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世杰 劉 明 劉丹航
(1新疆師范大學 歷史與社會學院 新疆 烏魯木齊 830017;2河北北方學院 藝術學院 河北 張家口 075000;3新疆師范大學 美術學院 新疆 烏魯木齊 830054)
當前,中國正處于社會轉型的關鍵期,無可回避地將中國社會帶入城市文明時代。文化體現了城市的歷史底蘊、人文精神和藝術審美,是增強城市凝聚力和滿足人民美好生活的重要路徑。城市文明建設時代的文化塑造與繁榮必然是一個以文化參與城市文明建設為表征的現代文明過程。這一過程涉及城市社會生活、文化制度、文化產業、文化空間、文化心理、文化傳承及作為城市社會之主體的市民個體等各方面的文化轉變和發展?;诖?,黨的十九大報告將文化建設擺在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的重要位置,以應對現代性社會轉型帶來的新變化和新挑戰。
習近平總書記在第三次中央新疆工作座談會上強調,“要深入做好意識形態領域工作,深入開展文化潤疆工程”,[1]將文化建設作為新時代黨的治疆方略的重要內容。文化潤疆作為整體、全面、深入的系統工程,除大力發展鄉村文化建設,夯實文化根基外,更需要重點建構文化潤疆與城市文明建設的組合關系。將文化作為促進新疆城市文明建設、實現人民群眾美好生活追求的重要路徑,并以此不斷促進新疆政治、經濟、文化、社會、生態的整體協調,目的是使我國東西部文化建設同步平衡發展。同時,現代、繁榮和開放的城市文化建設將促進新疆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建立平等互信、團結和諧的民族關系,實現社會穩定和長治久安的總目標。
換言之,新疆城市文明建設要真切地認識、理解和把握新時代黨的治疆方略戰略部署精神實質,以新疆社會發展現實為依據,使文化能夠在新疆城市文明建設中發揮積極有效作用。緣于此,本文以民族學、社會學相關理論方法為基石,依據新疆各城市文化建設現實材料,對新疆城市文明建設現狀進行評估分析,并對新疆未來建構城市文明建設體系提出相應的措施對策,以更好地促進新疆社會發展。
截至2020年11月,新疆城鎮人口占全區常住人口的56.53%,[2]發展好、建設好城市對確保實現新疆社會穩定和長治久安的總目標至關重要。城市文化建設是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疆的重要組成部分,更是維系新疆各民族團結的橋梁和紐帶。改革開放四十多年來中國社會發生了舉世矚目的變化,大量人口向城市匯聚,中國社會形態迎來了從傳統鄉土社會到現代城市文明社會的巨大變遷,即從傳統以農業為主體的鄉村社會到以工業為代表的城市社會轉變;從穩定、封閉、單一的鄉土性社會到流動、開放、多元的城市社會轉變;從鄉村以血緣和地緣為基礎的熟人社會到城市以業緣松散結構為特點的陌生人社會變遷。社會形態的快速轉型給人們心理觀念上帶來極大沖擊,如何通過文化來更好地將相對陌生的人居環境融合在一起,建立和諧文明的城市社會關系是當前學術界面臨的一個重要議題。
文化是城市的靈魂。2021年末,我國常住人口城鎮化率為64.72%。[3]新疆地處祖國西北邊陲,相較于東部地區,新疆城市文化整體發展較為緩慢,面臨眾多挑戰與考驗,主要表現在文化觀念上的落差與滯后。新疆城市文明建設的關鍵環節是先進城市文化觀念的帶入,要持續深入推進文化潤疆工程,發揮文化在城市社會體系中的網絡聯結功能,使文化潤疆觀念深入人心,用文化浸潤新疆城市人民群眾生活,搭建新疆各族人民群眾共建共享的情感紐帶和精神家園,努力提升新疆城市文明建設水平,穩步推進新疆社會穩定和長治久安。
文化潤疆參與城市文明建設的邏輯思維是通過推進文化潤疆,從觀念上引導新疆各族人民從傳統到現代文化的轉變,在精神上建立起中華文化與新疆各民族文化的內部關聯;從情感上實現新疆各民族間互相信任和理解尊重,以多元、包容的中華文化內容豐富新疆各族人民精神文化生活,形成團結友愛的現代化社會;從形式上注重“潤”的方式與效度,以創新開放的文明建設路徑,用滋潤、溫潤的方式關懷、感化各族人民群眾,激發其主體性意識,不斷凝聚人心;從方法上注重公共文化空間的創建利用,為聚合新疆各族人民的民心基礎和民力資源創造條件與空間;從目標上促進新疆城市社會高質量發展,滿足各族群眾對美好生活的期待。因此,文化潤疆參與新疆城市文明建設不僅要重視尊重各民族的文化習俗,還要充分發揮社會主義先進文化引領作用。一要關注各民族情感上的共識,建設新疆各族人民共有的精神家園,引導新疆各族人民建立起平等團結、和諧互助的民族關系,強化新疆各族人民情感認同;二要積極自覺調試現代性社會帶給城市生活的諸多文化失衡,掌握人民文化需求變遷規律,完善城市建設供給制度安排,滿足新疆各族人民對美好生活的精神需求和文化感知;三要注重文化參與的方式,堅持以潤物細無聲的方式賦予新疆各族人民更多的情感關懷,調動新疆各族人民建設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疆的積極性和主動性,進而提升文化潤疆參與城市文明建設的成效。
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紅色革命文化和社會主義先進文化是構成當代中國文化體系的主要內容,它們相互貫通,為中國當代社會發展提供了源源不斷的精神動力。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集中體現了中華民族的思想道德理念和人文精神,對構建和諧社會關系,推進城市文明建設具有重大意義。紅色文化是中國共產黨領導人民在革命、建設、改革中形成的,是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重要組成部分。新疆具有豐厚的紅色資源,中國共產黨人在解放新疆、建設新疆和發展新疆的過程中形成了不朽的紅色基因和精神族譜,如胡楊精神、兵團精神等革命精神,為文化潤疆提供了豐富的紅色文化資源。在黨的領導下,新疆堅持以社會主義先進文化為引領,弘揚和培養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優化社會發展理念,創新文化建設路徑,有力促進了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疆的文化建設與發展。因此,文化潤疆參與城市文明建設的具體實踐過程,要以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紅色革命文化、社會主義先進文化為內容,多面向、多層次、多主體地營造良好城市文化氛圍,增強各族人民群眾的參與感和認同感;要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來引導和教育新疆各族人民,使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在新疆各族人民心中落地生根,培養各族人民群眾的文化認同和公民意識,增強新疆各族人民“五個認同”意識,夯實民族之間的情感認同基礎。同時,要實現剛性與柔性的文化共建,以依法治疆為依托,加強制度文化建設,通過制度保障構建法治社會,完善城市社會治理制度,為城市文明建設提供支持;要以滋潤、溫潤的方式培植新疆各族人民的情感共識,為各族人民的親近和睦、守望相助和情感互信提供內在文化支撐,拉近各族人民的情感距離。此外,還要引導新疆各族人民轉變思想觀念,在不斷豐富新疆各族人民精神文化生活的基礎上,促進各族人民團結互助、合作共贏,共同發掘新疆治理現代化的民心基礎和民力資源。[4]
總之,文化潤疆是新時代黨中央根據國內外形勢深刻變化和新疆現實發展狀況,針對新疆發展現實需求作出的適時之舉,是加強新疆地區各民族內在一體性,滿足新疆各民族對美好生活追求的重要路徑。同時,加強新疆城市文明建設是基于黨的十九大報告提出加強文化建設等“五位一體”總體布局和新疆城市發展現實需求而進行的必然之舉,目的在于建設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疆。文化潤疆與城市文明建設之間存在著強烈的文化張力,加強兩者互嵌互融具有深刻的歷史邏輯和現實意義。
近年來,新疆各地市及新疆生產建設兵團對文化參與新疆城市文明建設進行了較為全面的探索創新,發揮地域文化優勢、優化城市發展理念、創新多元建設路徑,在城市社會治理、社會生活、社會活動等各個環節創新文化,發展文化事業和文化產業,堅持用中華文化沁潤人心、凝聚人心,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形塑城市公共文化精神,建設各民族共有精神家園,使新疆城市文明建設取得良好成效。
烏魯木齊市依靠區位優勢和文化資源優勢,通過推動資源整合、人才培養、特色品牌創建等戰略,積極打造絲綢之路經濟帶文化中心,大力發展文化產業,使文化產業增值,對經濟社會發展的貢獻率不斷提升,同時,注重科技文化、體育文化、旅游文化的深度融合,有力提升了新疆文化事業發展水平。[5]克拉瑪依市結合自身石油文化特色,從質量、效率、公平、可持續性方面提升公共文化服務水平,打造城市公共文化網絡體系,開展系列文化惠民活動,營造多彩的文化生活氛圍,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展現出城市的新時代精神風貌。[6]石河子市將紅色基因、兵團精神和軍墾文化等內在的人文文化與綠色生態園林城市理念相融合,積極打造“公園城市”新名片。吐魯番市以田園城市建設工作為特色,探索新型城鎮化建設“新路子”,依靠地方特色文化資源,打造葡萄名城,在注重城市歷史文化傳承延續中充分彰顯城市深厚文化底蘊。[7]哈密市借用科技力量,積極推進城市管理數字化、精細化、智慧化服務平臺建設,圍繞政務服務數字化提升,打造“1+N”智慧哈密,加快信息技術與城市社會治理各領域融合發展,進一步提升人民群眾幸福感和獲得感。[8]阿克蘇市在2021年啟動以“聚民心興文化共筑中國夢”為主題的“文化潤疆十大示范工程”,在推廣普及和規范使用國家通用語言文字、開展地方特色文化產業、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進校園等活動方面持續發力,充分激發城市文明建設潛力。[9]新和縣牢固樹立“文化立縣”理念,深入實施文化潤疆工程和“旅游興疆”戰略,全力推動全縣文化事業、文化產業和旅游業繁榮發展,將文旅產業打造成推動新和縣經濟高質量發展的新興產業和朝陽產業。[10]和田市以豐富各族群眾精神文化生活、增強群眾生活獲得感和幸福感為目標,通過壯大基層文化隊伍,打造文化品牌,建立和完善公共文化服務機制,依靠圖書館、文化館、博物館等公共文化空間實施文化惠民工程,取得顯著成效。[11]兵團黨委高度重視文化建設,強化頂層設計,不斷完善公共文化服務設施,打造現代公共文化服務體系,深入挖掘集中原文化、紅色文化、屯墾文化等于一體的先進文化優勢,開展形式多樣的文化活動,推動兵地文化交流,豐富了各族職工群眾的精神文化生活。[12]綜上,新疆各地州及新疆生產建設兵團的城市文化建設經驗與成效為新疆進一步建構文化潤疆與城市文明建設互嵌互融體系打下堅實基礎。
《新疆維吾爾自治區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四個五年規劃和2035年遠景目標綱要》提出,要深入實施新型城鎮化戰略,全面提升城鎮化發展質量和效益,提升農業轉移人口市民化質量,到2035年,新疆要在文化潤疆上取得重大成效,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深入人心,國民素質和社會文明程度達到新高度;平安新疆、健康新疆、文明新疆、富裕新疆、幸福新疆、美麗新疆建設達到更高水平。[13]綱要為進一步加快文化潤疆與城市文明建設互嵌互融明確了方向,提供了思路,拓寬了路徑。但在現代性不斷深化、社會加快轉型、社會結構與人們的文化觀念快速變化背景下,新疆城市文明建設仍面臨著眾多挑戰。一方面,文化參與城市文明建設形式較為單一。以地方文化資源與經濟結合為主的發展方式無法更好地突破地域局限,從而難以實現資源整合和路徑創新,無法更好地應對和處理快速轉型發展的“變動社會”帶來的多線程、復雜性問題,[14]進而導致文化供給體系效能降低,人民群眾的文化需求無法得到有效滿足。另一方面,公共文化服務體系建設有待進一步加強。城市文明建設面對的是從熟人社會轉變為陌生人社會的社會轉型,這就需要依靠公共文化空間實現從個人向公眾的轉化,加強陌生社會的文化聯系,達成公共精神認同。城市公共精神的塑造不僅需要社會的整體參與,還有賴于中華民族精神和時代精神等文化觀念的思想支撐,更需要堅定人民的主體地位。由此,需依靠城市基層公共文化服務體系的建設,提升城市社會治理現代化水平,加強城市公共文化空間營造。傳統城市建設思路應對現代文化需求難免會產生供需失衡,這影響著群眾的文化自覺性,也影響著社會力量參與城市文明建設作用的發揮。就以上問題來看,新疆城市文明建設的公共服務體系建設有待進一步加強。
新時代文化潤疆參與城市文明建設,需要深刻領會文化潤疆精神內涵及其與城市文明建設的內在關聯,全面貫徹執行新時代黨的治疆方略工作部署,結合實際情況科學制定發展規劃,多措并舉、綜合實施,積極探索文化潤疆參與城市文明建設的新途徑。
現代性社會的快速發展給傳統社會結構、文化心理帶來強烈的沖擊,多元、快速、流動和分化的現代社會使民眾的價值取向呈現出多變狀態,并引發出新的問題。因此,要充分發揮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優勢,堅定不移走中國特色解決民族問題的正確道路,[15]堅持完善政策,依靠先進的制度理念和系統的制度保障來強化各族人民群眾的政治認同,加強黨和國家政治體系與廣大人民群眾之間的同頻共振,特別是凝聚起城市各族人民群眾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的認同。
1.加強基層黨建,深化黨的領導。城市文明建設關鍵在于基層黨建,城市建設不僅要扎實推進黨的建設,而且要健全制度、完善機制,要通過宣傳黨的主張、貫徹黨的決定、領導基層治理、團結動員群眾、推動改革發展將黨組織建設成為堅強的戰斗堡壘。[16]在城市文明建設過程中要充分認識城市社區基層黨組織在城市文明建設中的重要地位和作用,通過基層組織為城市文明建設把方向、出策略,提供堅強政治保證和制度保障?!拔幕瘽櫧弊鳛樾聲r代黨的治疆方略中的重要內容,是各族人民全員參與的系統性事業,需要依靠國家與社會長期互動中發展形成的制度體系使其有機貫穿于城市日常社會生活。因此,要大力增強城市社區黨組織凝聚力和戰斗力,有效發揮基層黨組織的戰斗堡壘作用、基層黨員的先鋒模范作用,堅定、全面、完整、準確地貫徹新時代黨的治疆方略和民族政策,不斷鞏固各民族團結,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
此外,加強城市文明建設,就是要在廣大人民群眾中形成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堅定信仰,不斷增進制度理念認同。對此,不僅要將社會主義制度理念貫穿文化潤疆參與城市文明建設的全過程和各領域,以此凝聚起廣大人民群眾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制度認同,而且要加強構建新的城市發展格局,積極推進城市社會治理現代化進程,提高城市社會建設水平。近年來,在中國共產黨的正確領導下,在新疆各族人民的共同努力下,黨的治疆方略得到科學貫徹,治疆成效顯著提升,新疆呈現政治清明、經濟發展、文化繁榮、人民安居樂業、生態持續改善的新圖景,為新疆城市文明建設創造了有利條件。
2.加強思想道德建設,堅定理想信念。文化潤疆與城市文明建設互嵌互融需要把弘揚中華民族精神與時代精神作為城市和諧文化建設的重要任務。在思想道德建設中,要廣泛宣傳弘揚愛黨愛國精神,深入開展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宣傳教育,選樹先進典型,弘揚模范精神。一方面,要大力弘揚以愛國主義為核心的民族精神,增強各族人民群眾的愛國意識、團結意識、認同意識,不斷加強各民族人民群眾之間感情聯系的精神紐帶,深入推進精神文明創建,增強群眾對城市文明建設的責任感和對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使命感,凝聚共識、促進各民族團結統一。另一方面,“核心價值觀是一個民族賴以維系的精神紐帶,是一個國家共同的思想道德基礎。如果沒有共同的核心價值觀,一個民族、一個國家就會魂無定所、行無依歸”,[17]建設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疆面臨的一項任務就是在文化內蘊上鞏固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對此,要深入開展宣傳教育,以潤物細無聲的形式將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內化到城市社會生活的各個環節。
首先,城市文明建設要從人的需要出發、從城市文化發展現狀出發、從地域社會發展特色出發,以整體、動態的觀點處理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國家與地方、社會與個人及各民族間的平衡關系,引導各族人民群眾樹立文明觀念,展現“文化城市”形象。其次,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先進文化是城市繁榮的內核,是為城市繁榮提供精神支撐的力量源泉。要站在時代前沿,不斷創新方式方法,做到城市化與現代化同步發展,以先進文化為引領,以地方文化為特色,打造具有獨特地方氣質的現代城市面貌,形成凝聚城市意識的重要價值觀念和支撐城市建設發展的強大精神力量。最后,要建構城市特色文化形象,著重塑造城市精神。城市精神是市民文明素養、精神風貌、道德素質的集中表現,不僅反映了城市的獨特性格和精神品格,還是提升城市文明程度,凝聚人心,推動城市繁榮的深層力量。因此,要將積極塑造、確立和宣傳城市精神作為當前新疆城市文明建設的重要任務。
中華文化是包括新疆各民族在內的中華民族經過長期交往交流交融共同創造的精神財富,不僅代表著中華民族的精神特性,還是各民族的情感依托、心靈歸宿和精神家園,為各族人民提供了堅定的思想信念、強大的精神力量。新時代黨的治疆方略中“文化潤疆”理念就是用中華文化涵養滋潤新疆各族人民群眾的精神世界,使人民群眾始終堅守中華文化立場,不斷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
當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成果顯著,新疆城市的整體面貌有了明顯的改善,城市制度、經濟、文化各方面取得豐碩成果,但城市社會體系中各元素之間的統籌聯動機制仍需加強,文化資源仍有待深度整合和開發。城市文化的全面繁榮應該是各種文化資源共享共建語境下的繁榮,包括國家與地方、政治與經濟、物質與精神、城市與鄉村等文化資源的整合發展。新疆民族眾多、文化多元,城市文明建設擁有豐厚的文化資源。從歷時性維度來看,城市文明建設離不開對城市歷史文化的傳承、發展與創新。新疆具有悠久的歷史傳統文化,又在發展建設過程中留下了獨特的紅色歷史記憶,城市文明是一個城市弘揚文化自信的重要根基和留存城市記憶的重要載體,要從城市的歷史文脈中挖掘核心內容,在歷史傳承的基礎上實現城市文化的創新,為城市繁榮提供強大信念支撐。從共時性維度來看,新疆城市建設與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相一致,特別是改革開放以來,我國經歷的城鎮化進程對新疆城市建設起到重要推動作用。因此,要吸收貫徹新的發展理念,挖掘優秀文化資源,積極推動各民族樹立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共同信念。從文化發展的持續性維度來看,只有大力挖掘文化資源的多維價值意義,特別是經濟價值,才能實現文化資源向文化產業的價值轉換,以提升經濟基礎推動城市文明建設持續性發展。因此,一要發揮新疆區位優勢,以絲綢之路經濟帶核心區建設為驅動,整合各種文化資源,培育特色優勢文化產業,特別是城市文化旅游產業;二要合理制定文化產業發展制度,創造文化產業發展環境,拓展文化產業多元發展路徑;三要提升城市文化產業質量與效率,科學規劃建設,提升文化產品層次和服務水平;四要聚焦民生改善,發展各民族文化經濟,將文化資源轉化為經濟效益,尤其是深入挖掘各民族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經濟價值,提升人民群眾生活水平,實現文化傳承與改善民生同步發展。
城市公共文化空間承載著城市文化精神,承擔著滿足群眾文化需求、傳播城市文化、促進城市文化認同的重任,在城市文明建設過程中發揮著重要作用。打造新型城市文化空間是滿足人民日益增長文化需求的必然選擇,能夠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人民文化需求和文化空間資源發展不平衡不充分的矛盾。社區公共文化空間利于塑造文化的群體性特征,文化空間以開放、自由為特點,是人與人、人與社會、社區與社區交流溝通的重要場所,促進了文化傳播創新發展,在人的生活空間中占有重要地位。[18]因此,建造舒適、健康、文明的城市公共文化空間,使其不斷貼近生活化的日常情景,不僅可以充分調動市民參與公共文化空間的積極性,政府或社會民間團體也可以借此更多地開展各族人民喜聞樂見的文化活動,豐富市民文化選擇,滿足各族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
城市公共文化空間是多維、立體且復雜的綜合系統,融集了經濟、政治、文化、社會、生態等領域的共同智慧。城市公共文化空間要堅持政府主導,由社會組織、文化企業、志愿者團體等在內的多元社會力量參與建設,通過內部功能布局和組織文化活動,營造文化氛圍空間、更新現代文化觀念、提升公共文化服務水平、優化城市公共文化服務體驗,滿足城市現代居民文化需求,不斷增強各族群眾的獲得感與幸福感,進而推動城市文明建設。同時,城市公共文化空間建設要以改善民生福祉為目標,將學習教育、醫療衛生、體育健康、公共藝術等資源統一整合,大力發展健康有益的多樣性文化,滿足城市各民族、不同階層、多元群體的立體性、多樣化、多層次的精神文化需要。
黨的十九屆五中全會進一步明確“推進以人為核心的新型城鎮化”發展理念。[19]城市是人民的城市,人民城市為人民,城市建設以人民為中心既是城市發展必須堅持的一以貫之的目標和城市一切建設活動的邏輯起點,也是城市現代化的目標導向。[16]
高水平的城市公民素質是城市文明建設的關鍵。這也意味著,城市文明建設不能僅限于基礎設施的完善、文化載體的構建和文化活動的開展,更重要的是人的綜合素質的提升,尤其是思想道德的培養。對此,要充分發揮文化在提升城市公民素質、推動城市文明建設中的重要作用,努力提高城市各族人民群眾的文明素質,使其樹立正確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并具備高度的社會責任感和使命感;要大力弘揚中華民族優秀傳統文化,弘揚真善美的社會公德、家庭美德和人生品格,倡導健康人生的體育文化,促進各族人民群眾身心健康發展;要樹立全社會共同價值,對內強化國家向心力和凝聚力,對外提升對多元文化的尊重和理解。[20]要多渠道、多層次進行文化建設,整合家庭教育、學校教育、社會教育資源,打造美麗、生態、開放、共享的城市公共文化空間體系,[21]科學調試文化需求與供給關系,深入推進群眾性精神文明創建,提高城市民眾的文化參與意識和文化自覺意識,夯實城市文明建設的民眾基礎。
文化潤疆的主體是人,優秀人才是城市文明建設的參與者和實踐者。政府要不斷完善人才培養機制,實行內部培養和外部引入的人才策略,既要積極培養城市文明建設人才,打造本土人才發展良性循環生態,又要通過文化援疆等政策路徑,吸收外部人才資源,增強城市文化建設動力與活力。[22]
總體觀之,文化潤疆能夠促進新疆城市文明建設和新時代黨的治疆方略轉化為現實效能。基于新疆特殊的地理區位和多民族共存的基本現實,文化參與城市文明建設融匯了社會文化體系中的多維空間與多重因素,從而構成了系統性的文化潤疆與城市文明建設互嵌互融體系。在實施過程中,必須以新疆城市建設的現實狀況為依據,以文化參與城市文明建設的特點為參照,努力滿足各族人民群眾對美好生活需要,最大程度地激活文化潤疆與城市文明建設的社會潛力。隨著現代性不斷深化,人們的文化生活發生巨大變遷,如何實現文化潤疆與城市文明建設的有效銜接仍是重要議題。由此,根據新疆城市發展實際狀況尋求合適發展路徑,解決文化潤疆參與城市文明建設現實困境,發揮國家和社會多元主體力量強化文化在城市文明建設中功能作用,發揮制度優勢、地緣優勢、資源優勢,圍繞目標締造不同主體間的功能性耦合關系是當前新疆城市文明建設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