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佩欣 旺珍 李駿睿 喬增玲


摘要:在“數字鄉村”的概念提出之后,西藏自治區積極響應國家的號召,開展“數字鄉村”的試點建設工作。本文通過研究西藏村民對于數字鄉村治理的認知,制定適合西藏數字鄉村發展的治理模式,從而推動鄉村的現代化發展,加快“數字西藏”的建設步伐。
關鍵詞:數字鄉村;鄉村治理模式;治理能力
引言
2021年7月27日,由國家互聯網信息辦公室、西藏自治區人民政府指導,中國互聯網發展基金會、西藏自治區互聯網信息辦公室主辦的西藏“數字鄉村”建設的系列活動在林芝舉行,該活動旨在加強西藏“數字鄉村”建設,提高村民的數字素養,推進西藏鄉村的數字化治理模式的制定與發展[1]。
1.? 研究方法
1.1 研究目標
本文通過問卷調查的方式,了解目前西藏鄉村治理模式和“數字鄉村”建設的現狀,以及“數字鄉村”背景下西藏民眾對于西藏鄉村數字化治理方式的態度,從而制定科學合理的鄉村治理模式,從根本上提高西藏民眾在鄉村治理中的主體地位,提升村民的生活質量,鞏固脫貧攻堅的成果,推動西藏“數字鄉村”的發展。
1.2 研究范圍以及研究對象
本文研究的范圍為西藏自治區內的鄉村,包括以畜牧業為主的牧區鄉村和以種植業為主的農區鄉村。問卷填寫對象為長期生活在西藏鄉村的村民。村民對于鄉村建設情況有著直觀的感受,所以以村民為主要調查對象更有利于制定適合西藏“數字鄉村”發展的鄉村治理模式。本次調研一共回收了104份問卷,有效問卷104份,其中目前居住地為西藏自治區城鎮的問卷有16份,鄉村的問卷有88份;答卷人為女性的問卷數量占比為65.38%,男性的問卷數量占比為34.62%;政治面貌為黨員的問卷數量占比為7.69%,共青團員的問卷數量占比為82.69%,群眾的問卷數量占比為8.65%,政治面貌為其他(民主黨派成員以及無黨派人士)的問卷數量占0.97%;教育程度為大專及以上的問卷數量有95份,占比為91.34%。
1.3 研究工具
本文對已收集的問卷通過數據分析軟件進行描述性統計和推斷性統計。
2. 認知分析
2.1 西藏村民對于“數字鄉村”的認知
目前在全區范圍內“數字鄉村”的普及范圍較小,對“數字鄉村”并沒有進行大規模的全面宣傳。在收集到的問卷中,答卷人在回答“您是否知道‘數字鄉村”的問題時,從未聽說過和聽說過但不了解的人數比例分別占29.55%和50%,18.18%的人表示了解一些,只有2.27%的人表示完全了解并且僅有21.59%的人了解過《數字鄉村發展行動計劃》等文件。同時調查數據顯示,只有22.73%的答卷者所在的鄉村開展過有關“數字鄉村”建設的宣傳活動。村黨組織是鄉村振興的領路人,但許多黨員、共青團員對于“數字鄉村”的了解程度仍然較低,大部分人對于“數字鄉村”只是聽說過,并不了解其具體的含義與內容,如圖1顯示。根據問卷中的數據反映,在答卷人中,50%的黨員和79.17%的共青團員表示所在鄉村并未進行過“數字鄉村”的宣傳。
2.2 西藏村民對于鄉村治理現狀的評價與村民的數字素養分析
在調查西藏村民對于所在鄉村數字治理模式的現狀的評價時,問卷從黨建、政務服務、村務管理、法律服務和公共應急管理五個方面調查村民對所在鄉村數字治理情況的實際感受。
2.2.1 西藏村民對于所在鄉村的治理情況的評價
村民是鄉村振興的主體,是鄉村未來發展的重要建設者,也是鄉村治理情況的切身感受者,村民的評價對于制定科學合理的數字鄉村治理模式有著重要的意義。由調查數據得知,在基礎設施建設方面,西藏很多鄉村沒有完善的數字基礎設施,只有18.18%的答卷人所在鄉村的網絡實現了全覆蓋并且信號較強、網速較快;52.27%的答卷人所在鄉村內的網絡只覆蓋了部分地區且信號一般;27.27%的答卷人所在村中網絡覆蓋了少部分區域且信號較差;仍然有2.27%的答卷人所在鄉村存在沒有網絡覆蓋、沒有信號的情況。
從村民擁有數字設備的數量來看,在西藏鄉村內大部分村民擁有智能手機,也有67.05%的答卷人的家中安裝了無線WIFI網絡。在黨建方面,大部分鄉村中共黨員提建議的通道以電話、網絡與信件為主。在政務服務方面,18歲及以下的人通過政務微信(33.33%)、網絡咨詢(33.33%)和親自到政府部門(33.33%)辦理相關政務居多;19~29歲的人通過電話咨詢(44.87%)、政務微信(39.74%)和政務APP(34.62%)辦理業務居多;39歲及以上的人則是通過親自到相關政府部門辦理業務居多。同時有22.73%的村民表示所在區域網絡使用受限,存在無信號、網速差的情況,導致村民不能使用政務平臺來辦理業務。
在村務管理方面,大部分鄉村通過微信、QQ等社交平臺建立微信群輔助治理,問卷提及所在村莊以何種形式來通知消息時,65.91%的答卷人所在村莊是通過微信群來通知信息等;而以線下開會的方式通知信息的占比較少,為14.77%,具體數據如圖2所示。許多村民并不了解所在鄉村的發展情況,數據顯示51.13%的村民不清楚村中各個組織以及干部的工作內容,60.23%的村民表示自己參與村務管理的機會較少,其中因為時間沖突導致無法參加鄉村選舉、決議等村務管理的村民占52.27%,因為地理位置限制導致無法參加鄉村治理的村民占48.86%。從數據來看,村民不積極參與鄉村治理的主要原因是村民在鄉村內主體性地位較低,48.87%的村民認為自己的建議對于鄉村治理并不能發揮作用,近一半的村民有“槍打出頭鳥”的心理負擔,認為積極地對治理提出建議會對自己不利。
在法律服務方面,大多數鄉村會通過組織法律宣講和分發法律手冊等方式進行普法宣傳,同時也有5.68%的答卷者所在的鄉村沒有進行過任何形式的普法工作。當村民之間產生矛盾時,51.14%的村民表示會通過村主任或村干部調解的方式來解決矛盾;私下自行解決的村民的比例為14.77%;走法律程序進行起訴的村民比例為10.23%;請鄰居來協調的比例為7.95;村中有專門的線上申報程序并通過這種方式進行解決的村民的比例僅有2.27%。答卷者在被問到對于村中處理民眾間矛盾的態度是否滿意時,認為不滿意的比重達到56.13%,同時不認為村中法律服務好,即村中法律人員專業能力強、相關機構常年開放、提供專業意見的效率高的答卷人比例占到55.68%。在公共服務以及應急管理方面,47.73%的答卷者認為在遇到危急情況時所在鄉村不能及時通知到每一個人。
2.2.2 西藏村民對于鄉村數字治理現狀的評價
“數字鄉村”是建設“數字中國”的重要內容,開展“數字鄉村”建設必然要對現有的鄉村治理模式進行調整,探索因地制宜且可以推動“數字鄉村”發展的鄉村治理模式是數字化時代對鄉村治理提出的新要求。了解西藏村民對于鄉村數字治理現狀的評價,有助于制定與數字化相互協調、相互結合的鄉村治理模式,推動西藏“數字鄉村”的發展。
在“互聯網+黨建”方面,56.82%的答卷者認為黨員年齡層次、上網能力參差不齊,在對“您認為鄉村內對于通過網絡開展黨建的認識和重視程度不夠”這一觀點進行評價時,感到同意的人數占到44.32%,認為完全同意的人數占到13.64%,僅有9.09%的人認為所在鄉村非常重視村內“互聯網+黨建”的發展。在“互聯網+政務服務”方面,59.09%的答卷者不同意經常有機會參與政府互動活動,例如網上信訪等。在“互聯網+村務管理”方面,56.82%的答卷者表示沒有經常參與網絡評議、網絡選舉等活動的機會,54.54%的答卷者則表示對于數字鄉村治理并不感興趣。在“互聯網+法律服務”方面,47.73%的答卷者表示自己更愿意在線下咨詢法律問題,獲得相關法律服務。在智慧公共管理以及應急管理方面,51.13%的答卷者表示自己所在的鄉村中沒有專業的數字設備來定時檢測維護道路、橋梁等公共設施。
2.3 西藏村民對于數字鄉村治理模式的認知
2.3.1 對西藏村民的數字素養的分析
數字鄉村治理面向的主體是長期居住在鄉村的村民,提升村民的數字素養對于發展“數字鄉村”,提高鄉村的數字化治理水平是至關重要的[2]。本文通過調查的數據對西藏鄉村內村民的數字素養進行分析,幫助制定提升西藏村民數字化能力的方案。從收集到的數據來看,大多數村民對于數字設備的使用能力處于初級階段。在被問及對數字設備的掌握程度時,31.82%的答卷者表示自己對數字設備的使用能力僅限于通信,即僅會使用電話、微信等交流軟件;60.23%的答卷者表示自己可以自主查找信息,即可以查閱自己所需的政策文件或者相關報道等;5.68%的答卷者表示自己可以運用相關設備進行編程等;但也有2.27%的答卷者表示自己沒有相關的數字設備來供自己使用。而西藏鄉村內對于村民數字能力的培養也沒有非常重視,調查數據顯示,82.95%的被調查者的村內沒有對村民進行過關于數字化設備使用方法的培訓。答卷者在回答不使用網絡政務平臺辦理業務的原因時,25%的人表示自己不使用政務平臺的原因是不會使用網絡設備進行聯網;29.55%的人表示自己不了解政務平臺的操作程序而不使用其來辦理業務。
2.3.2 西藏村民對于數字化治理的認知
了解村民對于數字化治理的認知水平可以更好地了解西藏“數字鄉村”的建設情況,問卷通過李科特量表來測量村民對于數字化治理的認知水平。在測量村民對于數字政府的認知程度時,23.86%的答卷者認為網絡政府是值得信賴的;表示一般的答卷者占到42.05%;34.09%的答卷者認為網絡政府是不真實的,是不值得信賴的。在測量村民對于電子政務平臺的認知程度時,55.69%的答卷者認為使用電子政務平臺辦理業務會更加節省時間,44.31%的答卷者則持相反態度;54.55%的答卷者認為使用電子政務平臺辦理業務仍然避免不了需要找關系才能及時辦理的問題,但也有45.45%的村民認為使用網上政務平臺會使辦理程序和服務流程變得更加公開和透明。
3. 建議
通過對調查數據的分析,發現目前西藏在“數字鄉村”的建設過程中存在數字基礎設施不完善、村民對于“數字鄉村”的認知水平較低、在鄉村治理中村民的主體性低、鄉村數字服務的質量較差等問題,本文將針對這幾個方面對西藏鄉村數字治理模式建設提出建議。
3.1? 完善數字基礎設施建設,提升村民的數字素養
目前西藏鄉村的數字基礎設施建設程度較低,沒有實現網絡全覆蓋,部分地區存在網絡信號差、網速一般甚至沒有網絡的情況。而擁有良好的數字設施是建設“數字鄉村”的基礎,也是實現數字鄉村治理模式的關鍵性所在。因此,西藏各鄉村應首先對村內的網絡狀況進行摸底調查,維護升級已有的基礎設施,在沒有網絡或是建設情況較差的區域搭建信號塔、5G基站等數字設施,擴大網絡的覆蓋范圍,提升網絡運行速度。與城市相比,西藏自治區內一些鄉村的地理位置較偏僻,信息來源的渠道較少,溝通交流的渠道并不暢通,存在較大的“數字鴻溝”,導致鄉村村民的數字素養較低。因此在村民的數字素養的培養方面,各個鄉村應對村民的數字能力有基本的了解,并開展使用數字化設備的教學工作,同時制作關于數字平臺簡單易懂的使用手冊或繪制清晰明了的使用步驟來供村民學習[3]。
3.2 大力普及“數字鄉村”的概念,提高村干部及村民的認知水平
“數字鄉村”作為“十四五”時期我國鄉村振興戰略的重要規劃,在建設前,應進行全面的普及與宣傳工作,讓村干部學習先進的建設經驗并帶領群眾開展建設工作,讓民眾對“數字鄉村”有全面科學的了解,明白這項戰略措施是惠民利民的,調動民眾對于“數字鄉村”建設的積極性[4]。
3.3 加快促進鄉村治理與數字化相結合,提升村民在鄉村治理中的主體性地位
首先需要暢通村民提出建議與進行監督的渠道,鼓勵村民對于鄉村發展提出自己的想法與建議;其次加快建設鄉村線上治理的平臺,打破時間與地理位置的限制,讓更多村民可以加入鄉村治理的隊伍中。村民是“數字鄉村”的重要建設者,也是鄉村振興的主體。在已逐漸形成多元協同參與鄉村治理模式的今天,更加需要提高村民在鄉村治理中的主體地位和參與治理的積極性,這樣才能更好地推動鄉村治理能力的現代化發展。
3.4 增加線上政務服務的類型,提高服務質量
目前西藏自治區內大部分鄉村沒有建立村務公眾號或者治理網站,各個鄉村在加快線上治理平臺建設的同時,要清楚村民對于政務服務的需求,對鄉村數字治理平臺建設服務功能進行充分開發[5],例如在治理平臺中,可以增加政策信息的板塊,幫助村民及時了解與自身相關的政策內容,并提供醫療、教育、戶政、交通、務工、農業、文娛、電商等方面的服務[6],便利村民的生活,滿足村民生活工作的需要。在村務管理方面,應該拓寬建議與決策通道,讓村民沒有顧慮地參加鄉村治理,同時增加村務信息模塊,讓村民對于鄉村的財務狀況與各部門的工作內容有更全面的了解。在公共服務以及應急管理方面,鄉村內應該有專業的數字分析設備對道路、橋梁、住房等及時修護與建設。
結語
本文通過調查西藏村民對于“數字鄉村”的認知態度以及評價,從調查數據得知目前西藏在推進“數字鄉村”發展的過程中存在的問題,即西藏鄉村數字化治理程度還處于初級階段,鄉村治理與數字化在大部分鄉村并沒有實現很好地結合,同時因為地理環境的限制及政府不重視培養村民數字能力的原因,導致村民的數字素養較低。基于以上調查結果,本文對西藏數字鄉村治理模式的制定與發展提出政策建議,即需要大力發展西藏鄉村尤其是偏遠農牧區的基礎設施建設、對“數字鄉村”進行全面普及、加快數字治理平臺的建設并完善相關服務板塊,以此來幫助建設西藏“數字鄉村”,制定科學的鄉村治理模式,提高鄉村的治理水平。
參考文獻:
[1]人民咨詢.定了!西藏“數字鄉村”建設系列行動7月27日啟動[EB/OL].(2021-7-24)[2021-7-24].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706156665938767851&wfr=spider&for=pc.
[2]曹萌.數字鄉村背景下農村居民數字素養評價指標體系構建與測評研究[D].河南財經政法大學,2022.
[3]周夢冉.鄉村數字治理中農民主體性問題研究[J].四川行政學院學報,2022,(4):97-104.
[4]譚新喜.西部鄉村數字治理的困境與破解[J].農村·農業·農民(A版),2022,(9):32-34.
[5]蘇嵐嵐.以數字治理助力鄉村治理現代化[J].中國鄉村發現, 2022,(2):146-150.
[6]閆建,鄭迦元.“互聯網+”背景下的地方政府治理現狀:問卷調查與統計分析[J].重慶行政,2020,21(3):49-51.
作者簡介:閆佩欣,本科在讀,研究方向:行政管理。
基金項目:大學生創新創業項目——西藏數字鄉村與鄉村治理模式研究(編號:202210694018)。