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宋燕飛
數字化是指利用信息通訊技術,將物理世界中的“信息”轉化為數字信號和編碼,形成可存儲、可識別、可計算的數據。隨著數字技術的快速發展,數字化全方位融入到經濟社會的發展過程中,為社會及產業帶來了一系列變化,成為重組全球要素資源、重塑全球經濟結構、改變全球競爭格局的關鍵力量。一方面,傳統制造業正面臨產業結構失衡、潛在勞動力不足、核心技術匱乏等問題;另一方面,國際形勢的動蕩形成了中低端制造業由我國向東南亞國家轉移、高端制造業向發達國家回流等嚴峻局勢。基于此,如何利用數字技術的發展提升我國制造業能級,如何利用信息技術推動傳統制造業數字化轉型、提供新的價值創造機會,已成為打破目前制造業發展困局的突破點。
制造業數字化轉型的側重點一般在整體戰略和技術應用,目的是提升效率和創新服務能力等。當前世界主要經濟體均對數字化轉型展現出野心,隨著時間推移,制造業數字化轉型目標的提出越發詳細和具體,未來制造業數字化轉型將是全球性的重要議題。
以美國、德國、日本等為代表的工業大國強調國家自身技術發展和數字建設的重要性,對制造業數字化轉型也提出了更高要求;歐盟、東盟則更傾向于強調數字合作和技術共享。
2015 年提出的《中國制造2025》為我國制造業數字化轉型奠定了基調:以補短板、育龍頭、促進新技術和制造業融合創新為主調,引導制造業向服務型制造業轉型。經過2018年和2021年的兩次制度躍遷,我國智能制造完成初步建立框架體系、構建基礎共性層、加強關鍵技術層階段性目標,從產業上下游層面擴展到智慧供應鏈,更好地適應產業應用趨勢變更。

表1 國外制造業數字化轉型相關政策
在當前互聯網飛速發展階段,就業市場活躍度高,就業選擇多,制造業就業市場被嚴重分流。近年來,中國制造業潛在勞動力市場適齡人口數量持續減少,行業潛在勞動力不足,制造業企業亟需轉型緩解未來勞動力不足的窘境。
制造業轉移具有向成本更低的國家或地區轉移、從技術相對低端的行業逐步滲透至相對高端行業的特點。近年來,我國中低端制造業向東南亞等地遷移的苗頭已經顯現,國內制造業亟需降低成本以挽留相對低端的制造業。同時,發達國家紛紛出臺政策引導制造業回流并轉型升級。例如美國,2010年奧巴馬政府《美國制造業促進法案》、2018年特朗普政府《美國先進制造業領導力戰略》、2022年拜登政府《通脹削減法案》等一系列相關政策的出臺都提振了美國“制造業回歸”,在技術、供應鏈等方面發力,確保美國占據先進制造業的領導地位。面對產業向成本更低國家轉移和向發達國家回流的雙重夾擊,我國制造業亟需降本增效,提升制造水平,優化產業創新生態。
科技是第一生產力。當前我國已經步入工業化后期,制造業是帶動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關鍵。在電子信息、汽車、航空、裝備制造業等我國制造業高質量發展的重點領域中,部分關鍵核心材料、部件和設備工藝仍存在對發達國家的高度依賴。制造業大而不強、全而不優,核心技術還未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等窘境,對我國制造業價值鏈能級提升進程具有一定的制約作用,制造業創新能力有待進一步升級。

表2 國內主要城市數字化轉型相關政策
制造業數字化轉型主要是指信息技術覆蓋制造業設計、生產、管理、銷售及服務各個環節,并基于數據分析和挖掘,在縮短研發周期、增加采購實時性、提高生產效率與產品質量、降低能耗、及時響應客戶需求等方面賦能。制造業數字化轉型的核心是其系統性的變革,促使全流程數字化,從根本上推動其價值體系的優化和創新。
制造業數字化轉型的價值體現主要在三個方面。
一是價值重構。數字化轉型機制是以價值為導向,圍繞價值效益提升目標,提升價值創造和價值傳遞能力,優化價值獲取方式,創新價值體系構建,推動其價值體系優化、創新和重構。
二是能力升級。數字化促進信息協同性提升、適應環境快速變化,賦能企業加速創新轉型,改造提升傳統產銷能力。例如,通過數字化提升信息的及時性、供應商的可管理性、銷售目標的可預測性、采購時間節點的可控性等,進而達成企業采銷平衡。
三是數據賦能。數據是未來數字經濟發展過程中的關鍵生產要素,其核心是作為信息溝通的媒介。數字化轉型可有效提升制造業數據集成水平,提高制造資源綜合配置效率。同時,可推動數據資源共享和賦能,提升生態系統合作和系統創新能力,提高資源利用的綜合效率。
在當前數字經濟飛速發展的時代,各行各業都在進行數字化轉型,而以改造優化工業制造領域為核心的制造業數字化轉型成為當前數字化轉型的重要發展方向。從制造流程的各個環節和工業制造全過程的視角來看,制造業數字化轉型不能是企業管理層單方面的決策,而應是各個環節、各個要素的全員參與、全面把控。目前工業互聯網平臺不斷涌現,但實際應用程度不足。對制造企業而言,企業是數字化的主體,數字化只是幫助企業解決痛點問題的工具和手段,具體如何進行數字化轉型需要結合企業實際需求,循序漸進,唯此才能真正在數字經濟發展時代打破發展困境、完成能級躍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