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嶸
讀語文課程標準,發現其中的要求主要集中在思想內容上,各個學段都主要強調了運用感情讀,想象畫面等方法體會詩歌的思想感情,但是對詩歌的形式的體會,課標中提得很受,只是強調了要通過讀,讀出詩歌的音韻節奏。對于課標的要求我們無可厚非,畢竟課標只是一個標準,不可能巨細地羅列具體的方法。但筆者總覺得,課標對于詩歌的形式的要求薄弱了些。因為詩歌之所以是詩歌,恐怕最重要的還在形式。所以,筆者以為,要學習古詩,有幾點是必須強調的。
要學古詩就應該明確的教會學生幾種修辭方法。因為不掌握幾種修辭,就不能深刻的理解詩歌的情感。
大家知道,詩歌是最含蓄雋永的藝術形式。作者在詩歌中要表達的情感,一般是不會直說的,是委婉含蓄的表達。要實現情感委婉含蓄的表達,重要手段就是修辭。只有打開修辭這扇窗,方可以達于詩人的內心,體會詩人的情感。
理解詩歌一定繞不開比喻。詩歌的修辭手法首要的一個就是比喻。比喻是詩歌最早的也是最重要的表達方法,從《詩經》開始就有了,所謂賦比興中的比即是。為什么要用比喻的修辭手法呢?詩人單單是想用彼物來擬此物,顯然不是的,詩人是想用彼物來表達自己不想明說的感情,達到藝術的效果。詩人為什么要將彼物擬為此物,因為彼物最能表達自己的情感。“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將看不見摸不著的愁比成是“春水”心中難以言說的愁情之多之長之久盡在其中。小學詩歌的教學,不單是要知曉詩人運用了什么修辭手法,更重要的是要體會這種修辭表達了作者的什么感情。比如教學李白的詩歌《靜夜思》的時候,首先要引導學生找到作者將月光比喻成了什么,接著重點就要放在作者為什么要將月光比成霜了。要引導學生思考霜和月光有相同的屬性,兩者都是明晃晃的,所以可以把月光比喻成霜。再引導學生思考,霜除了明晃晃外,霜還有個溫度上的特點寒,讓學生將月光的寒與作者內心的凄苦聯系起來,從而體會到本首詩歌對思鄉情感的表達,體會作者離別家鄉身在異處,內心就像下了霜一樣的凄涼。
詩歌教學,這里不得不說的是對仗。有人說文章的內容容易把握,形式卻難“看見”,這里要強調詩歌教學應引導學生看見詩歌中的對仗。
古代的詩歌,尤其是有唐以來的新體詩,對仗可是個繞不開的形式。只有明了了對仗,才能真正明了格律,才能懂得詩歌形式的迷妙。讓小學生掌握對仗是不是拔高了難度呢?不是,因為對于對仗這種修辭手法,學生早已耳熟能詳了,在日常生活中還多有運用。對于耳熟能詳的經常運用的修辭,在古詩教學中有意提出,通過強調讓學生掌握古詩結構的秘密,有什么不妥呢?啟功先生指出古詩中運用的對仗這種修辭手法來自于日常生活中的語言。只是詩文要求更規范,更嚴格而已。因此孩子掌握對仗這種修辭手法其實是有基礎的,并不見得有多難。學習詩歌的對仗,反過來又可以幫助孩子體會生活中的語言形式美,可以使自己的日常語言形式變得更優美。詩歌之所以為詩歌,古詩之所以為古詩,就是因為其中的對仗使詩歌具有獨特的結構美,就像啟功先生他們所講的“燈籠格”或者“烏龜格”一樣。
教學中讓學生首先認識對仗,讓學生注意成對的詩句,教師可以通過對答的方式讓學生感受對仗的特點。比如杜甫的“兩個黃鸝鳴翠柳,一行白鷺上青天。”老師領著學生游戲,通過對答,讓學生感受對仗的特點。老師說“兩個”讓生找出對句對應的詞語,然后再說出對仗的特點。通過一定的學習,等學生初步掌握了對仗的特點,能基本判斷一首詩歌中對仗的詩句后,再讓學生感受對仗在律詩中的使用特點。從而感受詩歌尤其是律詩的形式美。只有這樣,我們才能真正體會詩歌的音樂之美,體會詩歌的形式之美。
對于古詩,用典是該重視的。不懂得用典很多詩歌是不能真正理解其意思的,甚至會鬧出笑話來,就相當于我們從字面上理解一個成語一樣。不知道這些典故的話,理解詩歌就成了難事。小學階段的用典有幾處,“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如今直上銀河去,同到牽牛織女家”,“一水護田將綠繞,兩山排闥送青來”。就如劉禹錫的那句,如果不知道詩句來自一個典故,就不太容易理解劉禹錫被貶時的落寞。
教學中,我們可以通過教師巧妙的提問,。引起學生的注意與思考。就比如劉禹錫的那句詩,我們就要提問學生,同到牽牛織女家,即是同到,一定不是劉禹錫一個人,那還有一個人是誰?繼而出示資料讓學生明白作者這里的同到指的是跟誰同到。然后再讓學生比較作者和這個同到者命運有什么相同,從而體會出劉禹錫對自己命運不公的抱怨。
所以學古詩如果不去弄清典故,對詩歌情感的理解是會打折扣的。所以我們教學中需要讓學生知道詩歌中的用典現象,并留意典故對詩歌情感表達的意義。一個孩子,將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還將讀到更多的古代文學作品,就是小學階段也會涉及上百篇的古代作品,讀古詩古文,往往就會涉及用典。如果不明白用典就談不上理解古詩了。
既然剛才提到的這幾種修辭在詩歌理解詩歌體會中如此重要,小學古詩教學中我們又為什么不把它作為一個教學的內容呢。當然,學習語文并不是研究語文。學習語文的目的是培養學生對語言的感受能力。同樣,學習詩歌并不是要去研究詩歌的修辭手法,而是把修辭手法當成是階梯,順著這個階梯可以窺見詩歌高妙的情感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