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口山的鳥鳴

□ 李易農(nóng)

箭口山有著詩歌一般的神秘，這份神秘，不是它的連綿起伏、俊秀挺拔，也不是它的植被繁茂、蒼翠欲滴，而是悅耳的鳥鳴。鳥鳴是箭口山所有風(fēng)景中的點睛之筆，為箭口山鑲了迷人的金邊，只要你置身其中，那美妙的鳥鳴就會在耳旁縈繞、在心尖纏綿，讓人身心愜意。

箭口山位于欒川縣城耕莘街道陳家門社區(qū)。據(jù)說在東漢建立之前，劉秀射出一箭，山石滾落，山頂形成一個大口子，故得名。箭口山的鳥有10多種，除了常見的麻雀、喜鵲，還有畫眉、斑鳩等。它們?nèi)缇`一般，隱身于山間溝壑的樹丫間。樹是它們的家，樹葉是它們的帷幕，四季是它們歌詠的唱詞，它們用不同的旋律表達(dá)出對這片土地的熱愛。

它們的鳴叫會因為時間而不同。清晨，激越而清脆，“啾啾啾”“咕嘰咕嘰”“嘰嘰嘰”……仿佛是從露水里彈奏出來的，是從朝陽的余暉里跳躍出來的，是從箭口山的草木里游過來的。雖然不確定它們棲息在何處，但它們的鳴叫會從薄薄的山霧里透過來。于是乎，山間活躍起來了，勞作的人們扛鋤走向田地，上班的人們精神煥發(fā)走出家門，上學(xué)的孩子們蹦蹦跳跳，像極了一只只鳥雀。此時的鳥鳴聲，讓人覺得一天都是清爽、舒心的。

午后，陽光偏過山頭，兩山之間的村落，有著光影交錯的美感。這時，那些鳥會出其不意在人眼前一晃，或是灰色的小麻雀，或是黑白相間的喜鵲，或是其他的鳥類，“喳喳喳”“嘰里咕嚕”“嗚哇嗚哇”……倘若心中有郁悶之氣、煩惱之?dāng)_，聽了這些鳥鳴就會慢慢地舒展眉頭、開闊心胸。

我最喜歡聽的鳥鳴，在箭口山中間的幾處老屋院落里。老屋不老，半世紀(jì)光景；老屋不大，足可作為游子的容身之所；老屋不多，10余座零星分布……走近它們，院落不語，但情感會從陳舊的歲月里奔涌而來，讓人瞬間感動起來。身處這樣的古樸院落，體會到的是靜好、溫馨。呼吸著新鮮的空氣，耳旁自然有美妙的鳥鳴聲傳來，“咻咻咻”“嘎嘎嘎”“咕咕咕咕”……忽長忽短，忽粗忽細(xì)。它們也許在屋頂?shù)暮髠?cè)，也許在梧桐樹冠里，影影綽綽，讓人多了幾分親昵和鄉(xiāng)情。

在密林深處、懸崖之上，也有許多鳥鳴豐富著箭口山的風(fēng)景。它們或高亢、或低沉、或舒緩、或緊湊，忽而在山頂上空繚繞，忽而潛伏于山間。總之，這些鳥鳴讓人捉摸不透，究竟是花花綠綠的鳥發(fā)出的深情表白，還是潔白如雪的鳥寫出的華美詩篇，或是黑如墨汁的鳥勾勒的聲音線條……零星的，糾纏的，曠遠(yuǎn)的，讓人覺得箭口山是那么富有色彩和魅力。

箭口山的鳥守著青山、守著怪石、守著日升月落。它們淡泊名利、寧靜致遠(yuǎn)，不失為山間的修行者。

走進(jìn)箭口山，猶如一場修身養(yǎng)性的心靈之旅，因為這里的鳥兒懂你，它的每一次鳴叫，都和你的心靈遙相呼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