素養水平不高,使得農村數字產品往往處于閑置狀態。長此以往下去,數字產品在推廣、供應和定價等方面的城市化趨向更加明顯,農村數字治理水平不高和供應城市化轉移進一步加深了城鄉數字鴻溝。
數字治理需要充分考慮“為誰而做”以及“如何來做”的問題。然而,在數字治理的熱潮之中,部分地區顯然欠缺思考。一方面,鄉村數字治理“為誰而做”的目標導向不明晰。習近平總書記強調:“黨中央制定的政策好不好,要看鄉親們是哭還是笑。”?數字治理應以解決農民新問題和滿足農民新期盼為導向進行規劃建設。然而在實踐中,部分鄉村迫于績效評估等壓力,尚未搞清本地特色或農民需求,就盲目地推行數字治理。在一番大干特干之后,往往搞得人仰馬翻結果卻不盡如人意。為了應對上級考核,鄉村工作人員不惜給數據進行“注水”,甚至花重金雇傭水軍來增加點擊量和閱讀量。可見,部分鄉村在數字治理中交出的答卷,不是為了讓農民滿意,而是為了讓上級滿意。農民的需求得不到有效回應,數字治理變成了政府部門的“數字自嗨”。另一方面,鄉村數字治理“如何來做”的路徑方法被忽略。鄉村數字治理是一項系統性工程,需要各級部門協同配合和多元主體共同參與。不過目前部分鄉村數字治理依舊將廣大農民排除在外,并沒有真正為農民搭建服務平臺和暢通參與渠道,農民的主體地位得不到有效發揮。另外,數字治理的各級部門搜集數據標準不一且缺少共享平臺,所以往往是自成體系,鮮少進行數據互通和資源共享。
數字治理是國家治理的基石,是助推鄉村共富的重要保障。如何實現數字技術在鄉村治理中的嵌入式應用,解決數字技術在鄉村應用中的實踐窘境,是建設數字鄉村和實現鄉村共富亟須解決的問題。對此,要以數字化強“治”、賦“智”和提“質”,進而形成與鄉村共富相適應的數字治理格局。
鄉村共富并非一蹴而就,而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數字治理被視為助力鄉村振興和實現鄉村共富的一種有力政策工具。要實現鄉村共富,就需改變原來的運動式治理模式,在健全數字化賦能鄉村治理的長效機制上下功夫。一是將頂層設計與因地制宜相結合來探尋數字治理招法。中國農村地域廣大,情況復雜。數字治理助推鄉村共富,既要遵循國家治理體系的基本架構,又要體現鄉村性這一具體場域的特色要求。一方面,要做好以數字治理整體推動鄉村共富的頂層設計。各級政府要加大對數字鄉村工程建設所需的設備、資金、人員和信息資源等方面的支持力度,推進數字技術與鄉村農業、產業與生態的深度融合,以數字技術為基礎助推鄉村生產力發展。各級政府要善于抓住政策紅利“窗口期”,全面拓展數字技術在鄉村治理中的場景應用,利用數字技術去中心化的特征打破信息資源壁壘,讓農民最大限度地獲得比較均等的公共服務,常態化制度化推動鄉村治理現代化轉型。另一方面,要立足于鄉情,充分研判自身的地域文化、生態環境和所在地資源等,分類推進與之相適應的數字治理模式。如傳統型農業村莊希望借助數字技術實現農業生產、經營和管理的智能化,城郊融合類村莊則更傾向于獲取區域規劃和產業發展等信息。二是要將試點先行和全面推進相結合來推廣數字治理經驗。前期要充分研判鄉村數字工程建設的基礎條件,選定部分鄉村開展數字治理的試點工作。在這一過程中,既要爭取為試點鄉村實行數字治理提供各領域的政策支持,實現數據共享和系統共通,又要及時研究解決試點工作中遇到的重難點問題。中期要加強數字鄉村工程建設的宣傳工作,通過舉辦發展論壇普及信息技術知識和推廣成功經驗以實現鄉村數字治理“由點及面”的經驗分享。后期要注重將試點鄉村數字建設工程的日常維護和運行管理納入到常態化工作內容之中,建立長效治理機制。各地區則要按類型總結數字鄉村試點的一般性規律,堅持邊學邊干的原則,在實踐中發現問題并及時做出政策調整,確保鄉村數字治理扎實推進。
數字基礎設施建設既是鄉村數字治理的基石,也是鄉村共富的內在要求。隨著數字化時代的到來,數字鄉村建設差距帶來的“接入溝”和農民數字素養差距帶來的“使用溝”在不同程度上制約著鄉村治理效能,阻滯著鄉村共富進程。對此,一方面要加強鄉村數字基礎設施建設。鄉村作為國家治理體系的“神經末梢”,必須善于抓住國家關于數字鄉村建設的戰略機遇期,積極爭取上級對本地區的政策和財政支持。數字基礎設施薄弱的鄉村可依據政策優勢,通過制定獎勵措施和設立專項資金的辦法吸引更多專業技術人員和企業參與到數字鄉村建設之中。在“政府+企業+技術人員”的聯合推動下,實現鄉村區域網絡全覆蓋,加強5G 網絡、物聯網和區塊鏈等信息工程建設,為數字化賦能鄉村治理提供硬件支撐。隨著數字化進程的不斷推進,未來鄉村將實現對農業生產、基層黨建、教育文化、綠色生態和民生保障的智慧治理。數字治理在農業農村的廣泛應用,能夠提升農業生產的智能化水平,使農業在市場競爭中獲取更大優勢,促進農村經濟發展,同時能夠推動基本公共服務和公共設施拓展到農村地區,讓農民共享改革發展成果。另一方面要提升鄉村干群數字化素養。鄉村數字治理的有效落地最終需要人去執行實施。鄉村干群作為數字治理的主體,提升其數字化素養就顯得尤為重要。一是要堅持優勢互補的原則,既要有效利用鄉村干群熟悉本地情況和寶貴經驗的優勢,又要充分發揮外派人才掌握數字技術和資源的優勢,通過定期召開座談會、培訓會等方式促進雙方的溝通交流,造就一支知農懂農愛農的數字化人才隊伍,提升鄉村治理水平。二是要堅持久久為功的原則。隨著數字技術的更新迭代,鄉村干群的數字化素養還需持續提升。各地可依托學校或企業等教育基地搭建線上線下相結合的常態化數字技術培訓平臺,針對不同群體開展內容各異的數字技能應用培訓和治理平臺使用培訓,培養一批懂技術、善治理的復合型人才,強化鄉村干群的“智”治能力,為鄉村發展和共同富裕保駕護航。
面向鄉村共富的數字治理應著眼于以數字化提“質”,形成多元主體共治格局。具體來說,推進鄉村數字治理的關鍵就是要明確“誰引導,誰參與”的對象問題。一方面,數字化為政府引導鄉村治理提供平臺。大數據所具有的開放與共享思維可以有效打破鄉村場域中的信息“碎片化”現象,打破部門主義和本位主義的羈絆,打破治理主體信息壟斷的優勢,實現信息共享和部門協作。基層政府與其他治理主體要堅持“數據包容”理念,對村務數據的采集、分析和處理等標準進行明確規定,對共享數據的真實性與準確性進行評估規范,在此基礎上共建跨層級和跨部門的數據資源庫和平臺,縱向上實現“國家、省、市、縣、鄉”各層級信息資源的互聯互通,橫向上實現各村與各部門數據資源的聯通互動。政府在鄉村治理中發揮引導作用的同時也要讓村民和企業能夠依法依規運用各類數據,減少由于信息不對稱所引發的信任危機。另一方面,數字化為村民參與鄉村治理增添渠道。2023 年中央一號文件指出,“發揮農民主體作用,調動農民參與鄉村振興的積極性、主動性、創造性。”?為使農民能夠更好地參與鄉村治理,一是要加強宣傳動員,帶動農民參與。將鄉村“大喇叭”“公示欄”和“鐵腳板”等傳統宣傳方式與微信、抖音等新型傳播途徑相結合,動員農民積極參與鄉村治理,開展數字化應用技能培訓,提升農民參與鄉村治理的積極性和能力水平。二是暢通交流渠道,實現全民參與。依托數字化技術建立村務微信群、公眾號和小程序,暢通本地和外出農民反映訴求、維護利益和保障權益的通道。發揮村干部和新鄉賢的示范帶頭作用,實現數字治理的全民參與,形成共建共享共治共富的鄉村治理格局。
鄉村數字治理不是數字與治理的簡單相加,而是現代技術與治理方式在鄉村場域的融合與實踐。當前,數字技術迭代升級的進程不斷加快,人們習慣性地將視野聚焦于數字技術對治理方式的賦能增效,卻忽視了數字治理作為一個整體其內在蘊含的邏輯屬性。數字治理的技術屬性助推生產力“富裕”,價值屬性助推生產關系“共同”。數字治理與鄉村共富有著明顯的邏輯關聯。當數字技術發展與治理方式更新步調不一致時,可能導致“數字浪費”“數字鴻溝”和“數字自嗨”等現象,進而引發數字治理助推鄉村共富驅動力不足的問題。數字治理助推鄉村共富是一個重要課題,要堅持以數字化“強治”“賦智”和“提質”,推動鄉村農業產業高質量發展,促使全體農民共享發展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